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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岛,随时随地,可能化为灰烬,要他们再留在岛上,那简直是没有可能之事!
我们在环形岛上,一见海面上起了战争,连忙各自将身子隐藏在岩石后面,隔岸观火。
只见里加度仓皇地躲进了舱中,在他指挥之下的四艘快艇,两艘守住了出口,两艘却向前直冲了过去,重机枪口火舌,喷之不已,小子和橡皮艇,当者披靡,但是,在一只小子上,一个大汉却大声呼喝,一口气向一艘快艇,抛出了三枚手榴弹。
那大汉在抛出手榴弹之际,离开快艇,本就已十分接近了。
三枚手榴弹一出手,快艇冲了过来,将他的小子拦腰撞成了两截!
那大汉怪叫一声,被撞得飞在半空。
而恰在其时,他抛出的那三枚手榴弹,也相继爆炸了,爆炸的威力,不但使得那快艇上的一切,毁坏不堪,而且,将本来已撞在半空的那个大汉,又向上托高了五六尺。
然而,那大汉突然像是纸扎的一样,手、足、头,都和身子分离了。相继落了下来!我见过各式各样的死法,但最奇怪的,却是这一次。
我回头向红红看去,只见红红的眼睛睁得老大,甚至忘记了眨眼睛!
那艘快艇,很快地便沉了下去,另一艘快艇,掉头欲走,但是快艇的四周,却围满了小子,只见快艇上两个重机枪手,高举双手,站了起来,叫道:“自己人!自己人!”
但是立即有人,跳上快艇去,骂道:“你妈的自己人!”只见弯刀起处,血溅甲板,那两个重机枪手,早已被剌死,踢下海去!
而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小子,都向那艘快船靠来,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向那艘快艇上爬,手上有刀的,刷刷地挥舞着,将已攀上船舷的人的手指,一齐砍落。
而里加度的两艘快艇,仍然守住了出口,重机枪也在不断地扫射着。
惨叫声、枪声、马达声。以及岛上似未停歇的隆隆声,飘在海面上的断肢残体,被染红了的海水,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这一切,交织成了可怖之极的场面,连我和宋氏兄弟三人,也不禁看得心惊肉跳。
我们一齐回去看红红时,只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宋富连忙道:“红红,你没有什么吧!”
红红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宋富道:“你不相信什么?”红红道:“我不相信这是事实。”我插嘴道:“红红,相信你一定可以胜过你那些到吃人部落的朋友了。”
红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目仍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海面上。
只见那艘快艇上的人越来越多,简直像是一块爬满了蚂蚁的木头一样,而没有多久,那艘快艇。便因吃重不住,而沉了下去。
快艇一沉,刚才拚命抢上快艇的人,又纷纷跃了下来,向出口处游去。
那环形岛和泰肖尔岛之间的这片海面,这时正是落潮时分,海水向外很迅速地流去,所以,已死的,未死的,已受伤的,所有浮在水面的人,一齐向那出口处,涌了过去。
而很快地,便有几个人,冲过了重机枪的火网,接近了里加度的快艇,并跃上了甲板。而那两艘快艇也立即向外驰去,快艇驰去之后的情形如何,我们看不到了。
但可想而知,那几个跃上里加度快艇的人,一定要死在里加度之手的。
快艇一走,未受伤的人,翻身上了小子和橡皮艇,顺着海流,浮了出去,已受伤或已死的人,就在海面上,重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我们四人一齐松了一口气,宋坚道:“经过这一场残杀,只怕泰肖尔岛上,也没有胡克党徒了!”
宋富道:“胡克党徒是没有了,但是用这个计策,将胡克党徒赶跑的人,却比胡克党徒更厉害,而且,他们是何等样人,我们也不知道。”
我一听宋富如此说法,心中不禁猛地一动,道:“会不会是白老大和白素?”
宋富一听,默然不语,宋坚道:“我也想到可能是他们了,我想除了白老大,只怕也难有第二人,有这样的妙计!”
宋富显然不服气,道:“如果不是他们这一搞,我们的‘冬隆尼尼’,也还不是一样起作用?”
