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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露出了一条手轻度腐烂的手臂,手臂剖开了约有10cm的口子,质感的白色臂骨显露在外,皮肤上有点猫挠过的痕迹,依然有血色残留,并把周围的叶子染红了。看来小舞和黑闪电身上染的血迹是源于此皮肤。
我深呼了口气,示意小白进行拍照,然后我戴上手套,把叶子全部挪开。这条手臂完整的从地面伸出。泥土有翻动的迹象,下方铁定埋有一具尸体。
小白负责拍照,我先是通知了裴奚贞赶来埋尸现场,便和李虎把泥土拿铲子和匕首挖开,渐渐的,一具女尸的头颅呈现。她的面部已然没有辨识度,被人用刀子划了至少十条口子。我们顺着她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挖动,花了半个小时,女尸的大部分已经现形,还有腿被掩埋着,我们累的坐在地上,这女尸果然是个孕妇,衣服还算完好,不过染有斑驳的血色。
她露在地面的是左臂,而右手却消失不见,我推测消失的部分化为了人肉饺子的陷。
我们仨唏嘘不已的望着她明显凸起的肚皮,感觉有点别扭,不像正常的孕妇那般圆滚,貌似有点畸形。我清了清嗓子,“李虎,锻炼的机会来了,把她衣服掀起来。”
这小子第一次上阵竟然没有吐,看来之前没少与尸体打交道。
李虎犹豫了片刻,他凑上前把孕妇的上衣掀开,裤子往下褪了褪。露出的肚皮赫然让我们大惊失色,竟然被凶手剖开过!一道道杂乱无章的黑色粗线把剖开的皮肤缝合于一块。
想想也是,凶手能用死者的胎盘和羊水做食物与饮品,先决条件就是剖开肚子取物。
“凌哥,疑似与此有关的案子,大概情况我也听你说过了。”小白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他疑惑的道:“观这孕妇尸体的模样,婴儿还在她腹中,只是……我比较纳闷,凶手取了胎盘来做饺子,为何不拿待产的婴儿做呢?这样岂不是更符合犯罪分子的心理?”
我满头雾水的道:“是啊,我也挺想不通的,有胎儿放着不用,反而取胎盘和羊水。没准凶手有特殊癖好。”
“歇够了,开工。”李虎精神旺盛的拿起剪刀,把缝合伤口的黑色粗线剪开,当他双手分别捏住创口边缘,向两侧翻开女尸的肚皮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李虎眼珠子瞪的老大,他喉咙剧烈的滚动,急忙跑到三米开外的树前,摘了手套疯狂呕吐。冬广团技。
“新人就是新人,学校里见识的比不过实战经验的。”小白装起了行家,他决定在新人面前耀武扬威一把,探头瞧向女尸凸起肚子的掀开处,只一眼,他拔腿跑向李虎的旁边,双手扶着树,嘴巴快贴到了地,“哇哇哇哇!”的大吐也吐,竟然比新人吐的更有持久力,连声音也极为的夸张!
我摇了摇头,一边疑惑为何连升级版的小白都能有如此反应,一边站起身走向女尸,瞅见其肚皮里边的模样,我胃部疯狂的蠕动,夜里吃的没来及消化的事物像被搅拌机拧动般,一股热流涌入了喉咙,奔向口腔,我猛地拿手背捂住嘴巴,把它强行咽回了肚子。此刻,千言万语汇聚为一句话,丧尽天良!
女尸腹中的宫腔内哪还有待产婴儿的踪影?
猜测取而代之的是什么?!!
连我都差点吐了的现场,简直是生人勿近!我深吸了口气,将视线移回女尸的腹部,瞅着宫腔里头蜷缩为一团并被液体打湿的纯黑色毛发,这是一只纯色的黑猫!
猫的脖子被拧了足有七八圈,死的不能再死了,浑身黑毛湿漉漉的,一缕缕显得狼狈不堪。
万没想到,凶手如此的泯灭人性,把孕妇宫腔内的胎儿取走,并让一只纯色黑猫取而代之,这得有多大的仇?不仅如此,这女人的脸划得凌乱,手臂还剖开一道口子,右手不见了踪影。
吐完的李虎把纸巾递给眼皮乱翻的小白,他安慰道:“前辈,淡定淡定,还是凌宇前辈厉害,竟然能抵挡住。”
“die的免疫力非你我能想像的。”小白捂着肚子倚靠大树。
这时,我望见裴奚贞赶到了现场,他站在河畔的石桌石椅前观望,我大声喊道:“头儿,这边!”裴奚贞拄着阴阳伞瘸哒瘸哒的跑近,他注意到坑中的女尸,尤其是宫腔内的黑猫尸体时,眼角剧烈的抽搐,他强行憋住呕吐的冲动,“凶手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杀人不过头点地,绕是以前穷凶恶级的罪犯,且不说人肉饺子和羊水奶茶,有哪个像这么干的?”
