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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不懂医,只知道掐人中,他用力也挺狠,把李民警的上嘴唇掐的都有点上翘了。
我本来挺悲观,以为李民警醒不来呢,谁知道突然间他睁开了眼睛,表情狰狞起来。
他看着小孙,嘿的一笑,又张嘴咬过去。
小孙被吓一跳,也伸出双手使劲推住李民警,只是相比之下,他的力道太小了,李民警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又抱住他,对着他脖颈狠狠来了一口。
小孙嗷的惨叫一声。等李民警松口后,简直难以置信,他嘴里含着一大块肉,还嚼巴嚼巴把肉咽了。
刚才这个偷袭,只是一瞬间的事,等李民警现在又转过头想咬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姜绍炎先有动作,一个箭步窜到李民警旁边,对他脖颈狠狠戳了一指。
要遇到正常人,这一指保准能让他昏厥,可李民警没有,他稍微有点晃悠,又抬头狰狞的看着我们,想站起来。
姜绍炎咦了一声,铁驴又赶过来“补枪”。
铁驴绝对是个大老粗,还用什么点穴啊?直接抡起巴掌,对着李民警的左太阳穴狠狠来了一下子。
砰的一声响,李民警眼一翻,一头砸到地上。
能看出来,铁驴这一手不致命,但也绝对能让李民警来个脑震荡。
这一切来得这么快,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姜绍炎倒是很急,对我催促的说,“小冷,剩下看你的了。”
我明白啥意思,我这个特案法医要施展本事救人了。但看着这两个昏迷的警察,我难为起来。
我先处理下小孙的伤势,他脖颈上少块肉,正呼呼往外流血呢,我从胸囊里找出止血药,全塞到伤口上,另外胸囊里还备着一点纱布,也把它用上了。
我对他只能做这么多,等看着李民警时,我彻底不知道干啥好了。
金甲虫到底有什么类型的毒,我不知道。但解毒是一种技术,往往要以毒攻毒,我怕自己贸然乱解毒,反倒让李民警的身体雪上加霜。
我把这些情况跟姜绍炎念叨一遍。姜绍炎皱眉问我,“他们这种伤势,要是保持现在这样,能扛多长时间?”
我不乐观,摇摇头说,“越快医治,越好!”
姜绍炎叹口气,骂了句他妈的,又抬头看着平台右边那个小洞。
我们现在有点进退两难。但人命关天,姜绍炎最后下了个决定。
他招呼赵和钱过来,又指着孙、李说,“你俩现在的任务,赶紧带着他们划船离开,找最近医院救治,也不要回来了,知道么?”
赵、钱都有点犹豫,因为这么一来,我们仨继续追击魔心罗汉,有种人手不够的感觉。
姜绍炎不给他俩太多迟疑的时间,又喊了句,“走!”
他俩全行动了,一人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伤员,全上船了。
他俩使劲划桨,正渐渐离我们远去。本来我们仨也不顾他们了,全奔着小洞那边走。姜绍炎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样,又返身跑到平台前,对着他俩说,“记住了,尽量贴着洞壁走,等出去后也不要原路返回,划水声尽量轻一些。”
赵、钱回头看看,摆摆手。
我对姜绍炎这话挺不理解的,不知道这种嘱咐有什么用。但没那时间问。
我们仨又站在小洞的入口前。这小洞要我说很操蛋,是往下延伸的,估摸有四十五度的陡峭坡度。
我用手电照着,觉得这洞深不见底的,我们要下去,都不知道到底会去哪。
姜绍炎跟铁驴想的是另一件事。铁驴先蹲下来,用手摸了摸洞壁,骂了句,“他娘的,都是松土啊!”
姜绍炎点头回复,“不好爬!”随后他想了想跟铁驴说,“这样吧,你拽绳子,我下去试试再说。”
铁驴说行,还从背包里翻出绳子。这绳子上没绑着铁八爪,一端挤在姜绍炎的腰间,另一端被他握在手里。
但他现在没紧紧拽着姜绍炎,他俩之间有很多绳子都松散的盘落在地上。
姜绍炎深呼吸两口,又把匕首拿出来,咬在嘴里。
他双脚先进洞的,这都没啥问题,等他整个身子进洞后,坏事了,他双手双脚都拄在洞壁上,却依旧吃不住劲,嗖嗖的往下滑,伴随的还有一些从洞壁上落下来的碎土屑。
铁驴喊了句不好,还急忙收绳子。
我怕出现啥意外,夹着手电筒,也上去帮铁驴一把。
或许是突然被我俩拽停的原因,又或许是姜绍炎不小心抻到腰了,在停止下滑的一刹那,他难受的仰头呃了一声。
我从上而下的看着,虽然离他的距离有些远,却发现一个奇怪事。他额头的头发里有亮光。
我纳闷了,这亮光是啥?难道跟他脑门有关?那他被挡住的脑门,到底有什么东西?
