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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医者以老者为尊,他们都对这灾情束手无策,听闻雷枫有法子控制,便都露出喜悦的表情来,纷纷询问说:“什么法子快快说来。”
“瘟疫传播不外乎人体、水源、食物、家畜,但是这些生物都要喝水,咱们便在这水里做文章。”雷枫看着大夫们疑惑的眼睛说:“你们可以把治疗瘟疫的草药按配方配好,装进大麻袋中,我会令人投进各地井水之中,若是无井而是靠近江河之地,便在河边立起大缸,把药投入缸中,灾民此中取水回去煮沸,有病治病,无病预防。而后房前屋后,有人之地抛洒石灰,先把疫情控制了再说。”雷枫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官府咱们是不指望了,希望各位不要藏私,有什么秘方还请拿出来供大家参详。”
老者听完闭目养神后说:“灾区疫情复杂,一时还真没有一个方子能够一药治百病,你这个法子虽然好,但却不能有效的治疗全部的人。其他人怎么办?”
“老人家,能救多少救多少,咱们是人,没能力在天灾面前保证一人不死。”雷枫心中满是忐忑,何士幄说的这个法子虽好,但是却没有能治瘟疫的药,现在遇到这么一群大夫若是能说通他们,那么必然能更快大控制疫情。
老人眉头紧皱,旁边的大夫都紧张的看着他,老者眉头忽然舒展而开:“老朽想出来个法子。”周围人殷勤的等待,等待老者说出个条条道道:“各位老朽先把自己治疗瘟疫的方子写出来,大家参详一下。”从身旁拿出一个方子放在桌上说:“一药不能治百病,老朽还是决定深入疫区,救治那些重病之人。”
“你老高义,在下代天下百姓谢过了!”雷枫一拜而下,老者连忙扶起口上连说:“歧黄之道本来就是悬壶济世,老朽为医理当解救天下苦难。但是你小小一个商人,甘愿散尽家财,扶危救难,倒让老朽刮目相看。原本以后士农工商以你等商人最后狡猾卑贱,却不想在天灾面前最有骨气的就是你们商人!”
古时门户之间流传有不传之谜,这些被视为偏方秘方的东西,就因为门户之间的一些小小的私利,被彻底的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老者能拿出自己的方子,这在当时是让人吃惊,同时又让人觉得高义。
周围的医生也拿出各自的方子,纷纷参与讨论。时间并不多,早定下方案便能让苦难减少一分,多活下一人来。
雷枫感到欣慰,他想不到在天灾面前原本还森严的门户之别,被彻底打碎,一切只为了减少苦难,松散的华夏人又拧成一股绳。定下救治步奏与药方后,大家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其实华夏人并不缺少血性,而是担心顾虑。若是别人都不这样做,自己这样做别人会如何说。大家都没为自己而活,而是都为着别人怎么说而活。
好在有雷枫这个榜样,率先敢为天下,官府都不问得事情他来问,这才打消一部分人的顾虑。放下心中包袱,各自为天灾出力。
解决了医药,手中还有些存粮,雷枫目前不为赈灾发愁。更多的思考是如何把灾难控制住,如何能更快的完成灾后重建。
每天饭食管饱后,雷枫便让这些人兴修水利,这里黄河改道一半的原因是暴雨连绵,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河底淤泥太多,只留堵塞,这才酿成这场灾难。
清理河道并不是一件谁想干就能干的事情,好在华夏人民从来就不缺少智慧。几个河工在一起合计后,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不能开天辟地,移山填海,那就因势利导,把能修的地方拓宽,把该舍去的地方舍去,沿着原本黄河流淌的地方一路修了下去。
这样的工程非常浩大,出工的人仅仅能拿一日三餐却心甘情愿。黄河的走势被标记出来,断流后河床裸露在地面,工人开始清理河道。
现在采用的方法有些像后世的断河修坝,先将河水断流,而后开始修建下游的堤坝。这次黄河改道正是因为下游的河道承载不了这么多的水才改道而去。正好被大家利用这个机会先修下游,修好下游后,再把黄河堵回来,这一切都要再夏天的雨季来临前弄好。
