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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苏汐话锋一转：“但没有人知道，封神之路通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彼岸。因为在奥古斯都之前，甚至没有一个人类真正走上过封神之路，那是一个纯粹存在于理论中的概念，唯有奥古斯都，将那种概念变成了现实。
在人类的理论推演中，一旦走完了封神之路，就会变成真正的神灵，拥有至高无上的伟力。近乎无限的力量，生杀予夺，无所不能。但是所有人都忘记了，或者说刻意忽略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不仅是神灵，还有……魔王。魔族的那位王，拥有的力量，事实上还要在奥古斯都之上。”
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我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惊诧莫名的神色。金丝雀同一时间抬起头来，我和她悄然对视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相同的想法。
那个念头，只怕……是真的！
“并不是没有人类怀疑过，为什么魔王也会有着如此惊人的伟力。奥古斯都是走完了封神之路的人类，她被看作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灵，但魔王呢？难道除了封神之路以外，还有一个封魔之路？”
苏汐轻声说下去：“但如同前面说过的，所谓的封神之路，只不过是人类凭空臆想的产物，纯粹的理论造物。虽然能够勾画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涉及细节，就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够解释得清楚。可惜包括奥古斯都在内，有资格触摸封神之路的S级强者，寥寥无几，所以这个得不到解答的问题就被人们渐渐遗忘，再也没有人提起。”
“那么……真相是什么？”我低声开口，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干涩。
如果……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个猜测成立的话，带来的震惊就远非言语所能形容，甚至可能会将先前的一切推翻，如果……真的成立的话！
“真相就是，”苏汐笑了，语气中说不出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封神之路，是一个假像。这条路的尽头，根本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而是……恰恰相反的，蜕变成魔。”
至此，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那在历史上给人类带来毁灭和恐惧的魔族，并不是没有预兆的凭空降生，他们会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
所有的魔族，全、部、都、是，经历过封神之路的人类强者！而所谓的封神之路最后的终点，就只有一个结果蜕变成魔！！
第580章 罗马帝国秘史1
果然如此。
难怪苏汐会说，所有的魔之一族族人，都曾经是人。在走过封神之路前，他们的确是人类，有血有肉的人类。只是……
“还有一个疑点。如果按照你说的，封神之路的结果，就是必然的蜕变成魔，那么尤利乌斯……呃，奥古斯都，不就也应该是……”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差点说漏了嘴，慌忙改口。
苏汐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这份谨慎绝不是多余的，在场的这么多人里，金丝雀和萧芙、古菲儿自然是不知内情的人。就算是曾经去过镜像城的水云洛，却也未曾和那时候的奥古斯都相遇过，回到枫寒市以后我也没有刻意提及。所以水云洛知道的消息自然有限。
真正对所有的内情一清二楚的，除了我，大概就只有眼前这位无所不知的苏汐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尤利乌斯真的是魔族中的一员……
这种可能性，原本是被我看作绝不可能出现的。然而飞影这个特例的存在，却让我动摇了在死人之国和秀水镇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飞影的表现完全就像是一个人畜无伤的孩子。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乐趣而高兴，会偶尔耍一些恶作剧性质的花招，会因为看到街上的猫咪而面露欣喜……
但所有这些，却终究不过是一段虚假的影像。在真相揭开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惨白无力。
在黑龙栖息的那座山谷，飞影是真的要杀我！
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如果不是苏汐和烟灰时机恰巧的赶到，那么我只怕从那个时候就是一个死人了！
既然飞影的前后转变都如此巨大，理论上比他更接近“封神之路”终点的尤利乌斯，未必没有这种可能。要知道，在镜像城的时候，那些血裔骑士，和奥古斯都近卫骑士团所带来的，的确是恐惧、噩梦、和最深的黑暗。
“说起来呢，奥古斯都倒的确算是一个特例了。”
苏汐慢慢的说着，脸上突然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虽然所有留存下来的典籍上，都明确地提到，她是走完了封神之路的人，真正以人类之躯，跻身神灵之境的绝世强者。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奥古斯都又为什么会被封印在一座不见天日的城市，久至数千年的时间呢？”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另一侧。水云洛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回过头来，和我双目对视，默不作声地传递了一个眼色。
她是知道的。
苏汐会这么了解镜像城里的事情，并不奇怪。这个女人本身就有一种无所不知般的能力，似乎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只要她想要调查，就一定能够查得出。整个世界在她眼中，似乎就是完全透明的！
但其他人却不同，破灭之夜身处于镜像城中的，除了我和水云洛，就唯有水瓶宫的织小小那个女人此刻正坐在对面，就着篝火的火光和衣而卧，像是在闭目养神，神情倦怠。
正是因为心知内情，所以才会更加觉得奇怪。
没错，尤利乌斯……是被封印在那里的。
被那柄名为红炎十字的十字架，强制镇压在那座镜像的庞贝古城，漫长的岁月里，始终毫无意识地卧睡在黑暗深处的石棺里。只有在外人踏入的时候，才有可能被唤醒，而每一次从沉睡中苏醒，都意味着一次新生，实力更加接近于生前的水准。
尽管和那个女孩子朝夕相处的那么久，我却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封印在那里的？而且……镜像城里那些逝去多年的奥古斯都近卫骑士团，又是怎么回事？
