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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人一半,乖,别吵。”
“不要!”无忧嘟囔,为什么说好她喂药,现在却要分一半出去?
“苏公子,你看,现在是她要吵的喔!”无愁马上乘机告状。
见这两丫头又要为他吵起来,苏少初柔声哄人。
“你们两个都乖,药我自己喝,我还记得你俩做的小菜很可口,我现在感觉有些饿,能不
能现在做几个小菜给我当消夜?”
两名小丫头一听他的赞美与要求,快乐极了,搁下药后,争相跑出去张罗,就怕被对方给
抢先。
在无忧、无愁离开后,苏少初从右手无名指的金色宽戒上,扳动上头一个竹节刻雕的金竹
,抽出一根绕在戒环内,细长而软的金色长针。
“朱毓,谁在设计的笼中,只怕还未可知呢!”
微一吐劲,金色软针顿时直起,苏少初拉开衣襟,按著左胸上锁骨下几寸,将长针缓缓没
入一处大穴,随即闭目运劲调息。
淡淡的细袅白烟从苏少初顶上散出,感觉到体内激乱的气顺畅时,他才徐徐吐气,睁开眼
收回金色长针,将搁在桌上的汤药喝下。
“珊珊呀珊珊,你再不想办法找到我,我真会被这个淫魔皇子给折磨到残渣不剩,最重要
的是你的墙外小情郎,有一天会成墙外横尸郎,唉!”
对另一个同伴,少初发出浓浓感叹。“希望被人称为才女的你,看在我们有这么久的‘私
通’关系,哎哎,可别弃我不顾呀!”
苏少初起身,内伤令他步伐沉缓,慢慢来到可见天上明月的楼台前,冬夜的月辉显得清透
皎洁,照在温热溪泉上,雾气、月光,点缀的泉边的梅树上,一朵朵小小的白色梅瓣,薄雪浅
覆与月色的皎光交织,极是清雅逸丽。
“翡玉鈪!”见到独傲冬寒的梅花,少初不禁想起故人。“几回魂梦与君同?与此人同梦
,真是你之愿吗?宋梅萼。”
过往也只能尽付回忆的轻叹中。
“一缕幽香入梦,只怕情太切、只怕意太浓,终为君心不似妾意深,一曲衷情意,尽落独
调弹,今日的傲霜之梅,也不过是明朝凋谢的残瓣。”
深深的、重重的,又是一声托付月夜的长叹。
一阵激涌窜过胸口,苏少初皱眉捂胸,再次调息平顺体内的伤,目前不宜想太多恼人的过
往。
还是想想眼下的自己,功力仅存三分,自由无分,处境负分,各种条件加起来,要对上三
皇子朱毓这等深沉残狠的人,当真需要,智慧、天意,再几分视死如归……
“哎哎,我应该多想想随遇而安、吉人天相、否极泰来才是。”苏少初非常自我安慰的调
侃。
落到此身进退不得的地步,只能怨几个月前,一连串的演变,导致如今的局面。
事情的一开始,在于几个月前的一场意外……
第二章
“帝都的街巷最近常见到官府兵马,是出了什么大案吗?”
几个从外地来做买卖的采买商人,坐在酒馆二楼的窗边位置,居高俯望下方街道,不久前
才见一队官兵穿梭,今又见一队人马隔开人群,快速奔走而过。
“喔,这个月来处处可见这种情况,尤其最近官府的目标全锁定在三烟花柳地。”
负责作东尽地主之谊的朋友,边替众人斟著酒,边说著马路消息。
“尤其这阵子城门的守卫也特别严格,规炬甚多。”
“三烟花柳地!”风月场所的集中处。“是有什么江湖大盗躲在那些地方吗?”否则为何
要特别搜查那些妓馆?
“听说是近年来,江湖有名的夜盗紫飞双月,从上个月盗取外域进贡的奇珠以后,就凶性
大发,原本只是盗宝,现在开始滥杀人了,还都是官府中人,全都死在三烟花柳地那一带!”
“紫飞双月!不都传言只盗宝不伤人命吗?”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连续追捕,火大了吧!”
“已经连续死了七个官府中人了。”
“这紫飞双月还真是愈来愈过分了,亏得以前还暗自佩服他,那么多次都能够在官府围捕
中从不伤人脱身,连盗宝都很有原则,只对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富豪地主下手,怎地现在跟
个为虎作伥的匪类一样了!”令人不齿。
“听说日前,朝廷下令身为御前神捕的陆家,半个月内捉拿江湖夜盗紫飞双月到案。”
“半个月?!”闻此期限,有人担心。“官府追查经年都没下落,半个月能逮到人吗?”
