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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汐挑了挑眉：“传闻总是和现实会有些差距。喏，这是你要的资料。”她转过身，从随身的提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轻轻推过来。
文件袋很薄，看起来只有几页纸的样子，这不得不让我有些疑虑。
“没关系，你可以随意检查。在确认拿到想要的资料前，你随时都可以拒绝付费。”苏汐淡淡的说。
我看了看她，翻开手里的资料。
“洛咖露，女，年龄15岁，青玉高中一年级生，现居地：流云街小区29号楼一单元402室。”
一张A4纸，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后面附着一张女孩的侧面远照，依稀辨认的出是小洛的模样。
“确认了？”苏汐挑了挑眉，耳尖上的蝌蚪形耳环微微晃动。
等等……蝌蚪形的耳环，我好像……曾经在那里见到过！
“基本资料确认了，我只能承认你们的工作效率让人惊叹，的确是名不虚传。”我点点头，把A4纸对折，放入口袋：“但是在付款之前，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是与这些资料无关的。”
“没问题。”苏汐漫不经心的说：“随便客户您想问什么问题，都可以在我这里得到解答。当然，是有报酬的。”
“我要问的问题上……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夏以月的女孩？”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桌子上的气氛陡然僵硬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苏汐的脸上看到意外的神色，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读出点什么。
我故作镇定的耸耸肩：“怎么，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吧。”
苏汐不语。
“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好回答的话，那就算了。情报的报酬我会按价付给你……”
“你是什么人？”
“嗯？”我愕然的抬起头，突然间发现苏汐的眼神全然改变，如果说刚才的目光还是淡定从容的，那么现在的目光就仿佛……锋利如刀！
“你是什么人？”苏汐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冷：“我不管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小月的事情，但我的容忍和耐心是有限的。现在告诉我，你的身份和来意，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活动一下手脚。”
我慢慢直身腰，表情也严肃起来她是认真的！我听得出来，也感觉的出来。
这个名叫苏汐的女人，不简单。而且……一定是认识夏以月的！那枚蝌蚪形的耳环……
就在我尝试着组织措辞，缓解一下箭弩拔张的紧张气氛时，一个人影从左侧闪入视野。
第254章 林雄VS……萨菲罗斯！
我微微偏头看向左侧，视线所及的地方，只有一个服务员端着餐盘向这边走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服务员却带给我一丝淡淡的……警觉。
精神紧张过度了么？我自嘲的笑了笑，回过头来，但是仅仅是回过头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脚！
那不正常的脚步！左脚与右脚的步调之间，明显有一丝不协调！
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出来，几乎是同时，我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个人影飞快的扑了过来！
林雄！！
餐盘被高高抛飞入空中，完全没有任何停顿的，林雄抬手抓起餐盘里的东西，然后就是……一颗子弹！！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开启暴怒，却终于在血痕出现的前一刻生生止住，但仅仅是这种临界开启的程度，已经足以让我捕捉到视野中子弹飞行的轨迹。子弹的速度被减慢了许多，却依然快的惊人！
情况不妙！但是……还没到极限！
视线的余光中，我清楚的看到苏汐还是镇定的坐在那里，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子弹和危机的到来。
哗啦！
靠窗的玻璃砰然碎裂，一个迅捷的影子极速扑了进来，抬手就是一记毫无花哨的……斩切！
