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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秦伦摸着下巴笑了笑，看到格兰特颇为认真的神情，终于无奈地说道，“在不使用恶魔变身的情况下，我和他的胜负在于距离。以汉斯上尉的力量和敏捷，近距离，他的胜率高，中远距离的话，我的赢面大。”
“那要是使用恶魔变身呢？”格兰特不太满意地问道。
“你说呢？”秦伦看了看他，温和地一笑。
格兰特撇了撇嘴，不再追问。其实他和秦伦对彼此都不可能完全交底，与汉斯上尉的交手，他有部分留力。而秦伦说的话，到底能信几分，估计只有青年自己有数。
“格特哈德少校，莱丝小姐，看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战斗，你们没感觉到热血沸腾吗？两位中尉可还在期待着与两位的切磋呢！”知道汉斯上尉没有大碍以后，蒙大拿少校便笑眯眯地转头问道。
秦伦轻笑一声，十分有风度地抬手向同伴示意：“莱丝，你先选吧？”
“这个……我今天不太方便，就不下场了，少校阁下，你自便吧！”莱丝皱着秀眉，一脸便秘地看着秦伦。
众人看着少女可爱的苦恼样子，都不由为之莞尔，各自将视线移向秦伦，显然不打算再为难她了。
秦伦笑着看了莱丝一眼，他倒是知道少女为什么不应战。这不是她怯场，执行任务前，跟千年虫的超人类战士切磋一番，有利于亲身体会这个世界的超人类战力，机会难得。
只是这个训练场地，实在不适合莱丝。她使用的兽王猎弓，威力倒是可以。不过，少女刚刚一阶，还没有格兰特的爆发技能，精力值不足以支撑弓箭的快速压制。
弓箭手的战斗风格，只有在地形复杂的丛林或者都市，在展开游斗的情况下，她才能发挥出本身特点。在这个无险可守的训练场地上，她射不了几箭，就会被两个中尉击败，还不如不下场。
秦伦转头看向跃跃欲试的两名女性中尉，形象略显粗犷的索林中尉，右半边身体满是纹身，手持一把长柄大镰刀，显然是近战职业。而长发及膝，气质文雅的李伯中尉则端着一支古怪的长枪。
这把枪的枪身比所有的来福枪都要长，似乎已经超过了两米，简直跟火枪时代刚开始出现的鸟铳差不多。
“这是前膛燧发枪？”对枪械非常熟悉的秦伦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莱丝好像放弃地太早了，这把枪的射速只怕比弓箭还要慢。
见到秦伦看向自己，李伯中尉腼腆地笑着推了推眼镜，跨前一步，从蒙大拿少校身边主动站了出来，朝青年敬了个军礼，“格特哈德少校，听说您以前是山地猎兵部队最好的狙击手之一，是否能指导一下属下的枪术！”
“李伯，这可不行，少校还没选好呢！听说少校在晋升后，已经有了很强的近战血统，不是更应该熟悉一下新能力吗？”索林中尉不满地看着同僚，也主动上前一步，跟李伯并肩站在一起。
“呵呵！”秦伦笑着摸了摸鼻子，解开军服的领口，走到场地中央站定，双手一翻，光暗送葬落入掌心，“你们……一起上吧！”
“哦？！”蒙大拿少校眼睛一亮，大气地挥了挥手，“既然格特哈德少校有这个雅兴，索林、李伯，那你们就一起上，请少校指导一下。”
两个中尉面面相觑，马上都露出一个微笑，并肩走进场地。不过，进入场地后，李伯便站在边缘不动，端起她的那支前膛长枪瞄向秦伦，而索林则提着大镰刀径直冲来。
“嗯？”秦伦看着两人的动作微微一愣，这两人居然也不分开夹击。这样的话，径直冲来的索林似乎会不自觉地挡住李伯的弹道。
“难道是某种弧线射击术？”秦伦眨了眨眼睛。
用长枪射出弧线弹道并不稀奇，他以前在二战世界就用狙击枪打出过弧线子弹。只是枪管越长，弧线射击的难度就越大，李伯的前膛枪怎么看都不太适合吧！
“砰！”正在秦伦思考之际，李伯中尉终于开枪了。
而在她开枪的前一刹那，径直冲来的索林中尉却脚步一顿，将大镰刀交到左手。俯身拍落右掌，刻满右半身的那些魔法符文仿佛小蝌蚪一般从手臂上窜进地面。
“射偏了！”作为大师级射手，李伯刚一开枪，秦伦就是眉头一皱。
山腹训练场不到两百米方圆，他的凝视光环，监控半径就有一百米，几乎完全覆盖了整个训练场。在秦伦的感知中，那种弹道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弧线弹道。
从轨迹来看，子弹会越过索林中尉的肩膀，距离他的右耳还有一寸的地方掠过，没有任何伤害。
“或许是为了控制我的躲闪方向，那么说索林会从左边攻击！”秦伦心思一动，视线移向自己的左侧。
“不对？！”秦伦忽然一挑眉，猛地偏头，一道炽热的火光差之毫厘地从他的脸颊上擦过。
