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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那几个家丁在亭子外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纳闷,那四妹竟十分专心地给我们的藕粉碗里放着调料,一点也没有回头看热闹的意思,其实她越是这样,越容易产生怀疑。不过,看那几个家丁的穿着,如果四妹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还出来卖什么藕粉啊?”
严管家点点头,道:“那就难说了,我们不是当事人,自然不了解她们心中所想了。”
孟天楚:“兴许只是觉得深闺寂寞,故而才乔装出来耍这些把戏,哪里是为了赚钱,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不过真是的话,这个姑娘也真是胆子大的了,竟敢一个人走街串巷,而且出来装作买藕粉的小姑娘的时间应该不会短了。”
严管家赞许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我都吃了孟公子请的藕粉了,竟这般失礼还不曾问过孟公子的名讳。”
孟天楚赶紧说道:“客气,在下名天楚,敢问严管家……”
严管家拱手道:“孟天楚?好名字!在下名维中。”
孟天楚心里一惊,脑袋嗡地一下,差点将罐子里的蜜给掉在地
好在严管家并没有在意,以为孟天楚只是差点掉了手中的蜜罐才神情失色,却不知孟天楚中学的时候学的是文科,文科的科目里最好就是语文和历史。当初找来一个“明朝著名大画家和军事家”的徐渭做兄长,已经是让孟天楚常常有种比较骄傲的感觉,今天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请了明朝嘉靖年间曾任任武英殿大学士,入直文渊阁,仍掌礼部事。后解部事,专直西苑,后累进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的严嵩这么个大人物吃了西湖边上地路边摊,想到这里,孟天楚再一想,难道……难道……他感觉自己手心已经冒汗了。不会吧,不会这么凑巧吧。如果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是严嵩的话,那么在那客栈和徐渭还有司马儒谈天说地的胖子……,孟天楚禁不住因为紧张而咳嗽起来。
孟天楚道:“严……严管家。听口音不象京城人氏啊?”
严管家笑了笑,道:“是啊,离开家乡已经数十载,竟只有乡音未改了。不过。你可以听出我是哪里的人吗?”
孟天楚努力回忆着高中时候历史老师对严嵩这个人所讲,以前孟天楚喜欢过班级的一个班花,那个女子当时很多人追求。后来一个男生写了封情书给那个班花。被那个班花交给老师。后来老师将那男生恨恨地尅了一顿,之后那个男生便逢人就说什么那个班花是大奸臣严嵩的老乡。还说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这些对孟天楚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班花自己也喜欢过,甚至对那个班花的祖宗三代都查了个清楚,所以,孟天楚记得那个女生是江西地,至于是江西什么地方的,却已经忘记了。
严管家见孟天楚低头不说话,便说道:“怎么?孟公子是在想我是江西哪里的吗?”
孟天楚一个激灵,心想这个男人若真是严嵩,那还是可以对上号的,那严嵩曾被人称作是:“七岁儿童未老先称阁老,三旬叔父无才却作秀才”地人,是个神童。神童还有什么猜不到呢?
