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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的事不一定就是重大的。”
阿泰尔好像很不高兴地回答道,很明显地就是一副如果可以不听的话,那干脆就不听算了的态度。
但是首都方面却又特别传来要求全体人民和官兵都必须观看超光速广播的指示。阿泰尔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这也是薪水份内的工作,于是当中央发令室的巨大银幕上映出议长的脸时,阿泰尔只好稍微地仰着身子看。
不过至于是什么内容,其实阿泰尔心中早有了底数,因此他才懒的去听这些无聊的内容。
“同盟全体市民,我,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评议会议长特尼西特别在此向各位宣布全人类的历史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转机。我很高兴,而且非常引以为荣,今天能有此机会来发布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要高兴你自己去高兴后了吧!干嘛强拉着别人和你一起高兴,阿泰尔在心里面嘀咕着,从个人情感上来说阿泰尔真心对这个特尼西无感。
这位同盟军中最为年轻的上将,对于同盟元首似乎一点都没有尊敬的意思,甚至可说是厌恶到极点。这些艾伦伯尔的官员私下人尽皆知。
“前些日子,有一位亡命者为求自身的安全,而专诚来到这里成了我们这个自由国度的贵宾。本着人道和民主主义的精神,我国过去从未拒绝过任何一个逃亡者的申请庇护,这位客人相信各位市民都不会陌生,那就是银河帝国的李德二世皇帝!……”
他好像对自己所发表的演说效果感到非常满意似地,在此停留了数秒的时间,使听众们得以消化这则震憾人心的消息。
身为一个富于煽动性的政治家,此时的他或许正迎向政治生命的最高峰也说不定。自由行星同盟几百亿亿的市民确实真正地感受到没有伴随着光、热、和声响的巨雷落在自己的四遭。
其中半数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呼的声音,另外半数则是连轻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定定地凝视着那位在通信银幕当中的元首昂然挺胸的姿态。
银河帝国的皇帝亡命到这儿来了!抛弃了应该要去统治的国家、应该要支配的民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各位敬爱的市民。”特尼西议长的声音,继续很清楚地流泄出来。“帝国的权臣凌云公爵倚仗着强大的武力,清除了所有的异己,现在更进一步掌握了银河帝国的所有权力。
他不但残忍地虐待年仅七岁的皇帝,更为了迎合一己的欲望而任意变改国家法律,把其部下安置于要职,打算将整个国家变成他私人的财产。
这并不仅仅是帝国内部的问题而已,他那邪恶的野心,甚至还伸展到我国,企图把全宇宙置于他一个人专制的支配之下,熄灭我们伟大的先辈和我们多年来一直在守护着的人类自由与民主之火。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能与之相依共存的。我们不得不在此舍弃过去的种种歧见,与遭受凌云公爵爆政之压迫的不幸人们共同联手,一起来克服我们免于遭受全人类将被迫面临的巨大威胁。也唯有在排除了这个威胁之后,人类恒久的和平才能得以在宇宙间实现!”
事实上自字宙历四四○年以来,长达三个半世纪中,巴拿马王朝时期的银河帝国与自由行星同盟之间,就一直以彼此的存亡为赌注而持续交战至今。
其间为了在这两个各自拥有不同政治体制的势力之间,即使无法共荣但至少是否能建立互不干涉的共存关系而四处奔走、呕心沥血的政治家绝不在少数。
但是他们的大胆尝试和努力,每每因双方的强硬派、理论派的反对而遭受挫折。一边是将对方视为违逆帝威的叛徒,另一边则是将对方当作是黑暗的专制国家,互相不承认彼此的存在,只能藉由武力来贯彻自己的正义。
为了要将邪恶的敌人由宇宙中抹杀掉,而使几亿同胞的生命断送在战场上。
现在好了,戏剧性地摇身一变,为了达到共同的目的,竟然变成一起携手合作。人们的惊愕是必然的。
杰森观察的视线,快速地扫过这些集结在中央发令室内的人们脸上。就连卡麦轮和寇锋这样的毒舌家,也好像被吸去了毒气似地,一反常态地沉默着。
