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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奄奄一息,而她正巧就在他身边,再或者,有100个警察正举枪对着他,她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但现在……这全得怪那个范丽香,就是因为跟这个人的8分钟约会太失败,她才会那么恼火冲动的。
司徒雷皱了皱眉,没有马上对她的诘问作出反应。
哦,好尴尬,我该怎么才能收回这句蠢话?毕竟他也是黑帮老大,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说了这句话,他今晚派几十个拿刀的人冲到我家,莫兰浑身哆嗦了一下。
“嗯,其实,我只是想说……”她试图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说辞,最后她只能沮丧地说,“对不起,也许我误会你了,这只是我的猜想。我经常看电视,可能想象力比别人丰富。”
她最后那句话,把司徒雷逗笑了。
“我觉得侦探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想象力的。”他彬彬有礼地说。
他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没闲心跟他在这里闲聊。
“谢谢你的大度,我现在要去看我的朋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司徒。”她朝他假笑,暗自希望他不要做挡路狗,快点闪开。
“你是想去红太阳养老院吗?”他问。
莫兰心里一惊。
看来,司徒雷就是那个从养老院把叶磊接走的富翁。他跟那个警察局的内奸也许就是在那辆载着叶磊离开的车上认识的,从那以后,他们就建立了某种关系,也达成了某项交易。可奇怪的是,司徒雷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她听出这句话里有三层意思:第一,司徒雷知道她已经调查到什么程度了;第二,他承认养老院是重要线索;第三,他不打算隐瞒他身在其中。为什么?
“侦探游戏那么好玩吗?”他问她。
“嗯,还好。”她只能笑笑。
他说话的表情令她想起中学时的物理老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会做错?而且,一错再错。”那个老师总是那么问她。“因为我觉得用大量时间研究小球滚来滚去,实在太无聊。”直到高中毕业后,她才给出了答案。“哈哈,谁说不是?”老师笑起来。这个老师真的很慈祥。
见她不说话,他道:“我陪你去好吗?放心,我只陪你到附近的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走条我熟悉的近路。”
她抬头审视着他。陪我去?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是条很宽的弄堂,穿行的人很多。”他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大人物,不是应该很忙吗?”她不客气地问道。
“今天,你才是我的大人物。”他看着她,低声说,“让我陪你走一次吧。也许是最后一次。我有事要跟你说。”他朝马路对面望去。
她盯着他的脸。
“你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她问。
“不能。”
她白了他一眼。
“那我能不能拒绝?”
他笑着摇头。
“不行。”
20分钟后,他们两人一起打的来到了养老院附近的一条街上。
“这里是不是离兴国路很近?”下车的时候,莫兰不放心地问出租车司机。
“这是近路,穿过那条弄堂就到了。”司机不耐烦地答道。
司徒雷注意到莫兰朝司机示意的方向望去,看见是条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路后,她似乎暗自松了口气。也许她本来以为会是条幽深冷僻的小路?她自然不会知道,如果是远距离射击的话,小路反而不方便。
“问完了吗?”司徒雷替她打开了车门。
莫兰快速瞄了他一眼,有些不情愿地下了车。
“朝这儿走。”司徒雷示意她跟他同行,她有些迟疑,但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来。
“真奇怪。”走了几步后,她道。
“奇怪什么?”
“你为什么要陪我?你明知道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要陪我?”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和戒备。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但他很高兴她能如此坦率。
“对,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他点头承认。
她停住脚步看着他。
他也停了下来,他朝前方望去,这条弄堂不算很长,如果快步走,大概只需3分钟,但是3分钟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短了。他把头转向她。
“你后来在图书馆又借了一本书,书名是《说出你的秘密》,对不对?”