在这个身影闯入的时候，我甚至根本没有看到他手里的武器，而仅仅是下一瞬间，一柄雪亮的长刀被他从背后抽出，而且……还在迅速延伸！刀光冷冽！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速度，和超出人类极限的精准！窗外闯入的人影手里的刀锋居然没有丝毫误差的，对上了飞行的子弹，而且将其一刀两半！
神乎其技！
子弹被斩开，林雄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慢，他双手交错着从腰后抽出两柄，整个人已经糅身冲了过来，转眼间对上了窗外闯入的身影，刀剑交错迸射出四溅的火星！
眼看着面前展开激烈的战斗，我和苏汐却都没有什么反应。苏汐依然一脸淡定地喝着咖啡，而我……则是完全愣住了。
时至此刻，如果我再认不出来窗外闯入的那个人是谁，就未免说不过去了年龄约莫十六七岁，一头刺猬般的白发高高竖起，背后的漆黑色刀鞘异常醒目
萨菲罗斯！四年前的萨菲罗斯！！妖刀正宗的主人！！
事实证明，萨菲罗斯……并不是林雄的对手。
虽然萨菲罗斯身兼天蝎宫主人的身份，又是妖刀正宗的持有者，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即使以疾速的突袭一时占据了上风，但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乃至用刀的技巧而言，都比不上身手强绝的林雄。
所以在一个间隙之间，林雄单手短刀一格错开了萨菲罗斯的妖刀，而后整个人的速度猛然加快了三成，迅捷如风的扑向……我？！！
“靠！”
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我一个翻身后仰躲开林雄的匕首，双腿在咖啡座的椅子架上一个借力，整个人就地滚开，和林雄拉开了距离。
开玩笑，林雄的身手我是深有体会的，即便我现在的身体水平已经不可和三头蛇巢穴的时候同日而语，但格斗能力毕竟还有所欠缺，和林雄近身搏斗很难讨到便宜，尤其还是在没有开启暴怒的前提下。
但我还是低估了林雄的反应，尽管我的速度和应变已经称得上相当敏捷，但林雄仿佛下意识的一个回身出刀的举动，还是划破了我的……衣服。
刚刚拿到的资料纸飘落而下，林雄随手抓住，然后头也不回的顺着萨菲罗斯冲进来时打破的窗户，飞身远去！
“啊咧？”
刚刚准备应战的我一下失去了目标，反而一时有些茫然，而那边的萨菲罗斯则转身把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一语不发的走到苏汐身边站好。
“哎，都是些爱惹麻烦的家伙呢。”苏汐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转过头来，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这个时间，咖啡馆里的客人的确不多，但……毕竟还是有那么几个，而咖啡馆里还有几个服务员，也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的！光天化日之下目睹这么一场堪比电影画面的、惊心动魄的激战，他们没有当场尖叫出来，心理素质已经称得上强悍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些客人已经完全吓傻了，甚至震惊到失去语言的能力……
“CUT！！！”
伴随着不耐烦的吼声，苏汐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外套、扛着一架……摄像机的男人从碎裂的窗户那边绕了进来，点头哈腰的站在苏汐面前，全然是个敬职敬业的摄影师形象。
我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苏汐袅袅起身，走到柜台前，轻飘飘的抛下一句：“抱歉，让大家受惊了。只不过为了保证电影的真实性，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店里的损失我会依价赔偿，在座的各位今天的全部消费也由我个人出资买单，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介意了吧？”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了苏汐的意思，随即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度的……忌惮！
好恐怖的应变能力！好可怕的女人！
她故意把这场货真价实的死战称为“拍电影”，并称“为了确保真实性”没有事先通知，甚至还特意找了个抗着摄影机的人配合，完美的验证了谎言的“真实性”。而后主动站出来，以“安抚受惊观众”的名义提出赔偿店内的损失和客人的消费……一切反应都是再自然不过，没有任何漏洞，换做我是店里不知情的客人，大概也九成九的会信以为真了！
至于剩下的那一丝怀疑……苏汐是个绝对的美女，而店里的侍应生和客人又大多都是男性，美女温声软语说出的话……哪里还会有假？
果然……
