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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百五十 江浙之争
原来这一道雷来得正好,老狐狸反应再快也没有闪避过去,登时天雷击顶,天灵盖上一道精光,如同烟雾般飘散在空中,那老狐狸经此一击,顿时神情委顿,趴伏在地,身躯也化作家猫大小,被轮船硬生生压了下去,只怕不被压成肉酱也差不多,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因为角狐咬住了老狐狸后腿,被雷电波及,也轰然跌落,全身焦黑的倒在一旁,浑身烟火四冒,眼看就活不成了。
大少正看得心惊,那轮船失去了支撑,轰然落下,因为距离码头不远,船底撞到了海底,船身早就松散,被这一震,立刻四分五裂,化作满眼的碎木板,牛二柱又遭了一震,胸口一阵剧痛,刚要吐血,身子就悬了空,还没等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就跌入水里,苦咸的海水不由分说就往嘴里灌去。
大少连喝几口海水,被冰凉的咸水一激,立刻清醒过来,知道再沉下去必然命丧海底,也顾不得浑身剧痛,挣扎着划动海水,浮出水面。到了海面上,牛二柱抹了一把水,回头四处观望,倒也是万幸,众人虽然落水,不过因为海水不深,也没什么损失,老刺猬和王亚樵被人推到木板上,虽然弄了一身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那老狐狸倒也没死,不过八根尾巴就剩了一条,精神萎靡,就跟个初生的小猫一样。
众人到了此时,也算是逃得大难,当下也没说别的,卜发财抱了老丈人,会水的不会水的,一阵折腾,总算爬到了岸上,那群当兵的虽然到真格的时候几乎吓尿了裤子,现在一看风平浪静,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举着步枪吆五喝六,看意思非要把牛二柱等人抓起来拷打一顿不可,不过大少早有准备,一落水就把那为团长拉到自己身边,救不救人倒是次要,关键这草包是如今最好的挡箭牌。
那为团长虽然被淹的七荤八素,不过一片升官发财的心依然火热,见北洋兵行凶,立刻恢复了长官的派头儿,把眼一瞪:“瞎咋呼什么?刚才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能耐?赶紧有多远滚多远,惊动了总统密使,把你们一家子活埋了都不够赔!”
北洋兵面面相觑,总统密使的名头大得吓人,谁能不怕?何况顶头上司发话,谁敢不听,这帮子兵油子纷纷后退,一个个哆嗦的跟小鸡子一样,那团长一轱辘爬起来,一张脸笑得稀烂:“我说密使大人,在下照顾不周,让你受惊了,不如随我到军营里一叙,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如何?”
牛二柱连连摆手,自己就是个空心大蜡,啥玩意儿总统密使?那是糊弄人的,万一到了军营,让人家问漏了馅儿咋办?还是见好儿就收,赶紧溜之大吉为妙!大少想到此处:“兄弟果然是军中柱石,有了你镇守此地,想必总统也就可以放心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咱们自有见面的机会,你放心,到了京城,我自然忘不了给你美言几句!”
牛二柱说完,扭头就要走,那团长怎么拦都拦不住,眼看着一帮人就要逃脱大难,忽然就听见大街上一阵混乱,锣鼓喧天,军号齐名,一队整齐地仪仗队急速而来,当先一个传令兵,穿着整齐的军服,扯着嗓子喊道:“浙江督军,淞沪护军使,上将军卢永祥到!”
牛二柱一跺脚,完了,自己这些瞎话也就糊弄糊弄傻帽儿团长还行,这卢永祥是封疆大吏,一路诸侯,岂会轻易上当?看来自己这回要倒霉。's就爱读书'大少心里七上八下,悄悄扭头一看,只见众星捧月一般,来了一个瘦高挑儿,面目还算清秀,只是一脸的阴沉,看着就有一股嗣馊俗叩酵懦じ埃安凰稻褪且桓鲎彀停骸八心闵米远镁樱阈∽映粤吮拥ǎ俊�
这团长被打的原地转了三圈儿:“大帅,不是你让我集结军队待命吗?”卢永祥一愣:“我?我什么时候下过命令,你他娘的是不是没睡醒?”那团长顿时傻了,愣了半天,忽然想起兜儿里那封信,立刻像救命稻草一样拿出来:“大帅,错不了,您看,这封信我还带着呢……”话说到一半儿,就立刻没词儿了,他发现自己套出来的不是信,而是一把兽毛,白惨惨的,骚臭无比!
