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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杀人,报仇,寻找弟弟的转世,一件一件去完成。
直到现在,最后一件还是没有完成。
她早就明白了长生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找到他的转世,把长生丹给他吃,这样他们就可以没有世俗阻碍地在一起了。
……
睁眼,温厚的消毒水的味道。
侧头,天戈的脸就在病床边。
眼角的泪水浸湿枕头,这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她记起了他的模样,时间的力量被削弱至消失,宫中所遇历历在目,让她喘不过气来,一时间也恍惚,就像自己仍然是当年那个少女一样。
现在的自己,身体是少女的。
心却是满目疮痍的。
唉,长生。?
☆、黑色同心环
?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淌下去,温度比她的皮肤要高,太阳穴似乎被烫到了。
六安把右手举起来,无名指被绷带包起来,手背上还有针头,药剂一滴一滴地从瓶中滴落,顺着塑料软管缓缓流进她的身体。她把针头扯掉,血液迟缓地流出来。
把绷带拆开,无名指上并没有什么异状,只是那枚黑色的戒指禁锢在指根拔不下来。
她把手拿到眼前,开了阴眼看那枚戒指。
萦纡着大片的死气和阴气,倒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吸出去的,仔细看,光滑一片没有文字,她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针管的一端沾着她的血液和冰凉的药水洒在天戈的脸颊。
“六安,你好点了吗?”立刻就惊醒,边支起身体边跟她说话,看到满脸泪痕的六安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急忙用手去擦她脸上的水痕,太凉了,身体太凉了。她的脸就像碰到水的瓷器一样,手在流血。
天戈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微微用力按着上面的胶带给她止血,然后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侧捂暖。
“很疼吗?对不起六安,对不起……”说着说着眼睛就垂下去,声音中慢慢带着哽塞的意味。
六安自己把脸上的泪水都擦干,盘腿坐起来,一时间还有一些恍惚,没有从梦中完全醒过来。
她不想醒啊,原来自己还有过这么快乐的时候,虽然被囚禁在院子里,可是她的心满满当当地,知道有人爱着自己,自己也极其疼爱他。后来虽然因为寂寞跟许多人在一起过,可是她都习惯称呼他们陪伴者,而不是爱人。
有多少人为她做了多少事她都忘了,跟他们在一起有时候迷茫有时候坚定。
可是一直没有忘记去寻找长生的转世,这么多年,走了那么多地方却从来没有遇见过。
现在好了,她已经完全想起了长生的模样,如果在人群中看到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可是床边这个人要怎么办?
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她怕万一下一秒遇见长生,他会生气的。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她有了那个梦就不用再依靠别人。她心里的火在燃烧,就不需要外界的温暖。
“天戈。”她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天戈害怕听到她那么温柔的声音,捧着她的手不停地吻,眼泪砸在上面,一阵阵发烫。
“我要走了,别墅和钱我都留给你,在我通知你之前不要把这戒指摘下来。”
“不要!”他一边摇头一边把她的手握的更紧“我不要,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你听我说,你现在的感觉都是因为这个戒指。”她把手抽。出来,把无名指露出来给他看“是因为它。等我找到给你戒指的那个人你就可以摘下来了。”
“六安,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他恳求,他知道她这次进医院因为自己给她带的这枚戒指,不知道为什么它变成了黑色,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其实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要把这戒指戴在她的手上,这戒指怎么可能配得上她,他发誓要给她最好的。
而昨晚,只是因为自己一时鬼迷心窍。
他本来是去给她买奶酪蛋糕,但是远远就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在窗边聊天,她的表情那么柔和。他们甚至用一张纸巾擦嘴,那个男人给她擦了嘴以后毫无压力地用那张纸巾擦了自己的嘴角。
他的手指蜷在一起,发出令人齿酸的喀拉喀拉的声音。他在那里站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去给她买了奶酪蛋糕。
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坚定自己的意志。
他要她。
就算她外面还有其他人又怎么样,他可以努力成为她的唯一。
站在床边,白天那个人说的话慢慢冒出来,她说这戒指带上去女孩子就不会再生气了。也许是他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回到两人冷战之前吧,重来一次,他会很得体地处理那件事,不会让她有一点不高兴。
所以他犹豫着,把那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只是为了戒指的称呼。
情侣戒啊。
“我没有要赶你走,要走的是我。”她坐起来伸脚下去找鞋。
天戈跪下去抱住她悬在床沿的小腿,脸在上面蹭着“六安,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离开了她,他又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了。自己不能再靠近任何人,最近的这一段时间是因为有她他才能跟别人有接触,如果她走了呢?又要回到一个月以前的生活,永远都恐惧的感觉。
走在路上,摩肩擦踵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与他同行。
他真的很害怕一个人。
现在还有奶奶,奶奶走了以后呢?
不,她走了以后,自己连奶奶也不能靠近。他要怎么活下去?一个感受到温暖的人再次回到北极要怎么活下去?
