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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答复了?”壁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他这才意识到手里握着电话,这么说,已经拨过号码了?
“喂?是你吗?”壁虎见他没回答,又问。
他喘着粗气,找了张椅子坐下。
“喂,喂,喂,喂……”
“嘿。”他终于答应了一声。
“你怎么啦?”壁虎似乎有点担心他。
他望着玻璃窗上星星点点的奶油沫,耽搁了一秒钟才说:“我决定了。”
“嗯。”
“你干吧。”
“太好了。”壁虎很高兴。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他心情低落地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
“在什么地方?”
“养老院门口。一开始没留神,所以她比别人走得远,她终究要去那里的。”壁虎声音低沉地说,“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记得吗?”
“当然记得,要不是这块小石头,我们也不会认识。”司徒雷现在想喝酒,不是一杯,而是10瓶。
“认识他后,你就盯上了我。”壁虎道。
“我喜欢头脑清醒的人。你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壁虎笑了笑:“我们合作得一向很愉快。”
“没错。”
“等我的消息。”
“行。”
打完这个电话,司徒雷觉得浑身乏力,他急需好好睡一觉,或者给女大学生情妇打个电话。那个女人叫什么?
宴无好宴 15、意外的谋杀
“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S晚报》的记者小杜在电脑那头跟莫兰聊天。
“说来话长。我打电话给你的同事,他们都说你出国了,我问他们,你还有什么别的笔名,我说想看你的文章,他们就告诉了我几个,接着,我在网上搜索你的笔名,发现几个月前有人用这个笔名在《女性》周刊的育儿专栏写文章,后面还带着一个你的msn,老实说,我不能肯定是你,我也只是试试,想不到真是你!”莫兰快速打字,最后给了对方一个惊喜的笑脸。
对方马上回了她一个“抱抱”的表情。
“我这边是晚上11点半。你那里几点?方便聊天吗?”莫兰打字问道。
小杜立刻回复了她:“我这边是早上,不过宝宝睡了,我正好有空。你想打听叶磊的事是不是?哇,这是我做得最成功的新闻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
“怎么认识他的?”因为是打字,莫兰惜墨如金。
“上班途中。他看上去很不一样,长得蛮清秀的,也挺干净。哈,我喜欢帅哥。我当时还想,这帅小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莫兰喜欢小杜的爽快,连忙送了个笑脸给对方。
“他在要饭吗?”
“不。他应该算是在找工作。他在自己脚边竖了块大牌子,说自己会拍照和修照相机。但可惜没人相信他。偶尔有人会扔给他一两块钱,他就用这钱买个包子充饥。他对我说,他一天一个包子就够了。”
“他住在哪里?”
“我遇见他时,他住在一个地下旅社的工具间,像狗窝一样脏,每晚10块,但他说,就这地方他也快住不起了,因为他妈给他的钱,被人抢走了一部分,反正那时,他境况很惨。所以我提出要采访他,他马上就同意了。”小杜很同情他。
“他一定也是希望得到帮助。报道登出来后,一定有人捐助他了吧?”莫兰喝了口茶打字道。
“有人捐钱,有人出力。”
“有警察帮他吗?”
“有个以前认识他的警察捐了200块给他,还有个警察来养老院看过他,也给过他一些钱,大概有1000吧,可惜这两个人姓什么,我都忘了。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以前做过记录,但后来因为他突然走了,我找不到他,我就把那些原始资料都处理了。”
“你见过这两个警察吗?”莫兰打字问道。
“见过,捐200元的那个年纪较大,他说以前叶磊被打,他曾经接过警,后面那个年纪稍轻。”
“养老院是什么意思?”莫兰在报纸上没有看见相关的内容。
“有个好心人看到报道后,帮叶磊联系了一家养老院,让他暂时住在里面。我们本来想采访的,但院方不同意,说只是暂时收留他。养老院的床位很紧张,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他走。我当时还在想办法给叶磊联系别的住处,但后来发现这担心是多余的,叶磊在养老院住了两星期就被人接走了。”
小杜的打字速度也很快。
“被谁接走的?”