“弹道什么时候改变了？咦，还没完？有意思！”在秦伦的感知视野中，那颗射空的子弹居然在他背后二三十米处，完全违反了物理定律，直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向，朝着他的肩膀射来。
“拥有追踪能力的魔弹！”秦伦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与李伯之间的距离不到百米，子弹飞行时间不需要十分之一秒。这么短的反应时间，李伯没有可能在观察他的同时，适时改变弹道。这只能是在射击的同时，她就赋予了子弹一种自动追踪目标的能力。
李伯中尉没有选择射击他的心脏和大脑，显然很自信能击中他。事实上，在二三十米的距离上，以他的速度，的确没可能躲开子弹。
与此同时，索林看着秦伦的右眼瞳孔，犹如投进了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结束了！”中尉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第十五章 战罢
随着索林中尉的话语落下，秦伦只觉眼前的景象突然被分成了两幅截然不同的重叠画面。
在正常视野的第一幅画面中，整个山腹训练场突兀地变得无比空旷，无论是他身前的索林中尉，还是场边观战的众人都变成了身高几十米的巨人，表情冷漠地俯视着他。
秦伦马上意识到在这幅画面中，并不是众人变大了，而是自己被无限缩小了，从普通人的体型缩小成了老鼠大小。此时，索林中尉正面带狞笑地伸出大掌，像拍苍蝇一样，狠狠地朝着他的头顶拍落。
不过，在与其重叠的另外一幅画面中，时钟之眼看到的景象却又截然不同。场地和观战者还是与原来一样，毫无二致，索林中尉则正拖着镰刀朝他扑来。
最为奇特的是，秦伦凭借强大的感知力，观察到索林中尉那些纹身涌入地面的蝌蚪状魔法符纹，散发着血光漂浮在自己四周，组合成了一座正正方方，满是神秘符号的透明血色晶牢。
与此同时，秦伦也在周围的血色晶牢中，闻到了一丝之前在汉斯上尉那里闻到过的血腥味。看起来索林中尉的超人类血统似乎与汉斯同出一脉，只是能力的表现形式却迥然不同。
“幻术？”观察着视野中的两幅重叠画面，秦伦的表情有些怪异，不过，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慨叹的好时机，他身后那颗会追踪的“魔弹”已经近在咫尺……
秦伦微微侧身，左手一翻，收起黑枪——恶魔之歌，摊开手掌挡在魔弹的弹道上，掌心突兀地多出了一颗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多边棱球。
仔细看去，这颗光芒棱球似乎是由十多面大小不一的六棱晶镜，经过重叠组成，缓缓转动中闪耀着神秘的魔法光辉。
六芒星晶镜，这个秦伦早期得到的魔法技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锤炼，已经被他运用得出神入化。
在魔网核心提升到高级技巧后，这个魔法技能的施法节奏和法力需求也大幅降低。在精力值足够的前提下，他想要重叠几层就可以重叠几层。
“砰！”晶镜棱球猛地爆发开来，秦伦的左手掌心喷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灿烂光芒，恰如其分地撞上魔弹。在元素爆击的反作用力下，他的身体犹如一颗炮弹般朝着迎面扑来的索林中尉砸去。
秦伦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索林中尉身前，原本困住他的血色晶牢在其身后炸裂开来，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秦伦在半空中身体一扭，一记鞭腿抽向索林。虽然他并不精通肉搏武技，但是因为元素爆击的加速，这记鞭腿依然踢出了尖锐的气爆声，在空中留到一道残影。
索林瞳孔一缩，心中大惊，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得意的能力居然没能对秦伦造成任何影响。匆忙之下，中尉只来得及提起大镰刀，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
“砰！”秦伦蓄势而发的鞭腿，端端正正地踢在了镰刀的刀面上。中尉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身不由己地凌空飞起，镰刀的刀柄狠狠地撞击在胸前，让她脸上浮起了一丝不正常的嫣红。
