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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师傅;照片不在我身上。”她急道。
郁乘风也知道自己碰到什么了;那是枪。每个刑警都有的佩枪。可是;自从退出十一组后;她的枪就被上缴了。
“照片;不-在-我-身-上。”麦晴又说了一遍。
郁乘风的手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她的枪把手上。麦晴抬起了眼睛;她想用目光提醒已经丧失理智的师傅;在警察局的食堂拔一个现役警官的枪对付自己人;可不是能被轻易原谅的过错;这也不是什么被开除的问题了。
显然;师父对她的意思心领神会;但摆明了不想退缩。她迎视着麦晴的目光;嘴角向一边微微翘起;像是在嘲笑这个小徒弟的循规蹈矩。
麦晴当时真想问问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是在哪儿吗?这不是你家或我家;这是警察局;只要你一拔枪;周围就会有无数支枪对着你;你根本没机会进攻就会被制服;而接下去;你面对的不是失去工作;而是失去自由;坐牢的滋味很好吗?
本来她想直接把这些话说出口的;但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这么做;因为郁乘风已经拔枪了;于是她不得不迅速作出反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任何东西在她手里都会变得像纸片一样没有重量;即使是人的骨头;在她眼里也像干炸土豆片那样又轻又脆;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一个100公斤壮汉的大腿骨捏成粉末;所以;她提醒自己;要轻一点;轻一点;那是师父;不是敌人。
师父的双臂有结实的肌肉;她能感觉师父在用力;但跟她对抗;无疑是螳臂挡车;她双手轻轻一扣;等她确定师父的手臂已经无法挣脱后;微微向上一提;朝前掷去;只听到“哐”地一声巨响;她看见师父摔倒在十米开外的食堂门口;由于冲力太大;有两个刚刚进门的师兄被撞翻在地。在昏迷一分钟后;师父醒了过来;当麦晴看见她一瘸一拐地离开食堂时;她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她为能阻止师傅的可怕冲动而感到庆幸。
那件事后;她的上司张元安曾找她谈过话。
“她是不是想拔你的枪?”张元安当时问她。
很不巧;那把佩枪虽然没被郁乘风拿走;还是掉在了地上;而且;还是张元安捡起来还给她的。
“当然不是。”她下决心要为师父说谎。
“那枪怎么会掉出来?”
“我没佩好。这是我的错。”
“有人听见;她在向你要照片;是什么照片?”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张元安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看见她打翻了你的饭盆;她为什么攻击你?”
她不说话。
“麦警官。你是否想拒绝说明你们今天发生冲突的原因?”
她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当然是要拒绝;但是;面对上司;她似乎无法坦率承认这一点。
“我知道她是你的师父。我还知道你们感情一直不错。今天;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他换了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
她仍然沉默。
“真的不能说?”
一阵难堪的沉默。
“那么;你应该会写报告吧。”不知过了多久;张元安终于打破了沉默。
她朝他望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保持沉默事情就会过去;这是在警察局;什么事都要有个交代。”他把一个文件夹丢在她面前;“我想;这份报告还是由你自己来写更好。”
她迟疑了一下;拿起了那个文件夹。
“写好后;不要署名;直接交给我;也不要跟别人说。至于其它的;你就别管了。”
他是在帮她的忙吗?她有点疑惑。
“请问;局里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她问道。
“我们会先送她去接受心理治疗;如果这次事件跟她的那次恋爱有关的话;当然还会给她处分;因为她扰乱了正常的工作秩序。”他露出讥讽的一笑。
混蛋!难道我师父失恋就那么可笑吗?别以为自己长得人模狗样;有办公室的小女孩朝你发嗲;你就是楚留香了。
“那么对我呢?”她冷冷地问。
“你?”张元安又笑了笑;“因为你没及时阻止你师傅发疯;会在开大会的时候适当给予批评。”
好像还不错;至少不用受处分。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师傅作完心理治疗后;还会回来吗?”
“那要看治疗的效果了。”张元安往椅背上一靠;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继续向你要那些照片的。我会想办法把她跟你隔开。”
她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张元安问她。
“我不希望她是因为我而离开这里的;她是个好警察……”
“她是否会离职;只跟她自己的行为有关。其实你也应该明白;她已经不适合再干这行了;我们会给她安排更轻松的工作。”
“更轻松的工作;是什么?”她想到了办公室影印文件的小妹。那不是大材小用?
张元安不耐烦地轻咳了一声;这是在提醒她;他们的谈话该结束了。
“那我先出去了。”她道。
张元安点了点头。可是;等她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我会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好工作;不过;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原来还有交换条件。
“什么事?”她问道。
“这个以后再说。”
她还想问;他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朝她挥了挥手;那意思是;她可以滚蛋了;于是;她只得退了出来。等来到走廊上时;她打开文件夹;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晚七点;杜宾路322号三楼。”
她没想到;那是一家印度餐厅;每个菜都奇辣无比;不过正合她的口味。
后来她想;要不是为了师父;她是不会去赴约的;如果没去赴约;她也就不会答应张元安跟他秘密合作。
F县和H县交界的地方是个不起眼的小城镇;从地图上看;它的面积大概只有F县的五十分之一;或者更小。麦晴开车经F县的主干道一直往北走;开了十几公里;经过一座4公里长的大桥;经桥下的方向牌指引;又穿过三条荒凉的街道;拐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在一座小石桥的桥边看见那个小城镇的地界牌。那是一块石刻的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刻着两个字——鸥城。
古怪的名字。
这里有海鸥吗?如果有海鸥是否意味着这里有海?