不要以为河流改道是小事,他可不是你把左口袋里的钱撞进又口袋。还是那么多的水却流向原本不应该流水的地方,那个破坏与损失可是非常惊人。好在因为雷家的介入,已经把局面稍稍稳定下来,现在可是开春,春耕已经耽误了,马上就要进入夏季,千万不能再耽误秋天的播种。还有天气一凉过冬可就要防寒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艰巨,但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与韧性是无穷无尽的,当然作者也不希望华夏遭受如此的苦难,于是两个月后,黄河下游在千万劳工的肩挑背抗手提下,硬生生啃出一条河道来,下游的堤坝被加固,修堤坝的老头拍着干扁的胸堂保证这个堤坝百年不倒。没有了利益就没有贪污,没有贪污就不会出现豆腐渣工程。
华夏医学总会的努力下,深入各个地方,很快就控制疫情,并且救回了无数人的性命。
现在就到总决战的时刻,改道的黄河需要回到他原本流经的地方,各就各位后,自然能够把灾害消灭干净。
两百万老少爷们站在黄河改道的两岸,再过半月便是梅雨季,那时将是黄河的汛期。趁着现在人工对抗天威,强行让黄河改道,华夏不能再遭受苦难。
雷枫看着身旁黑发黑睫的同胞,这次损失最大的雷家,好在不用兑现各地商家的票据,所有银钱倒也充盈,买药、买布、买物资,着实起了大作用。
雷枫扛起一坛子酒说:“老少爷们,成败就再这个河口了,只要堵住这里,那么咱们就取得了胜利。废话我不会说,是爷们的喝了酒随我下河堵坝。”
这里原本是个山路隘口,黄河改道后这里变成泽国,雷枫反复思索后才确定从这里下水,因为这里的水并不湍急,先在这里坝水封住,而后一点点向前筑坝,那边同时凿开水库分流河水,这一堵一引,若是操作得当,便能治洪。
雷枫灌下两口酒后,弯腰扛起两包土向前走去。塞外的闯荡为雷枫留下一副好身板,身后的人也纷纷灌下酒来,随着雷枫一起向河水中走去。
三百多汉子分成三十组站在河的两岸,早有十五根铁链横跨在河面上,这是三十只铁牛,他们正把铁牛向河里面推,铁牛们将担任主力。
走进河岸便,雷枫冲河水潜处丢下身上的布袋,随后的人也一点点的向前丢。河流的弯角处猛的爆起一阵烟雾,那里可是泄洪,正在把洪水引进原本就预订好了的轨道上。
事情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希望不会出现意外。
章一百一十七 筑坝
章一百一十七筑坝
随着土包的堆砌,一群群人在土包后面与前面站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木桩与木槌开始下桩,他们并不急躁,与天威对抗,强行让河道改留这本身就是在逆天。
随着大家的努力,河水中逐渐多出了一排排断河的堤岸,好在对面有地方泄洪,水的冲刷力度并不是太大。两边的人依然可以继续向前运土。
好在这里本来就是山口,地势平坦,两侧虽陡峭,却不难以立足,缓慢向前行去,形势一片乐观,难道华夏的苦难真的感动上天。
通晓观风的老人爬上高台,治水与玩火危险同在,老人站在上面四处观望,忽然觉察到一丝冷风,抬眼往上游一看,便看到一片片雨云,不好上游下雨这下游的水位可就要暴涨!看那雨云还有凝聚之势,少不了一番的暴雨。
夏天的暴雨大家都有领教,几道惊天之雷后,便是倾盆大雨,要不了多久便能灌满一口空缸,若是这次的暴雨如此倒也没什么担忧,毕竟下在上游,一番流转后对下游影响不大。但是这次雨云正在积聚,看样子要下上几天,若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老人慌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雷枫,雷枫站在水里也感觉到水位正在攀升,因为周围参与筑坝的人多,普通人又不能泡在水中太久,虽然入夏但是河水还是有些寒冷。便把人分成几班轮番下水,昼夜不停筑坝。
随着上游暴雨连降,河水水位增长,下游之地的空气开始湿润,就连清朗的天空都变得乌浊起来,看来不久这里也有暴雨降下。
若是等雨后筑坝,现在的工作都将白费。白费些功夫也没什么,但是谁又知道梅雨季会不会提前到来,若是连番的暴雨,那么这场浩劫将会延续,并且波及到更多的人。
