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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全文完结)by水心沙-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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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刚出了房门时,还没有这种感觉,一下楼,被周围 安静的黑暗一包围,这种阴冷感就好像知道你落了单似的,一下子把人给团团围住了。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东西在毫无防备间,突然从那些东西间跳出来,
        这让我站在楼梯中间犹豫了一下,想着是该继续下去查个仔细,还是折回去跟雅芬撒个谎,说已经全看过就完事。
        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我耳朵里突然撞进了一声轻响。
(宝珠跑步的声音)
         一直到了楼梯口我才停了步子,因为我感觉出来,这声音跟我和雅芬在楼上听到的声音是差不多,跟人打饱嗝似的。
        如果没有听错,这声音应该是从楼下靠近楼梯间的厕所里传出来的。
   
                声音果然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就是连着那只抽水马桶的水管。
        在我对着马桶看的时候,从管子里又发出了那种打嗝似的声音。而跟着那声音马桶里的水也一阵阵朝上翻腾,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把下水道给堵住了,弄得它排泄不畅。
        (宝珠上楼返回房间)
宝珠: “看过了,是下水道有点堵塞了,明天找个人通一下就不会有那种声………”
        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就噎在了我的喉咙里,因为雅芬那半张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脸………她的脸白的跟涂了层粉似的。
        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我,那样子活像是见了鬼
宝珠:“你怎么了,”
雅芬: “别动!它在我身旁……”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
           
         那眼神就好像这会儿她被子上有什么东西似的,可是她被子上什么都没有。
         不得不说我再次被她吓到了。就像之前被她摇醒的时候,她眼神让我害怕,简直像只受了惊以至把全身的毛都蓬了起来的麻雀,这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宝珠:“什么,是什么?”
雅芬:“它在那儿,就在那儿”
雅芬:“宝珠它在我身旁,帮我阻止它!”
宝珠:“怎么阻止!”
 
 雅芬:“快啊!”
宝珠:“怎么做雅芬,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雅芬:“不知道,我不知道!”
宝珠:“我什么都看不到!”
雅芬:“它又过来了,你看到没有?”
雅芬:“过来!过来!”(颤抖的吼,极度恐惧)
宝珠:“好的”
雅芬:“你过来宝珠,来我这边,”
宝珠:“好的。”
雅芬:“对就这样,宝珠,在我身边……'
宝珠:“好的,我不离开。”
雅芬: 〃谢谢你,谢谢你宝珠。〃
雅芬的话音让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什么,还是仅仅是因为某种幻觉。
雅芬:“她还在,宝珠,不要离开”
她的样子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极度让她恐惧的东西似的。
可是除了她的恐惧,我什么都看不到。
雅芬:'这个该死的女人。〃
雅芬:“我一直以为她消失了,宝珠。”
雅芬:“可是没想到她一直都在这里。这么久以来,那么多源源不断的灵感,原来是她的警告方式。”
雅芬:“你看,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简单的事情?
我本以为都过去了。就像书里写的,很简单。”
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雅芬:“长头发阿丽在哪里?她在这里看着你。头发上的污泥无处洗,长头发的阿丽。
呸!阿丽本来就是个婊子!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缠着我?”
天蒙蒙亮的时候,再看向雅芬,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只是一只手还牢牢抓住我,像个抓着根救命草的溺水者,睡着了的脸色在晨曦里看上去比昨天晚上要好看很多    我尝试着动了下手臂,她没有知觉。而我的手臂麻的就跟蜂蜇似的难受。腰也是,腿也是。不知不觉中我在她身边整整两个小时没有移动过。
        而她由最初的极度恐惧,到后来神经质似的说着些让我费解的话,最终在天亮前睡着了。睡的安静的像个孩子。眼角边爬满了干掉的泪痕。她昨晚哭的很厉害,抱着我歇斯底里的哭,歇斯底里的叫着长头发阿丽的名字。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相当容易受到别人情绪影响的人。她的恐惧感染了我,以致我保持姿势站了这么久,我居然没想过这可能只是场噩梦。
       直到天亮才反应过来。事实上不管我怎么动,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么?她床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也不会有任何东西会因为我的靠近而停止朝她身上爬。可是她的眼神真的让我感到害怕。
     甚至有那么一瞬,错觉她所说的是真的。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趴在她床的。那种眼睛看不到的恐惧。
     我觉得自己这一个晚上真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宝珠下楼的声音)
     楼下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黑。不过有了点晨光。再加上昨天晚上的折腾。这黑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是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有点担心是不是晚上受了凉引发了风寒。所以梳洗完毕上了楼,看着雅芬依然还在被窝里熟睡着。我替她关上房门,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她的家。
        那个可怜的女人由于过于投入她的恐怖小说,以至让她以为自己在她空旷的房子里见到了鬼。
        那些虚无的东西快把她折磨疯了,而我这个确实能够看到那种东西的人,却无发法告诉她,她家里根本就不存在,她所恐惧的那种鬼。或者晚些时候让狐狸给她做个护身符挂在她房间里吧。这样,至少在心理上能给她一点安慰
        似乎,一瞬间我的手指僵的没办法动弹了,在我关门的那一瞬间,看到房子里的那个东西时候……
        那个东西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楼梯的扶手上坐着。
        黑乎乎的,人一样的东西,可是个子却不是人能有的那种矮小。她坐在扶梯上梳着头,头发很长,一直拖到地上。在里面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和整个儿楼梯混在了一起。
 