“轰！”也就在此时，被元素爆击轰中的魔弹，终于在两人身后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爆炸。
“威力还不错，不过射速似乎就不怎么样了！”秦伦眼角的余光掠过爆炸的火团，撇向正在重新蓄势的李伯中尉身上。
“这种距离，再给你开枪的机会，我还算什么射击大师！”秦伦不等身体落地，半空中右臂一甩。
“砰”的一声，天使之礼赞的枪口喷出一道火光，一粒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一轮新月般的弹道光辉射向李伯中尉。
与此同时，秦伦左手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取出了恶魔之歌，抬手“砰”的又是一枪。
在天使之礼赞开火的时候，李伯中尉就已经提高了警惕，侧身一扑躲开了第一颗弧线白弹。然而，就在她想要继续翻滚躲闪时，第二颗恶魔之歌射出的黑色子弹却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子弹表面黑芒一闪，一个幽灵女巫浮现而出，张口就是一声震撼心灵的尖嚎。“女巫之嚎”，恶魔之歌的自带能力。
李伯中尉只觉脑海中幻想众生，耳廓嗡嗡作响，情不自禁地身体一滞。尽管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却无法再彻底躲开这颗黑弹了，只得无奈地一横步枪，挡在身前。
“当”黑弹正好击中前膛枪的金属枪管，一股大力传来，李伯中尉不由一个踉跄，连续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体。
美女中尉心中一凛，顺势向后一个翻滚。不过，预想中的后续攻击并没有到来，等她回过神来，发现秦伦已经收起双枪，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就转身向场外走去。
“我们还没有输！”见到秦伦自顾自地退场，站在她对面的索林涨红了脸，羞愤地提起镰刀。
不过，中尉马上感觉手腕一紧，转头看去，发现汉斯上尉正站在自己身侧，面无表情地轻轻摇头。
看着上尉毫不通融的神色，索林中尉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苦着脸放下镰刀。她们确实还没有输，不过再战斗下去的意义不大。
李伯中尉的魔弹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因为她的幻术对秦伦毫无影响，所以原本天衣无缝的配合出现了致命漏洞。偏偏前膛枪的射速很慢，无法压制秦伦，继续战斗下去，迟早会被各个击破。
一场众人原本估计很激烈的战斗，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格特哈德少校，您的表现真是完美无瑕！没想到两位中尉的合作，都没有给您造成任何麻烦！”蒙大拿少校热情地赞扬到，不过说完一顿，有点困惑地问道，“我个人对于超人类的战斗并不精通，依您看，两位中尉的超能力是否有很大缺陷？”
朝这边走来的两位女尉官听到蒙大拿少校的问题，顿时一脸好奇地将视线投向秦伦。千年虫组织在纳粹三大秘密组织中偏向科研，实战机会没有九头蛇和吸血鬼大队那么多，战斗经验一直都是弱项。
“她们的配合还是不错的，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不过这场战斗，我占了很大便宜，正好拥有克制她们的能力。”秦伦沉吟了一会，便认真地说道。
“索林中尉的‘魔法’有致幻和囚禁的能力，只是强度太低，在战斗中是一把双刃剑。而李伯中尉的追踪魔弹……本身能力没有缺点，不过对同伴和地形的依赖太强，不适合独立作战。”
回想起刚才的战斗，秦伦很快就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事实上，索林的幻术在他感受起来，大概也就使徒c级技能的强度。连恶魔意志都没能触发，直接就被时钟之眼的感知所破解。
这种强度的幻术，在秦伦看来只能对付普通人，对意志坚定的超人类影响很小。
不过，这种幻术也不是没有优点，大部分精神类技能在被破解的时候，施术者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反噬，而她刚才似乎根本没有遭到反噬。假如有那么一瞬间影响到敌人，再配合上其他攻击手段，这种幻术也是很实用的。
“索林中尉，你不能将自己的这种能力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