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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花三月 这个没有名字 (二)
章节字数:668 更新时间:08…08…17 23:27
刘国华在六月最热的那天见过一次现在的房东,当时他正蹲着拔杂草。一辆黑色的北京现代停在门口,下来三个人。
陈少鹏帮妻子苏雪打着伞,“别晒着了,赶紧到阴凉的地方去。”
最后下车的是个地产中介,胸口的工作牌上写着00866号,他是刚进来庆元地产中介公司的新手,算他幸运,抽中了66,暗示六六大顺。更庆幸的是,竟然有公司同事主动介绍这个单给他做,和平路17号。
“租或者卖都可以。”陈少鹏看了看刘国华,“你是谁?”
刘国华抬头看他,刺眼的阳光下,这个男子身材很高,虽然是双眼皮,但也十分坚毅,身边的少妇皮肤极白,这样的天气下,让人担心有融化的可能。
我是街道办安排的绿化工,刘国华说道。从草帽里的头发渗出的汗水很黑,身上的土也很多,散发着劳动人民身上特有的酸酸的味道。
00866号中介小伙子扁扁嘴,看看周围的环境,建议可以多种些绿色植物,租售出去的可能性大一些。
苏雪从钱包里数了十张百元人民币和一张名片递给刘国华,她说话的声音有点慵懒,师傅,您帮我们把这房子弄一弄,粉粉,种点耐阴的植物,如果钱不够就给我们打电话。
刘国华想了想,接了,有钱干嘛不赚。
陈少鹏一上楼,父母的音容笑貌犹在,小时候自己跟隔壁的伙伴一起玩过家家、捉秘藏,父母就在厨房里做饭,母亲就站在阳台上喊着,每天都要喊。
而今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家具没有变,抽屉里父母的遗物都已经连同遗体一起火化,屋子里的灯昏暗,风一吹,人影晃动,是物是人非的惨痛。
阴花三月 这个没有名字 (三。四)
章节字数:1042 更新时间:08…08…17 23:28
苏雪走到阳台透气,这已经是找的第三家中介公司了,之前的中介总是吃差价,要么就跟顾客一起串通起来压价。
阳台上的小伙子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把房子租出去,只要租金再降30%。
苏雪把房子的钥匙交给那中介小伙子,末了,上车前又说了一句,最好能卖掉,我们不想再看到这栋鬼屋子。
陈少鹏心里一寒,回头朝房子看去,阳台灰蒙蒙的,破了的窗户里一片漆黑,搂紧妻子,好吧,我听你的。
两年前,苏雪开车送父母回乡下度假,刹车一时失灵,三个人全部滚落山崖。父母就这样匆匆离开人世,苏雪坐在前面先跳的车,只是受了重伤,好歹拣了条命回来。
他们是中学老师,没有什么财产,就留了这套房子给夫妻俩。陈少鹏开了公司,又买了一套商品房,父母去世后,一直都想把房间租出去,以房养房,不知谁谣传这里闹鬼,房子一直就搁着。
苏雪到现在还是对丈夫忏悔,很内疚当时自己的自私行为。陈少鹏睡前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别伤心了,父母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最近我很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太多了。”
(四)夜半铃声
和平路17号院子里的夜来香开了,一到晚上吐露幽香。空地上铺满了台湾草和假花生藤,刘国华还特意吩咐那个中介小伙子,“要说满地黄金,不要说什么假花生。”
那种小草外表跟花生一模一样,开金灿灿的小花,可惜没有结果。新房客cici叼着一根烟坐在阳台上听着刘国华的解释。
这个老绿化工下班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阳台其实也没什么好风景,很远很远的地方可以看到车水马龙,天快黑了的时候能够看见城市的灯光,流溢延绵着华丽和现实交织的光芒,就像虚幻的爱情,看似围绕眼前,伸出手去,一片漠然存在的空气。
刘国华很诧异,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整天烟不离手,趴着阳台上发呆,只有她那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朋友开车来接她,脸上才有点笑容。
“这个房子里有鬼!”cici自言自语对着镜子。