卢永祥鼻子都气歪了,就这样儿的货,还当了团长,谁知道他娘的走的谁的门路?卢永祥也没跟他墨迹,一摆手,立刻上来两个士兵,把这位一裤子屎尿的团长押了回去,任凭他哭爹娇娘也没用。卢大帅处置了下属,回头看了看牛二柱,嘴一撇:“听说你是总统特使?”
大少脑子嗡了一声,这种乱世枭雄最难对付,他可跟吴佩孚不一样,吴佩孚怎么说也是个儒将,可这位据说就是活阎王,不过话既然说出了口,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牛二柱只好硬着头皮说:“回禀卢大帅,您了说的没错儿,这回总统有要事叫我去办,本来路过贵地,怎么着也得去拜望一下大帅,不过事态紧急,我就不叨扰了,得罪,得罪!”
大少说完,扭头就走,可能有那么简单吗?卢永祥阴阴一笑:“既然特使已经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弟兄们,把特使请到大帅府里去,我要跟特使密谈!”话音刚落,两个北洋兵闯了上来,不由分说,押着牛二柱就走!
马凤仪等人能干吗?弟兄几个拉家伙就要拼命,牛二柱早就想到了这一层,赶紧回头:“弟兄们不必着急,卢大帅和我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你去给杜老板他们送个信儿,说我晚点儿再去!”说罢,还冲马五等人使了一个眼色。
马凤仪何等聪明,当时就明白了,大少这是让众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回去找上海三大亨,设法解救自己。众人也知道现在冲上去也是白费,顶多多几个送死的,也只好暗气暗憋,眼睁睁看着牛二柱被人带走。
大少一走,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分头去找黄金荣等人,不过浪费了半夜时间,这仨人一个也没见着,三大亨手眼通天,早就有了察觉,这三人势力再大,也不敢和卢永祥较真儿,只好闭门不见,谎称去了外地,都说帮会的人义薄云天,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屁!
众人心急如焚,正打算实不可解的时候冲进大帅府救人,就是死也要死到一块儿,谁知道正商量着,就听后边儿有人说话:“你们瞎墨迹啥呢,这地方就是个虎狼窝,不走还等啥?”
众人心里就像打开了一扇门,这不是牛二柱的声音吗?众人大喜过望,回头一看,果然,牛二柱吊儿郎当的从大街那一头儿走过来,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不过精神头儿还不错,似乎没有收多少罪。
卜发财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上去就是一拳:“好你个傻柱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莫非卢永祥被你忽悠住了?你可真行,快跟我说说,你到底编的什么瞎话儿?”
大少苦笑一声:“什么瞎话儿?那卢永祥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凭空相信我?我这次出来,是拜齐夔元所赐!”
齐夔元?那不是江苏督军吗?他来干嘛?又为何要救牛二柱?大少愁眉苦脸:“这些年卢永祥和齐夔元为了争夺上海这块肥肉,几乎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这几天两个老东西在上海开会,似乎要重新划分势力范围,齐夔元一直处于劣势,所以为了和卢永祥怄气,卢永祥要杀我,他就非要保我,卢永祥大概也不想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和齐夔元闹翻,这才最终松了口!”
众人沉吟不语,这似乎说不过去,这帮人无利不起早,怎会平白无救人?而且仅仅是为了怄气,似乎也太牵强,张半仙沉吟良久:“二柱,你说实话,那齐夔元是不是还有别的企图?他是不是要你给他做什么大事?”大少默默点了点头,众人一惊,果然,这事儿另有蹊跷!半仙接着问:“拿他打算如何?”牛二柱又是一声苦笑:“这事儿回去再说吧,此时虽然脱了险,难保卢永祥不会杀一个回马枪,一切到了天津再作计较!”众人点头,各自收拾行装上路,牛二柱这一次又是死里逃生,只不过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前几次顺利,众人隐隐感到,另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之中!(本卷完)……15289d7n7t9685913……》。
第224章 一 你在看我,我在看他,他在看你
深秋,著名的段公馆门前一片冷清,平时门庭若市,现在却连个鬼影都不见。只有微弱的路灯在秋风中暗弱的闪着,和天边几点寒星交相呼应,如同鬼火一般令人不寒而立。段公馆的对面,一家同样冷清的铺面里,灯火闪耀,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划拳行令,虽然已经是深夜,却依旧乐此不疲,似乎打算通宵达旦。
这家铺子也挺特别,门前一个大匾,上边三个大字“起不来”,名字起的如此怪异,在天津城可算是独一家,虽然天津卫五行八作,龙蛇混杂,可一般的买卖家名字倒也文雅,起这么个名字通常会让人瞧不起,不过这也就罢了,毕竟开买卖赚的是钱,有钱人肯进来也就行了,不过这铺子好像许久没人管辜的样子,柜台和地面落了厚厚一层灰。
店里坐这里俩小伙子,看行头似乎是店里的伙计,一个中等身材,浓眉大嘴,另一个瘦小枯干,还没三块豆腐高,这俩人围着一个破桌子,正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在两人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些黑乎乎的东西,那可是他们吃饭的买卖,安家立命的本钱——棺材!
