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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谁叫你刚才用那天罡地煞符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将那野鬼打得魂飞魄散了吗?”父亲不仅没有夸我,反倒是一顿臭骂。
我看了看手中的符纸,发现之前父亲买的那两张白纸黑字符少了一张,难道刚才我用的就是那张吗?
“那符是真的?难道那黑车司机没有骗我们?”我疑惑的问道。
“画此天罡地煞符的人是一个高手,比你老爸这黄符威力强多了,就是不知道那黑车司机在哪里搞到的,好了,先不管了,走,先找到那鬼大爷再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东西!”
父亲拎起铜锣跟棒槌便向外追了出去,我拿起手中的黄符,也跟了出去。
☆、第九章 赌命
当我和父亲冲下楼去的时候,守夜的那个女老板慌忙将我们拦住,“怎么,你们不想活命了吗?深更半夜的往外面跑,粘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你们后悔就都来不及了!”
这老板娘用余光瞟了瞟父亲手中的家伙,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了,语气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喏,那里,你们看到那棵歪脖子树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在那里。”,这女人用嘴呶了呶,指着客栈外一个方向说道。
“谢了!”父亲拔腿就往外跑,我瞅了瞅这老女人,也跟了上去。这女的果然不简单,难道这女人真的不单单做活人的生意?
出了是客栈,阴森的空气扑面而来,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哪里去找什么歪脖子树啊。
“强子,在那边,我们走!”父亲突然指了指左边,一个疾步窜了过去。
果然,我看到一个白影凌空而挂,应该就是刚才那个鬼老爷子。
“年轻人,你要是为三十年前的事情而来,我劝你哪里来的哪里去,不要趟这趟浑水!”那鬼老爷子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尽是威胁的味道。
“老爷子,在下的一位百岁亲戚,莫名被人下了局,这件事牵扯到了三十年前,所以我想知道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说道,态度却是非常的谦恭。
只见那白影愣愣了,从面前这棵歪脖子树飘了下来,脸上的青纱已经不知去向,我这才看清楚这鬼老爷的脸庞,头皮一阵发麻。
“张全德!你是张全德!”我控制不住的情绪,惊呼了出来。
而父亲立马挥起手中的棒槌,欲猛烈的敲下去。
“等等,你们认识我?这怎么可能?”那鬼老爷子倒是一副疑惑的鬼色。
“张全德,不要再装了,快将那只绿蟾蜍交出来吧,还有那张雄斌去哪里了?”父亲大声的质问道,脸上充满了愤怒的神色。
“你说什么?那人拿走了翡翠蟾蜍?赶紧告诉,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听到面前这“张全德”这样说,我们也觉得很奇怪,虽然这鬼大爷跟之前的张全德十分相像,但毕竟只是魂魄,不可能是拿走绿蟾蜍的那人。还有之前这鬼大爷为什么一听到父亲喊“马帮、张全东、张全德”,就要置父亲于死地,难道这鬼大爷在此之前遇到了什么类似的情况。
父亲见情况不对,立马问道:“不是十天前从村中拿走了绿蟾蜍吗?张翠华和张雄斌难道你不知道吗?”
“老子我一个月前就变成孤魂野鬼了,去哪里抢你们的东西,哎,没想到还是被那家伙捷足先登了!”鬼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难道之前跟我们有过接触的不是张全德吗?怎么同时冒出来两个张全德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够混乱的了,一个张全德已经够我们受的了,又冒出来一个鬼大爷张全德,这可叫人如何是好啊。
“晚辈是叶建国,这是犬子叶强,我们两人二人正是受人邀请来到这里的!”
父亲说了说,从腰中拿出之前的信封,将那张拓纸跟地图拿了出来,递到这鬼老爷子面前。
面前这“张全德”见到父亲手中的东西,表情立马变了,声音有些颤抖:“你就是建国?终于把你们父子俩盼来了啊!”