“养老院的人说是个大老板,开很好的车,我也没问是什么车。”小杜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抱歉,那时候,我正准备出国,我没去养老院核实。”
这个大老板会是司徒雷吗?
莫兰耽搁了一下,小杜就继续发言道:“叶磊在离开养老院的时候,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有人帮他找了工作,又安排了住处,等安定下来,他会跟我联系。但后来他再也没跟我联系。”
“你找过他吗?”
“我没法找他,他没手机,养老院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接走的他,只是说,那个人来接他时,有个警察也在,所以,他们觉得应该没问题。”
“警察?是哪一个?”莫兰连忙问。
“就是那个年纪稍轻的警察。听说那个警察是坐着接叶磊的车走的。这是养老院的人说的。”
“那他们有没有记下那个警察的名字?”小杜发了迷惑的表情给她。
“不知道。门卫通常会记录来客的名字,但警察好像从来就不在登记范围内。你不妨去问问,如果原来那些工作人员都还在的话,我想总会有人记得他的。”
“你真的不记得那个警察的名字了吗?”莫兰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Sorry。”
“如果你看到照片,能认出来吗?”莫兰想到,可以让表姐去弄几张嫌疑人的照片发过去。
“Sorry,我不敢保证,已经两年了。啊,宝宝醒了,我不能聊了。”小杜道。
“最后一个问题。养老院的名字和地址。”莫兰急急地打字。“名字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在兴国路上。那条路上只有一家养老院,其实他们区也只有这一家养老院。”
莫兰下线后,很快就通过网络找到了那家养老院的名字,红太阳养老院,兴国路235号。
早上10点,司徒雷在梦中被电话吵醒。
“醒了吗?”是壁虎的声音。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什么事?”他坐了起来,看见床边有个空酒瓶,才忽然想起,昨夜临睡前,他猛灌了自己一大瓶酒,现在他的头还有点痛。
“昨晚说的事还记得吗?”壁虎道。
“当然。”他披了件睡袍下床,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卧室,“想干就干吧。需要帮忙吗?”他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口冷开水。
“她出发了。”
这四个字让司徒雷在走廊上骤然停住了脚步。
“从家里吗?”
“对。本来应该在她家门口干的,但我不敢接近那个小区,怕郑恒松在那里设了什么套,所以我只能在小区对面的什么地方等着。我看见她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现在我已经跟上她了。”
“咚!”“咚!”“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捶打司徒雷的心,他拿着电话站在走廊上,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见赵姐端着一杯水朝他走来。
“你是自己开车吗?”他问道。
“不,我也叫了出租。……我收线了。”
“等一等!”
“什么事?”
司徒雷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到盘子里,说道:“我忽然想到有件事要问她,你是不是可以晚一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壁虎有点不悦。
“在你动手前,我有件事要问她!”如果说,刚才的那句话是一时冲动,那这句就是典型的命令了,是的,他想好了,他是有话要跟她说。
“你想取消计划吗?”壁虎冷冰冰地问。
“不,我只是说,等一等。”他也冷冰冰地回答。
两人同时在电话里沉默了下来。
“她的车正开往叶磊的旧居。就是叶磊老妈住的地方。我想知道,她去干什么。”隔了会儿,壁虎说。
“他们家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司徒雷道。
“是的。”
两人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样吧,就在养老院门口,好吗?”司徒雷知道壁虎是对的,现在错的是他,但是,无论如何,他想再试一试。
壁虎没说话,他只听到电话里一片嘈杂,如果壁虎在车上,那他一定开着窗,他该不会准备在车上向她射击吧!但他马上又用另一个理由说服了自己:不会的,如果在出租车上杀了她,他必然还得再杀一个人,出租车司机,但这样动静就太大了,冷静的壁虎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
“怎么样?”他又问了一遍。
“好吧。就在养老院门口,我会在养老院的对面找一个地方,到那里时你会跟她一起吗?”壁虎问道。
“我想你应该记得那条近路,我们曾经一起在那里散过步,从这条路一转弯就能到养老院的门口,我会在那条小路上跟她分手。”司徒雷转身又走回了卧室,“到时候,就随你怎么做了。”
“好。”壁虎似乎很赞赏他的计划。
“那就这样。”他准备挂电话了,但壁虎突然又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李耀明那件事后,你为什么还留着叶磊?”