李虎和裴奚贞互相混了个脸熟。
“我怀疑死者的大腿,有肉被凶手取走了。”我恢复了冷静,审视着眼前的女尸,我分析的道:“单凭右手,还不足已做饺子馅。观手臂上的豁口,凶手有想取手臂肉的念头,貌似嫌弃肉的份量太少,便选取了肉量较多的大腿。”
李虎赞同的点点头,他把掩埋住死者大腿的泥土一点点翻开,确实有几块肉不见了。
小白莫名其妙的道:“凶手完全可以把死者埋的一点不留痕迹,为何单独留了条手臂放在外边?”
“这应该不是凶手疏忽了。”裴奚贞观察着孕妇左臂和肩膀的关节部位,他凝重的道:“不像是强行扭动的,而是她的自行控制。死者被凶手做完这一切,埋入了泥土中,但她并没有死透,心中有着一丝求生的渴望,由于右手被割,只有左臂肢相对完好,手努力的向上挖探,耗尽了余力,这才让一条胳膊重现天日,不过强弩之末的她,加上受了如此重的创伤,就算有再大的毅力,也不可能存活的,何况脑袋在湿软的泥土中,根本不可能呼吸。”
“李虎,你有把握进行验尸吗?”我询问的道。
“试试吧。”李虎抬起左臂,蹲在死者身前,手腕抵住自己的脑门,念叨了几句,我只听见最后几个字:“逝者安息。”他便开始拿起工具进行操作。小白心气挺嗷的,见一个新人都敢动手,他如果被新人超了,否则还怎么在鉴证大厅混?很快他也拿起工具做取证的工作。
我和裴奚贞默默的在一旁观望。
李虎分别查探了死者的眼耳口鼻,以及创口的腐烂程度,和宫腔中取出的纯色黑猫,期间我还协助他把死者翻了个身。李虎挺有潜力的,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数次忍着呕吐的冲动把死者全身上下观察了一遍,与此同时,小白又开始吐上了,因为他在埋尸现场东侧三米的位置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玩意……
第九百零六章:符咒
他发现的是一部没有上锁的手机,我凑上前,望见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个视频,录的是凶手迫害死者的全过程。 我和裴奚贞凑上前观看。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是凶手剖开死者肚子时,取了胎儿、羊水、胎盘等,并把黑猫塞入对方宫腔中,拿大针与黑线进行简陋的缝扎。
我唏嘘不已的道:“可惜了,死者腹中的还是一对双胞胎。”
这视频拍的挺有水平,没有暴露凶手的特征,只露出了戴有手套的双手。
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拍摄者竟然不停地发出狠厉的笑意。“做小三就是这个下场!”冬广来巴。
“连你养的贱猫,都得死!”
“不是妄想生孩子吗?呵呵呵,让你生只猫如何?”
拍摄者刻意的压低了嗓子,搞得腔调不伦不类的。我尝试着听了半天,也没能分出个男女来。
“敢情参与作案的有两人,一个实施,一个围观。”裴奚贞把视频的进度调回了开始,死者的脸没有被刀子划花的时候,相貌,确实是消失了一个星期的袁烨烨。
不仅如此,凶手作案时,旁边有两只被栓在一块的纯色黑猫,其中一只,正是我家的黑闪电,而第二只,则是被凶手把脖子拧了七圈半葬身于主人宫腔的纯色黑猫。凶手拧死第二只黑猫前。黑闪电死命的挣扎。挣脱了绳子的束缚,迅速的消失于视频的边缘,兴许是躲在暗中窥视主人与同伴的惨况。
难怪发现黑闪电躲在绿化中时它抖得跟振动的手机一样。
凶手把袁烨烨身上取下来的肉、羊水、胎盘、双胞胎儿,分别封装好。拍摄者关闭了录像,然而把手机仍于此地究竟抱有什么心态?等别人发现并报案时挑衅警方吗?还是说巴不得让市民发现手机把视频发出去引发舆论的暴动?
