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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纯属观战了,我有点懵,东瞅一眼西看一下的。我发现这些虫宝宝身上带的毒性很强,会蜇鲨鱼。鲨鱼挨了几下子后,都显得很难受。
鲨鱼本来体积大,想用嘴咬金银虫,这有种用牛刀砍蚊子的感觉,但它们也乱扑棱身子,激起一股股水花。
水花可是金银虫的克星,一旦虫身碰上水了,这些金银虫会最终落入海里,被淹死。
我看的心疼,因为金银虫的数量在迅速减少着,估计用不上一会儿,它们就得全军覆没。没了它们的牵制,接下来我们仨又得重新面临危险了。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咋办的好了,但这一刻,竟有意外援军赶到了。
伴随着两声枪响,有两只鲨鱼的脑袋上出现了枪眼儿,我们仨都有点喜出望外,顺着枪声看过去。
远处出现两个黑影,体积很庞大,我猜应该是另外那两艘橡皮艇。另外我们艇上的对讲机也响了,姜绍炎的声音传过来。
他是针对我喊得,“小冷,快把我的虫儿收起来!不知道那是宝贝么?”
姜绍炎的语气很急,我却听得一愣,心说金银虫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这不都是我培养出来的么?再者说,他先心疼的竟然是虫子,而不是我们哥仨的安危。
我有点小郁闷,不过头儿都发话了,我不得不执行。我又吹起虫语笛,金银虫得到命令,陆续的飞回来,往魔鼎里钻。
我发现短短这么一会儿,原本满满一鼎的虫子,现在只剩下一半了。
姜绍炎他们的橡皮艇来的很快,等跟我们汇合后,我们仨分别上了他们的橡皮艇,而这个漏艇,不得不舍弃,让它沉入大海了。
这么一来,我们九个人面对一群鲨鱼,虽然从数量上相比较,我们并不占优势,但我们都带着枪,其中还包括三把狙击枪。
就凭这种武装实力,能怕鲨鱼才怪呢。我们也都不客气了,砰砰的开起火来。我觉得把这称为一场屠杀也不过分。
反正停火时,大部分围攻我们的鲨鱼都被杀绝了,数不过来的死鱼尸漂在水面之上。
我们趁机给枪换子弹,有人沉不住气,先喊了一句,“痛快!咱们收工吧。”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还留在这里干嘛?难道要把这些死鱼收集一下,都带回到铁锚号上去么?
姜绍炎本来也下收队的命令了,但在两艘橡皮艇马达被打开后,他又很怪的喊了句停。
我们都不解的看着他。他不理我们目光,反倒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海边,那表情分明再说,他察觉到危险了。
我也看了一眼,还有少数十几条鲨鱼,虽然留下一条命逃出去了,但都躲在远处,如果说这就是危险,那也说不通啊。
没等姜绍炎再解释什么呢,我所在这艘橡皮艇旁边的水域里有反应了,有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冲了出来。
它也是一条鲨鱼,但要我说,体积跟一条小鲸鱼都有一拼了。它很霸道,张个大嘴对着我们的橡皮艇咬了过来。
我怀疑它嘴巴大张的一刹那,都能吞进一个人去,而且很明显了,这是头鲨王。
我们不可能干等着,全都用枪对准它打起来。鲨王的身子骨真横儿,一时间没死,甚至连受重伤的架势都没有。
它一口咬住橡皮艇,使劲扭了扭后,觉得还不够劲儿,又把嘴巴大张开,往前一冲。
这次它咬到一个人,是六个三副之一,一名矮瘦男子。
矮瘦男子左腿进到鲨王嘴里去了,他疼的惨叫一声。鲨王得手后,立刻往回退身子,这么一拽,矮瘦男子一下滑坐下来,还就势有要落水的感觉。
我们都意识到不妙,我跟其他几个三副一样,只想加快扣板机,多打几发子弹出去,看能不能把同伴救下来。
但姜绍炎和铁驴都来脾气了,他俩还反其道行之,把枪撇了,拿出匕首,一先一后的跳到鲨王脑袋上。
鲨王脑袋大,他俩都站在上面,只是稍微显得有点挤,也并非没落脚的地方。
他俩就用匕首,对着鲨王脑袋噗嗤、噗嗤的猛刺猛戳。而鲨王呢,这下受不了了,也肯把嘴巴张开了。
鲨王知道我们不好欺负,打定主意要逃。
它身子很滑,一下溜回到水里,又嗖嗖的往下沉去。我担心姜绍炎他俩别因此溺水,扯嗓子提醒一句。
铁驴听我话,赶紧一个大跳,勉勉强强的回到橡皮艇上,姜绍炎对我的话置之不理,一直戳匕首,竟真跟着鲨王一起消失了。
我看着水面慢慢回归到平静,心里拔凉一片。
铁驴也很急,一边大喘气一边对着水面乌鸦、乌鸦的喊着。但没人应他。
其他人有的皱眉看着水面,有的把精力放在矮瘦男子的伤势上,那矮瘦男子的左腿滴里郎当的,明显是断了。
我们本来稳居胜券,却因为鲨王的到来,让战局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没顾上其他事,只求姜绍炎能保住性命的游上来,但这时候,玛丽说话了,她语调很冷,问大家,“回程么?”
