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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软了,将手放下,然后眼泪刷刷地从腮前流下,道:“李鑫,你的家人我敢用性命担保不是我哥哥杀的,求求你放过他。”
男人翻身上马,冷笑道:“你的性命?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如果没有做过,你让我去求什么情呢?”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衙门的人先将哥哥放出来,我保证他在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哪里也不会去地。”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我去给你说说就是。不过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让我再来这里了,最近家里的事情很多。”
女子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声答应着说谢,男子淡然地看了看这个女子。心里暗自长叹一声,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孟府。
蔡钊在大厅里不安地来回地走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落在衣衫上将脖颈一周都给浸湿了,想一个项圈围在脖子上,有些滑稽。
孟天楚走进大厅,见蔡钊神情不安地来回踱步,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这么早就来了?”
蔡钊见孟天楚进门立刻迎上前去,道:“天楚,早上我收到李公公的密函了。”说完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交给孟天楚,孟天楚展开一看。继而微笑着还给了蔡钊。
蔡钊急了。道:“天楚啊,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孟天楚坐在椅子上。道:“不过就是吩咐知府大人早日结案为兄长侄儿等人报仇之类的话,有什么呢?换做是谁都会这样要求和希望你知府大人的。”
蔡钊哎哟一声,坐在孟天楚对面连拍自己大腿几下,道:“可是,可是,这个案子不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吗?”
孟天楚轻轻地用手指弹去衣衫上的一些灰尘,道:“谁说没有眉目呢?”
蔡钊一听,马上走到孟天楚身边俯身问道:“天楚,就几天你就找到线索了?”
孟天楚淡然一笑:“宋河在案发的将近一个时辰里没有时间证人,他从酥红楼出来之后,叫随从回家里驾车,身边没有一个人跟随,事后他和四个随从在城门口汇合,所以这个期间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蔡钊顿时兴奋,道:“那巡按大人的意思是……”
孟天楚看了看蔡钊兴奋地脸,道:“知府大人,卑职没有什么意思,虽然宋河说不出这个时间他去哪里,但是并不一定就是他所为。”
蔡钊急了,道:“哎哟,天楚啊,既然这个时间和案发时间吻合,他有找不出时间证人来为他在这个时间做了什么作证,那不是他又是谁呢?”
孟天楚笑了,道:“现场有很多的疑点,比如说李夫人蓝雨脖子上的玉佩为什么是贴身丫鬟蝴蝶偷偷摘走,而且蝴蝶说蓝雨脖子上的玉佩是李鑫赠送,这个小叔子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嫂嫂送东西,而且案发当天,李鑫说他一直在酥红楼,证人是酥红楼地老鸨和那个叫爱奴的花魁,但是蝴蝶为什么可以用那个玉佩就让自己的主子听命与她,李鑫和蓝雨的关系难道仅仅只是叔嫂关系吗?如果是,蝴蝶没有必要用那个玉佩要挟李鑫,如果不是,那李鑫和蓝雨之间到底还有一层什么样神秘地关系呢?”
蔡钊听糊涂了,道:“天楚啊,你都将我给听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在说宋河,你怎么扯到李鑫头上去了?”
孟天楚:“而且李谦地手上拽着的那个绿色的绳索到底是谁地?我看了,宋河的腰间挂着的是一条褐色的绳索上面的玉佩也在。”
蔡钊:“那他可以有时间回家去换一条绳索,然后将玉佩重新挂上去。”
孟天楚:“知府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宋河家里那天门房的人并未见宋河回去过。”
蔡钊:“下人自然替自己主子说话,即便是回去过,也会说没有回去。”
孟天楚笑了,道:“如果说宋河真的回去过,正好为他在那个时间找到了证人,他怎么会让下人撒这个愚蠢的谎话呢?”
蔡钊一听也是有理,便道:“那天楚你地意思是……”
孟天楚:“我地意思是,凶手未必就是宋河。兴许还另有其人。”
蔡钊一听又蔫了,道:“那在腰间佩戴挂饰的男子整个杭州府少说也有千人,怎么去查呢?”
