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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先忍忍,我会有办法让你们出去的。”她低声安慰着她们,脑中却是灵光一闪,突然轻笑起来,想到关键处,咧了大嘴狂笑不已。半晌她才停了笑声,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一定办得到的,嗯,这不够,我要全宫里的侍女都可以出去外面的世界。”
伺候了几日,两个侍女知道这名动天下的歌姬没有什么架子,可进了宫来却也没见过她笑成这样,都觉得颇为奇怪。进宫以来,这白衣女子经常愁眉不展,难见欢容,虽然有时也和她们调笑,可绝没有今日这般洒脱,大异于平日里孤高的形象。
“小姐,您没事吧?”
“你们听着,等我当上了皇后,我就会弄个圣旨出来,进宫满五年的侍女都发钱回家去,咳咳……”白衣女子仍旧张嘴狂笑,却灌了一口风雪,呛得直咳嗽。
“小姐终于答应皇帝陛下了?”
“白绿荷?我说的是皇后,可没说给这四皇子当妃子哦。”
两个侍女脸色大变,慌得急忙跪下,不住哀求,“小姐,小姐,这让皇帝陛下听去了,我们就死无全尸了,请小姐小声吧。”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若真被人报告给白绿荷,也许这女子没事,可她们两个如蝼蚁般不值钱的小婢就死定了,此刻她们颤抖成一团,像极了被猎人捉回家的兔子,惊恐万分。
女子蹲下身来,看着两个楚楚可怜的侍女,轻声安慰,“你们放心,没人听到的。可你们不信我吗?”复又站起身来,痛快地喝下一口风雪,胸中豪情溢满,伸手指着下方的大地,“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红衣烈马的男子来接我,那时候,这炎龙都要臣服在他脚下!”
两个侍女愕然震惊,抬眼处,风张裘袍,飞扬如翅,这玉般的人儿清丽俏然,脸上线条勾勒出坚定自信,此刻已如女神般圣洁。风雪料峭,比之刚才更见狂猛,彻骨的寒冷将两个侍女冻得缩成了团,但这女子毫无退意,就那么放眼天际深远处,似能看到未来,那嘴角处一抹微笑暖意融融。
玉石栏杆洁白干净,廊道上角落处,一角紫色的发调皮地飘啊飘的,似在逗弄着什么。
白衣的女子支开了侍女,撑了半截上身在栏杆处,感受着飘然可以出世的轻盈。
“幽岚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要让我知道你抛弃了她,我可不原谅你了。”
清风吹过,她的身旁多出了一人,闻言笑笑,“哪能呢?你说我这德行的找个女人容易么?我又不是老鬼那家伙,是吧?”
女子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被豪鬼带坏?无语呀无语呀,幽岚可是个好姑娘哦。”
紫发的男子笑道:“我正在琢磨着怎么变坏哩。好啦,别瞪我啊,幽岚去西洲找父亲了,约好到玄月关相见的。我在路上听说你被拐到宫里了,就过来看看你。”
女子侧了脸,看着这伙伴那爱笑不笑的表情,温暖之流刹时过遍全身,情不自禁落下泪来。“来了便好,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咱们几个也各奔东西了么?”
无语楞了一下,伸了手擦去她脸上的水珠,“哭了就不好看啦。出什么事了么,岑岑?”
岑岑由得他来擦脸,也不阻止,只是幽幽叹气,“终究还是乱世吧……林妹妹去了黑蛮南洲找星辰笑和小可,依露回了西洲去找她姐姐,豪鬼也去了南洲找林妹妹,我又被圣旨调回这天京城,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只要不死就会再见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语从来都不懂哄女孩子,只得岔了话题,“你怎么突然想起玩勇士救公主的桥段的?那是西方人才玩的吧?”
岑岑“扑哧”地笑出声来,“以前我曾经在西洲求过学的,这种桥段有的是了。你想想,要是有个白马王子大老远跑来救我,是不是很浪漫呢?”
“你觉得这么搞,红杏那傻小子真的会带兵杀过来?”无语想了想,盘算着英雄救美的代价,结果却发现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这帝位原本就是他的,可按他的性格,白绿荷既然是他兄弟,他大概不会忍心来夺帝位的吧,但我在这里,他就一定会来!我希望天下人都看到他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英雄。”
“哦……似乎岑岑大人您忘了我才是主角……”
“我们倒也很希望你是主角,可无语大人您不觉得抢戏的越来越多吗?”