孟天楚连忙笑着说道:“在下曾经去过江西一回,只是时间太长,竟没有什么记性了,让严管家见笑了。”
严管家:“无妨,无妨,我是江西分宜人。”
孟天楚记不得严嵩具体是江西哪里的人了,醒,所以还是告诫自己说话好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因为这个严嵩最后得势之后还是做了不少心狠手辣的事情。
两个人接着说了一些无关紧要地话,慢慢地走回了客栈。
翌日
孟天楚府上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蔡钊,一个是王译。
孟天楚听飞燕到房间来报,自己本来头一天晚上很晚才从杭州府回来,加之多喝了几杯,所以还没有醒过来,本想再睡上一会儿,见飞燕很着急的样子,再说那蔡钊从前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待自己也不薄,所以不好这么快就不理人了,想想还是坚持起来,简单洗漱一番,然后穿戴整齐地出去见客了。
只见蔡钊和王译正在大厅里是坐立不安,见孟天楚来了,两个人同时站起身来,朝着孟天楚就走了过去,不过才几天不见,好像显得格外亲切似的。
孟天楚先蔡钊面色憔悴,眼睛里还有血丝,心里就有些不忍,知道自己一走,蔡钊一时还没有找到可心得力地师爷,所以不得不事事亲力亲为了。
孟天楚看了看王译,见他也是神情严肃,胡须老长,大概好些日子没有刮过了,两个朋友彼此看了一眼,所有的心情全都在眼神里了。
孟天楚扶着蔡钊先坐下,亲切地问道:“东翁今天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衙门地琐事较多,您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好啊。”
蔡钊道:“不碍事,大概是从前有你,我疏于事务,太懒了,所以突然一下忙起来就没有方向了。”
孟天楚心疼地说道:“事情是做不完地,您还是要好好地休息才是。”
蔡钊说道:“天楚啊,今天我来找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蔡钊也是情非得已,否则也不来麻烦你,我是希望你可以再回来帮帮我,等我一找到合适的师爷,我一定不阻拦你地前程。”
孟天楚一听,正为难不知道怎么推脱才好,还没有想好怎么说话,一个丫鬟走进来,恭敬地走到孟天楚身边,轻声地说道:“老爷,您的早饭就在这里吃,可以吗?”
孟天楚顿时说道:“你们这些下人怎么越发的无礼了,也不问问大老爷的和我的王兄,竟先问起我来了。”
丫鬟一听,惶恐,赶紧说道:“老爷,奴婢方才已经问过大老爷和王捕头了,他们都说已经吃过,不想再吃了,所以才……”
孟天楚一听,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随便给我端点什么来吃好了,这里要凉快一些。”
丫鬟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孟天楚这才说道:“东翁,您这样说,就让天楚汗颜了,我哪里是找什么前途,只是觉得累了,所以想休息休息罢了。”
孟天楚见蔡钊叹了一口气,便警觉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贺丁的案子不是已经移交到知府衙门了吗?”
王译也学着蔡钊叹了一口气,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托着额头,仿佛很苦恼的样子。
孟天楚急了,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好了,你们也都知道我孟天楚是个急性子的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孟天楚也不会伪善推辞,只要你们别在这里长吁短叹就好。”
第357章 休闲时光
钊听孟天楚这么说,眼睛里才发出一丝亮光,感动地白白胖胖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孟天楚,颤抖地说道:“天楚,你当真会帮我们的吗?”
孟天楚道:“会啊,自然会的。”
蔡钊这才哈哈大笑起来,转头对王译说道:“哈哈哈午你要请客,地方我们点,就这么定了。”
孟天楚听的是云里雾里,只见王译也高兴地走上前来,拍了拍孟天楚的肩膀,说道:“君子一言啊,今天你哥哥我四十岁生日,我们在城西的一家酒楼准备了十坛上好的女儿红,来请你帮忙去给哥哥喝呢!”
蔡钊笑着说道:“我就说别的什么计谋不一定骗得了天楚,但苦肉计一定是屡试不爽,因为我知道天楚最是善良。”
孟天楚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更多了一分感动。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就走吧,叫我喝酒,我哪里有不去的道理,走吧。”
王译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们这些人了,前几天我们去迥雪家里,她还为你说话,看来她是身在家里心在你这里哦。”
孟天楚一听迥雪,心里就隐隐地疼了起来,迥雪父亲头七的时候,他一早就去了,谁知竟被迥雪拦在外面,说是不让他进,他一再坚持,迥雪也都说他今年不适宜见白事和吊,还让家人丫鬟挡着,孟天楚只好放了礼物回来,这又了四天了,不知道迥雪好不好。
王译见自己一说迥雪,孟天楚的表情都不对了,感觉转移话题,说道:“好了,那我们走吧。”
这时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碎步走到孟天楚身边将托盘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孟天楚侧目一看。原来是一碗绿豆粥和三碟小菜,还有几个晶莹小包。这个小包的皮很薄,里面大概是包的虾肉或是胡萝卜还有青菜箩卜等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好看,至少很有卖相。
王译走上前也瞄了一眼,直接拿了一个包子一口咬下,然后赞不绝口地说道:“不错,虽说是素包。但吃起来却不觉得涩口,挺好的。”
蔡钊笑着指着王译说道:“你啊,别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这是天楚的早餐。你一双脏手直接伸到碟子里,天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哦?”
