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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懒洋洋的马蹄声踏响在城上,一个懒洋洋的银发女子驾了马无精打采地过来了。
红杏楞了一下,心里犯起嘀咕,他知道这妹子一旦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就是这副德行。他笑着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月月跳下马来,有点无奈地说:“有两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岑岑走上前笑着问她。在被绿荷召入宫中时,多亏这位五公主陪着她,帮她挡了不少麻烦,她在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五公主的。现在看到这公主颓丧的样子,当然也就关心起来。
“不是,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
红杏笑了笑,如今东洲动荡,再坏也不过是西洲人杀进来而已,可看妹子那个有气无力的样子又有点担心地说道:“那先说坏消息吧。”
这五公主愤愤了表情,“那个叫无语的人走了,和那个叫幽岚的人一起走的。”
红杏稍稍暗了一下面色,吐口气,“这也算不上坏消息,我也不想他们卷进战争来,万一他又在战场上发狂可没人制得住他。”
白月月突然恼怒起来,瞪起眼睛,“他都没和我说一声就走了啊,我可是要抓他来当驸马的说。”
岑岑忍了笑去牵她的手,“抓不了的,他爱的就是幽岚了,你抓了他回来,只能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哦。”
“能得到人就行!”
“……”
然后这五公主忽然怒道:“最可恶就是我去追他的时候被那个叫林婵的给挡住了,那个丫头居然敢跟我说不许欺负她嫂子,否则要我好看,真是反了,在我的地头上还敢跟我嚣张。”
岑岑立刻紧张起来,“你们没动手吧?”
白月月更是恼火,声音也更大了,“我打输了!”
“……”
红杏实在是挂不住脸,揪着她的脸过来,“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打不过人家还这么大声?都被人听去了,我这脸都给你丢光了。”
“哎呀,疼啊疼啊,松手啦。”白月月揉着脸,“那你给我想个办法来,怎么也得把那个无语弄回来。”
红杏“哼”了一声没理她,岑岑揽着她肩头,“不是我们不帮你,你要知道抓他回来容易,得罪他那个后台可就麻烦了。”
“后台?谁这么本事?能有比皇室更大的后台吗?”
“你该知道‘天行骑士’鬼魅罗刹吧?”
“这老头还没死?”
“……这个无语就是他徒弟了。还有昨天出现的那个金发女人,这个无语是他奴隶。”
“哈?那个骑士老头就不说了,这个金发女人又是什么来路?”
“她是一个怪物,她是冰原北洲的幕后黑手,而且西洲和南洲都欠着她天文数字一样的债,就是你哥也欠着她几十年的债哩。”
“……我就说么,怪不得能长成祸国殃民的样子来,原来是个怪物……”
“小声点啊,万一被她听到就糟了。”
红杏看着她们窃窃私语的捣乱样子实在是没辙了,转移话题去问妹子,“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呢?”
白月月这才严肃起来,“昨天大哥回来的时候,天城关已经失守了,被西洲军占领。消息是刚才传到的。”
红杏当即楞住。这消息简直就是石破天惊,心底陡然翻起滔天巨浪,直要把他卷到大海最深处碾成粉碎,比北风更加冰冷的寒意冲进脑海,一时间竟不能思索,岑岑惶恐上前,这红甲男子双瞳无光,踉跄着竟是朝了城头走过去。她急得大叫起来,“红杏!你干什么?”
白月月二话不说,蹦上前照着兄长就是两个耳光,声音清脆无比。
岑岑睁大了一对剪水秋瞳盯着白月月时,红杏一震止步,双手捶在城头上,重重喘息。
“天城关乃天京城门户,叔叔们不是留了四万守军吗?怎么会陷落的?”
白月月低声道:“叔叔们手下那些将领有几个派的上用场?何况西洲军是趁夜攻城的,事前谁也没发现西洲军的影子。”
“月光说西洲刚刚占领解甲关的,短短几天就能杀到相隔千里的天城关?”红杏深皱着眉头,脑筋飞速转动起来,排除无数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论让自己大惊失色,“带兵首领是不是豪鬼?卡卡罗帝斯?”