“搞不好就是已经有线索了,才会要陆家尽快逮人,而且这项命令据说还是负责掌管皇城
安危的三皇子亲自上奏,说不能任此等宵小为祸百姓,请朝廷速速颁下通缉的命令。”
“三皇子果然是个尽责又为百姓谋福的好皇子。”
说起这位外表看来一派华服贵气,总是金珠宝石戴满手的三皇子朱毓,却毫不让人有厌憎
之感,反觉他那不输女子的无瑕面庞,相映著金玉珠辉,充满一股独特的华艳俊魅,再加上那
派慵懒特爱以话毒损人的言行,令帝都百姓甚为著迷,总爱在茶余饭后谈论他的一言一行。
尤其这位天家皇子偏好“美的人”,且是不分性别的癖好独特,美女、美男、美少年全在
这位皇子的目标范围内,因为美之定义不只在容貌,性格可以是美、身段可以是美、体魄可以
是美,任何的美,皆在他朱毓的认定之内,因此这位朱三皇子所盛传的风流韵事,可用琳琅满
目来形容。
也因这种过人的言行与丰采和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反让这位天家皇子成为百姓心目中最不
一样的存在,也让三皇子朱毓无形中成为最亲近百姓的皇族。
“看来在帝都的这几天,还是安分点,别往三烟花柳地去了。”
否则要碰上近来四处杀人的紫飞双月,出了意外,那可真是不值!
“怕什么,听说紫飞双月杀的净是官府中人,咱们平民百姓有什么好怕的,我倒想去‘玉
琼楼’看看传闻中艳艺双绝的名妓于紫烟,聆听她那绝艺的琴声与小曲。”
玉琼楼是三烟花柳地中最红的妓馆之一,于紫烟更是现今最炙手可热的红妓,无数权贵富
豪砸千金想亲近佳人,甚至起干戈流血之争也在所不惜!
“赵兄真有心呀!要我看,这于紫烟是个麻烦,虽号称色艺双绝,卖艺不卖身,问题是一
个月只出现两天,一出现也只在玉琼楼后园的湖心亭上献艺,每个人都只能在岸边聆曲,有钱
的公子哥儿就在湖上小亭听曲,虽然传说是艳光照人,可是这于紫烟每次出现都覆著面纱,见
过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搞得神神秘秘的,大家都是听说最多,谁知真实如何!”长居帝都
的友人大感不可为,他可不将钱砸在这种只有“传言”最多的事情上。
“大家就爱这种难以得到、见到的调儿,还听说要到湖心亭岸边聆曲就要百两,进入湖上
亭欣赏佳人抚琴风姿的要千两,我说赵兄,你要听的这一曲可不便宜呀!”另一个同伴道。
最重要的是,就算有钱上得了湖上亭,靠近佳人一些,都还只是隔著垂纱远观,花那么多
钱,还只看个“朦胧美”,不值得。
“看来要见这位紫烟姑娘的真面目,要倾家荡产了!”这样说来,更教人好奇这位当红名
妓生得何种模样。“那有没有人真正见过呀!”
“我猜看真正见过的,大概只有苏家的四少爷吧!”
“四大家族中的苏家吗?四少爷!”一位外地商人记起似的问:“是那位模样瞧起来挺风
流潇洒,经常流连‘玉琼楼’,据说和三皇子关系暧昧的苏少初?”
