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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向上一看,几乎笑了出来!那一个大钢琴,根本只是一个琴壳子!在每一个琴键下面,有丝线系着。“召灵专家”的秘密,到此完全揭穿了。
本来,我还以为那召灵专家,是利用了半导体的设置以无线电波来控制琴键的跳动的。如今,才知道根本只是一个人蹲在下面,拉动丝线而已!我相信田利东夫妇,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一点的!
我向下走了七八十级石级,仍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这时候,我心中不禁暗暗奇怪起来。
照我的预测,白老大召集会议的地点,应该就在汤姆生道二十五号的地窖之中。
但是如今,已经下了七八十级之多,什么地窖有那么深的。莫非他们已经看穿了我是伪冒的秦正器,因而特意令我走错路!我停了下来,大声道:“怎么没有人?”
我的声音,激起了阵阵回音,只听得有人的声音,空空洞洞地传了过来,道:“请再向下走!”
我只得再向下走去,一面走,一面仔细观察我所经的地方。我猜测这里,一定不是白老大所建造的,
这当然是在日伪时期,这所巨宅,曾为日方高级人员所住,这地道可能是通向一个设备极其完善的防空洞的。
我又走下了二十来级,来到了一扇门前,门的两旁,都装有电眼,我走了上去,经过电眼之际,听到了门内,响起了一阵铃声。
接着,门打开了一个小洞,伸出了一只手来。道:“秦兄弟,你那只纸猴呢?”
我立即将秦正器交给我的纸猴子,递到了那只手中,那只手缩了回去,门上的小洞,也随即关上。
我在门外等着,过了大约三分钟,门才打了开来。门一打开,我首先见到的,便是白老大的子女!
第七章 冒名顶替深入虎穴
我竭力遏制着心头的怒火,因为愤怒,我甚至忘了伪装可能被揭穿的恐惧,向他们两人,望了一眼,白素先开口,道:“秦大叔,这位是家兄,白奇伟,我叫做白素。”我“噢”地一声,向他们指了指,道:“你们莫非是白老大的儿女么?”白奇伟不屑地望了我一眼,老大不愿意地道:“是。”我道:“白老大可好么?”
白奇伟冷冷地道:“好!”正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近来,我认得他,就是召灵专家仕仲!只听得白奇伟问道:“检查好了没有?”杜仲向我,望了一眼,走到了白奇伟的身边,低声讲了几句话,白奇伟的面色,微微一娈,道:“有这样的事?”他一面说一面便向我望了过来!
我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不禁怦怦乱跳,杜仲的手中,正拿着一只纸摺的猴子,我自然知道,白奇伟的那一声“检查好了没有”,是问杜仲,是不是已经检查了我的那只纸猴子!而杜仲的低声谈话,我未曾听到,但却也可想而知,是那只纸猴子,出了甚么毛病!
这时候,如果我伪冒的身份,一被查出,实是毫无生路,不由得我不惊!
但是我却立即镇定了下来,因为我的纸猴子,确是取自秦正器,实在没有出毛病的理由,我几乎和白素同时出声,道:“甚么事?”
杜仲道:“白小姐,经过了红外光的试验,纸猴子确是我们发出去的,但是……”
我厉声道:“他妈的,那有这么多事?但是甚么?”杜仲冷冷地道:“但是纸猴子上面,却有着第二个人的指纹!”我听了之后,心中不禁暗暗吃惊。真料不到,白奇伟的办事居然如此精细!
那纸猴子上,当然做下了我所不知的记号,要经过红外线的检查,才能够显露出来,而且,他们还检查了纸猴子上的指纹!
到了这时候。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怒道:“甚么指纹不指纹的?要不要姓秦的参加?不要的话,秦某人转身就走,谁稀来到这里?”白奇伟冷冷地道:“秦兄弟……”
我立即勃然大怒,反手一掌,拍在身旁的一张桌子上,“砰”地一声响,那张桌子,几没有被我拍碎,厉声道:“你叫我甚么?”