岑岑惊呼出声,用手掩了嘴,眼睛瞪得老大。
白月月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你这个好兄弟了。”
红杏终于默然,眼神投到高天之上。依旧是个好天,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平野上遥见远方三王的军阵,一切似乎都像是很正常。天城关历来都是皇家重点守护之地,打破天城关就等于打开了通往天京城的大门,因为在天城关与天京城之间的两百里地带无险可守。红杏深明其中的重要性,他不可能不惊心,然而最让他惊心的却是攻陷天城关的居然是离别不久的西洲皇太子。
你在示威么?还是你着急跟我拼死一战?你该知道千里奔袭是不可能带很多兵马的,即便占领天城关你也定然守不住的,为什么你这么急于挺进?为什么要把我逼得这么紧?你不知道林妹妹也在我这里么?你占领天城关,林妹妹回北洲的路就断了啊,你想激起北洲的愤怒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岑岑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咬了牙说不出话来。豪鬼对于她来说,同样是重要的兄弟,无论他们之中伤了哪一个,都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想到这对兄弟将要进行一场残酷的攻杀,她的心头便似结了枷锁,沉重得无法呼吸。
“大哥?”
妹子的声音将红杏扯回现实,他霍地回头,“备马!我要去皇叔们的大营!”
岑岑轻颤了身躯,她知道红杏的决定,眸子里忽然就模糊了,再看不清未来,只觉得那风冷了又冷,裹紧了风袍也阻不了那侵体的冷。
“这可怎么办呢……”
依露看着无语来回转悠有点头晕,扬手就是一道风刃,“给我安静点!”
风刃在无语脚边刮出一条裂缝,吓得无语一阵心虚,“那你说咋办啊?今年的游侠考试又泡汤了,解甲关还真被占领了,我哪进的去啊?”
依露帅帅地耸了耸肩膀,摆出个“关我鸟事”的酷酷表情来,顺手点上烟去。
官道两边的树林很是萧瑟,或许是因了夜的关系,当风顺了枝桠间的缝隙游走,便有了鬼啸般的呜咽,听着不寒而栗。黑的夜,荡起了青色的雾,疑似有鬼魅幽灵趁时而动,这时光,高士不敢徘徊,隐者紧闭门扉,凄意太足,连飞禽走兽也懒得出来,树林便更显得幽清。一顶大大的帐篷,有火光宛然,似乎这些许的明亮,就是宇宙间唯一的存在。光雾凄迷,夜风寂冷,比枝桠摇曳、残叶簌簌还要大声的,便是帐篷里的人语了。
“有件事必须和你说。”依露轻弹了烟灰,优雅的姿势连她自己都很着迷。
“什么?”
“我们吧,打开始就没指望你能通过游侠行会的考试。”
“……”
幽岚坐在火堆边上,拨弄着。卸下心事的她很开心地笑着,因为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紫发的男子卷进战场中去,当日决战疾风家的时候,这男子阵前发狂的痛苦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将他从深渊里拉回来。现在她很高兴这个男子决定离开战场了,这样她就再不用担心那可怕的事实了。
无语泄气道:“算了,没机会就不考好了,我会带幽岚去朝阳山,去见我老师。你呢?”
“我么……”依露吐个迷幻的眼圈出来,妩媚地笑了,笑得无语心跳一阵加速。
“真是见了鬼了,你就不能收起你的笑容?不笑的时候已经迷死人了……”无语翻个白眼,低声嘟哝着。
于是依露笑得更加妩媚,“其实我很失败呵,你说吧,咱们几个天天混一起,怎么你们没一个跪倒在我石榴裙下任我蹂躏呢?”
无语眯起一只眼里瞟她,然后狠狠甩过脸去。
依露也不瞒他,笑道:“呵呵,我吧,当然是回西洲去的,因为我约了人了。”
“那个和尚?”
“呵呵。”
“你死了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天堂我可没兴趣,地狱正合适我,我要是死了,一定成为地狱之主。”
“……”
依露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对了,你想回朝阳山估计不太可能了。”
“什么?”
“豪鬼那家伙已经占领天城关了,想去北洲或是南洲,路途都被封了。”
无语和幽岚同时愕然。
幽岚眼中忽地锁了两片浓雾。他已经占领天城关了?怎么会这么快?难道父亲也来了?起初欢快的心情突然消散无踪,一片惨愁压上心头。
无语苦笑着摇头,“豪鬼这家伙……当真有鬼神莫测之机啊……谁能想到西洲军会忽然出现在天城关呢?这家伙……”
“你不觉得奇怪么?”依露弹开烟,往后靠在锦被上,望着帐篷顶悠然呼了口长气。半晌后没听到无语的动静,她又偏回头来,看到无语正在搔头,登时气苦起来。
果然,一个她早已知道的答案从无语嘴里蹦了出来。
“不懂!”