身后的男人正在穿他的裤子,皮带握在手里。他每个星期来这一次,漂亮年轻的小宠物,给她自由的逛街,不用挤公车不用在办公室看人脸色,只要逛逛街、吸吸大麻、刷卡刷到爆也不会生气。只要她开心、安分的做自己的情人,年轻的女孩,都有些臭毛病,这也似乎是他迷恋的原因,不像家里那个,冷静如玉女,皮肤松弛乳房下垂,这么都年,始终一个姿势。
“谁说的?”那男人偷偷仔细检查自己衣服上有没有留下cici的口红印或者棕色的头发。
阴花三月 这个没有名字 (五)
章节字数:867 更新时间:08…08…17 23:28
“谁说的?”那男人偷偷仔细检查自己衣服上有没有留下cici的口红印或者棕色的头发。
Cici说,昨天我睡觉的时候听见阳台上有人在说话,挪家具的声音,拖鞋落地的声音,还有弹珠落地的声音,床在震动,空调发出怪声。
傻孩子,你想得太多。那男人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嘴唇也顺势温柔覆盖在cici眼睛上,“怕什么,我在你身边的。我爱你,一辈子都爱,有了我的爱你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我想跟你结婚。”cici从后面抱着他。
“再等等吧。”男人松开她的手。
听着这些话,看着他离开,cici想呕吐,一边吐一边想当初他说一年之内绝对可以离婚,现在已经十一个月了,却还只字未提。她以为这就是爱情,爱情就是奉献牺牲忍耐被欺骗。端起酒杯叼着大麻傻笑,亲爱的,为我们的孩子干杯。
凌晨两点,客厅的电话用异常尖锐的声音响着,cici爬起来,路过镜子,没有卸妆,脸色苍白嘴唇鲜红,跟吊带睡衣很是相配。他还是想我的,可能正偷偷在某个洗手间里,虽然偷鸡摸狗般小心翼翼但足以做到思念十足的表情。
接起电话,cici的耳膜几乎刺破,“你这贱人,你这不要脸的破鞋,你别以为你保密工作做的好,告诉你,照片我已经全部搞到手了,寄给你父母和他们的单位。你不是高材生吗,学校也留一个纪念。”
不!cici尖叫着回应电话里那个中年妇女,对着话筒跪在地板上,求你不要。
第二个星期他来找他的时候身体在床底下已经出尸水了,脖子上的刀片还在上面,黑红色的血浸泡着变形的木地板,头发里的蛆密密麻麻的蠕动,男人倒在地上痛哭失声,赶紧擦了擦眼泪报警然后匆忙离去。
这不关他的事。
尸体是警察让刘国华背下楼的,用个油布垫着,她的身体很重,但手臂软软的,红色睡衣内的小腹狠狠鼓出来一小块。
Cici有遗书,上面有一行字,遇见你是场劫难。我跟着屋内这些游荡的鬼魂一起了却我的残余生命,活着没有盼望,亦如死去一样悲哀。
法医很快进行解剖,很快确认为自杀。
阴花三月 这个没有名字 第6;7章
章节字数:1288 更新时间:08…08…17 23:29
法医很快进行解剖,很快确认为自杀。
“你相信不相信有鬼存在?”苏雪泡在浴缸里对帘子外洗脸的陈少鹏说话,成堆的白色泡沫掩盖了她完美的曲线。
鬼?陈少鹏看着镜子里自己略略激动的脸,人死了以后舍不得投胎就会变成鬼吗?如果是真的,父母舍不得离去,久久的在老房子里徘徊。头发最近掉很多,公司现在资金短缺,一切都是这样不如意。
如果这样,现在的这栋单元楼就要给银行收回,不知道怎样跟苏雪开口才好,难道要让她回到老房子去住。
做完了爱做的事情后,两人躺在床上各自不说话。苏雪忽然叹息一声,“你还在为你父母的事耿耿于怀吗?怪我,非得把他们送回乡下去度假。”
陈少鹏搂过她的肩膀,吻着,“是我没用,让你这么辛苦。”
苏雪摇摇头,“如果一定要住回去,我也不会介意的。”
“再撑一段时间吧。”
铃声忽然想起,异常响亮,在这漆黑的夜里。陈少鹏打开台灯,拿起听筒,说了句你好。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女声,低吟浅唱一般的声音,“痛啊……。痛啊…………痛……。我的脖子痛啊。”
想到那个死在和平路17号里那拿刀片割脖子死掉的女人,陈少鹏心里发麻,赶紧挂断了电话。
“谁啊?”苏雪探过头去问。
“打错了,没事。”。
第二次再响起来的时候,苏雪抢过去接了,却是个男人的声音,“好儿媳……你要记得照顾好我儿子啊……”
苏雪脸色发青,“最近是不是把电话给中介的缘故,怎么这么多骚扰电话。”
电话线拔了,一切都很安静,那零零……。。零零……。。的声音一声一声在脑子里响着,直到天明。
(七)
刘国华对派出所的民警道,“我半夜起来尿尿,就发现这几个小贼了。”
身边是三个耷拉着脑袋的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背着背包,有一个脸上还擦破了皮,用手捂着,有气无力的说,“叔叔,我们不是小偷!”