王译憨厚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孟天楚也直接用手拿了一个包子。一口就咬了半个进了嘴里,吃了两口之后才说道:“没有什么的,男人吃东西就要这样才叫爽快。”
蔡钊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你这么喜欢包子,我们就去城西地‘郑包子’去吃。那个包子……。啧啧啧。想起来就是那个美啊。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去吃了,好几次差人去买。竟都说卖完了,见你们吃这么香,倒将我的馋虫给逗出来了。”
王译:“大老爷,您现在这个时辰等我们赶到城西,哪里还有什么郑包子,怕是连什么包子都没得吃了、”
孟天楚见蔡钊十分失望的样子,于是将碟子最后一个包子递给蔡钊,蔡钊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说道:“看着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王译道:“所以孟爷让您尝尝,我觉得很不错啊。”
蔡钊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吃大肉包子,一口下去一嘴的油,那个香啊!”
孟天楚和王译对视而笑。
三个人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夏凤仪从门外回来,孟天楚想起头一天说好的陪徐渭和司马儒去成梓义大人家里,但王译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而且大老爷也陪着亲自上门来请,若说有事,喜欢就显得自己不仗义了,想到这里,孟天楚走到夏凤仪身边小声地耳语一番,夏凤仪笑着点了点头。
蔡钊:“天楚,是不是今天你有什么事情啊,如果有事情,就算了,我们就不打扰你。”
自从上次在蔡钊家里吃饭之后,蔡钊知道了孟天楚不禁有个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的哥哥,那柯乾对孟天楚也是喜欢有加,所以之后见了孟天楚便格外地客气了一些,但是这一客气反倒让人觉得生分了。
孟天楚赶紧笑着说道:“哪里有什么事情,就是交代一下,然后好好陪东翁和王译兄弟喝酒。”
夏凤仪给蔡钊和王译一一行礼之后,客套了几句,便按照孟天楚地吩咐去找徐渭和司马儒去了。
这边孟天楚带上柴猛,然后和蔡钊、王译驾车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是仁和县的居住区,不像孟天楚他们居住的城东,是经济最为集中的地方,很多达官显贵和杭州府地官员都喜欢在这里给一些不敢带回家的女子置办房产,所以城东较城西而言虽然有钱有势的人多,显得繁华,但却远没有城西热闹。
孟天楚四个人一进市集,发现人很多,川流不息,马车根本无法前行,柴猛掀开帘子一问,原来是正好赶上每月最为热闹的十五大赶集,看来坐车是不可能了,好在离吃饭地地方不远,于是大家便下车走路过去。
蔡钊之前被孟天楚和王译将馋虫给逗起来了,一下车便说要去吃郑包子,孟天楚他们只好跟着,不到百米,果然看见一个白底蓝边的幡旗上写着三个大字:“郑包子”。
蔡钊笑嘻嘻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店门前,只见一个系着蓝色围裙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正俯身在收拾着什么。
王译走上前去,大声说道:“郑大包,我来吃你地包子来了。”
那男人闻声抬起头来,一看自己的柜台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站了四个高矮胖瘦都有的男人,再一看说话
,原来是衙门地王捕头,别地人却不认识。
那男人憨厚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白净的牙齿,黝黑地皮肤将牙齿显得更白了。
“哎呀,是您啊,王捕头,真是贵客、稀客啊!您怎么想起今天到小店来了。”说着顺手拿起一个干净的帕子使劲地擦了擦柜台。其实柜台不脏。
王译趴在柜台上,看了看蔡钊,然后对那男人说道:“给我们来十个包子,好久不吃,都格外地想了。”
那男人始终保持着笑容,孟天楚一旁看着,觉得那男人的笑很干净,甚至说很单纯。
“王捕头。真是不好意思,包子早在半个时辰前句卖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