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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照几人推门而入,那位落水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哭泣,她抬头扫了扫进来的厚照几人,目光停在了穿着官服的韩文身上,鼓了鼓勇气,从床上跌落了下来,还没等厚照他们反应过来,她就爬到韩文身边,趴在地上,双手拽着韩文的衣角,带着哭声恳求道:“大人,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第三章 冤女诉情
韩文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那女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幸亏后面有两个机灵的侍卫上前扶了一把,要不可就丢人了。
韩文挣脱掉侍卫,整了整衣服,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用眼神询问正在强忍住笑的厚照,厚照赶紧用手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女子看到所有人中只有韩文穿着官服,就认定韩文是这里最大的官,所以才恳求韩文为她伸冤,但是韩文可不能和那女子一样啊,他可是知道这里最大的是厚照这个大太子,所以韩文才询问厚照的意思。
韩文看到厚照的表情,脸上顿时一红,瞬间变恢复了正常,这变脸的功夫着实令人佩服,他示意侍女扶起趴在地上的女子,这时脸上已经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口气温和的问道:“你有何冤情,速速说来,本官为你做主。”这时已经一副大气凌然的表情。
那女子啪啪磕了两个响头,喜极而泣谢道:“谢大人,谢大人!”她用衣角擦了擦眼泪,眼睛盯着墙角,悲伤道:“冤妇柳韩氏,德州临西县柳家村人,本来我在家织布,官人耕田,读书,日子过的还不错,但是有一天村正的儿子拿着一纸契约,说我家的田已经被公公卖给了他,并让归还这些年的种田的所得,可怜我家公公已死多年,没有凭据,再说,公公大字不识,怎么可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要是交不出就拿冤妇抵债,否则就拉官人见官,这分明就是陷害,我家官人当然不同意,就与他们理论,谁知他们竟然把官人打成重伤,官人的身子本来就单薄,从此就没能起过床,直到……直到……,我可怜的官人!”说完伏地痛哭起来。
那女子讲的凄凉,所有人都被这悲伤的气氛感染,低头不语,厚照身后的永淳,永福两姐妹已经泪流满面,拉着厚照的袖角一直拽,厚照挣脱掉她俩的小手道:“那你为何不报官?”
那女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厚照,直起身子,冲着韩文哽咽道:“有啊,大人,冤妇办完官人的丧事,就去报过官,县令看到契约,就打了冤妇十大板子,说冤妇是胡闹,给轰了出来,要是冤妇再胡闹就关进大牢,冤妇只好忍气吞声准备回去拿些盘缠去府衙告状,一回家就看到村正的儿子他们笑嘻嘻的坐在那等着冤妇,见到冤妇就说一些羞辱可耻的话,冤妇没有理他们,准备拿些盘缠就走,哪知他们看到冤妇不理他们,居然对冤妇动手动脚,最后……最后还把冤妇给侮辱了!”说到此她的声音已经颤抖,露出害怕的表情,好像事情正在发生一样,她哽咽了好一会,强忍住哭泣接着道:“冤妇一不能为死去的官人讨回公道,二已不是清白之身,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所以冤妇就……就……”她匆匆的跪走到韩文前面,不停的磕头:“大人,冤妇死则死矣,希望大人能够给冤妇的官人讨回公道,冤妇就可以安心的去见官人了,大人,为冤妇做主啊。”
“畜生!”一直站在厚照后面的永淳暴跳如雷的挤了出来:“简直畜生不如,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干出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没王法了嘛,那个县令肯定是被他们收买了,哼,一定是个混蛋的贪污的坏蛋官,我要去告诉皇……”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就躲在了厚照后面。
