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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着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是玉镯的碎片,而她身边地上散落着不少相似的碎片。
原来诸云华扔出的那把东西。是一只玉镯的碎片。
她模模糊糊地看着白狼,艰难地伸出手:“救我,救我……”
白狼歪歪头,凑前看了看她,趴地上嗅了嗅找了找,然后把一枚枚的玉镯碎片都扒拉到一起,放在自己身前。然后好整以暇地趴下来,静静看女人的反应。
那对漆黑狭长的兽眸里,阴冷、嘲弄、轻视、冰冷,仿佛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形状可堪研究的石头。
女人心凉透了,她好恨。好恨,为什么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一把,愿意好好地待她?那个冷冰冰死气沉沉的女人死都死了,还有第一强者声势浩荡不远千里地跑过来为她收尸,腾阳基地离这里多远啊。他却短短几个小时内得到消息又赶过来,多么紧张啊,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愿意帮一帮自己,抱一抱自己?
好不公平,真的好不公平……
她握拳捶着地面,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旋即,叫声戛然而止,她保持着引颈朝天双目大睁的姿势,死不瞑目。
白狼凑上去嗅了嗅,围着尸体走了一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它抬头看着虚无的空中,仿佛那里有个什么东西,然后它快速扒拉了一下玉镯碎片,把它们握在肉垫里,便望着空中走了出去。
女人的魂魄漂浮在空中。
或许是怨念太深,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她死后意识不散,自发自觉地飘到了旁边的灵堂。
灵堂阔大但简陋,可因为有六个九阶强者坐镇,气氛肃穆庄严到了基地。也没有人叩拜,没有香没有蜡烛,只有一地刚刚被处死的死人,死相极其恐怖,面色极度扭曲,可见死前受了十分残忍的酷刑,殷红粘稠的血流得到处都是,像是为某人的祭奠。
女人闻不到血腥味了,不然一定会被熏得呕出来。
还活着的人无论是被追究还是旁观,都脸色惨白面无人色,诸云华跪在那里更是不可遏止地全身战栗。和他一起的那个女的已经被剁碎成了无数块,剩一个脑袋连着胸口,可怜是竟然还没死。
而瞿益,他做研究的手指被一根根削去了皮肉,割断了神经肌腱,嘴唇舌头被一概割去,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耳朵被炸烂了,眼睛也被挖去了一只。
一时间,偌大灵堂仿佛人间地狱一般,哀嚎和哭啼混成一片。
女人弯下腰干呕,突然万分庆幸自己先一步死了。
而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男人,兀自坐在厅上白幕后灵床边,对耳边一切一无所觉,几乎是有些温柔地为尸体擦拭手指,忽然想到什么,看着那张焦黑枯萎的脸,眼中闪过深到麻木的刺痛:“能恢复她的样子吗?我想再看她一眼。”
身后的首席御医愣了愣,看看尸体:“这……毕竟生机已绝,不过,我试试?”
他试了,不愧是九阶木系,号称只要头没尽断、心脏没尽去,还剩着一口气就可以救回人的九阶木系,这具被烧得如同煤炭般的焦尸,肌肉逐渐丰满,皮肤逐渐光泽,发丝也逐渐黑亮,就是有些打结。最后变成了好似睡过去的那么一个人,精致又苍白的女子,只是暂时蒙了尘埃,天亮了仿佛就会再睁开眼睛,给这个世界一点光明温暖。
他重重闭了闭眼。
两手僵硬地空空地握着拳,一丝一丝在颤抖。
勉强稳定住自己,取了一方湿帕,帮她擦拭脸上的脏污。
一面低声用近乎柔软的声音说:“真是狼狈呢,你这人。从来不知道温柔,连死都死得这样刚硬……”
可惜习惯了冷硬,连放柔声段是什么感觉都忘了,说在口中就相当别扭。不像柔,只是慢,缓慢迟钝得好似垂垂老人。
顿了好久,才又怔然地道:“连你也走了……”
他生命中出现许多个人,值得牵挂、值得性命相托的便有数个之多,如此好的福气,可到最终,谁也没能陪他走下来。
无数深夜难眠,他睁着眼在黑暗中细数前半生,影子被丧尸撕咬。当场死亡,邱风尸化、邱云反目、老武被害、阿培自杀,一个接一个,然后是她,她也不要他。
他低言自语:“初次见你。那时天很暗了,你刚入基地,落魄得很,被人欺负,哪里都落不得脚,最后还被人抢。你不知道我当时路过就在旁边看,心想等会帮你打发了那欺负女孩子的饿死鬼。结果没想到你发起威来竟生猛得很,我就想,这样的女孩子,就像一蓬生机内蕴的野草,只要给她一线喘息的机会,就会深深扎下根。很努力、很珍惜地生长。”
后来果然。