短暂的惊诧过去，店里的客人都纷纷拍了拍胸脯，长长松了口气。几个活泼的年轻人甚至吹着口哨大声和苏汐搭起话：
“美女导演的电影叫什么呀，留个手机号呗，上映的时候哥几个一起去捧场！”二十来岁模样的大学生。
“原来是拍电影啊，难怪呢……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下，你们的主角演技还是嫩了点，长相也不如我这般英俊潇洒。如果邀请我出演的话，我可以不要片酬哦……”微微发福的青年白领。
“你们刚才打斗的那些动作不会是真的吧？都没有看到威压什么的，难道你们都会功夫，能收我为徒么？”穿着校服的中学生。
“早说是拍电影，我也好摆个好看的造型嘛，这样不行，你们一定要帮我重拍几张露脸镜头……”大腹便便的西装大叔。
“……”
一番周折过去，苏汐潇洒的刷卡结了账，顺便示意摄影师在店里补拍几张特写，慢慢转身向我走过来。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第255章 四叶草手套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一栋小楼的天台上，苏汐静静的站在我对面，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萨菲罗斯面沉如水的站在一边，警惕的盯着我，似乎时刻准备双手抽出正宗给我一刀……
这绝不像是四年后的萨菲罗斯，沉着、冷静、身手矫健，刀术精妙到甚至可以一刀斩断射出的子弹！所有这些都和我认识的萨菲罗斯截然不同，甚至让我怀疑这个家伙完全变了一个人！
至于苏汐，只能用可怕来形容她了。从我接触到她，一直到现在，这个女人甚至从来没有露出过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无论怎么天大的事情，都无法拨动她的神经，有点像是……小洛。
“在此之前，”苏汐瞟了我一眼：“我看得出你还有些疑问，说吧。我会捡那些能说的回答你。”
“那个摄像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好像对林……那个杀手的到来，早有预料？”我注意观察着她的表情。
“林雄，前军方华南军区潜江基地中校，龙鸣特战队第四分队前队长，一年零六个月前因不明原因无故离职，从此下落不明。”苏汐说。
“潜江基地我倒是听说过，华南军区规模最大、训练最严格的特种军团基地……但是龙鸣特战队是什么？”我皱了皱眉。
“中国最顶尖的特种部队，其中的一支。地位大抵相当于美国的海豹突击队，但是级别更高……哦，顺便偷偷告诉你一下，海豹突击队只是明面上较强的特种部队，真正评价起来的话……其实还未够顶级。”苏汐淡淡的说。
我不语。
“至于林雄的来意，我的确是猜到了一点，所以才会提前带上那个摄影师，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苏汐没有在意，继续缓缓说着：“看到你要调查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时，我就猜到会有麻烦。但私人侦探所的规矩是只要接受委托就不会中途罢手，所以知道会出问题，但我还是费了点功夫，帮你找到了那个女孩。”
“事实上，林雄自从离开军队以后，就似乎接受了某个人物的委托，暗中保护那个姓洛的女孩。雇主交给他的命令大概是，任何可能不怀好意的接触都要阻止，必要时即使狠下杀手，也不能让洛咖露的资料泄露。所以对他来说，你和我，都算是不怀好意的人。”苏汐说。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那个从未露面的雇主，多半就是……小洛的那个“科学狂人”父亲了……
而且经历了看到研究所爆炸新闻的时候，所产生的那段复苏记忆，我对包括小洛和我在内的几个人的身世，产生了更加朦胧的猜测……或许……
“你想问的都问完了，下面就该到我了。”
苏汐转了转身，换了个舒服的站姿：“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是怎么知道‘夏以月’这个名字的？”
“……”
我继续保持沉默。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我认识夏以月其实是在四年之后，如果这个时候我把真相说出来……多半会被直接扭送到精神病院去……
“没办法说么？”苏汐耸耸肩，有些可惜的样子：“那算了，换一个问题好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认识小月？”
“因为那对耳环。”我抬起头，直视着她：“事实上……我曾经和夏以月有个一面之缘，所以记得她戴着的那对蝌蚪形耳环，和你耳朵上的这副一模一样。”
“哦？”苏汐挑了挑眉，“是么。”
“你应该，不是普通的私家侦探吧。”我慢慢吸了口气，试探性的问：“我一直注意到，你手上的那双手套。四叶草的花纹，是……执、事、会的标志么？”
苏汐的眉毛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