“真是输给你们了,一个个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没奈何,我还是去玄月关看看吧,估计已经打起来了。哎?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是‘乱武星’哦,你这么搅进来怕是要更乱了。”
“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陪你们瞎闹,可谁叫我们欠你们的呢?”
“哦我们?真亲热哦,小伙子。”
“哦……嘿嘿,嘿嘿……”
“其实我们都已经没放在心上了,别老惦记着。”
“我知道你们人好,可我总得还你们的。”
岑岑心头一动,定定地瞧着他,嘴角流出一丝苦笑来,直把个无语看得头皮发麻。“你这个‘乱武星’虽然是个异类,可到底还是要在乱世里出没了。不管是不是你掀起乱世,你终究还是乱世的一部分啊。”
“是么?”无语沉默了,偏了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注目于天空下,目光穿过眼前细细的雪,那无垠的雪白世界,隐隐有了鲜血的影子,让他不寒而栗。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自己的事了,相思镇的生活安宁和谐,让他以为自己到了世外桃源,可以享受别样的生活,甚至一度忘了自己是个“乱武星”。如今岑岑无意之间说了出来,想想也不由得苦恼,到底是事与愿违,他毕竟还是融入了这乱世。玄月关,是战斗之所,无论他多想避免卷入战场,但那里毕竟还有自己的朋友在战斗,他不会坐视不理。
“你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岑岑张开嘴吸了一口冷风,冰冷的风在体内转了转,很是振奋了精神。
“什么?”
“你比以前开朗了很多,以前的你,没有朝气。”
“是么?”
“不过有你来看我,总是舒服得多了。”
再无言语,两人将目光投入天际,暂时抛却了心事,享受着那一望无际的纯色之白。
第三卷 乱世奋武情 第201章 阿斯卡的狼烟
白雪纷纷扬扬的,给荷花池铺上了一层衾被,院子里有了种世外仙境似的气息,这气息之中,一股更加浓厚的气息喷薄而出,那是从大将军剪爱口里呼出的酒气。跨坐在栏杆上,左手压着栏杆上的突起,右手兀自拿着他那超大号的酒葫芦,剪爱心满意足地看着天空,看似惬意的表情,却在眉宇间透出了几许哀伤。他的脚边,一卷黄帛横陈在地,在雪中凄凉了。
雪犹在下着,已是将他披了白白一肩。剪爱侧了头去,看到自己的夫人正从对面走过来,双肩抖了一抖,震开了雪花,笑道:“夫人可有兴趣做个陪酒?”
红酒夫人披了一袭月白梅花袄,翩翩而至,看着丈夫一脸的晦气,忍不住轻笑起来,“难得将军好兴致,红酒就做回陪酒好了,只是阁下真有这么好的兴致么?”
剪爱呆了一呆,有点不好意思地飘开目光,“瞒不过夫人。”
红酒夫人弯腰拾起了木桥桥面上的黄绫子丝帛,展开看了看,蹙了眉,“将军此次可算是大不敬了,连圣旨也敢随意抛在地上。”
“圣旨?这样的东西也敢称作‘圣旨’?根本就是他人仿冒的!我炎龙白氏的江山就要毁在这鬼东西上面了。”说到这,一股不平冲上了脑,剪爱再灌了一大口酒下肚。从喉咙到腹腔流过一片暖,瞬间又要淡去。
“皇上求亲不成,竟来硬抢么?和一般的土豪恶霸有什么区别?”红酒夫人看了圣旨上的内容恼恨不已,“那你呢?当真要出兵黑蛮去抢人家的花姑娘?”
