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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艳女子一把推开了那支胖手:“行、行、行,只是啊!你听你那大老婆杀猪一般的嘶叫声,想是谁也没有心情和你做些什么了。难道老爷你还有心情吗?”
翠莲从郝天宝的怀里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朝东厢房望去,那被说成是杀猪一般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只是声音已如强弩之末,有气无力的了。她不屑的笑了笑,坐在了靠门的椅子上,将外衣褪去一半,露出白嫩嫩的肩膀拿着扇子扇着。
一旁的郝天宝看着她那个样子,使劲的咽了咽口水,翠莲转过身去妩媚的给那肥头抛了一个媚眼,那肥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就要关门。
“别啊,这么热的天,你关门不是要诚心热死我啊?”
“那不关门怎么可以呢?你看这门前人来人往的。”郝天宝眼睛盯着翠莲衣裳下若隐若现的胸部,又要去关门。
“瞧你那猴急样子,别忘记东厢房的人还在给你生孩子呢!生了大半天了还没生下来,人家和你成亲这么十几年,吃了多少药才怀上这个种啊,你还是重视一下吧。”
郝天宝听翠莲这么一说,肥头就耷拉了下来,象滩烂泥一样坐在了翠莲的旁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了,别想了,晚上人家在房间等你还不行啊!现在多热啊,完了还要洗澡,可这个时候谁还有时间腾出手来给你热洗澡的水呢?”
“还是我的莲儿贴心,知道疼我!”
“那是,要不我今天不还是这个园子里一个丫鬟?”说罢,妩媚一笑,颇让人荡气回肠。
孟天楚被飞燕酿的桂花酒给灌的有些晕了,歪着脑袋靠在夏凤仪的身上。夏凤仪恋爱的随他就这么靠着,不一会儿,孟天楚发出了均与绵长的鼾声。
飞燕看着孟天楚那憨憨的样子,低声对夏凤仪道:“奶奶,要不我们把少爷还是扶回房间去睡,虽说现在这个天气在外面是最凉爽的,但是蚊虫最爱叮咬他了。”
“不碍事的,让他就这么睡吧。你也知道,他这个样子睡不了多长时间,从前这点酒哪里可以灌醉了他,只是今天大家都和他喝,想是喝的急了一些,应该一会儿就醒了。”
飞燕看夏凤仪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己走到水井边取西瓜去了。
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着清凉香甜的西瓜。门房韩妈匆匆进来说:“少奶奶,衙门宋捕快来了,说有急事。”
夏凤仪道:“看吧,就知道你家少爷是没有睡觉的命,想是又有案子来了,叫他进来吧。”
宋翔宇进来后,见孟天楚正靠在夏凤仪肩膀上酣睡,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夏凤仪。
夏凤仪敬爱那个才拿过西瓜的冰凉的手放在孟天楚的额头上,孟天楚被这么一冰,眼睛睁开了。
宋翔宇赶紧走上前去:“师爷,你怕是睡不成了,城西的风天村出了人命官司了,刚才有个叫吴来的人报案。说是他姐姐被当地的一个稳婆给害死了,一尸两命呢。知县大老爷说刑名案件都交给您处理了,还得您辛苦一趟。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说如果是命案,就委托您立案侦破。”
“这蔡老头真够懒得!什么够推给我了。他倒逍遥自在。”孟天楚拿起一片西瓜,一边啃着,一边含含糊糊嘀咕了一句,“唉,这大过节的也不让人安生。”
后面这句话飞燕听清楚了,附和道:“是啊,真是可怜,大过节的出这等事情!”递给宋翔宇一块切好的西瓜,宋翔宇道了声谢,然后接过来。这么热的天来块西瓜还真是解暑。
“飞燕,你说的这话还真是可爱了,我就不知道有哪条法律规定说是过节就不允许死人啊!在说了,就算是有这个规定,那阎王爷要收了他,我们也留不住。”孟天楚边啃西瓜解酒,边和飞燕嚼嘴皮子。
夏凤仪吩咐飞燕给他拿了一个冰的毛巾让他擦了擦脸,他觉得清醒多了。
“好了,快去吧,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啊!”夏凤仪嗔道。
“好了,走吧。还是我娘子比我有敬业精神!”孟天楚笑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宋翔宇赶紧跟着。
“炯雪叫了吗?王捕头呢?”孟天楚问。
“都在衙门口候着呢!”宋翔宇忙答道。
“你们今天还是很神速嘛~!”
