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爸妈在法国呆了8年,小黑陪了他们4年,对他们来说,小黑就是他们的另一个孩子。而且小黑特聪明,它会买面包买报纸,还会用找钱给自己买香肠吃。”
“我以前听你一直叫它莫小黑,我还以为它真是你弟弟呢。”高竞笑着说。
“它就是我弟弟。我咳嗽,小黑还会为我担心,安慰我呢。”小黑湿漉漉的鼻子和黑白分明的眼睛浮现在莫兰的脑海里,她感慨地说,“要是人人都能像狗一样真心地对待身边的人,这世界该有多美好。可惜,在很多地方,人都不能跟狗比,简直差远了。”
“这我同意,有的人的确不如狗。”高竞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接着又问,“你爸说,他做了烤羊肉、羊杂汤和韭菜羊肉饺子,晚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客人?”
就知道吃!莫兰心里小声骂了一句。
“郑恒松要来,是他跟我爸说他想吃羊肉的。这就把我爸侍弄羊肉的热情给吊了起来。”莫兰懒洋洋地回答。
但高竞似乎觉得很扫兴。
“他要来啊,那我不去了,我最不喜欢跟领导一起吃饭了。”高竞的语气有点怪。
莫兰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
“你们两个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为什么他来你不来?”莫兰觉得其中有问题。
“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说啊!”莫兰催促道。
“他最近好像跟我有仇似的。”高竞磨蹭了一会儿才说,“有好几次,我在局里走廊里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上星期,他还在大会上批评我们那个组,说我们办事不力,有些案子拖了很久都没破。嗨,哪个局没悬案啊?再说,我们人手也不够。他让我们向B区分局的刑侦科多学习,还表扬了B区分局的岳程。岳程那人你不熟悉,他是那边的骨干,办过很多恶性凶杀案,是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现在他接手了一个什么‘一号歹徒案’,郑恒松好像很欣赏他,准备把他调过来。”
“把他调过来,那你去哪里?”
“我不知道。昨天,我的顶头上司告诉我,郑恒松在领导班子会议上说了很多不利我的话,他让我找机会跟郑恒松拉拉关系,还让我做好准备,有可能今年我的工作会有变动……”高竞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来。
“可是去年8月你才刚破了风的案子啊!你们局不是还表扬过你吗?”
莫兰很吃惊,之前高竞从来没跟她提起过单位里的事。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我也说不准。”他看了一眼莫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换了种轻松的语调,“莫兰,你别担心,如果这边不需要我,我在别的地方干也是一样的。降职我想是不会的,我又没犯什么错误。”
郑恒松是A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目前是莫兰表姐乔纳的非公开男朋友,在高竞侦办女明星白丽莎案时,他曾经流露出对高竞的欣赏,还曾明确表示过要重用他,但事隔4个月,为什么郑恒松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莫兰冷静地想了想,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郑恒松在演戏。
“你不要担心,我想大概也不会那么糟。”高竞低头又说了一遍。
“我一点都不担心。”莫兰道。
高竞瞥了她一眼,低头吃饭,没搭话。
“高竞,其实我的想法跟你恰好相反,我觉得他这么做,很可能说明不久之后,他就要重用你了。”她看见高竞把头抬了起来,“你忘了?他当时就说过,他要你协助他抓住警察局的内奸。我想,他是为了你们的合作更成功,也为了你的安全,才会故意在局里跟你保持距离的,他希望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喜欢你,对你有成见,这样他偷偷用你,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莫兰,其实这点我也想过,但是你没看见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高竞为此颇为困扰。
莫兰笑着拍拍他的手道:“‘深水虾’松哥,向来以老奸巨猾,深藏不露著称,他连这点演技都没有,他怎么能在38岁就当上副局长?放心吧,他不会这么对你的。反过来说。如果他真的让那个姓岳的来取代你,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他做小人,我们也没理由当君子啊。不过,我相信松哥的为人。今晚你好好跟他聊聊。也许他今晚来吃饭,就是来见你的……再说,你不来我爸会不高兴的,他不是特意打电话给你的吗?瞧我爸多喜欢你。”
“嗯,你爸……就是太爱捉弄人了。他上次假装把脚崴了,让我背他回来,结果我发现,他的脚根本没事。他说,他想看看我的耐力。”高竞挺委屈。
莫兰笑着说:“我爸就是个老顽童,你别跟他计较。”
“那倒不会,我知道你爸好久好久以前就很欣赏我了。”他自负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晚上来吃饭。看看这只深水虾怎么说。”大概是想起了香喷喷的烤羊肉吧,高竞下完决心后,马上眉开眼笑起来。
宴无好宴 3、秘密盟约
傍晚6点半,乔纳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家门。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她的姨夫,莫兰的父亲莫中医。
死老头!就你偏心,你女儿在家看电视,却叫我出门打酱油,是啊是啊,她是一大早起来帮你切肉,可那是因为她天生就爱在厨房转悠,我可不喜欢打酱油!尤其是在我朋友被谋杀以后,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睡觉。妈的,明知道我在睡觉,还用大蒜把我熏起来!可恶!我姨妈当年既漂亮又高雅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刁钻古怪的浑球?真不明白!