铁驴看我发呆,催促一句,“快拉呀!”
我又赶紧配合。等我们把姜绍炎拽回来后,他有点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
我盯着他脑门,铁驴问姜绍炎怎么了。这一时间,我们仨都各有想法。
但没等姜绍炎说啥呢,远处传来砰砰的枪声。一定是赵、钱他们遇到危险了。
我们都扭头看去,姜绍炎急了,跟我们说,“快去救人!”
我们一起往小船那儿跑,我是稀里糊涂的,隐隐觉得,他们又遇到水鬼了吧?但那水鬼也就吓唬下人,来时除了心惊胆战,我们也没遇到啥攻击啊?
我们仨很卖力,尤其姜绍炎和铁驴,上船后,都把枪放在眼前的船板上,又倒腾双手,飞快的划水。
我本负责照亮,为了能让船更快一下,我又腾出一只手划桨。
我自认这么做没毛病,姜绍炎却来气了,跟我说,“别干这些小活,快点配药,越毒越好!”
我不懂姜绍炎的意思,却服从命令。我也真狠,把能想到的毒药都拿出一些,这么弄了一注射器的黑色药剂。
就这药剂,要是用来毒人的话,估计弄死三五十个壮汉不成问题。
之后姜绍炎也把手电筒抢过去了,咬在嘴里。让我能腾出双手划桨。
可我这时又纠结着怎么安置这带剧毒的注射器了。我想把它放在船板上,却觉得不妥,万一不小心碰到人了,稍微沾点毒就会致命。
我又想过,自己要不要学姜绍炎,把注射器咬在嘴里呢?但这么逗比的想法很快pass了。
我最后决定,把它放到兜里,小心一些应该没啥事。
这样过了半支烟的时间,我们看到远处正中心的湖面上出现一个空船,这是赵钱孙李的船。
我心都悬了起来,心说他们人呢?
姜绍炎跟铁驴都不划船了,站在船头,这么一来,船速降下来,我们慢慢向空船靠去。
等离近了,我看到这船的船舷上有红色液体。
我冷不丁想到血了,可觉得不像,因为这液体特别的鲜红。我又想到水鬼了,心说难道这是鬼血?赵钱跟水鬼搏斗,用枪把鬼打伤了?但也不靠谱啊,鬼能流血么?
我乱想的同时,姜绍炎问了铁驴一句话,“记得那个食人魔么?”
铁驴身子一震,像回忆起什么一样,还立刻问姜绍炎,“卧槽,三年前它不是死了么?难道这里还有?”
我被铁驴的话刺激到了,心说什么食人魔什么三年前,难道我们遇到的水鬼,曾在三年前那个战场上出现过?
没等我们继续说啥呢,怪异来了。
在我们船的周围,嗤嗤声响起,一股股小水柱喷了出来。
这景色乍一看挺迷人,我心里却扑通扑通乱跳,心说我的娘啊,这就是食人魔出现前的征兆吧?
第二十七章 食人魔
姜绍炎和铁驴都举枪准备着,我又负责打手电了,与此同时也紧张得盯着这些小水柱,想着食人魔出水时会是什么样?
但这就是一个幌子,突然间,在离我们船舷很近的水里,伸出两个触角。
这触角乌黑色,上面看着略微有点粗糙,坑坑洼洼的,有小孩胳膊一般粗细。
它们直奔姜绍炎和铁驴的脚,速度不快不慢,却让人难以躲避,分别缠在每个人的脚踝之上。
姜绍炎跟铁驴是好样的,临危不乱,都拿出一副很淡定的态度,举枪对触角打起来。
砰砰砰的,一发发子弹都射在触角之上,也把它们射穿,溢出一股股的红水。我一下明白了,赵钱孙李船上的“血”,其实就是从触角里流出来的。
触角并没因此毙命,反倒上来一股凶劲儿。它们力气真大,一拽一下,让姜绍炎和铁驴都扛不住的单膝跪在船上。
姜绍炎骂了句他娘的,又对铁驴提醒,“用刀!”
