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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他对不起谁了?”
“据师母说,师父当时四十五岁,在警局里很得重用。一九八五年,他们刑警队和检察院合作,调查一个贪污谋杀案。具体过程师母没详细讲,只说师父的错误判断,害死了他朋友的儿子和儿媳,还有一个小职员。查到贪污的官员之后,六月六号那天,小珺韵出去就没回来。”
“六月六号?”
“恩,师母每到这个日子就会去庙里上香,我跟着去过,所以记得蛮清楚的。”
“你说的是阳历的,还是阴历的?”
“阳历的啊,你问这么细干嘛?”
梁华瑾眉间耸起,盯着墙壁道:“怎么这么巧,六月六号我妈过生日。”
“应该是巧合吧,六月六号出生的人很多啊。”
“也许吧。”耸耸肩,他垂下眼帘,心中疑惑未消。
五 人阵皆输(5)
上官籣枫抬腕看了看手表,“华瑾,过了这么久,衣服应该干了吧?”
“恩,呆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说着,他便将她抱下来,走出房间,只片刻便将所有的衣服拿了回来,随后又挑出自己的,走到门外,将门关好。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上官籣枫心里泛起微微波澜,只因他这一系列不经意的动作,处处流露着无声的关心和尊重的意味。回想一年来,有时他们之间无需一言半语,便对彼此的心意了然于胸,虽然有时也会意见不合,小打小闹,吃醋犯浑,却总是以属于他们的方式将感动蔓延在身边,亦使感情和信任在不知不觉间愈加牢靠。
上官籣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时,梁华瑾正站在楼下花瓶前,表情里透露着沉重的意味。
见他招手,她快步下了楼梯,“发现什么了吗?”
“这里气味最重,刚刚上楼的时候可能是太急了,竟然没闻到。”
“也可能是你刚才鼻子也出了问题,或者味道是刚刚才发出的。”
“大概吧。”
“能确定哪是散发点吗?”
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他转向她,“你没看到我一直盯着什么吗?”
看着面前约有两人高的青瓷花瓶,上官籣枫不免头痛,“怎么检查啊?”
“简单啊,你踩着我的肩上去不就行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她心里却没底,“你也够累了,刚才又抱着我跑了那么长一段山路,而且我脚上还有伤,恐怕会滑下来的。华瑾,咱俩虽然都是学散打的,可这活计好像是杂技的范畴才对吧。”
梁华瑾蹙眉道:“那你说怎么办?”
“找梯子吧。”
“这里有梯子?”
上官籣枫不确定地打量着这厅里的物件,“应该有吧……实在不行,找一张椅子来也可以啊。”
不等他说什么,她便迈开步子走向厨房,他也跟了上去,“那到底是找椅子还是梯子。”
“都行,不过高一点的吧,那个花瓶可不矮啊。”
在厨房和储物间里寻了半饷,两人终于抬着一把梯子出来,将其架好,梁华瑾三两下踏到顶端,稍稍抬手便可触到屋顶。
探头看向花瓶里面,中间被一块板封住,但似乎没封严,可以肯定腐臭味就是从下面冒出来的。
见他一直不出声,她耐不住性子叫道:“里面怎样?”
“籣枫,你去找根棍子来。”
“棍子?”