“啊!”她有点吃惊,但没否认。
“你一定找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去那家养老院。”他用黑帮老大特有的锐利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声音平稳地说:“你刚刚还提起照相馆淫媒,能不能说具体点?我想听。”
他的确很想听。设局的人总想了解别人是怎么破解的,这大概就是罪犯的共性吧。再说,他也想尽量拖时间。
但是这次,她不够坦诚。
“关于照相馆的事,我是胡说的。”她若无其事地望向别处。
他笑了笑。她的表情告诉他,她现在正筹划如何从他身边逃脱。他该不该马上握住她的手?
“你现在才是胡说。”他的目光盯住了她的手。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他的意图,她耸耸肩,两只手很快插进口袋,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晚了一步。
他觉得遗憾,一边在心里叹息,一边劝道:“莫兰,别浪费时间好吗?”
“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你尽可以去办你自己的事。我不想打扰你,真的。”她面带微笑,目光坦诚。
他沉下脸来。
“莫兰,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一个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吗?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他看见她乌黑的眼睛朝他望过来,便接着说:“其实你跟我在一起尽可以放心,因为我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任何犯罪现场,尤其是谋杀现场。我今天问你这些,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查到了什么程度,其实我今天要跟你谈的不止这一件事。所以,不要浪费时间。”
“你要赶时间?”她秀气的眉毛轻轻往上一挑,“为什么你一直在强调,‘不要浪费时间?’而且,你为什么要知道我调查到了什么程度?你知道你这么问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跟这事有关。我够坦率了吗?”他注视着她。
她迎向他的目光,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听别人说你自己干的事?”
“只是好奇,再说,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聪明。”他笑着回答。
“哈,你承认你是罪犯。”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这种人吗?”他觉得脸上的肌肉像被针刺一样跳动了两下,稍作停顿后,他道:“没关系,我不在乎。”他望着她,再次产生了想握住她手的冲动,但它们仍在她的口袋里。她一定感觉到了什么,他想到。“说吧,就当是在聊天。”他催促道,目光再次投向弄堂的另一头。
“好吧。”她终于下了决心。
他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其实很简单,你派人在你的群众利益酒吧物色那些渴望一夜情,想赚钱,道德观念又很淡薄的女人,带她们去照相馆拍照,然后把叶磊给她们拍的旧照片陈列在橱窗里,一旦她们被人看中,她们就会被带去作交易。那些女人大多是白领,有的还有家庭,所以你认为一般她们不会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其实,也的确如此,直到朱敏的出现。”
“朱敏。”他道。
“就是Lucy,跟叶磊发生过关系的女白领。因为她跟叶磊的关系太深了,她去那家照相馆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所以终于有一天,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她发现有个警察参与了这个肮脏的交易。于是,她就开始敲诈他,那个人满足了她的愿望,给过她一些钱,但也许是因为她太贪心了,最后她被杀了。”她冷笑了一声,“车祸!我可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
“这些都是你从那本书里看到的?”他皱着眉头问道。
“不,还有一本日记。就是王若琳从张建民柜子里拿走的那本。”
“朱敏还有本日记?”他大吃一惊。这对他来说是条新消息。
“你不知道?”
他摇摇头。之前,他们只知道王若琳从张建民那里拿走的东西中有两张壁虎跟他在照相馆附近见面时的照片,张建民拍到了壁虎的一只手,当然,还有那些钱。现在看来,张建民也没有把什么都告诉壁虎。
“是有本日记。不过你不要问我是怎么弄到的。我不会说的。”她语气坚决地说。
“好,我不问。”他随便答应了一句,心想如果早知道有这本日记,壁虎大概早就对她起杀心了,他也是。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问道:“还要我说下去吗?”
“书和日记给了你什么启示?”他语气温和地问道。
她满心不情愿地撇撇嘴。
“两相对比,我发现书里某篇文章的主人公就是朱敏。然后我就通过我的方法找到了朱敏的朋友,再然后,我找到了叶磊。”她说得很快。
“朱敏的日记是怎么说的?”
