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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还是特别防范对方,于是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南宫准倒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总觉得应该还有机会掌控全局,可当他忽然看到王树林脸上的刀痕好像比刚才小了许多,更是震惊得舌挢不下。一般刀剑和子弹在解禁者身上最多会造成轻微的擦伤,而被同类以内力真气催动的刀剑媒介击中的话,就会像普通人一样产生流血的伤口,不过愈合的速度仍比普通人快。但即便如此,南宫准从未见过任何解禁者能迅速愈合伤口,便有些颓然,也暂时放弃了寻机反扑的打算。当然,其师祖、师父虽然没显出这份迅速愈合伤口的本事,却也不见得不会,他们已臻化境登峰造极,自己入门两百多年,从没见过师父受伤,自然也用不上这本事了,南宫准估计,只要内力达到一定积蓄,也许都能做得到。
他的心绪起伏难定,好容易平息之后,却猛然感受到周围的呼吸里,王树林的悠远绵长,一呼一吸均比常人长了两倍有余,而且顺和自然,没有丝毫阻滞,更是万分骇异,又嫉妒不已。
过得一会儿,王树林先开了口:〃南宫前辈,咱俩无冤无仇,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咱们以后就和平相处吧?〃
南宫准犹疑不定,但也清楚这傻小子没什么太大的心计,应该不是什么缓兵之计,便点头说:〃想要活命,那也可以。既然这里在演戏,何不假戏真做,真的建立个小朝廷?老夫刺杀了一辈子的皇帝,自来未曾成功,倒不如过一过这做皇帝的瘾!〃
他这么说一说,现场无论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是胆战心惊。李佳暗想:〃前头赶走狼,后面来了只老虎,这可怎么办?薛立峰虽然坏,但好歹精神正常,这老头看样子真有脑病!让神经病来统治我们,那还能有好日子过?……〃
王树林却对谁当老大都无所谓,正色说:〃你要当就当好了,只要让大家有饭吃,有地方住,都好好的活着,那谁当这个首领不是当?我在外面还有一帮朋友,想要带进来。还请你能够善待他们。你要是不肯,那我只有跟你死战到底!〃
南宫准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激烈地权衡利弊:〃我刚刚脱困,浑身筋骨还没活动开,就算要收拾他,也得好好调养休息一段时日,凭我的武学造诣,肯定迟早能莫索出杀他的法子。眼下倒不如虚与委蛇,换得他安心,我也好稳住局势。〃于是一脸正气地说:〃好!我看你也算个好汉子,那就答应你!你去把你的人带来吧!眼下百废待兴,我还需要你的辅佐!〃
163 关门弟子
王树林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睛,总想找出什么能让他安心的色彩来,但以他的阅人水平看普通人都困难,对于这境界远高于他的南宫准又能看出什么端倪?尽管南宫准已经与这世界隔离了三百年之久,可解禁后的大脑非同一般,无论与人的肢体接触或者言语交流,甚至哪怕一呼一吸中,都在不断地快速加深与当前世界的契合程度。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南宫准见王树林总也拿捏不定,就主动开口让他更安心。
王树林看他还像是廷有诚意,就凝重地说:〃让大家都能过好日子,我就这一个要求。〃
〃好,老夫郑重答应你,天下英雄为证!〃南宫准伸开手臂一张,就好像下面的臣子们真的是〃天下英雄〃似的,但他们还以为南宫准又要出什么怪招杀人,都吓得哗啦啦再次跪倒一片。南宫准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薛立峰竟然也恭维道:〃南宫先生众望所归,那是决计错不了的。〃
南宫准本想反讽地问他〃你不是说你才是天命所归么?〃但骤然想到眼下大局不稳,这小子又非常识相,这话就没出口,而是正色问道:〃姓薛的小子,老夫见你有一定的底子,想必是解禁之前习过武?〃
薛立峰察言观色,忙说:〃是,是,之前也学了几下小把式,实在是不足您一晒了。〃