我听了鬼大爷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难道这鬼大爷还真认识我们爷俩不成吗?等等,他说终于把我们等来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就知道我们要来?如果像这样推理的话,那父亲手中的这封信就是面前这位鬼大爷寄来的!我算了一下时间,这封信差不多也就一个月前寄出去的,而这鬼大爷刚好是一个月前才变成鬼魂的,那么这一切就说通了。
“没想到我刚好把这封信寄出去,就遭到了那马帮的毒手,变成了鬼魂,我把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啊!你怎么不早点说你是谁,我差点把你当做那帮人给掐死了。没错,我才是真正的张全德,你们之前见到的只不过是在这里要了三十年烟草的马帮丘老四!”
我听完之后,彻底地傻愣了,之前的张全德不是张全德,是丘老四!现在这鬼大爷说自己是张全德,我们到底该相信哪一边?
我突然想起之前那客栈老板娘说过的一句话“走了一个要烟的,来了一个要鞋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要烟的鬼混就是丘老四。
“你真的是二叔?那之前的张全德又是谁?”父亲疑惑地问道。
接下里,这位鬼大爷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我们听。原来这也鬼魂真得是张全德,只不过是魂魄罢了。一个月前,他独自一个人来到茶马古道,想将三十年前的恩怨做一个了断。本来他是想写信给爷爷的,但这张全德似乎知道爷爷已经不在世上了,便写给了父亲。
就在当天晚上,有人敲门借烟,张全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三十年前就死了的丘老四。丘老四背后应该还有什么高人,才让他在这客栈中借了三十年的香火而没有被当地的方士除掉。
张全德魂魄说那晚出手的还有一个神秘的老人,那老人用马血布了一个阵法,将张全德跟丘老四魂魄调换了。
“换魂阵?世间真得还存在这玩意儿”父亲惊讶无比地说到,显然这已经超出了父亲的理解范围。
鬼大爷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他的魂魄被离体之后,似乎又被下了阵,不能离开这客栈,最多也只能到达这棵树的距离,所以他要像住店的旅客借鞋,只要足够的阳鞋,他便可打破这阵法,去找那丘老四寻仇。
父亲听完鬼大爷的讲诉,微微地点了点头,好像还是有点相信他所说的话了,但当把张大爷的死讯告诉这鬼老爷子的时候,本以为他会痛苦万分,没想到他仅仅苦笑了一番,说道:“这就是命,三十年前我们都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哎………………………………”
什么?三十年前就知道了今天的结局?我越发的好奇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事情。
“二叔,之前那个‘丘老四’说你跟家父有赌约,这是真的吗?”父亲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丘老四搞的鬼,连称呼也变得亲昵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肯定又是那死鬼丘老四说的,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鬼老爷子说道。
我似乎开始明白了一点,怪不得之前父亲屡次问假“张全德”跟爷爷的赌约是什么,那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回答,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原来他跟本不知道赌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张二爷,你跟爷爷的赌约到底是什么啊?”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疑虑问道。
“哈哈,其实说穿了也没有什么,我跟你爷爷啊,赌的不是什么,而是命!”张二爷笑了笑,笑得是那样的让人心寒。
什么?赌命?我的世界观在今晚上完全被颠覆了,之前的换魂阵,现在的赌命,感觉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玄而又玄的世界。我听过赌钱、赌房、赌老婆的,可还从来没有听过赌命的。
三十年前,从云南茶马古道回来的张家兄弟带回来了一个古锁,名为阳锁,当时张全德年轻气盛,说这锁能够锁人性命,能够具体到哪一年。我爷爷当时见张家兄弟从外面发了财回来,不服这口气,便跟张二爷说他自己的命自己能够掌控,你这玩意儿不顶用。说完便与张全德以三十年性命为赌注立下了这赌约。
爷爷三十年前五十岁左右,赌个三十年的话,也就八十岁左右,也就值了。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爷爷还没有活到八十岁,便因为胃出血撒手人寰了。
那么照此说来,爷爷跟这张全德的赌约也就作废了,但是那假“张全德”为什么还要父亲来完成赌约?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建国啊,就算那丘老四不找你,我也要找你,毕竟你继承了叶兄的衣钵,只有你们打更家族才能做到这点!还有叶大哥在去世之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张二爷问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父亲说道。
“那这就对了,建国,你看到了吗?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古道边!”