至于阿泰尔本人,则好像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表情似地,茫茫然地注视着那位新出现在画面上的银发人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经由特尼西口中说出,阿泰尔始终感觉到一阵寒意。
“我是银河帝国正统政府的首相由夏德伯爵。这次,承蒙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基于人道立场的帮助,无私地为我们提供了复兴祖国的机会和根据地,着实感激不尽。谨代表下列同志,向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和全体市民致上万分谢意。”
说了上述前言之后,夏德伯爵逐一地宣读组成“正统政府”的阁僚名单。国务尚书由夏德伯爵自己兼任,其他的阁僚则是一些亡命贵族的名字…
“军务尚书梅兰茨一级上将。”
当这个名字被发表出来的时候,所有愕然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位亡命的客将身上也是情理之中吧!但是所发现的却是自己等众人所注视的对象,所表现出来的惊讶并不亚于自己。
“梅兰茨阁下,这是……?”脱口而出提问的梅兰茨的副官表情有点诧异,当他发现了周遭讶异的视线后,随即代替无言的上司作辩解。
“请各位绝对不要误会。梅兰茨阁下还有下官对这件事也是第一次听到。为什么姆夏德伯爵会说出梅兰茨阁下的名字,这也是我们想弄清楚的。”
“我也明白。没有人会认为梅兰茨将军会出卖了自己。”阿泰尔在劝慰梅兰茨副官的同时,制止了以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梅兰茨的部下们的继续发言。
夏德伯爵应该还没有取得梅兰茨将军的答应吧,或许是他一厢情愿地认定提供了这么一个崇高地位的话,对方一定不会拒绝,所以根本没有事先和对方打个招呼。
“我如果是夏德伯爵,大概也会把军务尚书这个位子安排给梅兰茨将军,而不会考虑其他的候补。”
“我也有同感。”在适当的时机,寇锋说出了这句话,阿泰尔于是安心了。不过,那也只有一刹那的时间。
夏德伯爵所发表的“银河帝国正统政府阁僚名单”当然是获得同盟政府的首肯后才颁布的,所以近日之内,梅兰茨势必得离开艾伦伯尔要塞,去担任筹组“正统政府军”的任务。对阿泰尔来说,这意味这他将要失去身边这位伟大的顾问了。
泰勒上校是这场演说当中受到最强烈怒气刺激的一个。“我们如今成了那些扶助流浪的少年皇帝,与邪恶的化身…无恶不作的篡位者作战的正义骑士哪!真是太了不起了!简直就是立体电视剧里面的主角嘛!”
泰勒想要大笑但是失败了,于是痛快地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将黑色的扁帽用力地掷在地板上。另一位“击坠王”,战友当中的哥尼夫以一种与之相对的冷静将帽子拾了起来,交还给泰勒。
但年轻的击坠王根本不打算接回来,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必须要为守护巴拿马王朝而牺牲流血呢?从曾祖父的时代开始到现在连续奋战了五百年以上,难道不是为了要打倒巴拿马王朝,使全银河系回复自由与民主吗?”
“但是,如果因此而和平可以来临的话,政策的变更也是不得已的吧?政府此举或许也有它的理由。”
“如果和平真能够降临的话,那也无话可说了。但是,和巴拿马家族之间的和平来临了,和凌云公爵政体之间又如何呢?不要忘记了,现在凌云公爵才是帝国实质的支配者!换作是你是他的话,绝没有道理会对此感得愉快,毫无疑问的,他必定会狂怒地大举攻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没有道理要把皇帝赶回去吧。事实上,虽然是皇帝,却也只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孩。我们作为一个民主国家,在人道上是有义务给予任何受压迫的人们协助的。”
“人道上?巴拿马姆家族的那些家伙也有权利要求人道吗?巴拿马还有他的子子孙孙们杀了几百亿银河系的民众?回去再重新翻翻历史教科书吧!”
“那是祖先的罪孽,而不是小孩的过错。”
“你倒是一个雄辩家,说的头头是道!”
“我也并不是那么的……”
“不用谦虚了。我是在讽刺你啊!”