我知道当年在上海,那一次七帮十八会的大集会,与会的各帮各会首脑,都曾经结为兄弟,所以我实是可以理直气壮地申斥白奇伟。
白奇伟面色一变,道:“你要我叫你甚么?”我冷笑一声,道:“我叫你爹一声大哥,你说你该叫我甚么?我就不信,白老大的儿子,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白奇伟被我说得面色铁青,白素道:“秦大叔,别发怒!”我“哼”地一声,道:“年纪轻轻,连老头子的兄弟,都不服气了么?”
白奇伟道:“我问你,你纸猴子上,为甚么有别人的指纹!”
我更其大声,道:“有又怎么样?你这臭小子管得着秦大爷么?”
这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围在我们的周围。
那地方,不出我的所料,正是一个大的防空洞,但是如今却只有在门旁,放了一张桌子,其余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那七八个人全都沉着面色望着我,看来只要白奇伟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对我不利!
照白奇伟的脸色来看,如果不是白素在旁,他也可能真的发出了对我不利的命令了?当下白素忙道:“哥哥,多了一个人的指纹,有甚么关系?或则秦大叔没有放好,给别人拿过了!爹正等着和老朋友见面哩,别再多耽搁时间了?”
白奇伟一声冷笑,道:“旁人的指纹,当然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指纹,却是卫斯理的!试问我怎能将此事轻轻放过?”
我一听得白奇伟如此说法,手心中不由得冒出了汗来。我千小心,万小心,就是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来。可是,你无论怎么小心,又怎能料得到白奇伟竟会检查纸猴子上的指纹,而且,他们还存有各人指纹的档案,连我的指纹在内,而立即知道,纸猴子曾经为我摸过!
只听得白素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娇呼,失声道:“卫斯理的?”
我听得出她的话虽然简单,但是语音之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感情在内!
我也连忙道:“是卫斯理的,又怎么样!”
白奇伟“嘿嘿”奸笑了两声,道:“那就关系大了,他是七帮十八会的大敌,咱们这次集会,他就会设法来捣乱的!”
他一面说,一面直视着我,他的眼光,极其厉害,我相信。如果不是由于我面上的化装的话,面色一定会变得很难看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除了硬到底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我大声道:“放屁,黄龙会算不算七帮十八会中的一会?我秦正器,就与他是好朋友!”白奇伟道:“他来找过你了?”我道:“当然,这许多年来,我住在木屋中,你这位好侄子来看过我一次么?”
白奇伟又道:“你还给他看了这只纸猴子了?”我从袋中取出另一只来,道:!两只他都看过了,怎么样?”
我早会料到,白奇伟会问我另外一只纸猴子的下落,所以我先取了出来。白奇伟连忙接了过去,交给了杜仲,杜仲由一扇门中。走了进去,我道:“怎么样?”白素道:“秦大叔,请你原谅,怕有人会混冒进来,坏了大事,不得不如此。”
我道:“好侄女,你还有几分像你父亲,是我们之中的人物!”我讲到此处,冷笑了一声,望了白奇伟一眼,白奇伟面色,难看之极!
不一会,杜仲又已走了出来,道:“白少爷,上面也有卫斯理的指纹!”
我这时候。心中所真正害怕的,就是他们如果要我按下指纹来检查的话,我就无所遁形了!杜仲讲完之后,又顿了一顿,道:“指纹像是才留上去的,至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我听了杜仲的这句话,心中更是骇然!
杜仲说得如此肯定,那当然是因为他有着最新的,未为世人所知的检查仪器方法之故,如果他进一步地指出,卫斯理的指纹,只不过是五分钟之内印上去的,我更糟糕了!
我连忙道:“不错,我来到这里附近的时候,还碰到了卫斯理,他要我将两只纸猴,再给他看一看,我为甚么不给?”
白素一听,又是“啊”地一声,道:“他……他就在这里附近?”
我道:“不错。”白素花容变色,白奇伟忙回头吩咐道:“快去找他!”那七八个人,答应一声,立即向外走去!白素却叱道:“给我站住!”
那七八个人,又站住不动,白奇伟厉声道:“妹妹,你这是甚么意思?”白素道:“你不能派人去害卫斯理!”我也立即大声道:“谁想害卫斯理?谁敢?白老大就不会做这种事!”