可看到她人前坚强倔强的样子,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打跑强盗之后她嚎啕大哭的样子,那样孤独,那样绝望,那样可怜无助。就忍不住地想帮助她,就像那两枚情不自禁送出去的晶核一样。
他不止一次地后悔,应该早点定下她,明明所有人之中,他是最先遇到的那个,却给一个处处不如他的诸云华后来居上。错只错在,当时实在没有谈感情的闲心。
到后来明白了心意,又放不下身段,软不下态度,那时他太沉浸在自己的悲喜得失中,分不出一丝精力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以为喜欢的人就应该谅解自己。可他忘了,从来冷言冷语的,又哪个女孩子能对你有好感,况且她本身在感情上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即使后来,他明知诸云华用心不纯,却在气愤苦涩之余甩手离去,留下一句“你会后悔的”之类的狠话,想来真是好笑,明知不是门好姻缘,明知她将来可能会吃亏,就是绑,也要绑得她不能离开才是。
所以他落到如今形单影只的地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苍凉自嘲地笑了。
抚摸着她冰凉的鬓发,低声起誓:“假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给你足够的柔情,全天下最多的耐心,那时候,你休想再越过我去选择别的人。”
女人的魂魄悬在半空默默垂泪。
她感动,又心酸,以致于慢慢地变成了满腔的嫉妒和不甘,为什么,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肯为了她这样,哪怕她死了之后的真情流露也好,可此时她尸身旁边只有爬虫吧?
她好恨啊,恨得张牙舞爪。她要变强她要富有她要手握权势,让男人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为她喜而喜,为她悲而悲,再不要,这样可有可无的,死了都没半个人在乎!
在她怨念和发誓的同时,他已经抱起尸身要离去,边长曦仅余的三个手下忙问:“您要带夫人去哪里?”
“不叫夫人。”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眼里又是刀锋般的冷漠,“不要叫夫人,叫她边小姐,我要带她离开。”
“慢着,你把她放下!”一个严厉迫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原云华基地的人被踉跄地打进来,一行人紧随在后闯入,为首的青年一身白衣,五官如画般优美而又不失英气,仿佛是带着清晨第一道阳光踏入,令这污秽残酷的灵堂焕然生光。
他眼中没有其他,紧紧盯着被抱着的人,星子般美丽明亮的眼眸充血,热泪淬亮,因为狂奔而胸口起伏不定,此时哑着嗓子,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ps:
哎呦喂,小白终于出场,不过是前世的出场,今生的还要再等几章。六千字大更,就等于二更合一,今天没有了哦
这个番外以后还有(二)的,但暂时要放一放,在合适的时候再写出来,基本会承接这个情节往下写
第二百三十章预算,要带多少人(一更)
“对,往这里移一点,阳光是这么射来的。”
“要怎么拆卸才能把电池板暴露出来?”
“拿个扫把来,这里还有点积雪呢。”
一大早边长曦就在三楼上面的平台上忙碌,一连下了两场大雪后,气象部预报今天会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果然,一早起来红光万丈,站在高台望去基地大有红装素裹的恢弘气象。
边长曦看这天,冬天过去之前恐怕很难再遇到这样好的晴日,她农场里虽然日夜阳光充足,但表面功夫总要做做,于是她决定今天把别墅里电量快用完和农场里的某些太阳能电器搬出来充电。
搬动容易,但有些专业活她就干不来了,于是找了几个忠厚可靠的电工,这会儿三楼露台上摆满电器,人们穿梭其间,忙着拆卸和摆放。
她在这忙电器,赵姨带着林蓉蓉陈怡莎两个在其它阳台上晒衣服被子,好半天忙活完了,两个女生捶着老腰爬上来:“累死我了,不晒不知道,原来有好多东西要晒,不是潮潮的,就是闷闷的,柜子里的棉被都硬邦邦了。”
这是林蓉蓉很没有形象的抱怨,然后看看露台:“长曦,还有空吗,我空间里也有好些东西要见见太阳,你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院子,晒东西太不方便了。”
她们两人早早搬出去了,就在别墅旁边的一个公寓区,五楼一独立套房,有两个阳台顶天了,晒不了多少东西。
边长曦指了指:“见缝插针地来吧,只要别挡了我宝贝电器的阳光就行。”
林蓉蓉先挂了几件冬衣,然后开始摆出七七八八的食物,什么糕点泡芙杯面豆腐干,忽然大叫:“啊,这个都过期了不会吧!”