我们翻了下手机的其它功能,清空的比碗底还干净。这一瞅就是在拍摄视频前恢复了初始状态,因此,技术手段无法提取到有用的线索。
裴奚贞把手机封入了证物袋,我打电话联系了抬尸小分队。
小白吐得虚弱无力,我问他能不能继续时,他望了眼动作越来越娴熟的李虎,心一横,说:“我还能!”
“这一刻,你终于像个男人了。”裴奚贞拍动小白的肩膀。
“裴部,我还没说完呢。”小白抵触的扭过脖子,他郁闷的道:“我能不能给张老头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手现场的取证工作?”
“滚粗!”
裴奚贞翻了个白眼,他乐呵呵的说:“方才白夸你了,我还以为小白你可以的,结果……烂泥扶不上墙。”
“少来,我对于激将法免疫的。”小白掏出手机,拨打了老张的号码,说完地点便跑到一旁吸烟。
裴奚贞无奈的笑道:“这家伙……”
……
过了能有半小时,老张赶来的时候,李虎这边已经结束了验尸,腰杆挺直的站好,他汇报的道:“死者的死亡时间,死因,多样化,大概在八天前,脸部有刀伤23道,大于10cm的有7道,5cm到10cm之间的有15道,32cm的一道。死者的左手臂有一道深长的割口,长度112cm;右手被齐腕削断,她的大腿有五处挖割伤,被取掉了约有25公斤的肉量;死者未有遭到侵犯的痕迹,不过下边洞却被刀子割裂成散碎的条;她的肚脐到耻骨处,有一道贯穿的割口,凶手剖开时还割开了她的宫腔,取走两个胞胎儿和胎盘、羊水若干,放入一只纯色黑猫……这只黑猫与死者的死亡时间相仿……凶器是锋利的刀具,长度约在7cm…10cm之间,有背刃。”
李虎汇总的特别完整,主次分明,由此可见他的专业素养。
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了尸体,但听完李虎的汇报时,我们的心灵仍然感受到了恐怖的冲击力,袁烨烨可谓是遍体鳞伤!
“小三固然可恨,可凶手何必下如此重的手呢……”裴奚贞叹息了数秒,他拍动我的肩膀道:“小宇,不是谁都能有咱们警花的开明,好好珍惜吧。”
我心中感动的道:“放心,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再拆散。”
“啊!!凌宇,你丫的是不是背叛过小林?”老张耳朵一动,当即从尸体前跳了过来,他鄙夷的道:“如实招来!别觉得她是弱女子就能欺负,我今天得给小林讨回个公道。”
“……事发时我和她还没有达到这种很近关系。”我面红耳赤的说。
老张恍然大悟的道:“哦?那意思,你背叛得是小林的妹妹,林婉婉?”
“拜托……别用这么难听的词儿。”我心虚的道。
老张一边走回尸体,他一边教导说:“好吧,迷途知返就好,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的。”
我摸了摸鼻子,恶狠狠地瞪向眼中透着八卦味道的小白,“看个毛线,懦夫!”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白嘟起嘴,模样委屈极了。
老张勘察完了现场,他有了一个重大发现,竟然在上方的树枝上找到了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咒!
我捏住符咒的边缘,讶异的道:“头儿,你有没有觉得它很眼熟?”
“他娘的,这一打眼就知道是小耳朵的盗版符咒,纸都是伪劣的。”裴奚贞接过符咒,麻利的将其拆开,里边果然写了两个字:“三鲜。”
“这小耳朵还真是死性不改,又开始重操旧业了。”我涩涩一笑,猜测的道:“莫非凶手作案前,慕名寻到小耳朵,求了一张安心符?”
“走吧。”裴奚贞朝树林外的抬尸小分队打了个手势,我们便离开了埋尸现场,把老张、李虎、小白送回了市局,他手持蓝色羽毛骚扫动鼻孔,“凌宇,现在我们是先着手于袁烨烨的人脉关系,还是先寻到小耳朵问个究竟?”
“小耳朵。”
我想了想,提议的说:“毕竟袁烨烨的人脉排查起来有点累,如果能通过小耳朵口中定位到凶手,就省去了这繁琐的环节。”
“好的!”
裴奚贞翻动通讯录,拨打了小耳朵的号码,对方竟然拒绝接听!老狐狸忍住骂娘的冲动,连着打了三次,均是拒绝接听。正当我们准备暂时把调查方向改到袁烨烨的人脉关系时,小耳朵打了回来,他气喘吁吁的道:“裴警官,您有何指教?”
“解释一下你方才的行为。”裴奚贞不咸不淡的态度中掺杂了愠怒。
小耳朵欲哭无泪的说:“这纯粹是误会啊!我根本不知道是您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