刘国华激动的站起来,准备扬手教训那说话小东西,“半夜里不好好睡觉,跑到人家房子里来不是偷东西是什么。”
旁边有个矮小点的男孩怯怯的说,“我们是个组合,听说那栋房子是鬼屋,我们不信。我们没有偷东西,里面是空屋子。”
那民警哭笑不得,最近总是发生这样的捉鬼队,只能把他们放了,顺便问,“看到鬼了吗?”
“看到了。阳台上一个女的,穿着白衬衣,翻着白眼,脖子向左边歪着。”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生冷不丁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开的,更多人把这栋房子说的有板有眼,各种各样怪的传说,有人说路过时可以透过窗户看见有三个人在吃饭,一对老年夫妇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人说白天的中午经过那门口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更有甚者说半夜里仔细听还能听到女人在唱歌,走了调子,凄凉无比。
银行终于来收房子了,只怪当初不该把钱投太多到股市,陈少鹏绝望的想,真的要搬回去了,公司离破产的日子不远了。
做中介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接到任何要租和平路17号的信息的电话了,于是过来结束这桩生意。
阴花三月 这个没有名字 第8;9章
章节字数:2075 更新时间:08…08…17 23:29
(八)
做中介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接到任何要租和平路17号的信息的电话了,于是过来结束这桩生意。
选了一个星期天,把房间的大小家具打包好,叫了搬家公司开始出发,搬到和平路。出门的时候天气晴朗,到了路口忽然刮风下雨,雷声轰轰,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很多家具都淋湿了,苏雪朝阳台往上看,一件貌似女孩的衣服挂在阳台,白色衬衣。
“谁在上面晒衣服了?”苏雪走过来对搬着电脑的陈少鹏道。
陈少鹏再看,阳台上却是一片空空。
家具摆好了以后,苏雪心疼的擦拭,衣柜和真皮沙发都是她的嫁妆,当初嫁过来的时候,陈少鹏还是个穷人,现在虽说公司经济不景气,然而还是度过了当初最艰难的日子,陈少鹏是爱她的,当初那么多人反对,自己还是从一个按摩女变成了现在明媒正娶的陈太太,不想也不敢回忆过去的日子。
正想着,陈少鹏站在她身后,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外面的雨还没停,滴滴答答的沿着阳台往窗户上坠落。苏雪开始做饭,煤气炉有点毛病,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之前住钟点工拧断了,只有用菜刀边缘先拧开再用报纸点火。
火苗刚触到上面,“哄”的一声,蓝色火舌迅速舔上苏雪的头发,刘海烧焦了,幸好动作快,用抹布把煤气炉上的火苗盖住。关上开关,心里一阵烦闷,用力踢了地上一地的碗筷。
没心情做饭了,苏雪对门外说,“少鹏,我们出去吃吧。”
陈少鹏累了一天,早就困了,迷迷糊糊的说车钥匙在桌上,你自己到外面吃,回来给我带点剩的就行了。”
苏雪看着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有点心疼,自顾下楼了。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口干,灯也没开,陈少鹏从床上爬起来。窗户关得太紧,家里闷。
有件红衣服挂在窗外,陈少鹏仔细一看,原本是白色的衬衣,现在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被风吹的左摇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