“恩,或者类似的东西。这里面被封住了,我想检查检查。”
“哦,你等着啊。”
说罢,她又进了厨房。
站在梯子上,他转了身打量起整个厅堂,又玩味地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雪已经停了,整个山林间银装素裹,初上的月光从云间洒下,不知是不是下过雪的原因,那光芒显得柔柔软软,似是给整片林子披上了一层纱衣。
迟迟不见她出来,叹了口气,他跳下梯子,“籣枫……”
下面的话却被开门声堵在喉咙里,循声望去,主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从门缝走出,那木门又被关上,嘭的一声传来,直直落入他心底。
听着外面从窸窸窣窣到叮叮当当的声响,正在储藏室里翻箱倒柜的上官籣枫心中一紧,转身跑出厨房,一眼看到厅里,梁华瑾和竹内樱子已然打得所有家具东倒西歪,大有鸡犬升天之势。
纵然心中诧异不安,疑问像肥皂泡一样连番上涌,她却很快以一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三两步跨出去,身子在空里划出一个弧,而后稳稳落在竹内樱子面前,转身间,抬手就是一掌送过去。
竹内樱子亦是从小习空手道,闪躲之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刚躲过上官籣枫的手刀,便扭转身体,借着后空翻的力道,腿冲着对方的头横扫过去。
上官籣枫闪避不及,腰上一紧,被梁华瑾拉后数步,鼻尖险险擦过竹内樱子的鞋,一股热浪在喘息间溢出,只一瞬,顺脸而流的血就滴在了实木地板上,使得棕红色的地板上点点醒目。
迅速反应过来,她顾不上鼻子的酸楚疼痛,抬手去抓竹内樱子还在空里的腿脚,后者轻快的一收一放间,另一条腿已踢了过来。梁华瑾反身上前,将上官籣枫推到一米开外,自己则迅速侧出一拳,正中竹内樱子肩膀。
她硬撑着翻身立起,上官籣枫脚下站稳,箭步踩着两张椅子,踏上桌面,借着桌椅向后倒的力量,跳起的同时出腿。
竹内樱子来不及躲,迅速抬手想挡下这攻击,却听闻那人冷声邪笑,腹部顿时中了一记硬招,抬眼,对上面前男生阳光般的纯良笑容。腹部的疼痛使她干呕出声,不得不弯曲了身子,回手推了桌角,借力滑到对面,躲过了头上袭来的踢击。
见梁华瑾将桌子拉过,上官籣枫落空的腿脚一个回旋,身子转出六十度,平稳地落在了餐桌上。鼻间热浪翻滚,呼吸间,血直往喉管里流,嗓子里甜腥混杂,难受至极,呼吸紊乱得岔了气,肋骨处痛楚阵阵,体力也快到极限。咬咬下唇,她眉间已被汗水沁湿,外流的鼻血混杂着汗水,顺唇滑落,衣襟上已是血迹斑斑。
斜睨她一眼,梁华瑾的心被揪了起来,一天一夜没休息,又走了那么久山路,自己都有些体力透支,何况是她。只怕她此刻,仅是凭着精神力在硬撑。
要尽快结束才行。
转眼看向竹内樱子,刚刚他那一击,至少断了她一根肋骨,竟然还能站立,其实力,便足见一斑了。但他和籣枫也不是吃素的,这场二对一的架,他们,是一定要赢的。
五 人阵皆输(6)
不知何时起了风。窗外,倒挂在屋檐上的一根稍细冰柱浅浅裂开,随着缝隙逐渐扩大,冰柱顶端的尖锐部分蓦地砸在地面,透过透明的冰晶,隐约可见一条小虫被压在了下面,四肢略微挣扎着。少顷,那冰柱微微倾斜,底下的小虫随之一命呜呼了。
僵持对视的局面很快被打破,竹内樱子似乎对自己有所调整,再次闪身上前,抬脚踢来。梁华瑾抬手欲挡,却见其迅速调转。反身回手间,竹内樱子的肘击重重砸在他肩上,又飞起身形,旋膝踢来。他矮身躲过,蓦地想起上官籣枫尚在身后,只闻见沉重一声,桌腿断了。
其上,上官籣枫急退几步,后空翻落了地,竹内樱子飞步上前,拳脚之间,招招攻于死穴,打得上官籣枫毫无施展余地。
她们之前以切磋为名,有两次小打小闹的过招,却不料,上官籣枫的弱点尽数漏去,竹内樱子当时丑态毕露,此刻像换了人似的,稳稳压制住了脚踝扭伤的她。
上官籣枫分了心,抬眼掠过支撑着桌面立起身形的人,看这情形,他应是肩骨裂了。这时竹内樱子一个侧膝击扫来,回神间,上官籣枫侧翻躲过,顺带扬脚踢去,逼得竹内樱子连退四步。
见诧异显露在她眼中,上官籣枫冷笑一声,扬腿踢向她的面门,竹内樱子抬臂来挡,上官籣枫只手撑了一把墙,硬是在空里旋了身子,学着她适才的影子,双腿一收一放,正中她的肩侧。
诧异过后面露愠色,竹内樱子连退三步,停在桌边,瞪着她的眼似是要冒出火来。
上官籣枫看着她的表情蹙眉,继而唇边漾起冰冷的弧度,不经大脑思考一般,伸出右手,拇指朝下。
竹内樱子眉间高耸,旋身踢向立在花瓶旁的梯子,木梯旋转着飞来,背面是墙壁的上官籣枫无处可躲,抬脚欲将其踢回去,一片黑色猛然窜到她身前。
不受控制地,记忆的闸门就此垮塌,眼前的景象和初见时重合。