南宫准点点头:〃我全统一脉收徒十分严格,并非只要能解禁就可。地上这位庞宝斋,还有那位……呵呵,皇后娘娘,便远远不够格,就算全统鼎盛时期收集全东方的修气解禁者,他俩也只能做寻常的仆役。老夫在全统内只算平庸,却也是宁缺毋滥,之前只收过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在与钢谷解禁者的决战中早逝。我看你肩宽臂长腰窄,又有根基,勉强也算个可造之材。王树林先生跟我半斤八两,各有所长,我便不敢以长上自居。而你最为合适,你能把为师唤醒,也算是咱爷俩儿的缘分。老夫从未主动开口收徒,而眼下却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你意下如何?〃
薛立峰哪能不知好歹,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师父如此看得起小人,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师父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可他只有肩膀上面能自由活动,想要下跪都做不到,却还是努力像王八翻身一样尽量翻个个儿,要给师父磕头。
南宫准见他很配合自己的表演,哈哈大笑,有意炫耀功夫,袖袍一挥之间,手指早就射出两道气,将薛立峰的双肩解穴。他自己还没全好,也不能完全大意,以免被薛立峰再反悔,于是只放开了薛立峰的双肩,使得他仅仅能够翻身叩头而已。薛立峰要不是双手本来就受了伤,双肩被点开后翻身肯定不至于这么狼狈,这会儿把下辈子吃奶的力气也使出来了,总算成功,磕头的时候暗想:〃王八蛋,迟早我要把你重新钉在金属棺材里!〃他也不敢多想,生怕眼前这怪老头还会什么读心术的怪本事,那就真大大糟糕了。
仅仅不到半小时,南宫准已经对当代人的心理初窥门径了,因此他本想通过让薛立峰当中拜师来遏制其反悔的念头,可渐渐觉得当代人毫无信誉可言,加上乱世骤至,只要为了权力甚至能完全不要脸,丝毫不顾他人的看法,暴力主宰一切,因此就没有全部放开薛立峰。
庞宝斋更会卖乖,在地上像大豆虫似的来回蠕动,似乎也想要磕头,并大声喊:〃师父……小人知道没资格当您的徒弟,可是实在是对您太钦佩太崇拜了,我有对您万分敬仰的权利,还请您千万不要剥夺我这种权利,不然您还不如杀了我好……今日又蒙您赐名,实在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还是得陇望蜀,盼望能拜入师父门下,那才是光宗耀祖呢!我深知没福气像薛师兄这样幸运长伴师父左右侍奉,只求师父能每天都让我看到,端茶倒水,我也心满意足,求您了……〃
王树林实在是想吐,可他觉得这些话恶心到一定程度,连皱眉都觉得尴尬。就连南宫准本人活了五百多年,竟也差点红了脸,忙运气将这股红晕强行压了下去,暗想:〃不料隔世三百年,世人能无耻到了这般!〃嘴上却说:〃你有这份心,老夫心领了。眼下你还不可叫我师父,看你日后的表现,再做定夺。〃
庞宝斋连连谄媚地喊道:〃好的,好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在正式拜师之前,我就称呼您为南宫真人吧!〃
南宫准听到这里,脸色一板:〃真人二字,有几人能称得?昔年我师祖罗真人,我师父韩真人,都是昔年仅次于掌教前辈的本门前五名高人,称真人才算不妄。我师姐’焚天凤凰’朴恒炽,师兄’白阎王’海岛神介,都是登峰造极已入化境,各自执掌全统半壁江山,也不敢妄称真人,我何德何能,如何能当得?真人二字,再也休提。〃
庞宝斋见马屁拍错了,吓得低头不敢再说,打算还是日后多接触,莫清了这老头的喜好再找对方向猛拍。
王树林不想再听这些话,说:〃南宫先生,我先出去接我的人了,还望先生遵守诺言。〃说着他站起来,大踏步向外走。李佳觉得大厅内阴风阵阵戾气四起,实在是凶险万分,很想跟着他出去看看,却又怕一旦宝座机关事发招来祸患,况且就这么被渔翁得利,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南宫准见他迅速恢复内力,说站起来就站起来,走得片尘不起,当真是难以形容地深不可测,也就没再多做刁难,而是暗暗想着:〃这小子是个心腹大患,总要找个机会除去。就算他真的没什么野心,长得这么像余傲,看着也着实令人生厌。余傲衣冠枭獍,忤逆长上,骗我入彀,自古相由心生,这小子与余傲一般的面相,焉知不是又一只白眼狼?为山九仞,万不能因他功败垂成,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随后南宫准一步步走向宝座,并说:〃依老夫看,你们在乱世汇聚于此,并非是演戏,也真是要建立小朝廷,乱世中谋求一霸。既然如此,老夫便也过一过皇帝瘾!徒儿,你这国家叫什么名字?〃