“正是那个被人谈论得不不于三皇子的苏少初。”
“听说男女通吃,非美不染指的三皇子看上了苏家最小也最俊美四公子苏少初,所以想一
会苏四少的心上人于紫烟。”
“不对吧!我听说苏四少和陆家少夫人颜珊珊有暧昧,陆少宗主陆明朝非常生气,从此常
到玉琼楼买醉;三皇子趁虚而入,亲近陆明朝,从以前三皇子就说过,最欣赏陆明朝的体魄和
性格之美。”
“我听说的又不一样,有点复杂,好像是三皇子喜欢陆家少宗主,陆家少夫人又喜欢苏家
四少,苏家四少喜欢的偏偏是名妓于紫烟,这五个人就成天明里暗著在纠葛,可精采了。”滔
滔不绝的人,扳著手指,二细述这之间的牵扯。
“不、不,这样说来不太对,如果三皇子喜欢陆少宗主,怎么会要他限期逮捕紫飞双月到
案,没逮到人朝廷可是会怪罪下来的。”三皇子应该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才对。
“会不会这些谣传都是障眼法,其实是陆家少宗主和苏家四少才是那对苦恋的情人,搞不
好陆家少宗主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第一美人的妻子,而是那个俊逸潇洒的苏少初;至于
三皇子,我看他搞不好全都喜欢,毕竟这里面的人,男的俏、女的美,多符合三皇子男女通杀
、绝不错手、要美人又不落俗的习性,我说,搞不好三皇子才是在背后坐享其成的人。”
这种推测获得大家一致认同,大伙替枱面这几桩流言汇整后,新添一桩定案的说法,同时
,小老百姓们不忘发出这是什么世道的感叹。
“那些公子哥儿和名门望族,老搞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男男、女女搅得一团秽乱,说来说
去,还都没一样能听的,啧,真糟。”
说来说去、传来传去,在做出定案、定调加定论的新一则流言后,大家举杯敬酒,继续作
乐,同时,不忘决定将这则新发现,明个儿说与他人分享。
在这些人的临座旁,隔著一道竹帘后的小厢,始终端酒品饮,敛眉兴味的专心听著这些闲
扯话。
“傅兄,帝都可爱吧?上至皇族、下至百姓,连谣言都可爱的让人怀疑随时有刺激的发生
,在这儿,谣言永远都有新生的生命力。”听罢后,扬扬眉,举杯一敬对面中年壮汉,笑饮这
杯酒。
苏少初一身淡黄白细纹的衣衫,不见赘饰在身,因为衣裳的主人所流露出的优雅自信,温
尔隽逸中带著一股清气,足以令人一望定睛,那看似正色内敛的眉宇,抿唇浅笑的唇角,却在
在宣泄出主人那向有的调侃趣调。
“无论在哪,你苏少初满肚坏水的德行永远不改。”
男子魁梧剽悍,充满棱角的面庞与不苟言笑的肃然神态,令人望之有些生畏,不同于苏少
初的优雅品酒,拿起一旁的大坛酒以大碗盛饮。
“款,傅兄这话是在为谁叫屈吗?或者傅兄也曾是小弟坏水下的苦主?”苏少初笑得意有
所指,“别担心,该负的责任小弟一定不会逃避,不会令傅兄你为难的。”
“一派端正的模样,隐藏的是不拘的戏谑,更正确的说是奸诡,交上你苏少初这种朋友,
就经常与为难打交道了。”
“哎哎,博兄,希望你别是在这紧要关头,才要与小弟我来个断情断义,为弟脸面薄,个
性又脆弱,坚强从来不是我的强项,千万别在此时来这手,少初弟弟我承受不起呀!”
“以你苏少初,还怕找不到傻子当牺牲者。”
“傅兄。”苏少初摊开折扇,笑得一脸灿烂与潇洒,“何必责备自己呢!”
三言两语轻拨回的话,令傅遥风当下脸色一沉,当牺牲者的傻子,不正是自己,常 被苏
少初几句话兜来帮忙。
“交友不慎,确实该自责!”傅遥风冷然一笑,仰首饮进一碗酒。
“傅兄,可是日前南源一行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还是帝都的秋白露喝多了,跟著心火
烈起呀!”怎么忽然起脾性?
“或许很想看你苏少初何时能乱了阵脚,何时能只问付出不问回报?”无论大小事,这人
绝不做没算计好的事,偏偏他这人最讨厌事事算计的感觉。
“嗯,任劳任怨是好人做的事,可惜……”苏少初歉然笑笑。“我不是个好人。”
“你自认是坏人!”
“太要不得了,傅兄,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好友呢!”收起折扇指指他,一副真是糟糕呀!
“我只说不是个好人,可没说我是个坏人呀!要我选嘛!好人不长命、祸害又遗千年,两样都
不好,那就当个不上不下的小人好了,尤其要当个称职的小人可不简单,哟~~傅兄,你酒也
灌太猛了,小心伤身呀!”
“我再次为自己的交友不慎自惩。”连灌两大碗的傅遥风擦过嘴边的酒渍,冷道:“傅某
一生肝胆相照,不与宵小为伍,今不慎误交小人,岂能不恼!”
“傅兄,这不是你的错,你我的交情,一开始就建立在你的正直、小弟的欺蒙上,有今日
完全不能怪你,毕竟君子、小人之争,由来也不会是前者占上风,你别这么自责。”
“你这是安慰,还是火上加油?”
“我这是赞美傅兄你的君子情操,当今难见。”
“和你说话,真是令人难以招架。”
“唉!小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