孟天楚:“知府大人,我们卑职想给你一个任务,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蔡钊:“天楚,你吩咐就是了,只要可以尽早将这个案件了结,给李公公一个交代,就好了。”
孟天楚笑了,示意蔡钊附耳过来。然后在蔡钊耳朵边低语几声,蔡钊听了连连点头说好。
送走了蔡钊,孟天楚准备去一趟酥红楼,从大厅出来,见简柠正带着自己地丫鬟走了过来。自己就迎了上去。
“柠儿,你准备到哪里去?”
简柠这才看见孟天楚,便微笑着走上前来施礼,然后说道:“才去了飞燕房间看看。准备回家一趟。”
孟天楚:“瞧我,好像又有两天没有去看飞燕和两个孩子了。她想是该责怪我这个当爹地了。”
简柠笑了,道:“飞燕不是小气的人,她知道你最近忙的不得了。有我们几个去陪着她,她也会高兴的,天楚,我见刚才知府大人来了,你有要忙了吗?”
孟天楚:“最近一段时间大概有的忙了。”
简柠关心地说道:“也不要太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口就是。”
孟天楚:“好的,你放心吧,你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能帮我很多的忙呢。好了。我准备去酥红楼一趟。正要让人去叫柴猛和屠龙。”
简柠:“这个时候去?”
孟天楚:“是,晚上这些个生意好的姑娘们哪里有时间和你唠嗑儿。我还是现在去。”
简柠:“对了,昨天素素说今天要回山寨一趟。”
孟天楚:“回去做什么?”
正巧一个下人过来,孟天楚让下人去叫柴猛和屠龙,然后和简柠走到一处凉亭下坐着说话。
简柠:“不清楚,不过佳音地意思是素素回去一趟也好,一来是回去看看家人,二来也顺便看看耳朵在山寨过的好不好?”
孟天楚:“对了,这两天忙着李家的案子,那个玉琴在耳朵走了以后情况怎么样?”
简柠:“我听凤仪姐姐说,玉琴还是在厨房,不过将玉明调配给若凡去帮忙去了,如今飞燕做月子,又快中秋,所以凤仪姐姐让玉明帮忙为若凡分担一些。”
这时屠龙走了过来,道:“大人,柴猛一早就带着柳儿上香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如果有急事,我就去找他回来。”
孟天楚想了想,道:“罢了,你和我去就是了。”然后对简柠说道:“你去给素素说,回去的时候让朱昊夫妇陪着,一路上一定要千万小心,另外让下人将玉明给我叫来。”
简柠:“叫玉明做什么?”
孟天楚笑了笑,道:“和我们一起去酥红楼看看。”
妓院这种地方,就是晚上才真正的热闹,到了百天,这个院子里倒是和别处不一样,折腾了一天地妓女嫖客们大概都累了,除了几个使粗的丫鬟和伙计在院子轻声地干活走动之外,院子里还真是安静。
孟天楚带着屠龙和玉明进了大门,门厅的两个伙计正坐在长凳上靠在门上打盹儿,大概没有睡得很沉,稍微一些动静便醒了过来,见面前站着三个高矮不一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眉目清秀俊朗,这些人什么人没有见过,一眼就可以看出面前地人是不是有钱的主儿,其中一个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公子,您是不是来了早了些?孟天楚笑了笑,道:“既然你们是开门做生意,难道还分早晚不成?”
伙计索性站起身来,指着楼上每个都紧闭地房门,道:“公子,您瞧瞧,现在姑娘们都还睡着,如果您不怕扫兴的话。小的就给你敲敲门,看有谁愿意现在开门接客地。”
孟天楚还是不恼,道:“你去叫你们的张妈妈出来。”
伙计一听,道:“公子看着面生,好像不曾来过,竟也认得我们的妈妈?”
孟天楚不管伙计直接进门去了,伙计赶紧跟上,道:“公子,小的领您去偏厅先坐着,您先喝茶。我这就去叫张妈妈去。”
孟天楚他们三人在偏厅坐下,屠龙小声说道:“走到哪里都可以闻到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孟天楚笑了,道:“屠龙,你这是心里作用。”然后对到处张望显得十分好奇地玉明说道:“玉明,你从前来过窑子吗?”