厚照被像发怒的母老虎似的永淳吓呆了,知道永淳躲到他后面,才反应过来,赶紧咳嗽了两声,装出一副郑重的说:“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真是可恶,谁遇到了都会忍不住出手相助的。”他向韩文作了一揖道:“韩大人,这女子着实可怜,大人,咱们就帮帮她吧,皇上也会赞赏大人的好生之德!”既然那女子不知道他的身份,厚照也就仍然隐瞒。
韩文立即明白了厚照的意思,锊了锊胡子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帮你查办这件案子,不过本官此次有重任在身,等本官办完这件事情,再处理你的案子,你看如何?”这最后一句话是向厚照询问的,他们这次南巡的主要目的是安妥好受灾地方的百姓,以防发生民变,这可是关系到朝廷安危的大事,柳韩氏的事情比起这事,可谓是微不足道。
厚照拱手道:“大人圣明,大人,天色已晚,大人还是歇息去吧。”韩文略点了一下头:“嗯,都去歇息吧。”他对柳韩氏道:“你好生在此歇息,等本官完成朝廷的重任,一定给你还一个公道。”
柳韩氏跪在地上频频磕头到:“谢大人,谢大人。”
韩文走出门口,拽住了想去休息的厚照,像柳韩氏的房中瞧了瞧,小声道:“殿下,这女子……”
厚照打断了韩文道:“我知道。”
韩文诧异的看着厚照不解道:“那,殿下您还……”
厚照呼了一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下有好戏看了,呵呵呵……”说完扬身而去,留下一脸古怪的韩文。
第四章 初到南京
南京城依长江天险而建,易守难攻,曾是六国的故都,气势自然与众不同,明初太祖皇帝朱元璋在此建都,在以前的基础上重建南京城,城墙全程三十三公里,金砖砌成,金碧辉煌,气势何等磅礴。曾有诗云:“即渡江左,乃都金陵,金陵之都,王气所钟,石城虎距之险,钟山龙盘之伟,伟长江之天堑,逝百折而与流,炯后湖之环绕,湛宝镜之涵空,状江南之佳丽,汇万国之朝宗。此其大略也。”
厚照远远望着夕阳下的这座雄伟的南京城,虽然略带沧桑,但仍像一个威严的不可侵犯的巨人,盘踞在众山之上,横卧在长江之险,让人看了神旷神怡,心中自然的生出敬畏之情,令厚照唏嘘不已。韩文站在厚照左后方,抚着胡须打量着南京城,脸上露出庄严的神色,不知是为南京的难民担忧,还是被这壮丽的南京城所震撼。
船一靠岸,就看到一群整装戴旭的官员按品级,文武等级分站了两排,厚照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而他身后的永福,永淳哪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的指点着外面,小声诉说着,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自明成祖迁都北京后,南京成了“留都”,但是仍保留着皇宫,设五府,六部,都察院等中央机构。官员虽比北京少,但是也是相对很多,六部分吏、户、礼、兵、刑、工,以吏为尊,吏部尚书王砷首先迎了上来,行礼道:“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大驾!”
厚照扫了一眼肥肥硕硕的身着仙鹤官服的王砷,眉头皱的更深了,王砷的一双小眼睛,在厚照眼里就成了贼眉鼠眼了,淡淡的说:“免礼,各位大人辛苦了。”厚照贵为太子,这只是爵位,并无品级,他也不在朝对中就职,所以才如此说。然弘治只有一个皇子,以后皇位非厚照莫属,是以王砷以臣自称,这也算是小小的拍了厚照一个马屁。可是他却不知道这马屁拍在了马蹄上,厚照此行是主要目的是安慰难民,对这么隆重的欢迎场面反而反感,他认为这些官应该忙碌的为难民安排住宿,安慰难民,而不是来这拍他的马屁。王砷身为百官之长竟然不予以阻止,所以厚照一开始就不给他好脸色看。其实是厚照错怪了他,以往要是哪个地方受灾,中央会派一个品行资历深厚的人来安抚,太子亲自安抚还没先例,于是王砷和其他官员连夜商量迎接的仪式,经过反复的讨论,最后决定所有官员都一起出迎。
王砷看到眉头紧锁的脸色不大友善的厚照,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态度更加的恭顺,笑容也谄媚起来,谁知这个太子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冷哼一声就扬长而去。他尴尬的向韩文拱手道:“韩大人,一路辛苦,在下早已备下酒席为太子和大人洗尘,来请!”
韩文供手道:“那有劳王大人了,请!”
王砷道:“你我都为同僚,就不要客气了,只是太子殿下他……”
韩文锊着胡子道:“咳……这,哦,太子一路颠簸,水土不服,脸色有些差,王大人不必在意。”
王砷这才释然道:“原来如此,这一路也难为了太子殿下,来,请!”