她气哼哼地走进便利店,拿了瓶酱油正想回身去付账,却差点撞到一个男人身上,定睛一看,原来是郑恒松。他头上戴了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紫色衬衫外随随便便地套了件黑色夹克衫。
“你……”乔纳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在楼梯间等你。”他低声丢下一句,便顺手拿了瓶可乐,头也不回地去了账台。
烦死了!今天为什么每个人说话都像在演间谍片?
5分钟后,她拿着那瓶酱油进了大厦,乘电梯上了12楼后,她直接拐进了电梯旁边的楼梯间。她知道,郑恒松会在那里等她。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曾多次在那里偷袭她,这个在局里大谈精神文明的家伙,在她面前有时却像小孩一样贪玩。就因为他喜欢躲在那里,她后来还偷偷把那地方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想不到,她刚打扫完,隔壁邻居就放了一大箱饮料空瓶在那里,把她气得七窍生烟,幸亏后来莫兰给她出主意,让她趁人家不在,把那箱空瓶卖给收废品的,这才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她一走进楼梯间,郑恒松马上现了身。
“嘿,亲爱的。”他搂住她的肩,亲热地招呼道。
“你不是来吃羊肉的吗?干吗躲在这里?”她没好气地问,今天她可没心情跟他缠绵,但她也没推开他,她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个强壮男人的怀抱,摸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她感到踏实。
“我不是在等你吗?”他凑近她的脸,轻声道,“我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你好吗?”他拉了拉她蓬乱的头发。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简简单单地一问,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她用手背擦了下脸,说,“好个屁啊!一点都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他把手放在她脸上,像在抚摸她的皮肤,又像是在替她擦眼泪,她看见他的眼波在黑暗中一转,闪过一道亮光。
“松,你听我说。”她让自己保持镇静。
“你说。”
现在她想说说若琳的缺点,如果只记得这个人的坏,是不是就能把这个人忘记得快一点?今天一下午,她都在总结若琳的缺点。
“若琳,有张臭嘴。”她道,努力不去看郑恒松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有借钱不还的坏习惯,上个月她借了我50块,上上个月,她借了我100块,她都没还,在钱上面,她常失忆,其实,她是在装傻,但她女儿生日的前一天,她会提醒我送礼物;她怀孕后,还想把女儿给我作干女儿,她说,她怕我终老一生,财产被收归国有,那就太可惜了。她很在乎钱,喜欢把钱到处藏,还喜欢做假动作,她买了几张烧给死人的假钱放在钱包里,把真钱都夹在书里。她说,值钱的东西她都要小心藏好”,她忽然好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听到自己的嘴在不听使唤地蠕动着,“……我知道她是好人,在我最难熬的时候,她一直陪着我,她总是想尽办法让我高兴。她是我的朋友。她相信我超过相信她妈,我给她妈取外号,她也没生气。她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所以也不计较别人怎么说,其实她气量很大。她最大的缺点就是爱面子。真笨,居然为这个,一直把这些事瞒了这么久,连我她都没说,笨蛋一个。白痴。”她的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这时,“张建民”三个字忽然跃入她的脑际。她猛地一下揪住了郑恒松的外套领子。
“你答应我一件事。”
“是不是帮你找到杀死你朋友的凶手?”郑恒松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而沉稳地问道。
“这事肯定跟她老公张建民有关,我告诉你,张建民跟司徒雷还是好朋友,十几年前,他们就曾经一起出去旅游过!”她急切地说。
郑恒松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她有点失望,推开了他。
郑恒松道:“他跟司徒雷是中学同学,这点我早就调查过了……”他把目光移向别处,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才说,“你的话没错,他是有问题,其实自从他在群众利益酒吧受伤后,我就一直很留意他……”
“你在监视他?”