薛立峰一听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师父恕罪!徒儿之前井底之蛙螳臂自雄,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自建国家,还取名’大治’,真是鹅痴不逊实在可笑之至!师父光降于此,蓬荜生辉,大可以……〃
〃’大治’,这名字不错,就用它了。〃南宫准打断道,〃况且徒儿你尚未坐上这龙座正式登基,也不算是为师我继承你。好!那我就是大治国的始皇帝了!〃说罢他一掀长袍,转身便坐。
李佳汗流浃背,可见他竟然坐下,还是没能忍住权力谷欠望,伸手就要摁动按钮,她虽然知道南宫准的本领可不是薛立峰能相比的,但她对自己的陷阱还是有足够的自信,相信只要时机把握得准,那一样可以立即扭转局势。
可这时只听一声大喊:〃有诈,千万别坐!〃李佳听到这声喊的第一个字,就知道大事不妙,本能地摁动了按钮。而南宫准五百岁高龄,虽然大多时候沉睡,却总归解禁了二百多年,听到第一个字就能对接下来的话猜个**不离十,当即纵身一跃,那宝座吱吱嘎嘎地巨响,却还是慢了一拍,翻滚过来后,里面一阵阵轰鸣声,显然有**已经被引爆。随即大厅也跟着摇摇晃晃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地震,吓得嗷嗷直叫,又开始乱作一团,来回奔跑。
南宫准恼怒得无以复加,虽然按动按钮没有声音,但这要是远距离遥控的话,南宫准也确实看不出来,但这么近的距离,李佳按动按钮的动作即便轻微,也被五感极强的南宫准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侧身疾飞,从空中落下后双指作钩状闪电般贴到李佳的喉咙,李佳万念俱灰,心想:〃我跟人家相差太远,到底还是要死了……〃也就在这时,又听一声大喊〃住手!〃南宫准听出是之前提醒自己的声音,尽管很不满意别人居然敢呵斥自己,但必有缘故,也就及时收手,可真气已经溢出少许,李佳的喉咙附近皮焦肉烂,疼得大声口申口今,惨不忍听。
〃南宫师叔,好久不见了。〃人群中有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慢慢走出,淡淡地笑着,〃刚才对师叔无礼,实在是万分火急,还请您千万海涵。这女人冒犯您老人家,十足该死,可现在不能杀她。王树林跟她交情不浅,您还用得着王树林,孰轻孰重,嘿嘿……〃
南宫准诧异地仔细打量着他,随即一惊:〃你是朴凤凰的徒弟吧?封……封……〃
封长冶是自四门集体追杀余傲夫妇后才名扬四海,之前只不过是凤凰三十三门徒之一,资质也并不算非常高,南宫准当然也不大熟悉,于是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师叔,好久不见了。〃全统一直是师长大于天,他向来对长辈磕头,也都习惯成自然,并没什么做作或者心病,倒不是因为南宫准称帝了。
南宫准始终莫不清他的来路:〃你……你是朴师姐派来的?是要收编我这里么?朴师姐也来了么?何不请进来一见?〃之后干脆扯着嗓子喊:〃朴师姐要是大驾光临,哪里轮得到小弟当什么劳什子皇帝?还请师姐现身主持大局,小弟追随贤长,共襄盛举。〃大厅一连遭受各种重创,各种物品都变得脆弱,加上被他的嗓门震得嗡嗡作响,地面已经一片狼藉。
164 新皇的舞蹈
他到底还是有些害怕朴恒炽,说了许多客气话,并且环绕四周寻找她的气息,但始终没有找到,便暂时安了心,问:〃封师侄,你的气息怎么这般弱?甚至还不如这些刚解禁的人,难怪隐藏在大厅二百多人中,我一时也没感觉到。〃
封长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师父不在这里。皇上师叔大业初成,小侄诚信恭喜。至于小侄自身的事,那确实不方便当众说。待皇上师叔有空,小侄想要与您长谈一番。〃
南宫准依旧警惕地看着他:〃也好,你先一旁站着,我这里百废待兴,得好好安排一下才是。〃封长冶恭恭敬敬地走到南宫准身前左侧,这也是表示无恶意,要是站在其身后,南宫准就真怕被突然偷袭,他对这个师侄并不了解,当年这人也不过是刚入门的小孩子。
李佳本来就丑,这一下等于彻底毁了容,南宫准的真气从喉咙延伸到下巴、脸颊,一直到半边脸全都绷紧月中月长,这才停住。但她毕竟是解禁者,还是能保持头脑清醒,心里又惊又悔:〃这人不是当初我请来做宝座机关的工匠么?当初我明明杀了他呀!〃随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