泰勒的声音好像炸弹地投了过来,知道对方识趣地没有回答的时候,才一把抢过那顶被归还的扁帽,用手很粗暴地捏着气呼呼地走开了。哥尼夫一边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一边耸耸肩苦笑着。
“……也就是说,银河帝国与巴拿马家族现在已经不是一体了。”任由掺着白兰地的茶的热气熏陶着下巴,阿泰尔叹息着说道。
会议室内全座的幕僚们,除了喜好红茶的阿泰尔一个人被孤立着之外,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咖啡,但是现在任谁都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来品味香气。
杰森站在阿泰尔后面的墙边,恭谨忠实地斟着茶。“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是在自己的自由意志之下决定要亡命的呢?虽然说是救出或者脱逃,事实上应该是遭挟持强行带走的吧!被自称为忠臣的那一伙人。”
当卡麦轮作了上述的发言之后,立刻有赞同的声音由许多同僚的口中发出。“不管怎么样,各位是否有想过凌云公爵的反应呢?如果他要求把皇帝送回的话……”
姆莱少将为此紧紧皱着眉头的时候,派夫准将随即迟钝地耸耸他那宽大的肩膀。“议长的伟大演说您也听了吧,那样夸大的话一旦说了出口,即使心里想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
寇锋以熟练的手势将咖啡杯放回托盘,两手手指相互的交叉着。“如果是要拉拢关系的话,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应该共同携手了。在对方完全失去了实质的权力而亡命的时候才来建立关系,这不是蠢得可以吗?”
“和敌人分裂的一方联手对付另一方。若按照马其维利主义的权谋术数,这种作法也并无不可。但真是要这么做的话,除了要选择适当时机之外还得要有相应的实力。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具备其中任何一个条件。”
阿泰尔伸了伸脊背,无精打采地把身体埋进椅子里面。继续听着这位不良中年的言辞,“同盟政府如果要贯彻马其维利主义,利用帝国国内的拥新生的凌云派和反凌云派之间的抗争从中获利,那么最好的时机应该是在去年帝国军内战的时候。”
“那时如果同盟军介入帝国内乱,乘此鹤蚌相争之际,则可充分坐收渔人之利。但银河帝国那位年青公爵凌云却以他那令人不能不感到畏惧的敏锐透视了这个可能性,反过来早一步煽动同盟内部的不稳份子发动了政变,而防范了同盟军介入帝国内乱于未然。在凌云公爵的新政体已经稳然确立的现在,反对派根本毫无收复失地的可能。”
寇锋的发言可说是一矢中的。
在这个时候,阿泰尔认为同盟政府如果要利用马其维利主义的话,则必须先要把亡命过来的幼帝妥善安排送回凌云公爵的手中,同时承认他在帝国内的霸权,并且与之约定今后的和平相处。
这样的行为或许会招致非人道的批评,但是依阿泰尔所见,凌云公爵应该不会用他自己的手来杀害这个幼年皇帝。
那位年轻俊美的公爵应不致于如此残忍和愚劣。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想出让幼帝活着并加以利用的有效方法。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同盟等于平白浪费了一个向帝国展开外交攻势的机会。如此看来,说不定同盟政府根本就是帮那位公爵收回一张碍手碍脚的鬼牌。
因为那位公爵并没有因为皇帝的逃亡而有任何的损失,甚且对他来说更有不少好处。
其一,在是否接纳皇帝的问题上,使同盟国内产生舆论分歧;另者,可以用“夺还”乃至“救回”皇帝的名义,使对同盟的军事行动正当化,甚至还可以增加帝国内民众对于巴拿马王朝的旧党和自由行星同盟的敌意,促进国内的团结和统一。
如果放任让皇帝亡命同盟的话,凌云公爵就可以从中坐享这些利益。
阿泰尔为自己的这项发现感到不寒而悚。他一直对于凌云在政治和军事上的才能有着极高的评价,所以很难相信这位年轻俊美的公爵会这么轻易地被门阀贵族的余党将皇帝自自己的眼皮底下夺走。
当阿泰尔把自己的这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满座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到寇锋提出反问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好些会儿之后了。
“……也就是说,那位年青的公爵是故意让皇帝被挟持的喽?”
“非常有可能。”阿泰尔严肃沉着地说道,他无视于杰森那近乎非难的眼神,把白兰地倒进已经空了的杯里去。
白兰地瓶子被放回桌上之后,卡麦轮接着抓起瓶子,把酒往自己的杯子里面灌,然后寇锋接过了酒瓶之后又传给了姆莱。
阿泰尔注视着被传来传去的酒瓶,表情显得有点担心,当接触到杰森的视线时,阿泰尔才猛然回过神来把意识拉回到凌云公爵身上,表情自然而然地紧张了起来。
如果他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