“多谢师爷夸奖,那是应该的,要不可要挨骂了。”宋翔宇讪讪的说道。
仁和县风天村郝府。
郝天宝蹲坐在大厅前的石阶上,此刻他的脸上找不要一丝一个富甲一方商人的优越感和傲气了。
下人们开始将大厅设置成灵堂,郝天宝的管家镇江是一个能干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在郝天宝家已经兢兢业业的干了二十年了,此刻,他正指挥着下人报表的报表,买东西的买东西。见郝天宝坐在石阶上,便走过来宽慰道:“老爷,节哀顺变!你这样的坐着,身体怕是吃不消啊!”
郝天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身体有些摇晃,镇江赶紧扶住。
“唉!我郝家一直是家丁兴旺,难不成在我这一代居然要绝后吗?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
镇江将郝天宝扶进大厅坐下,安慰道:“老爷,不要想那么多,您还年轻,而且二奶奶也才过门,等着给你传宗接代呢。”
郝天宝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站在不远处西厢房的翠莲靠在门上,像是看热闹一般看下人忙里忙外,嘴里磕着瓜子,样子悠闲得很。
这时,一个下人来通报,说是官府来人了。
郝天宝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官府来做什么?”
……
孟天楚、慕容迥雪、王译、宋翔宇等十几人来到风天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那报案人吴来一路上都在絮叨哭泣,说是自己姐姐在这个郝天宝家中是如何的受委屈,如何被那妖艳的小妾欺负,如何的死的冤枉,听得孟天楚头都大了。
好容易到了郝天宝住的地方,虽说这只是一个村子,但是这个村庄因为离杭州城不远,而且这个村子很多人家都在做生意,所以是个出了名的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王捕头找来村里里正,带着来到郝府。
孟天楚站在郝天宝的宅子门前看了看,慕容迥雪在一旁说道:“师爷,这宅子好气派,一点也不比我们的衙门逊色。”
孟天楚嗤的一声笑,低低的声音对慕容迥雪道:“你这个话也就只有在我的面前说说,若是让咱们蔡知县老头知道了,你还得了?”
“嘻嘻,还说我,师爷您自己还叫人家蔡老头呢。”
这时,王捕头已经上前通报,郝天宝慌慌张张迎了出来。
报案人吴来一见郝天宝,哭叫着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就要拼命:“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姐姐来,想我姐姐在你们郝家做牛做马十几年,如今不仅找了年轻的来气我姐姐不够,还要致她于死地,你好狠毒啊!”
郝天宝想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被眼前这个人的样子给吓住了,任由他摇晃着。
“住手!事情没搞清楚,别乱来!”孟天楚走上前喝道。
吴来这才松了手,只是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孟天楚听吴来的话,知道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就是郝天宝,也就是吴来要告的那个人。
孟天楚沉声道:“郝员外,鄙人是仁和县刑名师爷孟天楚,适才这吴来报官说你害死了他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娘子。知县老爷命鄙人前来侦破此案。”
郝天宝感到身子发虚,指着吴来,声音哽咽道:“你姐姐死了你就去告我?那我告谁去?又不是我杀了我家娘子,你告我做什么?”
孟天楚道:“是不是你杀的,本师爷自然会查清楚,带我们去命案现场。”
郝天宝忙带着他们来到东厢房,也就是郝天宝娘子吴小妹的房间。
房子已经被清理了出来,但是仍然可以闻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死者已经清晰过,准备入殓,现在还停放在床上。
孟天楚走上前,仔细端详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那个女人。
“还真看不出这个郝天宝艳福不浅,这个女子还真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捕头王译在一旁低声感慨道。
孟天楚点了点头:“是啊,只是红颜薄命,死的早了些。”
“也不早了,看样子这妇人都差不多快四十了呢。”
“是啊,这年岁生育,风险很大。”
慕容迥雪已经备好笔墨,随时等孟天楚开始工作。
孟天楚先进行了体表检查,没有发现明显外伤创口。
将死者吴小妹死亡时在场的丫环叫来询问过程,得知吴小妹当时难产,生了好久都没生下来,稳婆进行按压腹部催产接生,后面就大出血,然后死了。
按压催产?孟天楚皱眉嘀咕了一句,这必须要手法娴熟,否则容易造成大出血或者导致胎儿窒息等医疗责任事故。
是不是责任事故导致的大出血呢?
