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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一旁轻声劝道:“你态度好点,别那么凶嘛……”
她朝母亲一挥手,她现在可不想听这些废话。
“大小姐,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老板关照我的,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是不是露丝台球房?”邱元元打断了他的话。
赵星似乎被吓了一跳,但随即他就承认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老板昨天晚上是去那儿了,我开车到台球房门口,他进去了,后来发短信给我,说他可能要待很久,让我先出去转转,我就把车开到附近的大排档吃了点夜宵,等我把车开回去时,台球房哪还有人,我马上发短信给老板,他说他找不到我,自己回家了,他还说放我一天假……大小姐,老板真的没回来吗?”
邱元元没回答他的问题。
“赵星,你现在给我马上过来。我有话问你。”她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赵星似乎在电话那头频频点头。
“是,是,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陆劲送走了三位帮手,回到客厅。他发现客厅的气氛异常紧张,他的岳母,邱元元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低声抽泣,而邱元元则满脸怒气地看着赵星。
“元元,出了什么事?”陆劲走了过去。
“问他吧!”邱元元横了赵星一眼,后者满头是汗,躲在一边,“他昨天半夜把我爸送到露丝台球房,我爸到现在还没回来。刚刚我们打电话给露丝台球房,也没人接。”
陆劲走到赵星跟前,“露丝台球房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半夜三更去那个地方?”
赵星一脸愁苦,“我只知道露丝台球房的老板陈金城是老板的朋友,好像突然死了,老板就是为了这事去的台球房。”
“你最后一次看见老板是什么时候,当时几点?”陆劲问道。
“那时候大概是晚上11点。我看到老板进了台球房,后来他发短信让我先出去转转,我就走了……唉!”他重重叹气,“我当时要是没出去就好了!”
“他是发短信?”陆劲又问。
“是。”
“这么说,他没亲自跟你说?”
“是啊。”
“也许是别人发的短信。”陆劲道,“那后来,你找不到老板,为什么不打电话?”
“因为老板的前一条短信说,让我有什么事发短信,别打电话,他说他有事要想。”
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现在该怎么办?”邱元元的母亲眼泪汪汪地问道。
“我们必须去一次台球房,你爸着急赶过去,一定有他的目的。”说到这儿,他又瞥向赵星,“赵星,老板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什么?”
“没有啊。”赵星摇头。
“他有没有在车里打过电话?”
赵星眼睛一亮。
“他打过。”
“打给谁的?”
“打给台球房的阿四。就是那个服务生。他让阿四去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他?他是谁?”邱元元问道。
“我不知道。是老板要见的人吧。”
“然后呢?”陆劲道,他发现邱元元要开口,忙阻拦,“让他先说完。赵星,你再想想,后来发生了什么。阿四有没有回音?这当中,老板的电话有没有挂。”
“没挂。老板等着,过了会儿,阿四说,他回来了。老板就让我快开。就这样。”、
“我们得去一趟台球房,”陆劲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岳母,对邱元元道,“你在这里陪你妈,我自己去。最好找几个人在楼下待着。”
“可我想跟你一起去。”
“让她去吧。”这次说话的是邱元元的母亲,“她留在这里也是干着急,我让依依过来陪我。你们快去吧——别耽搁了。”
“那我等依依来了之后再走。妈,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把爸找回来的。”邱元元在母亲的身边坐下了,轻声安慰道。
邱元元的母亲落下泪来。
“我真不明白,我们家到底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怎么会这么倒霉!”她呜咽道。
这句话让邱元元的脸沉了下来。
场面有些尴尬,陆劲对赵星说:“你去准备车。我们一会儿就走。”
赵星赶紧奔出了屋子。
陆劲则乘机走到花园去给岳程打电话。
“你说什么?邱源失踪了?”岳程在电话里大叫。
“是啊,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调查吴启南的事了,我必须得腾出手先把邱源找回来。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对,一个情妇,去澳门的机票,女摩托手原来是朱丽娟,怪不得我觉得她那么眼熟,她是我们学校的游泳尖子,过去,她的照片一直挂在学校的光荣榜上。我会先去找一下那个情妇,然后去一次安徽。”
“我劝你让裴欣言去查一下警局的任命书。李中汉死后,总得有人坐他的位子。如果能获得新上司的信任,你还是有希望的。”陆劲道。
岳程却叹了口气。
“她走了。”
“谁?”