我和宋坚两人,为了免伤和气,便没有和他争辩,我心中暗忖,“冬隆尼尼”虽然也一样可以达到打败胡克党徒的目的,但是比起制造假的火山爆发来,气魄上却不知差了多少!
宋富见我们不出声,他便也不再说下去,我们都静默了一会,红红才道:“我们还呆在这里作什么?该到泰肖尔岛去了!”
我连忙道:“说得好,我们不必再游水去了,退回去将快艇驶进来吧!”
宋富道:“不,岛上制造爆炸的究竟是何等样人,未曾弄明之前,我们的行藏,还是不要太暴露的好!”宋坚道:“那我们还是游泳去吧!”
我和红红点了点头,我们四人,再度跃入水中,向前游去。
半个小峙之后,已经先后上了岸,宋坚道:“由我领先,你们跟在我的后面。”我道:“宋兄弟照顾红红,我来殿后。”
第十九章 火山爆发
宋富也没有异议,我们四人,沿着海边,走出了几十码,寻到一条羊肠小径,向一个山头上爬去,不一会,便到了山顶。
向下看去,只见岛上所有的建筑物,似乎全都毁去了,而整个岛上,却静悄悄地,像是一个人也没有。那个“火山口”中,兀自在冒着浓烟。
宋坚呆了一呆,道:“难道那两下爆炸,竟不是人为的么?”
宋富自言自语道:“没有可能!”
红红问道:“那么,制造爆炸的人呢?”
我们都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宋富道:“我们先到那火山口去看看再说!”
他说着,首先便向山下,冲了下去,我跟在他后面,很快地便来到了山脚下,正待向那个有火山口的山头奔去,忽然,听得“拍”地一声,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行头,落在我们的身旁。
我们立即循声看去,在我们转身去观看之际,宋富已经立即拔枪在手!
但是,在一看之下,我们都不得不举起手来,宋富也只得悻然地将枪弃去。
只见居高临下,在两块大石的中间,白奇伟握着一柄手提机枪,正指着我们。
看白奇伟的神色,像是十分憔悴,但是他手中有着这样厉害的武器,而且,和我们相隔甚远,他恰将我们制住,而我们却难以向他扑过去!
我们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奇伟哈哈大笑,向天扫射了一排子弹,岛上本已十分寂静,这一排子弹声,听来更是惊心动魄,白奇伟笑道:“各位忙了几天,结果仍旧一样,一齐落在我的手中!”
宋坚道:“奇伟,快放下枪,令尊也到这里来了!”
白奇伟又是“哈哈”一阵笑,道:“他老人家如果来的话,那么到了这里,你们已经死了,是被胡克党徒杀死的!”
白奇伟对“被胡克党徒杀死的”那句话,说得语音十分重。
刹那之间,我们四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那显然是白奇伟已下定决心,要将我们杀死,那时我们的死,算在胡克党徒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他却可以置身事外!
我素知白奇伟的阴险奸诈,心中虽然愤慨,但是不感到什么意外,宋坚则怒喝道:“奇伟!”
白奇伟“哈哈”大笑。
白奇伟的手提机枪的枪口,已经向下压来,渐渐地对准了我们,手指也慢慢地紧了起来,宋富一声大喝,待向前冲去,但却被宋坚一按,喝道:“伏下,滚开去!”
我连忙伸腿一勾,将红红也勾踢在地,我们四人,一齐倒在地上,准备向外滚去,以作万分之一机会的逃走之举。
但是,就在此际,却听得斜刺里,传来了“嗤”地一声响。
那一下声响,来得急骤之极!几乎是在同时,“铮”地一声,白奇伟手中的手提机枪,已被什么东西击中,向上猛地一扬。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利那间,一排子弹,呼啸而出,但因为枪口向上扬了一扬,所以一排子弹,都在我们头上掠过。
而紧接着,又是“嗤”地一声,这一下,我们都已经看清,一点银星,奔向白奇伟的手腕,激射而出,去势之快,无以复加!
白奇伟向旁一避,未曾避开,手腕已被击中,痛得他“啊”地一声,怪叫起来,手中的机枪,也落下来,我、宋富、宋坚三人,几乎同时,一跃而起,向那柄机枪扑去。
但是,我们三人的身法虽快,却还不如另一人快!