这哥俩很默契,一同弃枪摸刀,还同时挥舞出去。匕首太锋利了,都能削铁如泥,何况对付这种触角。
一下子,缠在每人脚踝上的触角都断了,落在船板上,剩下那两个断肢触角,一边喷着红水一边嗖嗖的落回水中。
姜绍炎跟铁驴一时间松快下来,全喘着粗气。我是没亲身经历被触角缠的感觉,也没参与刚才的搏斗,不过我的大喘气不比他俩差。
铁驴还用脚对着触角使劲搓了搓,皱着眉说,“这个食人魔比三年前那个还要大还要厉害!现在就咱仨,也没重武器,绝对斗不过它!”
这话听着掉士气,但我知道,也是实情。
姜绍炎唾了口,接话说,“打不过就逃,别光想着救人了,咱们保命要紧。”
我跟铁驴应声附和。铁驴又举枪半蹲着站在船上,我跟姜绍炎一起划船,想这么样的撤离。
可船刚往回走没多久呢,我感觉到船底传来一种力道。随即也有一股扭动的劲儿传了上来。
我猜一定是那个触角,它附在船底了。
这种情况我们遭遇过一次,那次它只是让我们船转了半圈,谁知道这次很严重,这种力道越来越大,我们的船也越转越快。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觉得它们嗖嗖直往后退,我也被绕的有点晕,就好像自己被丢到洗衣机里了。
姜绍炎跟铁驴稍微缓缓就适应过来,他俩半蹲着,用手枪对着船底的水域,玩命的开枪。
一时间我们船四周全是被激起的小水花。但很快他俩子弹都打光了,姜绍炎急忙换弹,铁驴则直接拿起卡宾枪。
这卡宾枪是半自动的,铁驴打一枪拉一下,这么维持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子弹打到触角的敏感部位了,还是有啥别的原因,触角突然放弃我们,船上受到的外力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赶紧狠狠划几下水,让船停稳,这期间姜绍炎跟铁驴都把弹药换好,我们又保持原来的配合与阵势,继续开足马力,驾驶小船逃命。
我整个心都悬着,也暗暗祈求,这食人魔别再出现了。可就跟我唱反调似的,有一个超大的水柱从我们船前方出现了。
这水柱消失后,我看到有人腰般粗细的触角,屹立在水面之上。
这次我看的很清楚了,这其实是一种藤,触角就是它的茎。
我脑袋有点混乱了,心说自己也知道,像猪笼草这类植物,确实打破了植物界常规,能动,但眼前这个食人魔,到底是什么品种?怎么能动的这么厉害,还能缠人攻击人呢?
姜绍炎跟铁驴看到这么大的触角后,跟我反应不一样,他俩有点紧张,更有点激动。
铁驴念叨句,“主干出来了。”姜绍炎是冷笑一声,念叨句,“以尸养水,以水养藤,魔心罗汉是个畜生!”
随后俩人使劲开枪。
食人魔的主干很耐打,虽然时不时疼的哆嗦一下,但一点要落回水里的趋势都没有。我觉得我们这么熬下去不是办法。
我正琢磨咋办呢,变化又来了。
在我们船周围,出现了十多个小触角,还很有组织性和纪律性、分帮分派的,各奔我们仨而来。
我的腰间、双腿和一只胳膊,都被几个触角缠住了。它们还想使劲拽,把我弄到水里去。
我肯定不让它们得逞,不然水里是它们的天下,到时想怎么折磨我都行。
我使劲板着身子,往逆向使劲。我也很想现在有把锋利的刀,这样能把这些触角全割断。
问题是,我没有。
我这么扛了几秒钟,觉得身子都快散架子了。我纯属来了一种顿悟,想到注射器了。
我用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赶紧把注射器摸出来,先对腰间的触角刺进去,稍微推点毒药进去。
这次有了效果,这触角跟触电一样,松开我的同时,也狂抖着缩到水中去了。
我又如法炮制,对其他触角进行注射。
我觉得自己很留意尺度了,没那么大肆的败家浪费,但等把这些触觉全弄走之后,发现注射器里只有半管子药了。
我暗自责备自己,咋就不能再省点呢,随后又看着姜绍炎和铁驴他俩。
他俩双手都被束缚住了,也在跟触角死磕着,尤其铁驴,半个身子都被拽到船外去了,却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