第九章 鲨王(二)
玛丽这话让我心里一震,我瞧了她一眼。其实不仅我,其他人也都看着她。
我知道,这并不能说明玛丽心冷,而是有时候事真就得这么办。但话说回来,我舍不得姜绍炎,总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挂掉。
铁驴跟我念头一样,他掂量一番,接话了,“三分钟后,大家回程!”
这里的言外之意,我们再给姜绍炎三分钟间。玛丽他们看在铁驴是专员的份上,虽然觉得三分钟时间还是有点长,但也都点头同意了,还有人专门掐表。
我也把手机拿出来看着。刚开始的两分钟,我还沉得住气,但两分钟一过,水面依旧没动静,我心里来了一股子压力。
我的手机时间还带秒数的,看着一秒一秒过去,我更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响。我特想跟铁驴和这几个三副说,他们谁能下水一趟,试着找找姜绍炎,但这话也是对他们生命的不负责,不然别没找到姜绍炎,反倒再搭进去一个人。
等三分钟刚到,有个“三副”喊了句,“长官,回程吧!”
我神色一暗,铁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规矩都定了,我们就算硬着头皮也要执行。
铁驴嗯了一声没多说啥。两艘船的操舵手都准备起来,把艇掉头,我们往大船那里奔。
我心情差到极点,索性找个地方,闷头坐下来。而两艘船也就是刚刚往回开,有一个变故出现了。
一点征兆没有的,我们前方水域抖了一下。我描述不好那种场面,就好像有一个大手要从水里往外窜一样,而且那里水面也突然起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浪。
我坐的橡皮艇首当其冲,被大浪一带,一下子倾斜起来。大家都乱了,有人脚站不稳,滑倒了。而我更点背,本来坐着,这时身子一侧歪,竟从艇上翻了出去。
我噗通一声落在海水里。夜晚的海水太冷了,把我弄得一激灵,另外整个人都进了水,还让我有种溺水感。
我打定主意紧闭嘴巴与双眼,就伸手乱蹬乱刨的。我以为其他人看到我落水了,不得趁空救我啊?至少伸个手过来拽一把啥的。
但等我浮出海面上的时候,看着大家反应,一时间难以理解的愣住了。
他们都盯着我,甚至还有人举起了枪。这也包括铁驴,他表情很严肃。我心说咋了?自己落个水而已,算犯什么大错了么?咋看架势他们要把我枪决么?
我心里迷糊上了,这么一耽误,也没往艇上爬。而我后脑勺上也没眼睛,一时间没留意自己身后的事。
突然地,我听到噗噗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背后的水面钻了出来。
我第一反应是,卧槽、鲨鱼。我跟它离这么近,它要张嘴狠狠来一下子,我岂不是立刻见阎王去了?