  
         然后,我又听到那阵从厕所间水管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关门,宝珠逃走的脚步声……)
****
         回到家后我重感冒了三天。
        不得不吃了三天狐狸一边抱怨,一边给我熬出来的味道很可怕的所谓的感冒药。
        他说那些东西是可以去阴的。
        听狐狸的口气我才明白过来,原本以为离开雅芬家时候我看的那种东西,是听了雅芬那些话以后潜意识产生错觉,因为那天太疲倦了,想来并非如此。
        似乎在她家里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什么东西存在在她的家里。
        可一贯可以见到那种东西的我的眼睛,却反常的欺骗了我,让我在雅芬最恐惧的时候,以为是她工作过度导致的神经质。
        于是,第四天人一有了精神,我就拖着狐狸匆匆赶去了雅芬的家。
        可到了她家楼下后发现,她底楼的房门给锁掉了。
        邻居:“警察?”
宝珠:“不是,我是雅芬的朋友。”
邻居:〃哦,那别等了,雅芬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她去哪里了?
邻居:“不晓得。前两天就看到她换锁离开了,那之后就再没见她回来,其实早听说她要搬的,要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丢下她一声不吭就离开的男人!唉!……我说,刚才还以为你们是警察呢,昨天有好几个便衣来找过我们了,知道么?前几天雅芬找人来通下水道的时候,
知不知道他们从里面掏出了什么?他们从里面掏出了半只死人头啊。当时我们几个都看到了,很吓人的啦!”
宝珠:〃半只死人头?〃
邻居:“你说吓人不吓人?半只脸都烂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她家下水道里去的,挖出来的时候头朝天嘴张着的,好像是想往上爬。那个头发很大的一把,哎,对了,你知道大家后来都怎么说?”
宝珠:“怎么说?”
邻居:“他们都说,那个头看上去有点像两年前他男人的那个姘头!我是没注意,吓都吓死了,不过,那个时候当初大家都在议论,你说怪不怪?那个时候闹离婚闹得那么厉害,忽然事情就平息了,那个女人也没再来找过她,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要来闹一闹的。哎呀,说起来,这个雅芬也怪可怜的。从小没爹妈了,结果还摊上了这么个男人,带着野女人回家来欺负她。后来干脆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也没再看到那女人。也没看见他再回来看过雅芬。”
       后来那个邻居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感觉狐狸拉了拉我,
        一路上脑子乱的很,
       满脑子都是那晚雅芬对我说的话,满脑子她当时的表情。
       忽然明白过来,当时她对我说的,是不是对我坦白她当初的事情,她说那故事是阿丽告诉她的,
她说长头发阿丽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她当时神经质下所说的胡言乱语,她在跟我坦白。
       而我还以为她快被工作给压疯了。
       或者她是真的疯了,在她动笔写长头发阿丽的那一天。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漂亮的园子里,
栀子花旁她亭亭玉立
长头发的阿丽。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条绒布的沙发里
红颜色的双腿直又挺
长头发的阿丽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小洞里哭泣
长长的管子是她的手臂
长头发的阿丽
长头发阿丽在哪里?
她在这里看着你
头发上的污泥无处洗
长头发的阿丽……
 