蓦然;她无缘无故想到了张元安的奔驰车。他说它已经掉进了海里。会不会跟这个鸥城有关?——他说;小树林路在F县和H县的交接处;她已经查过100遍地图;也请教过交通队的师兄;他们没有一个听说过小树林路;但是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告诉她;如果这条路真的存在;那只能是在鸥城。没错;就是这里。——那为什么;他的车会掉进海里?是有人在他的车里动了手脚?还是有人在后面追他?而这两天他又去了哪里?
麦晴开车穿过那座小桥的时候;脑海里又闪过三个月前在那家印度餐厅里的情景。
那天;她比约定时间晚到了五分钟。进店之后她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地找他;一个穿蓝色汗衫的男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想叫对方让开;等把目光移到对方的脸上;才蓦然惊觉;眼前的人就是张元安。只不过;那天晚上的他跟平时很不一样;他穿了件红色汗衫;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张……”她刚想打招呼;就被他打断了。
“跟我来。”
他把她领到座位前。座位深陷在一个角落里;灯光昏暗。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选这么隐蔽的位置;外面的空座可不少;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他就已经开始提问了。
“你从哪儿过来?”
“从局里。”
“我好像看见你六点就出发了。为什么现在才到?”
他怎么知道我六点出的门?他在监视我?
“你是六点出的门;没错吧?”他又问。
“是的。”
“下午我给你发过短信;收到了吗?”
他确实发过;不过她实在看不懂他在说什么;短信的内容是:“下班后直接去;不要跟任何人说。”这算是命令吗?
他注视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我收到了。”她答得不太情愿。
“我让你下班后直接来这里。我是中文写的。我没打错别字吧?”
妈的;我不过是晚到了5分钟。她真想骂人;不过;她还没忘记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是她的顶头上司。
“我去办了一件私事。”她不得不给出解释。
“私事?你是不是跟谁见过面?”他皱起了眉头。
真是莫名其妙。我跟谁见面跟你有什么关系?
“麦晴;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他又问道。
“是的。”她闷声道。
现在假如说家里有急事;是不是可以顺利抽身?
“你去见什么人?是不是有人给你打过电话?是有人约你出去的?对方还是个男人;对不对?”他似乎急了起来。
现在;她不仅想离开;还想在离开之前;给他一拳。
“麦晴;快回答我!”他竟然还低吼起来。
她很担心30秒后她会把餐馆的餐桌拍出一个大洞;于是;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弹起了钢琴;每次她生气的时候;都会以这种方法来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盯着她的脸;目光中混杂着期待和焦虑。
“五点五十分是有个男人给我打了个电话。”她终于回答了他。
“果然。”他点了点头。
她瞥了他一眼。
“我们约好六点十分在我家附近的公园门口见面;我跟他一起呆了10分钟;然后我步行回到局里;开车再到这里。跟我见面的人叫李悦;在昨天以前他是我的男朋友。他的职业是A大学生物系的讲师;如果领导有兴趣;可以去查他。”她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而他则像傻瓜般仰头看着她;嘴角在慢慢向上弯;就在她拿着自己的挎包准备转身离去时;他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麦晴;这是误会;这完全是误会。我真没想到……”他笑了起来。
没想到什么?是没想到我会说实话?还是没想到我曾经有个当大学讲师的男朋友?她真想甩开他的手;但又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把他推到墙上去;所以;她只能忍着气;由着他把自己拉回到了座位前。
“来来来;我们点菜。”他把她按回到座位上;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这里的印度菜很正宗;我们边吃边聊。”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点了两个咖喱套餐和一份烤饼。
可是;她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她看着面前那盘红艳艳粘乎乎的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土豆烤饼。“麦晴;最近有人在跟踪我。”
他的开场白把她吓了一跳。
“那人不仅跟踪我;还骚扰我的朋友。一个星期前;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一起看电影;那个人在我朋友出门前一个小时打电话给她;约她到A区图书馆见面;我的朋友去了;结果在那里遭到了袭击;那人乘她不注意给她闻了一种迷香;她昏迷了3个小时;等她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的急诊室了。本来以为是迷药抢劫;可她什么也没丢。当然;她也没有遭受性侵犯。”张元安用手掰了一小块烤饼放到嘴里嚼了两口后;继续说;“三天前;我约了另一个朋友在音乐厅门口见面;音乐会开场30分钟后;她才到场;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听不见我在说什么;才坐下10分钟;我们就不得不离开音乐厅;因为她说有只虫子钻进了她的耳朵;她痛得大喊大叫。我把她送到医院看了急诊;医生从她的耳朵里拿出一根很小很小的针……你见过中医针灸用的针吧?”
“我见过。”她已渐渐被他的话吸引。
“粗细跟那个差不多;但长度是它的20分之一。”
真像个暗器。对方是怎么把它丢进她的耳朵里的?假装说悄悄话?
“你的朋友没事吧?” 她关切地问道。
“医生说;经过治疗能够康复;不过听力自然会受点影响。”
“那她有没有向警方提供什么线索?”
张元安摇了摇头。“她说不清;也记不得了。”
“她可真倒霉。这是谁干的?你有仇家?”
“先听我说下去。最奇怪的是昨天。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吃晚饭;约好7点见面;可她直到7点半还没到;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她的手机关着;我又打到她家里;她母亲说她一个小时前就走了;那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半小时后;我收到消息;她在一家印度餐厅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拳;她摔下去的时候;头部着地;出了不少血;医生给她缝了二十多针;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现在你该明白;我刚刚为什么会问你这么多了吧?简单地说;在最近一个星期里;凡是跟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