“是……魔族做的么？”水云洛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水云洛皱了皱眉，似乎迟疑了片刻，才低声说：“无论如何，奥古斯都也已经是走上了封神之路的强者，实力水准完全凌驾于S级之上，甚至可以定义为传说中的X级。是当之无愧的那一时期的星空下第一强者。除了魔族……的那位‘王’以外，恐怕也很难再找出一个人，能够将她制服，并关进石棺吧？”
水云洛说的没错。
就算不说奥古斯都，仅仅是那些近卫骑士团，就已经是相当强大的一支力量。全员出动的时候，甚至连都要魔族的王者都要退避三舍魔族的王者，是真正百分之百纯粹的魔族血脉继承者，在魔族中的身份和地位，远远不是飞影和死翼那样的眷属能够比拟的，或许力量更为强大也说不定。
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越过这一层防线的保护，直接对尤利乌斯本人动手，更是在战斗中将她压制，才得以把女孩封印。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恐怕也只有那位魔族的王，可以办到了。
“不，不止是那位王。”
沉思了许久的金丝雀，悠悠开口了：“事实上，除了王以外，还有一个人，更容易做到这些事情。甚至不需要瞒过奥古斯都近卫骑士团的眼睛。”
我瞳孔一缩：“你是说……”
“没错，就是她本人。”金丝雀点点头，说：“如果这是奥古斯都自己的打算，凭空打破空间的壁垒，开辟出一座镜像中的城市，使自己沉眠于不见天日的地下。并在那座镜像城市中安排近卫骑士团的骑士巡逻守卫，就再容易不过了。但是……”
“为什么？”我微微垂下眼帘，接上金丝雀的疑问：“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明明魔族还没有被剿灭，罗马帝国的统一大业也没有真正完成，这种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不是很奇怪么？”
的确很奇怪。至少还该需要一个原因
“因为封神之路的终点，就是蜕变成魔啊。”
苏汐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些许叹息：“说起来，尽管古籍上的口风惊人地一致，但事实上，奥古斯都却并没有走完封神之路，准确的说，是停留在了距离终点只差一步的位置上。”
我和金丝雀没有再开口，等待着苏汐继续说下去。
第581章 罗马帝国秘史2
“怎么说呢，那个女孩子的确很聪明，在封神之路的最终仪式进行前，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蜕变。”苏汐说：“但封神仪式的进行已经是迫在眉睫，那个时候，话语权已经不在奥古斯都一个人身上。一位神明的诞生，无论是对于罗马帝国，还是对于整个北欧的数千万人类，都是有着极为深重的意义的。
而且奥古斯都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只不过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元老院当然不会允许这种虚无缥缈的所谓‘直觉’，阻碍那场筹划已久的盛大典礼。所以……公元前27年，在元老院的一手操办下，奥古斯都的封号加冕典礼，和最后的封神仪式，同时举行。”
苏汐的声音刚刚停顿下来，两个声音立刻紧跟着响起
“女孩子？？”
这是水云洛：“古罗马帝国的那位奥古斯都，是个……女孩？？”
“封神仪式？”金丝雀眉头紧锁：“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种形式，还是封神之路的必经之路？”
“当然……是女孩子咯。”苏汐笑了笑，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云洛：“这一次苏醒已经过去了这么时间，难道他到现在都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么？”
“哈？”水云洛愕然的扭过头来：“什么真相？喂，笨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我！”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咳咳，这个……说来话长，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但因为准备死亡游戏没有来得及抽出时间，然后你又跟着织小小那个女人跑出去晃荡了几个月……还是先说正题吧，关于奥古斯都的事情，之后再和你细说。”
无论我没有说出的真相是什么，但显然和我们现在的谈话关联不大。水云洛自然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看向了苏汐，等待着她的答案。
“对于你的问题……应该说，两者都有。在封神之路的最后一步，的确存在着一层类似于S级屏障的东西，只是更加凶险，也更加难以越过。如果是天赋稍微差一点的强者，哪怕在封神之路上停留到死，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一步也被看作是一种仪式，越过去，就是神灵，越不过，就依然是凡人。
而元老院所谓的封神仪式，却是实实在在的仪式了。就像S级强者觉醒的时候，若是压制不住的力量外溢，甚至可以将附近的整整几条街区都震塌，威力堪比一场小规模的地震。封神之路走到终点的时候，当然也会带来更大的异动，或许这种异动，就可以用真正的神迹来形容了。”
苏汐顿了顿，放缓了语速慢慢说：“元老院希望用这种‘神迹’，来向罗马帝国的民众证实他们的成就，一位真正在众人面前诞生的神灵，远远比任何宗教的口口相传，都来的有说服力的多。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奥古斯都一个人的坚持，就变得极为无力了。
只不过，那个女孩子也是极有魄力的人物，在意识到无法驳回元老院的决定以后，暗中做了相当的布置。只要出现任何意想不到的情况，她提前做好的安排就会发动，最大限度将局面挽回。”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以及元老院紧锣密鼓的筹备下，封神仪式，还是如期举行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真正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了。
蜕变成魔。
在此之前，从未有人知晓，封神之路的终点居然会是如此讽刺的结果。元老会的意图，是让帝国的民众亲眼见识到他们所期待的“神迹”。但事实上……如果那场封神仪式完成，从仪式中走出不会是神灵，而将会是……另一尊，魔王！
只是……
尤利乌斯，毕竟是尤利乌斯。
即使是那种局面下，她依然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在不可逆转的封神仪式进行到尾声的时候，硬生生地以自己作为人类的意志，刻意抗拒了来自于仪式本身的，名为“神”的意志。
奥古斯都因此止步在封神之路的最后一步，和仪式的终点，神与魔的临界点，只有一线之隔。无限接近，却最终没有抵达。
但即使这样，奥古斯都的性情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甚至在封神仪式结束后的很长时间内，都时而出现人类意志和神之意志相互错位的情况。她很快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