 
慈母手中线 (又名鬼绣)
慈母手中线(很短的短故事) 又名鬼绣…
慈母手中线,闺女身上牵,临行密密缝,意恐不复归。…
××× ×××在我经历过的很多说得清和说不清的事情里,有一件是我始终都很难淡忘的,夜深人静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常会清晰地想起它,而每次想到它,心里总会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可是说给谁听好呢,我不知道。那今晚,就在这里说说好了,说个关于某个女孩子的故事,女孩子叫田恬,很恬静的名字,正如她病没有发作时候的样子。…
田恬是我从小到大都认识的一个女孩,只是认识,因为她住的地方离我家很近。…
隔一个路口三四幢房子,那里有几处一直没有划分出去的旧房子,二十多年了,我出生时那些房子就在,我工作了,它们还在,在一半拆迁了并且新盖了的房子,以及另一半重新装修过的老房子中间不尴不尬地存在着。…
田恬就在其中一幢房子里住着,和她的爸爸一起,读书时经常能见到她,毕业后很少碰见,因为她几乎总是在我们不出门的时候出门,在我们出门的时候回家。…
有人说田恬的智商不超过五十,我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为标准说的数字,但又一点是知道的,田恬确实不太聪明,从她读小学的时候起。你很难形容这样一个女孩,她总是微笑着,在一身臭气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在被周围的同学恶作剧地拴在攀登架上的时候。你会以为她只会笑,但她确实又是会哭的,每次被同学无缘无故拉扯住头发推来推去,就因为她身上有比别人格外重的味道,她会哭,可是她哭起来也像笑,一边哼哼,一边微笑。…
邻居阿婆说,这孩子作孽啊,小时候还是好好的,又聪明,又漂亮,自从妈妈没有了之后,唉………
田恬没有妈妈,这是我们这一带街坊都知道,也都不愿意提起的一件事。听说田恬的妈妈是被她爸爸杀掉的,在一个很热闹的春节的晚上,那个男人多喝了两杯,又多输了几把牌,于是回到家把气全都出在了出门迎接他的孩子身上,先是推,然后打,然后拿起了桌子上插蜡烛用的长烛台。…
第二天邻居在他们家门口看到了田恬妈和田恬的身影,冰天雪地,她们两个搂抱在一起躺在门口的台阶上。妈妈已经动不了了,身上的血一直挂到台阶上,通红通红的。田恬在她妈妈的怀里哭,那是她最后一次用正常的表情哭,哭得歇斯底里,一边对着妈妈叫:“妈妈起来呀!妈妈起来呀……”…
那天之后,田恬就傻了。天天嘻嘻地笑,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开始人们还都同情她,有时候看她过来,会拿出些吃的玩的交给她。后来渐渐的,那些行为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嬉笑着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身上那股终年累月积累下的味道。…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颗草,没了妈妈的田恬比草还贱,终日攀爬在垃圾堆里,为找到一些对她来说特别有趣的东西而眉开眼笑,终日在外面游来荡去,没人管她。爸爸被捉进了监狱,街道和老师管着管着,也就渐渐地成了种形式主义,同龄的孩子以欺负她为乐趣和骄傲……而她就是笑,微笑,嬉笑,永远那张恬静的笑。然后用那张笑脸远远地看着我,有时候站着,有时候搬着张破凳子坐在离我家店门不远的地方。那时候姥姥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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