雷枫跳上土坡大声吼:“河水开始暴涨,我们若是不能堵住这个缺口,那么他们将继续肆虐下去,华夏人遭受的苦难够多的,现在我们不能再让苦难延续,不能让水患再我们的家园上肆虐。但是贼老天并不想放过我们,上流已经普降大雨,相信用不了多久洪峰便会来到这里,我们的工作便会功亏一篑。”
“孩子你说怎么办?”满脸皱纹的老人出声询问雷枫。
“不休息,全力筑坝。我相信,人定胜天。”雷枫说完把手一摆,下面的人轰然大喊:“人定胜天。”一时群情激愤,斗志昂然。
原本应该休息的人,也站起身来,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鼓荡起壮硕的肌肉,扛起包向河水冲去。
一个人的高度有限,河水深处能漫过一个人的高度,随着截流面积的缩小,水流与水压也增大起来,为了能够接续筑坝,还要把斜坡垫平,越往后工作量越大,难度也越高。
洪峰来了,虽然有支流分洪,但在天威面前,个人的能力总是那么的渺小。一个大浪打在人身上,立刻把一些人给冲飞,好在有江中铁牛,有些人抓住铁链,艰难的向两边行去,还有消失在这大水之中。
刚刚筑起的大坝发出呻吟之声,木桩破损,沙包被冲出大片。难道人力不能抗衡天威,雷枫倔犟之心泛起,跳入水中,挺起胸堂意图抗击洪峰,口中还高吼:“贼老天,老子就是要你知道,人定胜天!”
一个峰头砸在雷枫脸上,朦胧一片,雷枫混混沉沉。忽然感觉有人挽起了自己的臂膀,先是左边后是右边,当雷枫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周围满是汉人,他们都挺起自己健硕的胸堂,奔腾着炽热的血脉,昂首向天,倔犟不屈,坚信人能胜天。
“上铁牛!”壮汉们扛着铁牛,顶着湍急的水流一步步向前顶去,人能胜天,人能胜天,这个信念顶起华夏脊梁,龙的传人没有屈服过,不管是天灾还是**。
铁牛被扛在壮士肩上,随着一朵朵水花一点点向前顶去,缺口处的水正在倾泄,但不能浇熄华夏人的热血。
“快!接着筑坝!”余下的人才如梦方醒,扛起包接着向大坝行去,这时已经不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筑坝。
打桩的号工背顶洪水喊起号子来:“爷爷生在天地间那!不怕天来不怕官那!守着两亩地寡田,收获一日三餐饭。”开始还应者寥寥,最后响彻一片。河水上下都是号工们苍凉的歌声与整齐的号子。
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他们只想求得一日三餐,手上两亩寡田,为这么一点点的愿望,现在他们就要与天争与天斗。
人真能胜天吗?天威难测,真要让你们就这么赢了,天还有面子吗?
豆大的雨珠落下,试图浇熄大家的斗志!震天的雷声滚滚,一道惊雷滚落而下。天在上面看着人是如何的胜天。
原本还苍凉高亢的号子,被这阵冷雨淋下,声音顿时小了下去。甚至一些人的眼中露出绝望,难道真是有人失德,天才会降下这样的灾难吗?
雷枫明白万物同理,士气可鼓不可泄。不由的又挺起胸堂吼:“人死鸟朝天,该死哪边死哪边。我还就不信咱们爷们扛不住这么些水。”
一个号工听到雷枫这么说,便扯开喉咙,更大声音的唱号子,在原本冷寂的场面上猛的来上这么一句还真让人觉得发怵,周围的人先是一愣,便也跟着放开喉咙吼了起来。
放声高呼有些时候不但能驱散恐惧,还能凝聚士气。雨幕下,大家的士气更加高涨,就是要让天看看,这人是如何的胜天。
铁牛压在堤坝之后,而后被彼此的铁链栓的牢靠,堤坝前的水里是一众壮汉,手挽手,肩并肩。牢牢的抱在一起,眼中满是狂热,脚步像是生根一般,硬扛一次又一次的洪峰。
人们忘记了恐惧,随着大雨倾盆,他们已经逐渐麻木,机械的重复刚才的动作。木然的进行一次又一次筑坝,一个洪峰把大坝打散,他们便继续堆砌上包袱,迟复而又不知疲倦的坚持信念。
大雨倾盆,天地间一片朦胧。雷声滚滚,终于压过地面的歌声。争夺仍在继续,现在看来筑坝的失败已经成为定局。
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
暴雨中露出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