“还有谁?裴欣言。”
陆劲吃了一惊。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怎么会走了?”
“一言难尽啊。”岳程又叹气,“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发现她不见了。她也没回家,我昨天把她的车停在离她家不远的一条路上了,我都记不得是哪条路了,我现在就在这地方,车没了。她开走了。行了,别提她了。我还是先去找吴启南的情妇吧。”岳程烦躁地说。
“好,我们晚点再联系。如果没猜错,邱源的事可能跟吴启南有关。”
“我也这么想。再见。”岳程道。
“再见。”
陆劲收了电话。走回客厅。他进屋的时候,听见邱元元的母亲在说话:“……我本来对他没意见,可你也看见了,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家都成什么样了,元元,你爸妈都老了,经不起事情了,我本来……”她看见陆劲,立即闭上了嘴。
“我们走吧。”邱元元蓦然站了起来。
陆劲看出她正在努力压抑怒气。她径直走向院子。
“我们有了消息就打电话过来。”他对邱元元的母亲说。
后者别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他说话。
笼鸟 13、露丝台球房
岳程又给裴欣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其结果就跟前几次一样,仍然无人接听。这是今天早上,他打给她的第6个电话了。他无法想象,像她这么恋家的人,除了回家,还能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他又拨了一次电话,可是铃声响了十来次,依然没人接。她是真的不在家,还是不肯接我的电话?她应该能看见来电显示吧?
他眼前又浮现前一天晚上在黑暗中,她那张那惊慌害羞的脸。
没错,是她先亲他的,可最后把事情真正进行到实质的,其实还是他。他自己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之前,他从未将她当成一个异性看待,他甚至一直将她看成一个机器人,所以当她主动亲他时,他真是吓坏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闯入了一个满是地雷的危险地带,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女人!而且,她还喜欢他!要不然,她怎么会亲他?他在震惊之余,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欣喜,他仿佛看见地平线上的太阳正冉冉升起,他仿佛听见有人在朝他大叫,岳程!终于有个女人喜欢你了!然而于此同时,他又觉得悲伤万分,他原本以为人生的路他可以一个人走下去,可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恐怕没办法继续忍耐寂寞,他是如此孤独,他需要女人,需要伴侣,需要异性的抚慰;那一刻,他的心沉在谷底,他的脑子昏沉沉的,他的眼睛只看见一个短发的清秀女人湿润的嘴唇,他的身体在催促他……
“我,我不知道,你,你是不是喜欢我……而,而且,你受伤了,你该好好,好好休息。”昨天晚上,如果她没有吞吞吐吐地说出这句话,也许他们早就做完了所有的事。他不知道该感谢她的理智,还是该为之遗憾。
如果在那时,非要他开口向她表白,他确实办不到,因为他不能肯定他对她是什么感觉,但要说他完全不喜欢她,那也不是。因为如果仅仅是一时冲动,他应该会感到后悔,然而,在那之后,他只觉得遗憾,而且几乎整夜他的脑海里都在上演着他跟她在床上缠绵的剧目,一幕又一幕,连绵不断。
直到早上醒来时,他才恢复了理智。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他背负着杀人嫌疑,过去的同事都在追捕他,他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没有把握,在这种时候,他根本不应该跟任何人建立恋爱关系。所以,他原想告诉她,他们现在只能做普通朋友,本来他还想为昨天的事向她道歉的,可今天早上一起床他就发现她已经走了。如果她懒洋洋地起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可能会觉得好办一些,因为那很可能表明她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可现在,她一走了之,却把手机留在床头柜上,显然,那是留给他用的。她知道他的需要,她知道他目前没钱买一个新的手机,也就是说,她是认真的,她昨晚的举动是一种表白。她确实是喜欢他的。我该怎么办?他问自己。
出于习惯,他又按了一次裴欣言家的电话,这次,电话居然通了。他顿时站直了身体。
“喂,裴欣言……”他想说点什么,却突然意识到,他还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裴欣言,是你吗?”