“有一段时间我找人盯过他,但没发现什么,也许他很谨慎,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他的破绽……至于你朋友的死……”
“怎样?”她一抹眼泪,蛮横地问道。
他微微一笑。
“我现在当他是头号嫌疑人。这案子我会敦促高竞的,你放心吧,如果他是凶手,他逃不掉,我不会放过他的。”
乔纳望着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他。
“肯定是他,就是他。”她强调。
他拍拍她的背,道:“亲爱的,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说你的包被人偷了,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她放开他,有些困惑。
“你好好想想。”他的神情很严肃。
“有什么好说的!就那些东西,钱包、手机、餐巾纸、苹果、汤匙、今天的报纸,还有若琳给我的报纸包,那里面有她找到的重要证据。”想到那个报纸包,乔纳就觉得无比懊恼,若琳你干吗当时不给我看那个报纸包?如果看了,我还能把我看到的告诉松,可现在呢?
“钱包里有什么?”他问。
“钱包?”乔纳以为郑恒松会问起报纸包的事,谁知他提到的居然是钱包,“有我的身份证,两张银行卡,姨妈给我的黄金护身符,还有500块钱。”
乔纳故意省略掉了他的照片,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包的透明夹层里。
“就这些?”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的照片呢?你有没有放在钱包里?”他问。
“你怎么知道……”她大惊,并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翻过我钱包?这张照片其实也是他丢在她抽屉里的,但她把它剪小了放进了钱包。
“你没看过那张照片的背面吗?”他平静地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
难道他在照片背面写字了?
“你什么时候翻过我的钱包?”她想质问他,但口气却不知不觉变得好奇起来。
“有一次你说想买件300块钱的衣服,嫌贵,我就往你钱包里偷偷塞了500块”,他眉毛一扬,问道:“钱多了,你居然没发现?”
“我以为是我自己的。”她记得当时发现那多出来的500元时,她还惊喜万分,以为是自己算错了。这么说,他就是在塞钱的时候发现那张照片的,而他居然没在她面前提过一句,这一点让她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那你在照片背后搞了什么鬼?”她问。
“我写了8个字,‘苹果女王被我俘虏’。是不是很幼稚?”他笑着问她。
她歪头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我是被你俘虏了,我承认。”
他微笑。
“我们快点结婚!”她低声喝道,“我不想三天两头被那老家伙使唤!他就喜欢跟我作对!今天下午我好好在睡觉,他在我枕头边放了两个剥开的蒜头,我差点被熏死!”她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哈哈大笑。
“好,等这案子了结,我们就结。”他道,接着又问,“你的包拿回来后,照片还在吗?”
“当然在。”
“有人动过吗?”
“没动过,动它干吗,一眼就能看见。”
“不管有没有人动过,都不是什么好事啊。”他望着前方喃喃地说。
这时,乔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下号码,没接。
“谁打来的?”他问。
“是我姨夫,他等着我买酱油回去!他要弄一个什么蘸料!”乔纳心里也觉得该回去了,所以她说,“我们走吧,他肯定等得不耐烦了。”
看见她朝楼梯间外面张望,他猛地把她拥入怀中。
“苹果女王……”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