剪爱苦笑道:“我一直在拖着呢,这已经是第七道圣旨了。真棘手,这次连云漫步先生都没什么好的主意了。万一让月尔牙知道,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哦?他应该知道了……”红酒夫人笑了笑,有点诡异。
可剪爱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那家伙还不知道的,每次钦差过来我都把他支出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我觉得你举止大异平时。”
雷鸣声爆响在耳畔,萦绕不绝,吓得剪爱一哆嗦,大惊失色望向声音来源处,正见了院门处一人甲叶铿然,沉稳迈上桥来。
剪爱翻起白眼,小声嘀咕着,“这败家娘们……”
“这傻老爷们……”红酒夫人一把夺了他手中大葫芦,施施然靠着栏杆浅抿了一口。
月尔牙转眼便到了桥上,“若是让我知道,你怕我会造反?”说着话,一双眼睛锋芒尽露,黑黑的面庞上自然升起一股怨气。
“嘿嘿。”剪爱不答话,只是搓了搓手。
月尔牙冷笑一声,“别打哈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现在不会造反,更不会出兵黑蛮去挑起战事。”
“嘿嘿。”
略一沉吟,月尔牙又道:“不过我想我离造反这一步也不远了,既然白绿荷发了这么多圣旨过来,若是你出兵南洲,我必然会带兵阻止你。”
“嘿嘿。”
看到剪爱油盐不进的样子,月尔牙终于发作,“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嘿嘿。”
“……”
红酒夫人扬手抛了酒葫芦,笑道:“还没明白么?他一直都有发表意见的。”
月尔牙接了酒葫芦,想也不想就灌下一口,“果然是好酒,这天气喝正好。这老家伙一直在装傻,哪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红酒夫人促狭一笑,“他不是一直都在‘嘿嘿’吗?就是说,他一直都在说你黑。”
“……”剪爱涌起欲哭无泪的心情,狠瞪了自己夫人一眼,却发现夫人早已侧了脸去。
月尔牙哑然失笑,“都这当口了,夫人就别开小弟的玩笑了。月尔牙这次来就是想知道,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以大将军的行为方式,出兵黑蛮不是不可能的吧。”
剪爱看着荷花池一片雪白,长叹出声,“事实上,我在等黑蛮出兵啊。”
“黑蛮主烈火?”月尔牙凝起眉头,略略思索片刻,“你是说,他要征东?”
剪爱微微叹息,“此人少有大志,雄视一方,想侵入东洲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隐忍多年,一来是因为军备不足,二来是因为黑蛮需要时间重新统一,三来么……他也需要一个进军的理由。”
“这次白绿荷强行求亲正好给了他这理由了,可笑啊可笑啊。”月尔牙重重一拍栏杆,满腔的怒气吹得眼前雪花不敢接近过来。
沉默了,院子里只有风儿旋转缠绕的声音,雪花舞着最美丽的姿态在空中翩翩,一点点的,然后连出一片片,到最后演了一幕的天空,整个院子静谧了,抬头去,漫天都是极美好的精灵。只是看戏的三个人满怀了心事,忧郁浓重的眼睛容不下这片美丽。
影壁后转出高乾,单膝跪地,“两位将军,前哨阿斯卡村燃起了五道烽火!”
月尔牙身躯一震,既而长笑起来,“好,如此甚好!炎龙从此多难矣!”
他侧头看向剪爱,发觉他的面部表情僵硬了,只是那双手死死抓在栏杆上,青筋尽露。
红酒夫人没有说话,她很清楚,这时已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因为现在是他丈夫作出决策的时候。伸出手去,接了雪花,转瞬消没,她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表达不出。
阿斯卡村被雪掩了,一眼过去都是白亮,不少士兵都在忙着打扫落雪,整理草料。周围尽是白茫茫一片,偶尔还能看到几片黑点,那是附近的小树林,想来也在风雪中生长得很辛苦。红杏又一次站在南村口,看着黑蛮的方向。如今距豪鬼进南洲已过了一个多月,却迟迟不见回来,这使得红杏心里极为担心。他知道豪鬼的作风,一贯的说得出、办得到,既然定了一月的期限,就必然会准时回来,可现在时间过去甚多仍没有豪鬼的踪影,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前方马蹄声传来,转眼间一队五十人的小队便到了跟前。人人收缰,马儿踢踏,登时将脚下雪花粉碎散飞,那碎雪溅了红杏一脸。马上龙颜按了马头,笑嘻嘻地看着他,任凭马儿呼出热热的白气喷到红杏脸上,一副戏谑的表情。
红杏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拍马头,“今天你倒回来得快。看到豪鬼了没?”
龙颜跳下马,回头招呼,“今天任务结束,跟库库玛路说一声,过两个小时就到他去巡边了。”身后骑士们群情振奋地吆喝了几声,策马回去营地歇马换防。龙颜牵了马,轻抚着鬃毛,“没见着他。都过了这么久,豪鬼还不回来,难道碰到了黑蛮的娘们,被困住了?”
“黑蛮的女人有这么强?早知道我就去了。”红杏的语气里有了些许羡慕。
龙颜嗤笑一下,“别逗了,我以前去过那里,黑蛮的婆娘很野的,咱们吃不消啊。”
“哦……”
龙颜忽的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