没人回答他。
“喂?裴欣言?欣言?”
仍然没人说话。
“好吧,那我……”他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她呢?而且,他觉得自己很傻。
岳程确信屋里有人,因为隔着门他能听见音乐声。可是,门铃响了好一会儿,仍然没人来开。于是他不得不又按了一次门铃,这一次,他终于听到屋里有了响动。大约过了几分钟,房门里面传来拉开铰链的声音,接着,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出现在门缝里。岳程猜想她可能刚刚起床,或者还没有起床,因为她穿了一件粉色的真丝睡袍,赤脚踩在地毯上,头发蓬乱,睡眼惺忪。
“你找谁?”她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我找辛洁。”
那女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谁?”她问道。
看来她就是辛洁了。
他本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可是一想,现在自己连个警员证都没有,还是别自找麻烦了。“我找吴启南,他在吗?”他问道。
女人皱了一下眉头,“我早就跟他没关系了。”她想关门,岳程忙用手挡在了门口。
“他欠了我钱,他说如果要找他,就来找你。”他道。
她脸一沉,“我给你个建议,谁欠你的钱,你找谁去!快放手!”。
岳程硬拉住了门。
“你想干什么!快放手!”她怒道。
“他不见了。如果我能找到他,还会来找你?”
“我跟你说了,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她喊了起来,接着,似乎是害怕被人听见,她立即又降低了音量,“你快放手!要不然我报警了!”说完,她下意识地朝身后瞄了一眼。
岳程猜测她屋里还有别人,他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人激出来。
“你要报警随便你!除非让我进去确认他不在这里,否则我不会走的!”他大声道。
她气急了,哗地一下打开了门,“我早就跟他断了!我们今年两月就分手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她的声音比他还响。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在跟谁说话?”
辛洁霎那间僵在那里。她盯着岳程看,好像在骂他,混蛋!看你干的好事!
她屋里果然还有一个人。岳程估计这人多半不是吴启南。她刚刚说她跟吴启南在今年两月就分手了,这一点假如是真的,那么她现在不让他进屋,很可能只是不想让另一个人男人知道她的过去。
他决定来点横的。
“你果然把这混蛋藏在屋里!吴启南!出来!”岳程喊道。
“该死的!根本就不是他!”辛洁恼怒地嚷道,这时,一个穿睡袍的男人走到了门口。这个男人比吴启南年轻一些,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男人看到岳程时,突然惊叫了起来:“岳探长!”但随即,他脸上就显出不悦的神情,“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岳程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再仔细看那个男人,才发现原来是诚信银行人事经理,之前,为了关仲杰的命案,他们曾经在银行见过面。他还记得这个男人叫周临。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你说他是谁?”辛洁困惑地看看周临,又看看岳程。
“他是警察,”周临没好气地答道。
“可是他说……”
“我是来找吴启南的。能进来说几句吗?”岳程打断了辛洁的话。
“无所谓……”周临无奈地摇头,随即让到了一边。
岳程走进屋内。屋内的凌乱,令他乍舌。他捡起一条无意中被他踩在脚底的内裤扔到了沙发上,“放心,我问完就走。”他道。这句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这里的环境和气氛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岳探长,你说你是来找吴启南的?——还是为了关仲杰的案子?”周临道,
“对,还是那个案子。”岳程道。
“这跟吴启南有什么关系?”
岳程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时,朝辛洁看了一眼,后者心虚地撇了撇嘴。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