“还有这个年糕。看,都长毛了。”陈怡莎一听过期也赶紧过去看。
两人于是一起心痛死了:“早知道就先把这些东西都吃掉,还好年糕拿水洗洗还能吃,这些鸡蛋就……唉。都臭了。”
边长曦也蹲下去,翻了翻那些包装纸带点湿的,长出东西来的食物:“的确可惜,还有多少都拿出来,好的就收拾下收起来,不好的就处理掉。”
空间系的空间是不保鲜的,边长曦马上想到近来下面人不同声色又数量巨大地收着物资,像这样放不久的东西,恐怕还没到启程就都坏掉了,这也是个问题。
陈怡莎一边帮忙整顿:“还好这些坏掉的也可以送去养殖场。煮一煮还可以给鸡鸭猪羊吃。”她拿着那些快过期的有些发呆,而后不大好意思地说,“蓉蓉,我们两个一时也吃不完,要不我拿晶核和你换这些东西吧。我想,我想……”
“想拿回去给你家人?”林蓉蓉白她一眼,“还跟我提钱,我没长曦财大气粗,好东西我给不起,这点快过期的还是拿得出的。”
现在两人虽然一起生活,吃饭花销都一起算。但陈怡莎毕竟身后还有个家庭,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她和那些人不来往了,但有什么好事总不免要想着那些人,偶尔手头宽裕了还会寄回去给她妈一些。
也因此她不大能存得下钱,林蓉蓉和边长曦都理解她。时不时要接济一下。
无辜中枪,财大气粗的边长曦正要说话,旁边别墅里传来一个声音:“边小姐,忙着晒东西呢。”
边长曦看去,那边的三楼上孙不群在打拳。
他打的外家拳看着绵软散漫。但内劲暗敛,行云流水,边长曦看得出来,是挺有水平的。自从从光头强口中得知某些事,孙不群在她眼中就成了“可能走私偷渡”的黑商奸商,加上这人当初毕竟派人差点害死了她,本就危险得很,所以她就不大爱理会这个人,这时淡淡应了声:“是啊。”
孙不群看了看拿摆得到处都是的太阳能电器:“现在天冷燃料少,电也贵,太阳能电器可是供不应求啊,不知道边小姐还有没库存,卖给我孙某一些如何,我以市场价的一点二倍向你收购。”
边长曦笑笑:“哪还有更多,我这些都是出任务时零散着收来的,一共也没多少。”
就算有也不可能给别人,江城内部多的是人需要,也收购得起。孙不群当然也知道这个,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挑起一个话题。
边长曦心知肚明,却不想和他多说,不等他继续说话就跟林蓉蓉两人说了一声,先下楼了。
进了屋就没风了,边长曦一边挽起羊绒衫的袖子,一级一级往下走,抬头就看到顾叙正从外面进了,身上还冒着氤氲的水汽:“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叙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基地门口堵着雪,现在正在铲雪,车也不好开,早上就先不出去了。”他边说边坐到沙发上,“我让他们回去该晒东西的晒东西,该清理屋顶的清屋顶,先放半天假。最重要的是,库房那边有一批水食据说被冻成冰山了,我索性让邱风去全面整顿一下。”
边长曦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顾叙才坐下就看到一杯热腾腾的水送到自己面前,怔了下,边长曦微笑也有些不自然,不过看着他没说话。
自打,那天温明丽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两人虽然谁也没提,但尴尬,或者说别扭确实是存在的,哪怕表面上好像正常到不行,但两人心里头难免有些隔阂,最主要的表现就是,晚上她没再进过他书房他也没再进她房间的情况发生了,交流聊天更是没有了。
刚建立不久的关系,本来就很脆弱很不稳固,白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