梯子落地发出的巨响将上官籣枫的思绪拉回现实,抬头望去,视线却朦胧不清,她这才注意到,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顾不上疼痛难忍的肩部,梁华瑾确认了背后的人安然无恙,唇边不经意间上扬了几分。
竹内樱子怎会放过他们双双走神,心中的怒火又盛了几分。冲到两人身前,一击手刀劈上去,梁华瑾不慌不忙地侧头闪过,肩膀受伤的右手插在口袋,左手成刀,砍向她的肩。竹内樱子晃身,腾空跃起,踢腿向前,目标不偏不倚是他的头部。他回手一推上官籣枫,两人互相借力,向相反方向跌去,又一起半蹲下身,稳立在竹内樱子两侧。
因着左脚有伤,上官籣枫一直以右脚为支点在移动,现在明显感到右腿的酸痛,鼻间的血虽已止住,不过呼吸间还是血腥连连,衣物本就有些潮湿,现在更像是被汗水泡过,贴在身上好不难受。体力又已经到达极限,她只觉头部发晕,视线昏昏沉沉,咬紧的唇已微微有腥味溢出,但止不住眼睑渐渐变重,怕是随时可能晕过去。
竹内樱子被自己缠住,无暇顾及上官籣枫,梁华瑾真是谢天谢地了,否则她若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调转目标,攻过去的。
右臂受伤,要单手应付竹内樱子,还要注意上官籣枫,他难免吃力。明白不能强攻,智取才是上策,因此大脑也并未闲着,思索着身上是否有东西可以起到作用。
后翻踢腿间,不着尘埃的实木地板掠过眼帘,梁华瑾心中一笑,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甩出右臂。竹内樱子以为他要用受伤的右手来攻击,不禁嗤笑,却也防范着退了一步,谁料脚下踩上一物,身子瞬间失了平衡,想撑地立起已来不及——梁华瑾上前送上一记肘击,她的体内,那骨头断裂的脆响似是在宣告什么。
迅速从沙发上的风衣里抽出麻绳,梁华瑾同上官籣枫一起,将她捆了个结实。
五 人阵皆输(7)
抽出几张纸巾,拭掉脸上的血痂后,上官籣枫半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椅上低头沉默的人,道:“怎么不在医院里呆着,要知道,你这样等于不打自招。”
“什么就不打自招了?”
捡起地板上被踩碎的手机,梁华瑾带着三分悠闲七分散漫,缓缓走过来,靠在沙发背,嗤笑一声,“学长和师玉玉、蓝斯在哪?”
看向他**口袋的右手,竹内樱子垂眸不语。上官籣枫道:“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辙,把你交给警方,他们自然会处理。”
闻言,竹内樱子冷笑,用蹩脚的中文道:“让他们处理什么?入室盗窃吗?你们别忘了,这是我自己家的别墅。倒是你们两个,未经主人同意,也没有钥匙,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看警方应该要调查的,是这件事才对。”
眼中一凌,梁华瑾面带微笑地偏头看向上官籣枫,道:“是不是早上走的时候太急了,都忘记给落地窗上锁了。”
上官籣枫心中好笑,所有窗户都锁得好好的,他们明明是捣鼓了半小时才将安全门的锁弄开。她也明白,面前两人可能皆是担心对方有录音设施,他怕竹内樱子会反咬一口,说他们是贼,现在看来,竹内樱子也确实有这打算。
不过梁华瑾没带,自己口袋里可是有一支小巧的录音笔,索性按下了开关,试试能否探听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
救人要紧,失踪的三人至今生死未卜,可能还有希望。
两人对望,迅速交换眼神之后,心中皆是了然。
颈上头颅好像千斤重,上官籣枫只得抬手撑在椅背上,梁华瑾见状,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径直塞进她的嘴里。
口中一阵清凉,随着呼吸直达肺部,头晕的症状也有所缓解,上官籣枫用舌头缓缓摆弄着薄荷糖,抬眼对梁华瑾笑笑。
朝她微微点头作为回应,梁华瑾转向竹内樱子,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该谈谈你了。”
竹内樱子耷拉着眼帘瞄了瞄他们,平静地开口,“没什么好谈的。”
上官籣枫动了动身子,换手撑头,疲惫地道:“樱子,我相信你也累了,何必一直这样僵持呢?我很纳闷,你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你知不知道,如果玲子得知这一切,她会怎么样?还有……”
竹内樱子的头低得越来越深,如果没有绳索捆绑,她一定会从椅子上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