第四卷 乱世之玄月 第274章 不可说
依露有时候也挺烦恼眼前这个家伙的,时常一副爱笑不笑的表情,长着一张全无杀伤力的脸,可有时候总是会说出点什么道道来,总是不经意的时候念个词啊诗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有了正式职称的游侠。然而大多数的时候,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是*兮兮的,没事做了就只顾了想他自己的心事,跟他说话往往是颇有些生气的。
也许这个家伙脑筋是间歇性运转的,真难为他还能找到女朋友,可找到的女朋友也是古古怪怪的,果然绝配了。依露经常会有这种想法,其实不只是她,红杏、豪鬼和岑岑也这么想,只有那个长不大的林婵老是冲这家伙撒娇。
就像现在,无语又一次搞不清楚状况。
依露侧了眼兜着他,继而无奈地摇头道:“你呀,说到打架,你倒是谁都不怕,可说到战争,你就完全是个门外汉。以前历代的‘乱武星’颠覆天下时,可都是纵横沙场的鬼神帅才,怎么偏偏到你这代,这么不成气候的。”
无语最烦就是想些很复杂的东西,也知道打嘴仗不是她的对手,只好认栽,“专业不对口啊,我老师就从来没给我看过《老子兵法》。”
“唉……”依露泄气地长叹,“直说了吧,豪鬼占了天城关,封锁帝都通向外界的大门,这么一来,只能逼得红杏那数十万大军决一死战,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林妹妹回不了北洲,那你猜北洲那些巨人会怎么做?”
无语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在找死么?他会把冰原的巨人都引出北洲的!”
依露笑道:“你总算明白了么?所以我才说很奇怪,豪鬼不是笨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结果只会将炎龙和冰原逼成军事联盟。他该知道林妹妹这次来,只是单纯地要帮红杏而已,根本就没打算和西洲发生军事冲突的。”
“也许他只是迷路了碰巧到了天城关……别瞪我啊……就当我没说还不行吗……”
依露收回愤怒的目光,悠悠沉吟着,“这个家伙。。。。。。想必问他也是不会说的吧。。。。。。唉,不可说不可说。。。。。。”沉吟之间,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飘过了那绿发女子的脸,淡淡地又移开了。
又是这种眼神么?这个女人的心思。。。。。。虽然大家在一起很是熟稔,可每次幽岚碰上依露的眼神总是心里凉去半截,那种像是随意地目光里,她总能看到一丝危险的意味。当下便悄悄偏过头去,看到身旁的男子也在看她,这目光却是温暖,她便安心了许多。
依露和无语研究了了很久也没明白豪鬼的意图,到最后夜深寒重,只得作罢。
无语懒洋洋地去铺被子,幽岚也开始在另一边动手,准备睡觉了。
而依露看着他们的眼神古怪了起来,“无语,你出去嘘嘘吧。”
无语继续忙活着,“内存已经空了,不用嘘嘘了。”
“叫你去你就去,我和幽岚有话说。”
她话音里自有种严肃,无语停了铺被的动作,幽岚同时僵了身体。
到底是被依露赶出了帐篷,无语在一颗老树下蹲着,托了腮看着天空,活脱脱就是流浪的乞丐模样。
雾气未消,还在枝桠间静静飘渺,夜太黑,这雾气倒仿佛亮了起来,看上去太不真实。眼睛不由自主地迷失在这如幻如迷的夜色之中,只容了意念徜徉浮荡,心情便黯然许多。被浓云纠缠多时的月儿挣扎着露了一角,淡淡飘忽的月光在枝桠缝隙间悄悄点缀,照在他的身上,一片头发掩了半脸,笼进了阴影,而另半张脸凝结了说不明的惨伤。
遮遮掩掩淡月辉,风雪尽时是摧残。
冥冥之中真有神佛上帝么?如果有,为什么要让一对兄弟刀兵相见?既然安排他们分别站在两处,又为什么要他们结下深入血脉的感情?这一切有什么意义?难道所谓的“天命”就是上天闲来无事拨弄的琴弦?人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