我吓住了,拼命往艇上游,甚至都这时候了,也不注意姿势优雅不优雅的,连狗刨都用上了。
我留意到,铁驴这些人依旧把注意力放在我身后。等摸到艇壁,双手一用力将自己拽到橡皮艇里后,我心里落了底,也急忙扭头看了看。
就在我落水地方的后面,竟出现了一大股血。这血貌似是从深海溢出来的。而且此时,还有一股股气泡从海里往上飘。
我现在坐在艇里,有这么多人给自己壮胆,我也能沉得住气,继续观察着。
又过了几秒钟吧,有只手先从海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脑袋和身子。光凭这脑袋的额头都被头发挡住了,我就知道,是姜绍炎。
姜绍炎没死,还能大口喘气深呼吸呢。我压不住心里的惊喜,先招手喊着,让他快游回到艇上。
姜绍炎四下看了看,又奔着艇这边游来。
我现在都不想别的了,心说只要拽他上艇了,我们就赶紧走人,其他事,尤其他怎么跟鲨王搏斗的,刚才水面一抖是咋回事等等,这都后话,一会路上问问就可以了。
但姜绍炎很急,上艇后压根没走的意思,还招呼铁驴和那几个手下,让大家赶紧准备绳索和铁八爪。
这两艘橡皮艇上也都备着一个小包,被绑好了静静放在一个角落里,大家都不知道姜绍炎要铁八爪干什么,却积极准备着。
姜绍炎独自蹲在艇上,一边使劲捋着头发,把里面的水压出来,一边观察着海面。
我们把铁八爪刚准备好,不远处的海面有动静了。那个鲨王又浮出来了,不过此时的鲨王很惨,受了很重的伤。
它脑袋和身上,好多地上都破了,嗤嗤往外溢血。尤其贴近鱼鳍的地方,还缺了好大一块肉。
它都这德行了,还念念不忘要攻击我们,摆动尾巴,往橡皮艇这边缓缓的冲,而姜绍炎就等着它出现与自投罗网呢。
姜绍炎喊了句动手,其他人把铁八爪全撇了出去。
那些三副,投的都不太准,让铁八爪钩在鲨王的身上,铁驴的铁八爪位置刁钻,正好卡在鲨王鱼鳍附近。
鲨王疼的乱扭身子,冲过来的速度也一下降了一截。姜绍炎让大家赶紧把绳索绑在橡皮艇上,又叫舵手快点开艇。
我们两艘艇,马力全开到最大,鲨王几乎是被拖着往前走的。
我算看出来了,姜绍炎的意思,这次回去不能亏本,我们要把鲨王当战利品带回去,但与此同时我也不明白,我们非要带鲨王干嘛?用铁驴的话说,我们也不是水手,不图这点卖鱼钱。
铁驴和那些三副都没多问,姜绍炎也不跟大家说什么,就独自对鲨王观察着。
远处还有没死的鲨鱼,看得出来,它们想冲过来,似乎有救鲨王的打算,不过碍于我们强大的武装实力,它们刚有冲的意思,或者刚冲出一小截,又害怕的转身逃开了。
我们一路上再没遇到啥危险,姜绍炎也用无线电跟铁锚号取得了联系。我听他跟卢船长说的,让大船准备什么钩子。
等顺利与大船汇合时,大船上有两个探照灯都点亮了,还正射向我们照亮。
我看到船侧面还立着一个吊车样的设备,大钩子也在上面。
有水手摆弄吊车,把大钩子送了下来,这时的鲨王,被我们“折磨”一路,离咽气不远了,也没脾气的半翻着白肚皮。
姜绍炎就指挥兼配合的,把大钩子钩到鲨王的下巴上,等吊车再一发力,鲨王被吊了起来。
我发现姜绍炎挺有意思,都这时候了他还舍不得鲨王,趁机爬到鲨王身上,跟鲨王一起慢慢升到船上去。
我可不想学他,我们其他人都坐着橡皮艇,从铁锚号的底舱小门返回了。
我们顾不上收拾,把橡皮艇都丢在仓库里,又都爬到甲板上。这时鲨王也被吊上来了,正放在甲板上。姜绍炎蹲在鲨王脑袋旁边,瞧到我出现了,他急忙摆手,让我快来给鲨王解剖。
我听完不敢相信的直眨眼睛,心说解剖这么大的鲨鱼?我怎么下手啊?另外干嘛解剖?有什么意义?
我揣着迷糊,但也摸着胸囊,把解剖刀拿出来,隔空对着鲨王脑袋比划着,想找下刀的部位。
不仅是姜绍炎,其他人看我这举动,全哈哈笑了。有个水手还指着鲨鱼脑袋,让我用手摸摸。
我照做了,当刚碰触的一刹那,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他娘的鲨鱼皮也太粗糙了,跟砂纸一样,岂不是增加我解剖的难度么?
其实也怪我笨了,或者说姜绍炎故意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吧,随后有一个水手,拿来一个大尖刀。
这刀跟我的解剖刀相比,虽然没解剖刀锋利,却胜在个头大。
也不用我费力解剖啥了,有几个水手配合着用大尖刀,没一会就把鲨王的脑袋割开了。我头次见到鲨鱼的大脑结构,说不出此刻啥心情,反正心里怪怪的。
而姜绍炎呢,又指挥水手割了几下,竟从鲨鱼大脑里抠出一个烟盒那么大的黑东西来。
这玩意还沾着鲨鱼血和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