本来王砷把厚照一行人的住宿安排在他的院中,他早早的就把他的住的院子空了出来,打扫的一尘不染,换上新的被褥,只是厚照觉得不方便,执意要宿在驿馆,于是厚照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驿站,安顿好住的地方。厚照刚坐下,就听到韩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王尚书以安排好酒席为殿下洗尘,殿下是现在去,还是休息一下去?”厚照道:“韩大人代孤去吧,就说孤长途跋涉,身体不适,心领了。”韩文问道:“殿下可是烦恼王尚书?”厚照嗯了一声,缓缓的道:“不错,南京受灾,他却还有心思安排这些,他应该把心思投入到那些难民身上。”韩文叹道:“唉,殿下说的是,但是殿下还要和王尚书一起安抚灾民,现在闹的这么僵,王尚书还好说,只怕王尚书的下属在处理灾民的事情上略一怠工,后果不可估量啊。”厚照“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怒道:“他敢!”韩文道:“王尚书是不敢,但是他的下属却不知道了……”
南京虽受地震影响,但是依然阻断不了秦淮河的热闹,河两岸青楼林立,浓妆艳抹的莺莺燕燕,在门口向过往的行人抛媚眼,又大但者竟然上街揽客,河中画舫凌波,琴声箫声袅袅不绝,音律交错,却不嘈杂,王砷的盛宴就设在秦淮河旁的望江楼,此楼高十八层,在楼顶向四处望去一目了然,那滚滚的长江也一览无遗,真是楼如其名。厚照再三思量,决定还是给王砷这个面子。
厚照坐在首位,韩文在他左边,厚照心里不高兴,脸色自然差些,使得场面非常的尴尬,南京吏部尚书王砷首先打破沉默道:“殿下,请,这菜名为菊花青鱼,鱼乃长江新捕的新鲜鱼,将鱼皮朝下,用刀斜片至鱼皮,每片四刀切断鱼皮,切成十块,沾上菊花粉,用七分熟的熟彘油浇注而成,酸甜适口,殿下,请品尝!”
厚照夹起薄薄的一片鱼片,入口即化,酸甜适当,回味无穷。脸色缓和了一些,道:“确实不错,王大人,有心了。只是,灾民在受冻挨饿,即使是天上的神仙佳肴,孤也食不下。”说完,重重的把筷子掷在了桌子上。
王砷刚舒一口气,只听厚照话锋一转,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他脸色沉重道:“殿下教训的是,其实下官心中也极为难过,这几日如做针毡,食无味,睡无眠。看到灾民们穿不暖,食不饱,自觉自己有愧于皇上赏识,有愧于朝廷!”竟然热泪盈眶,面向北面而拜,悲伤的哭了起来。
厚照看到他竟假惺惺的哭了起来,心中更加的恼怒,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发不淂火,只好忍了一口气安慰道:“王大人能如此想,孤也欣慰了,只是孤却吃不下这美味佳肴了,孤先告辞了。”对着韩文道:“韩大人就在此陪伴吧,不要辜负了同僚的一片好心。”
ps:今天喝的头晕,实在下不下去了,就把早上改的第四章先发上,请见谅~!
第五章 秦淮河琴声
厚照走在这热闹非凡的秦淮河,目睹衣着华丽寻欢的公子哥,三三两两结伴进出于青楼间,妓女使出浑身解数逗客人开心,脑子不由的蹦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
“唉!”厚照不由的叹了口气,“这能怪他们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那个位置,是不知道它的处境的。大明如果亡了,这些人应该还是照样会吃喝玩乐,这个国家之主不论姓什么,只是不损害他们的利益,那关他们什么事情呢?明亡之后那些口口声声要征伐女真的官员们不还是屈服在皇太极的面前。我前世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努力工作就是我的全部,那个时候我不是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四川大地震,要全国人都陪着默哀。”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滋味。只是隔了一堵墙,墙内夜夜笙歌,墙外的人却食不饱,穿不暖。他自嘲的笑了一声,重重的叹了口气。
心思玲珑的刘瑾早就看出了厚照的不快的原因,一看厚照沉着脸走出望江楼,他就在寻找机会能够使厚照开心,厚照自嘲的一笑之后,刘瑾迅速跟来上来,愤愤的道:“爷,还在为王砷这厮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