孟天楚沉吟片刻,将郝天宝叫了过来:“既然有人高官说你谋杀,鄙人必须查清楚你娘子的真正死因。由于你娘子是大出血而死,大出血的原因很多,有她身体自身的原因,也有外力不当造成的,又或者是蓄意引起的。总之,死因没查清楚,就不能排除谋杀的可能,你明白吗?”
“小人明白。”郝天宝虽然是大财主,却也只是个乡村的土财主,还是很怕官的。点头哈腰陪着笑说道。
第141章 浓香识女人
孟天楚续道:“要查清楚你娘子的死因,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需要进行解剖,鄙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郝天宝面露为难之色:“这个……师爷……,怕是不好吧。”
“我知道解剖你的亲人,你肯定有些接受不了,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知道你娘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刚才师爷都说了,难产大出血死的啊。”
“为什么会出现大出血?”
“这……”
“是你叫稳婆用引产针刺的吗?”
“不不!小人不敢。”
“那是稳婆按压催产手法不当?”
“这……,小人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解剖也不知道,你让我回去怎么给知县大老爷交待呢?又怎么处理这件案子呢?”
孟天楚将知县大老爷抬出来,郝天宝不敢再说,一个劲哈着腰点头。
孟天楚又道:“现在吴来说你杀了他姐姐,而你现在又拒绝鄙人进行尸体解剖,那鄙人只能怀疑你心中有鬼了。”
“小人冤枉啊,小人不知道其中利害,一切全靠师爷做主吧。”
“这就是说,你同意对你娘子进行尸体解剖了?”
“……是,为了洗脱小人冤屈,小人同意了。”
孟天楚笑了笑,挥手让他出去,并让所有人回避,只留下慕容迥雪作记录。
经过尸体解剖,发现吴小妹尸体盆腔和子宫周围积血达一千二百毫升,还不包括外出血量。
在子宫壁发现一条破裂口,长十八厘米。对肺部进行切片镜检。发现肺严重羊水栓塞导致窒息,失血性休克系主要死亡原因,内窒息加速了死亡进程。
子宫里的羊水居然跑到了肺部,结合子宫壁的破裂口分析,确认其肺部羊水栓塞是由于分娩时不当用力按压子宫导致子宫破裂,羊水从破裂口进入血液循环,到达肺部发生栓塞。
因此,子宫破裂是导致死亡后果发生的直接原因,结合当时在场地丫环关于稳婆进行腹部按压催产的证言,初步确定造成如此长度的子宫破裂的原因。应该是稳婆的按压引产术使用不当造成。
尸体解剖完毕,慕容迥雪有以往的经验。已经慢慢有些适应了,这一次倒没有再呕吐。从容完成了全部解剖记录。
孟天楚缝合尸体之后,转身出门,对门口的捕头王译吩咐道:“把那稳婆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出了这么大事情,这稳婆倒还没敢离开郝府,所以,不一会。王译便把五十多岁的稳婆带来了。
那老太婆想是见这样的事情的多了。倒也不怕,站在那里。很是镇定。
孟天楚坐在房间靠窗地一个椅子上,眯着眼睛问:“你就是给吴小妹接生的稳婆?”
“老身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曹氏”
“今年多大?”
“五十三岁”
“为别人接生有多长时间了?”
“整三十年。”
那稳婆地话音刚落,孟天楚呼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曹氏。那稳婆神情有些慌乱,将头低了下去,看在地上。
“如何不敢看我?”孟天楚沉声道。
“老身是草民,哪敢看师爷呢?”
“哼!怕不是这个原因吧。”
“草民想的就是这个,没有别地什么原因。”
“根据当时在场的丫鬟作证,你给产妇进行了按压催产,对吧?”
稳婆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