我和父亲恍然大悟,原来古道边,古道边这么一回事啊。不过那长亭外又是什么意思呢?
“二叔,你写信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想让我什么?不会只是讲故事给我听这么简单吧?”
父亲不想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二爷看了看父亲手上的铜锣,说道:“打更人!这事要是没了打更人,我们就算是死了灵魂也得不到宽恕!建国,你想问的所有问题都在我给你的两张纸上!我们需要你解开三十年前马帮之谜!”
“我为什么要帮你?”父亲自觉此事不简单,不想惹祸上身。
“因为你们叶家的命和张家的命都锁在了阳锁里面!”
语罢,张二爷鬼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恐怖的神色,一股寒气让我全身毛孔速张。
☆、第十章 尸髅
锁命?难道这世间上真有可以锁人性命的东西?
父亲打开手上那张泛黄的牛皮纸,仔细地端详着,半天说了一句话,“你说的锁是不是就指的就是这对绿蟾蜍?这棵古树拓印又代表着什么?”父亲猛吸了一口烟,气氛变得沉重无比。
“要是这翡翠蟾蜍就是那锁的话,当年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这一对蟾蜍只不过是两把钥匙罢了!”张二爷缓缓地说道。
什么?这是两把钥匙?
“二叔,我不想知道三十年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把我们叶家人的性命都牵扯进去?”想必父亲此时心中正在想关于锁命的事情,本来仅仅是来继承爷爷的赌约,这下可好,竟然得知叶家人的性命被锁住了。
张二爷鬼脸微微地笑了一下,“谁让我和你爷爷都是打更人,这件事将所有更夫世家的命都给锁了进去,所以你们叶家也不例外!”
什么?所有“更夫”?
父亲将烟头狠狠地在地上踩了两下,说道:“难道我家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件事?”
“没错,当年我和大哥从外地回来就将锁命一事告诉了他,叶大兄弟暴跳如雷,直骂我糊涂啊,哎,谁知这期限没到他就,就………………………………”张二爷言语有些颤抖,眼眶闪闪发光,就是没有泪水,因为鬼是不会流眼泪的。
“锁在哪里?在哪里?赶紧打开,将所有更夫的命放出来!”父亲声音极其低沉说道,我似乎感觉到了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只见张二爷缓缓飘到了旁边的歪脖子树上,见父亲久久没有发难,便将三十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据张二叔回忆,他们张家五兄弟为一个叫做“白马帮”的手下下力。当时交通还比较落后,云南一些茶叶之类的东西只有通过茶马古道运送到西藏去。每年也就来回两次,这些马夫基本上能够养家糊口。
三十年前的一个七月,白马帮的一个小头头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是要给大家一个发财的机会,只不过不能保证生命安全。当时张大爷一干人等也是穷疯了,听到有钱赚,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其中。
可那次马帮的任务不是去西藏,而是进入到了一座大山之中,而接到的任务是寻找一棵千年茶王树!
至于为什么要这群人寻找茶王树,张家兄弟自然不会被告知,之后张二爷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但那时已经晚了。
“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父亲似乎有些不耐烦。
张二爷脸上的表情极其的难堪,应该是因为回忆起了三十年前让他惨不忍睹的场面。
张二爷一干人等在那片森林之中苦苦转悠了三天三夜,连茶王树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所带的干粮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当时就有人提出要折返,可能还来得及。不过就在此时有一个人给了那人一个耳光,出手之人正是丘老四!
丘老四说如果再有人说丧气话的话,就把他扔在这古林中祭大树。可能因为丘老四是马帮的一个小头头,这些人也不敢去反抗。
直到他们走到第七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复的地步了,可就在此时,一个阴森破败的古庙陡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些马夫见到破庙,都一个二个像疯了一样,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就像鬼迷心窍了一般。张大爷一干人等一直跳到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被用完。当他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些马夫身上所有的疲倦都完全的消失了,感觉不到丝毫的饥饿感。
但很快他们发现了不对劲,除了他们感觉不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