司徒雷笑着脱掉了睡袍,套上了衬衫袖子。
“因为我很难找到比他能干,又比他忠心的人。”
“那倒是。”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从没提过要除掉他?”司徒雷问道。
壁虎笑了一笑。
“因为他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舍不得。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就是在报上看到他的照片才找过去的。”
走出叶磊家的时候,莫兰想到了“浸猪笼”三个字。浸猪笼,是过去对“淫妇”的一种民间惩罚。虽然不人道,但很解气。莫兰觉得,有的人就该被浸猪笼,比如,叶磊的亲生母亲,范丽香。
她的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飘散着廉价香水的味道。莫兰送了她一包礼物,谎称是过去采访他们家的记者托她带来的,范丽香的脸马上耷拉了下来。
“她什么意思?少来这一套!要不是她当初来搞什么采访,我们后来也不会那么倒霉!就是她,搞得我们到处被人指指点点,连他爸的生意都敲掉好几笔!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喘口气,怎么啦?现在又要搞事了?还送东西来,不会是有毒的吧?”范丽香的手伸进那个放了几瓶洗涤用品的塑料袋,拨弄了好几下,又伸了出来。
“哦,没关系,如果你不要,我可以带回去。”莫兰笑着说,她把重音放在“我”字上,意在告诉对方,你不要,我可要喽。
范丽香立刻麻利地把塑料袋的口打上了结。
“谁说不要!送人也行!”她一边说,一边很快就把那个塑料袋藏了起来。
莫兰本来是想跟范丽香打听,叶磊离家后,是不是有人曾经把他送回来过,或者她是不是知道叶磊后来的去向,但在短短的8分钟里,范丽香一直在摇头。
“不知道。”“关我什么事?”“谁晓得!”“小姐,我还要工作。”“他干什么我管不着。”“他是我生的,养到18岁还不够?人家外国人,18岁就独立了。”“你去问居委!”“谁帮他,问谁去!”“我没给他钱吗?”“他老爸能有什么遗产,全部被他用光了,败家子!”
最后,莫兰肯定了两个事实:第一,范丽香的确对叶磊离家后的状况一无所知,叶磊从来没跟她联系过,她也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第二,范丽香是个贱人。莫兰看见她正在缝制一条缀满无数亮片的杏黄色裙子,看来她喜欢跳舞,也许后来的男人就是她在舞厅里认识的。虽然是明媒正娶,但莫兰仍然觉得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一对应该被浸猪笼的狗男女。
她带着满腔怨气离开了叶磊的旧居。
她的下一站是兴国路的养老院,她已经计划好了。现在,她准备火速拦辆出租车离开这个肮脏冷漠的鬼地方,她真受够了这里的市侩气!但她刚伸出手,就有另一只手蓦地从旁边冒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司徒雷
“你……”她刚想开口,他就抢了先。
“叫我司徒!”他口气有点喘,好像是赶过来的。莫兰朝他身后望了一眼,他的车没在。那他怎么来的?打的?为什么?
“这是巧合吗?司徒先生。”她板着脸问道,她可不喜欢这种刻意安排的巧遇,他肯定是找人跟踪了她。
“叫我司徒。”
她没开口,别过头去望着路的另一头,现在她在考虑是不是该打道回府。
“莫兰。”司徒雷正儿八经地叫了她一声,没太多热情,但也不算冷淡。
“请你放开我好吗?司徒先生?”她道,仍没看他。
他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臂,问道:“我能跟你谈谈吗?”
“行。谈吧。”莫兰问道。
司徒雷没说话。
“你想跟我谈什么?”
司徒看着他,仍没有说话。
莫兰别过头去盯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跟我谈你的照相馆淫媒计划吧?”啊!这话一出口,她心里就尖叫了一声,后悔了。她想,无论如何,这话都不应该现在说,假如他在牢里,她去探监,或者他奄奄一息,而她正巧就在他身边,再或者,有100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