白奇伟狠狠地望了我一眼,转头对白素道:“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卫斯理想和我们捣蛋,我只不过派人,去搜索他一下,看他是不是在附近!”白素想了片刻,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好,那就我去!”
白奇伟愣了一愣,随即奸笑道:“好,你去吧!可是见了卫斯理,可不要因私忘公!”白素面色立即一变,道:“哥哥,你这是甚么话?我和卫斯理有甚么私?我不依,咱们见爹,评评理去!”白奇伟对他的妹妹,像是十分忌惮,忙道:“算了算了,讲笑话都不该么?”
白素的俏脸,仍然怒气不息。
我深信白奇伟也知道,白素之所以发怒,一定是白奇伟的话,恰恰道中了她的心事的缘故!一时之间,我心头不禁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没有再想下去,并非是我不愿意想,而是白素已然展动身形,离了开去!而白奇伟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没有白素在旁,他的态度,顿时凶狠了许多,一手插腰,一手按在桌上,道:“姓秦的你若是不识趣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如果你识趣,这个他讲到这里,从上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来,交了给我一读道:“这就是你的!”我将那张纸,接了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面额二十万元的支票!我一看清到手的是甚么时,有一个冲动。便是想破口大骂,将之撕成粉碎!但是我随即一想,如果我要破坏他的行动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正面为敌,因此,我又想将支票收了下来。只不过我立即又想到,如今,我是秦正器,秦正器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是绝不会接受这张支票的,我不能为了自己行事的方便,而坏了秦正器的名誉!
我虽然接连转变了三个念头,但那却是一瞬间的事,我立即一声冷笑,“嗤”地一声,将那张支票,撕成了两半,又是“嗤”地一声,将之撕成了四片,道:“白老大在甚么地方?如果见不到他,我要走了!”
白奇伟怒极而笑,我相信,如果不是白老大已经知道我今晚要来的话,早已被他一枪打死,他笑了几声,道:“好,看你强横到几时!”我到目前为止,至少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为甚么神鞭三矮人,会听凭他的驱策。那当然是他以金钱收买的结果。
而他,也可以以同样的手法,去收买别人,据我所知,七帮十八会,在失去了根本活动地区之后,都像是鲸鱼到了浅水的地方一样,除了是有钱出名的之外,多年来,首脑人物的日子都不会好过,金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引诱,连当年青帮的司库,也为之丧生,受他收买的人物,一定已经不少!
那也就是说,我要和白奇伟作对的话,实是一场力量悬殊,绝不公平的斗争!当下我也冷笑道:“我也要看你强横到几时!”
白奇伟疾转过身去,一挥手,便有两个人,向我走了过来,道:“秦兄,请跟我们来!”
从白素刚才的话,我听出白老大正在等着和当年七帮十八会的首脑重逢。也就是说,在未见到白老大之前,白奇伟就算再恨我,我也不会有甚么危险的。因此,我坦然跟着两人,向前走去。我们在一扇门处走出之后,又经过一条极长的隧道,出了隧道,我发觉竟已到了一个海滩边上!那海滩边上,石嶙峋,碎浪拍岸,极其荒凉!
我心中不禁大吃一惊,道:“两位,这是甚么意思?”那两人道:“秦兄弟,你放心,由这儿坐船,就到了集会的所在了!”
我向那两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只见那两人生得十分英武,我搭讪道:“两位是那一帮的弟兄,恕眼拙得很!”
那两人道:“我们是小人物,不足一提。”他们两人其中一个,取出了一只强力的电筒,一明一暗地亮着,另一个望着我,忽然道:“秦兄弟,刚才,你实在是危险得很哪!”
我心中一动,假装不明白,道:“危险?甚么危险?”他向身后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道:“这几年来,白老大将事情都交给了儿子,唉,我也不用多说,你也可以明白情形是怎么样的了!”另一个打亮电筒的人回过头来,道:“别多说了,给别人听到了,又是祸事!唉,秦兄弟,不满你说,连几年来,吹牛拍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