玉明见孟天楚喊自己。这才赶紧回答道:“老爷,奴才哪里有钱逛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就是砸钱的地方,不是我们这些穷人来的。”
孟天楚笑了。这时那个伙计进来,身后并无一人。
“不好意思。公子,我们张妈妈说还请公子晚些时候再来,现在真的没有一个姑娘起来了。而且有些姑娘地房间里还有客人。”
屠龙上前一把将伙计地衣领揪起,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我们来送钱,你们都不要,是不是?”
伙计急了,大声地喊叫,很快就窜出来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为首是一个模样凶悍地彪形大汉,半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半截底裤。大概是还在睡觉,这人冲了进来。一见一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汉子将自己的手下揪着提在半空中悬吊着,便对屠龙大声地说道:“好汉,如果你们是来消遣地,我们自然欢迎,但是一大早的过来闹事,我们也不用吃素的。”
屠龙一把将那人摔出老远,正好扔进人群中,趁势推到了三两个人,屠龙道:“你们窑子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吗?凭什么见到我们老爷来了,就不给我们找几个……几个小妞来陪陪?”
孟天楚见屠龙憋出“小妞”两个字实在艰难,心里偷笑,看了看玉明,玉明会意,赶紧走到那彪形大汉身边笑着说道:“我们老爷不过就是想你们的爱奴姑娘说说话,还请这位爷行个方便。”
大汉:“对嘛,这样说话才对啊。不过要见我们地爱奴姑娘,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玉明:“我们家公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子。”
大汉见孟天楚的样子,道:“哦,还真是这般豪气?你们可是要知道前几天李家公子为了得到爱奴姑娘的初夜可是花了万两雪花银地。”
玉明微微一笑,道:“那不过是我们公子的九牛一毛罢了。”
大汉:“那你家公子那天晚上为何不来?”
玉明:“哈哈哈,我家公子从来是不来这种地方地,自然不是嫌弃什么,而是家中家教甚严,再说前几日去了京城,你们的爱奴听说不是也才来杭州不久吗?”
大汉:“难怪呢。”
屠龙见孟天楚给自己使了眼色,便忍住了,大汉看了看孟天楚,道:“公子真是一个俊俏的男人,若是换地一身女儿装,也是个绝色的人儿。”
屠龙大怒,道:“我们家老岂能和你们这里的这些个脏女人相提并论?”
大汉不屑地一笑,道:“脏?脏,你们还一大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们酥红楼去做什么?”
玉明:“我的这位大哥说话就是这样,请壮士不要见怪,我们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寻开心,你们也是赚我们的开心钱的不是吗?”
大汉这才消了消气,不屑地看了看屠龙,道:“不过你们还是走吧,我们虽然是开门做生意,但是现在还不到做生意的时候。”
孟天楚起身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出门去,这时见楼上走下一个女子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裙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低低抬头,胜过晨光中地露珠一般惹人心醉,轻着地丝衫,隐隐的可以看见雪白地手臂。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发簪是一只檀香木做地,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轻描黛眉,略施唇红,宛若一位仙子。
孟天楚指着这个女子,那个大汉赶紧说道:“这位便是我们酥红楼里的花魁爱奴姑娘。”
孟天楚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以为是空跑一趟。谁想竟然还可以在临走之前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爱奴,果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甚至不带一丝媚俗和红尘的味道。
孟天楚笑着上前,爱奴低头大概是在想什么心事,差点撞在孟天楚的身上。孟天楚赶紧倒退一步,拱手施礼,轻声叫道:“爱奴姑娘。”
爱奴听见有人喊她,恍惚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高出自己一个头来。再一瞧,只见这个男人一双剑眉下是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含笑的双唇,好一个俊俏地男子。
爱奴有些惊讶,这世上竟有这般模样帅气俊朗的男人,竟比平常姿色的女子还要美出百倍,爱奴痴痴地望着孟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