原来此地竟是一个棺材铺,也难怪会起那么一个古怪的名字——“起不来”,这可真称的上名副其实,躺进棺材里的人的确是起不来,如果真要起来了,那也就麻烦了,估计得吓死好几口子,名字怪也就罢了,可棺材铺这么晦气的买卖,居然敢开在大名鼎鼎的天津段公馆,掌柜的实力和身份不由得叫人浮想联翩。
段公馆里自然住的是姓段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人,里边儿那干瘦的老头儿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内阁总理——段祺瑞,直皖大战之后,老段倒台,一直就住在这地方,不过即便是威风不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段公馆每天也是车水马龙,来拜访的都是些达官显贵、明商巨贾、各地的督军,甚至还有一撇儿小胡子的东洋人。
这可就更令人不可思议了,既然对面就是段祺瑞,那谁有这么大胆子赶在人家门口开棺材铺?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出门儿,先不用干别的,一抬头就是满眼的死人,这得有多晦气?难为段祺瑞受得了?这整个儿天津卫就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的,在民…国初期也是天津卫几大怪事儿之一。
棺材铺里,两个年轻人喝的正欢,那矮个儿的小伙子一杯接一杯,喝的有点儿打晃,不过依旧是满脸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这矮子边和边打哆嗦,不时拿眼睛往旁边儿的棺材上溜,看意思有点儿心有余悸,这倒也也难怪,三更半夜,守着一堆棺材,任谁心里也发毛,更何况这棺材也不是空的,其中有那么几个,里边儿还装着死人!
所以这矮个子体如筛糠,既不是喝多了受不了,也不是冻的,而是吓得!对面那浓眉大嘴的小伙子也在喝酒,不过喝的似乎很悠闲,斜着眼睛看了矮个子半天,忽然扑哧一笑:“我说三耗子,你小子能有点儿出息不?不就几个棺材吗,就把你吓成这样儿?你小子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二爷丢不起这个人!”
那矮个子似乎很不服气,又灌了一口酒,吐着酒气差点儿骂街:“滚你个二孙子的,你说你们得有多损?盯梢儿就盯梢儿吧,还他妈选在棺材铺里,在棺材铺里也就罢了,还弄这么多棺材,行,我承认我胆子小,没啥大出息,可你们也不容这么较真儿吧,非得弄几具尸体个在里边儿,这三更半夜,咱是给人家守灵呢是咋的?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你弄尸体也行,干嘛弄这都臭了的?你闻闻这屋里啥味儿?还他妈喝酒呢,三大爷吃饭都不香!”
矮个子边说边抓起把花生米,一股脑儿都塞进嘴里,咯嘣嘣嚼着,看的人都有点儿眼晕。那浓眉大嘴的人被噎的有些卡壳儿,愣了半天,忽然明白过味儿来,把桌子轻轻一拍:“卜发财,你那脑袋里装的啥?除了高粱花还有别的不?你那脑瓜子有松子儿那么大不?这棺材铺里不搁棺材搁啥,来俩黄花儿大闺女?你倒乐意了,可人家看着不别扭?咱们既然是装象,就得像那么回事儿,棺材里不搁死人,难道搁猪头肉?再说了,新鲜尸体往哪儿弄去?可不就得弄点儿现成的么?难为你怎么想来的!”
那叫卜发财的人嘴还挺笨,一顿雷烟火炮,立刻没词儿。不过这小子也不服气,眨巴着俩母狗眼儿,忽然压低了声音:“我说牛二柱,知道你小子重色轻友,就向着你媳妇儿!可你也得琢磨琢磨呀,把这棺材铺租下来,天天对着人家门口儿瞎看,就能找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