那人从草丛中掠了出来,身如轻烟,贴地掠来,我们只觉得眼前一亮间,那人已将手提机枪,抄在手中,我们三人,都吃了一惊,连忙站定身形,定睛看时,只见那人,白裤绸衫,长发垂肩。不是别人,却正是白素!
我们呆了一呆,尚未出声,已听得白奇伟失声道:“妹妹!”
白奇伟这一声“妹妹”之中,实是充满了惊骇之意!白素回过头去,道:“哥哥,你好事也干得太多了!”宋坚忙道:“令尊也来了么?”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我也来了!”
我立即听出那是白老大的声音!
我连忙迎了上去。道:“我们早就猜到,那是你的妙计了!”
白老大向我笑了一下,道:“你们辛苦了!”
白素一出现,白奇伟的面上,便一阵青一阵白,这时,白老大一现身,但是却又看却不向他看一下,白奇伟更是面色难看之极!
白老大和我们都握了手,伸手在宋富的肩头上拍了拍,道:“你果然和你大哥一模一样,那二十五块钢板,被你设计取去,我佩服得很!比你大哥强得多了!”
刚才,宋富和白老大,在握手之际,还显得十分勉强,但这时听得白老大如此称赞他,却喜得哈哈大笑起来,道:“白老大太客气……”
白老大笑道:“宋兄弟,你说是不?”
宋坚道:“确然是,其实,他一直比我强,只不过脾气执拗些罢了!
宋富不断笑着,显得他心中,十分高兴,可能他一生,从来也未被人如此称赞过,当然,更重要的是称赞他的人,是极有身份地位的白老大。
我们说笑了一会了,宋坚道:“老大,这次我们争夺这笔财富,各出奇谋,奇伟虽然做得过份些,但年轻人难免有争胜之心的……”
白老大一听得宋坚说起了白奇伟,面色立即一沉,道:“宋兄弟,这畜生如此不肖,不能留了!”
我们一听得白老大威严无匹地讲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都不禁吃了一惊,白奇伟的面色,也为之一变,但是随即他面上,又现出了极其倔强的神色来,叫道:“如果我做得过份,他们早已没命了,好几次落在我手中的,不是他们是谁?”我一听得白奇伟如此说法,心中也不免生气,冷冷地道:“白兄,你也曾落在我们手中多次,难道你竟忘了么?”
白奇伟“哼”地一声,道:“刚才,若不是阿爹赶到,你们又怎么样,可知……”
他话还未曾讲完,白老大便厉声吼道:“住口!”
白奇伟一挺身,道:“不说便不说!”
白老大面色铁青,道:“你这畜生!”他一面骂,一面反手便掴,但宋富却立即身形一晃,手伸处,将白奇伟推了开去!
同时,他左腕翻处,一掌迎了上去!
两人手掌相交,只见宋富“腾”地一声,向外跌出了一步,白老大却仍是兀然而立!
宋富的神色,微微变了一变,道:“白老大,且慢!”白老大道:“宋兄弟,你要为这畜生说情么?”宋富道:“白老大,他年纪已不小了,纵使有错,也要责得令他心服!”
宋坚忙道:“说得是。”宋富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令他,心服口服。”宋坚忙道:“你既有办法,还不快说?”
宋富一笑,道:“我看,奇伟老弟,主要还是对卫兄弟不服气,是不是?”
白奇伟冷笑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卫斯理是什么东西?”我勃然大怒,正待发作,但是只觉得一只柔软的小手,按到了我的手背之上。
我抬头一看,只见白素已站到了我的身边,将手放在我手背上的正是她,她向我微微一笑。我自然可以意会得到。在她那一笑之中,不知包含了多少由别离以来,要向我倾诉的话!
我满腔怒火,刹那之间,便烟消云散了!
只听得宋富道:“奇伟老弟,你并未曾找到那笔财富,是不是?”
白奇伟悻然地“嗯”了一声。
宋富又说道:“白姑娘和白老大,是否已经有了一点头绪?”
白老大和白素一齐摇头道:“没有。”宋富道:“这就好了,奇伟老弟和卫兄弟,两人不妨各自殚智竭力,去思索那笔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