“Lucy在日记里曾经提到,她跟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有关系,她还暗示他的腿有问题。我猜那个男人就是叶磊。我找人查了叶磊的过去,发现他有段日子过得很惨,但自从他的经历见报后,他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他身边出现了贵人。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那个警察。”莫兰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好像他是她要射击的靶子。
他不怕她。
“这全部是你的猜想?还是你已经找到了证据?”他问。
“是我的猜想,证据还在找。”
“你是怎么找到养老院的?”
“我有我的方法。”她冷冷地说。
他知道她是怕说出谁,会对那个人不利。
“你怎么知道朱敏就是那本书里的女主角?”他问道。
他已经找人研究过那本书了,也找到了那篇文章,《我是一个不回家的人》,只有那篇文章的女主角叫Lucy,他知道朱敏也叫这个英文名字。但那篇文章里并没有提到酒吧的名字,当然也没提到朱敏的真名。
“她的日记告诉我的。”莫兰爽快地说,“她男朋友的名字以及第一次一夜情的经历都跟书里描述的情节一模一样,但书里省去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这很好解释,她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卖春经历全都告诉书的作者。其实她的第一次一夜情,也就是她的第一次性交易。当时她喝醉了,觉得那男人长得很像她的前男友,所以她才跟他走了。我想:后来就是那个男人把她拉下了水。那人就是你的吊钩。有了第一次,当然也就不在乎第二次了。”
她在刻意强调书的作者不了解内情,是不想让我去找作者的麻烦吗?
好吧,换个问题。
“王若琳从张建民那里到底拿走了哪些东西?”
“日记一本、照片若干,现金几千,没数过。”
“几千?”
“有十几万,但王若琳只拿了几千。”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正因为张建民在柜子里藏了十几万,王若琳才会对他起疑心,她怀疑自己的丈夫是受了贿赂,你的贿赂。其实,那是张建民从朱敏那里拿回来的。”
“就算那十几万是从朱敏那里拿来的,也不能说明她在敲诈谁,不是吗?”
“十几万。卖淫应该赚不了那么多钱,我觉得……”她看着他,见他在笑,口气变得不那么确定了,“当然,也许我对这一行不熟。”
他凑近她,微笑地看着她。她的脸真美,漆黑的眼珠闪若晨星,像浸在月色之中。
“你不了解,”他轻声说,“其实这一行是很赚钱的,如果恰好碰到个男人非常非常喜欢你,十几万只是个小数目,很小的数目……”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头发,她连忙朝后让了让。他微笑着地收回了手。
“好吧,就算是卖淫所得。有谁会带着十几万去召妓?除非是这人正好抢了银行,心情兴奋得难以言说,正等着洒钱过瘾,但是朱敏不是路边鸡,她跟客人交易,一般都是通过你们吧?”
他不说话,避开了她下的套。
见他没反应,她马上说:“我觉得发生这种事的几率很低。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客人的话,要想给她那么多钱,完全可以送她张信用卡,那要方便得多。”
“有道理。”他点点头。
“还有,朱敏又为什么不把钱存银行?如果她从来没有银行卡,那可以视为她有这方面的怪癖,但事实是,她不是,她有好几张银行卡。这样的话,她把大笔现金放在箱子里就不合理了。”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他看出她现在分析得很带劲。
“是不合理。”他笑着轻声附和。
“如果不急用的话,一般人都会觉得放大笔现金在身边不安全,总会想尽快把钱存进银行。但朱敏没有存,所以我认为,她拿到钱的时候,银行恰巧关门,她没办法存钱。当然,她也不会是在银行里拿的钱,因为那她完全可以当场把钱存好。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周六晚上,在某个银行以外的地方,有人给了她这笔钱。”
“为什么是周六晚上?”他侧脸望着她。
她瞄了他一眼,嫌恶地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说了下去。
“因为她死的那天是礼拜天。”
“如果是周六晚上拿到的钱,那她周日应该去存钱,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急于把钱存入银行。”
“我知道很多银行礼拜天都不开门。一般来说,存款都会选择离家近的银行,如果朱敏家附近的小储蓄所那天关门,她很有可能等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