而且,他爱她啊。
这爱意浓烈又卑微,渗入血脉,难以割舍。
他的动作和梦里的长生重合,六安抬眼看天花板随后又低下头来,把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掰开。
“带我去你买到这对戒指的地方。”没有答应他,却也没有拒绝。
只是想把这件事解决了以后放心离开,她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为止,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联系上鸢尾,六安的心有些不安。做出这件事的对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的势力范围有多广。
还是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天戈痛苦地跪在她面前不起来,无声地看着她,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放弃他了吗?初识情滋味的天戈悲愤欲死,眼睛里压抑着泪光和悲切。肩头微微耸动,六安很想伸手上去拍拍,可是还没有等她伸手出去,天戈猛地把她扑倒在床上。
六安闷哼一声,嘴巴里陡然钻进一条柔软异物。他看起来瘦,但是毕竟是一具男人的身体,肉都藏在骨头里,这一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天戈不得其法地舔着她的口腔内壁,含住她的舌头不住吸吮。他的脸冰凉,肌肤与肌肤之间有一层涩涩的润滑,嘴角也有一点点咸味,是他的眼泪。
大概是那对同心环的作用,六安安慰自己,所以自己才会不推开他让他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一开始的震怒之吻逐渐变了味道,因为他感觉到六安并没有排斥他。
情人之间是可以用吻交流的吧,他尽量温柔,把自己的渴望和爱慕她的心都用这种方式体现出来。这一次是他主导的,轻重缓急都是他说了算。大概因为六安是女孩子反抗不了吧,他想。
希望六安可以把刚才的那些话都收回去,电视上不都这样演吗?再生气的情侣之间,没有一个吻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用做。爱来解决。
可是他一点都不希望两人的第一次是在这里,这么仓促无奈的情况下。
他只是想让六安回心转意,而不是伤害她。
六安躺在那里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很久认真没有接过吻,除了恍惚外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见不得他露出的那种神情。她用手拍拍他的头,让他离开自己的嘴唇。
波光粼粼的眼睛,红润带着水泽的嘴唇。
六安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打量过他,一直以来在自己眼中纤弱的男孩,其实长了一副极其诱人的面容。深刻的双眼皮,眼睛狭长,再长长应该很有一股风情,可是现在却是小鹿斑比一样的无辜和单纯,健康极了,因为亲吻而微微红润的皮肤,豆腐一样细腻,鼻梁又挺又直,五官之间互相烘托,立体又相得益彰。
她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再者人家还是个童男子,跟他接吻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同心环,其实并不是泰国来的,她在民国时期跟着别人走到川黔山中就遇到过,新婚的夫妻给彼此戴上组里长老“祝福”过的手镯,戴上以后两人会永远甜蜜。
但是一方要是跟别人有深度接触背叛了自己的伴侣,就会死。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做成了戒指的模样,更没想到这东西现在出现在自己的手指上。
也没有想到它的作用这么强大,竟然让她回忆起多少年前的事,原来说的一直甜蜜就是说会梦见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吗?
天戈的样子明显是受到它的影响,不过没关系,摘下来以后就会好了。
脑袋终于回过神来的六安顺顺他的短发,不再提要分开的事。只是催促着他带自己去买这戒指的地方看看。
她的态度缓和,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消失不见。天戈颇为尴尬地擦干自己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拿眼睛去看六安,对方的确没有生气和秋后算账的样子,这才起身坐在她旁边。
“你知道这是什么?”他指指手上的戒指,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得诡异而神秘。
六安挑了一些重要的简单跟他说了几句,他一直沉默,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不是因为这戒指平白无故而来。在听到双方的契约时眼睛一亮,满满都是如果不摘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的喜悦,而不是如果我出轨就会死的危机感。
六安敲敲他的头,恢复常态走出去房间,他腿一迈就跟上她的脚步。
或许是个好时机跟他说说自己以前的事,也说说为什么自己会出现一开始的剧烈反应。
因为她不是个处啊,她的男人女人有过好一堆,这是对不贞洁的人的处罚。
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黑色同心环,作用不止于此。
?
☆、黑色同心环
? 天戈把关于昨天的一切都说了,只略去他在咖啡厅外的所见所闻。
六安一边听一边在脑袋里回想有没有符合他所说的人物,她不得不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皱着眉头说话的天戈,没有办法不怀疑他,但是现在先不表现出来,天戈的样子毫无攻击性,如果不是真傻就是装得太好。
正在说话的人低头看见她的视线,愣了一下。
“你怀疑我?”对于别人情绪的表露他倒是把握得很好,六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天戈就认真跟她对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六安,对不起。”不知道要说多少次对不起,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表现是在小心翼翼。
端倪也很多,为什么那天正好自己就遇见了他,为什么他正好缺钱,为什么他的相貌里隐隐约约有一点长生的意味,仔细分辨又会消失,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纯阳体的时候他莫名地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
如果他是喜欢自己的钱还有的说,这很正常,可是刚才她准备把那些财产送给他他又不要。
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毫无疑问是没有的,他对自己根本不了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对于她的怀疑,天戈沉默着。
两人凌晨三点多走到那条街上,带着夜晚的森冷寒意,这条街白天的喧嚣完全消失,有垃圾被风吹出鬼嚎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跟白天形成强烈的对比。
买戒指的摊位还在那里,六安站在摊位边,手指头蜷起来轻轻敲了那张陈旧油亮的木桌子。
天戈警戒地站在她身边,如果有异动一定立刻把她抱进怀里,他不能忍受她受一点伤害了。
他全身的毛都立起来,像一只拱着背的猫。
“走吧。”声音被风一吹即散,没什么有用的价值,明天再过来看看。
回去以后她要洗澡被天戈拦下来“你手上的针孔不能碰水。”
六安当着他的面把胶带撕开,然后把手背递过去。
天戈不明就里地亲了一口,“怎么了,”他捧着她的手看着一脸无奈的六安。
“我是让你看看上面的针孔。”天戈哦了几声,低下头去看,胶带上沾了浅浅的一滴血,但是她的手背光洁如玉,根本没有什么针孔。
怎么会?他把那只小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的确没有任何痕迹。
“怎么会这样?”他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恢复力异于常人。
六安把手抽回来,似笑非笑“你猜。”
也不理会他的神情,径直走到浴室里去洗澡。淅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