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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城里读高中,也曾暗暗喜欢过教语文的老师,几乎每天都梦见他手托了托眼镜,拿着课本在讲台上讲解课文,吟诗赋对。晚自修,见他女朋友来找他,她就恨得牙痒痒的,也没想要干什么?就是牙痒痒得难受,想他怎么会喜欢他女朋友?怎么说她也不算漂亮的女孩子啊!
高考落榜,语文老师跟她谈过话,叫她继续补习,说她考不上大学可惜了,说她考不上大学呆在那么边远的农村,会耽误一辈子。
她心里就想,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已经有女朋友了,没有再喜欢她的权利了?这个念头一直缠绕着她,即使现在,张建中时不时闯进心扉,她还会这么问自己。
这也是她回到村里,不想与村里人太多交往的原因,更不想与村里的男孩子接触的原因。
她始终觉得语文老师是最优秀的。
张建中也很优秀,这么年青就当了副镇长,但感觉还不够完美,他不戴眼镜,他没有白白净净的脸,他还抽烟还喝酒。那次,就见他与村干部在队部前摆开架势喝酒,喝得村干部一个个钻进桌子底下,他就很得意,比乡下那些混混还皮,叉着腰说,你们还敢跟我斗吗?还敢跟我喝酒?
“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男人已经心有所属,你只能抓住眼前的机会,其实,你自己也不完美。”
然而,她却不知该怎么抓住这个机会,她甚至怀疑发生的一切现不现实?张建中会没有女朋友吗?城里的同学,好多人还没毕业就谈恋爱了。
“表姐还会害你吗?他有女朋友,表姐会凑这热闹吗?”
这会儿,张建中点起一支烟抽着。她很讨厌那股烟味,不跟乡下的男孩子接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闻不得烟味。她没敢说出口,只是低下头躲避那烟味儿。
“你不抽烟行不行?”娟姐问,“表妹讨厌抽烟的人。”
张建中忙把烟掐了。
表妹说:“没关系,没关系。”却连咳了几声。这以后,张建中一直不敢抽烟,其实,他的烟瘾不大,更像是掩饰尴尬的一种方式。
吃了晚饭,天已经黑了,娟姐说,你们也该回去了。她嘱咐张建中一定要把表妹送到家门口。当然,她更希望送进家里,想到了门口,表妹还不叫他进去坐坐啊!想送了那么远的路,什么话都说了,表妹就是不让他进去,他也有兴趣进去坐坐的。表妹家里永远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乡下人,杂物堆满屋,脏衣服这东一件西一件。
出了村子,张建中推着车,表妹慢了半步,跟在他身边,这时候,月亮还没有上来,虽然离得近,却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娟姐应该没跟你说吧?我这人有很多缺点,比如抽烟。”
“每个人都有缺点。”
“我怕改不了。”
表妹沉默了一会,说:“好多男人都抽烟的。”
“我还有很多坏习惯,骂粗口,发脾气,看到不顺眼,也不管什么场面,就指着人家鼻子骂。”
“有时候,不这样不行,是吗?你是副镇长。我看见镇干部到村里来,都骂人,特别是工作没做好的时候。”
“我还不会关心人,以前呆在边陲镇,一个月也不回家,老爸老妈有病了,我也不会回去照顾他们。”
“呆在边陲镇不好吗?如果,如果,你在边陲镇有女朋友,她会去城里照顾你爸和你妈的。”
他倒把这事给忘了,你呆在边陲镇不好吗?或许,她巴不得你寸步不离。
“我爸我妈很封建,老是跟我说,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嘱咐我别在边陲镇找女朋友。”
“你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成天忙这忙那,还没时间去想那么多。”
表妹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侧面。
“你应该知道表姐的意思吧?”
“知道。”
“你说这么多什么意思?”
“我就只是随便说说。”
“我明白的。”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一路上就再不开口了,而且,也大步向前走得快了。张建中跟在后面,也想骑单车追上去,叫她坐上来,七八公里的路,走着回去也太累吧?但他知道,她伤心了,她不会上他的车。于是,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第二天,娟姐把张建中臭骂了一顿,骂他不配当副镇长,瞧不起乡下人,就没资格当副镇长。她说,她没有他这个弟,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张建中很郁闷,想我有说半句假话吗?我张建中不是不会说假话的人,我说的可是句句真话啊!
这会儿,张建中正在准备会议讲话。平时也知道,边陲镇的计生工作并不好,县里每次召开会议,表扬没边陲镇的份,批评却几乎一次没捺下。先向计生办了解这些年开展的情况,又一个个谈心,问大家对计生工作有什么看法?边陲镇上不去的原因在哪?要控制计生指标有什么好办法?
镇长是计生工作的第一责任人,最后,他与镇长交换意见,谈了自己的看法,第一,要把计生重点放在农村。
圩镇非农业人口,虽然规定只许生一个孩子,但毕竟大多数人都有固定工作,都在单位上班,各单位的管理都很严,一旦发现超生,不仅罚款,还会开除夫妇双方的工职,因此,超生的成本非常高,超生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但农村几乎不受限制,你还能把他开除吗?你能不让他耕田吃饭吗?虽然,非农业户口允许生两个,但二胎都是女的,他们说什么也要再追一个男孩,传宗接代啊!生个男孩还觉得不稳妥,他们还要养儿防老啊!而且,非农业户口多,超生也相当严重。
第二,集中力量抓难点抓后进村。计生工作抓了那么多年,虽然没少挨批评,还是有一定成效的,还是有进步的,但是,那些成效不明显的后进村往往起一种负面影响,那些想超生的人会议论,某某村就没那么严,就睁一眼,闭一眼。同是生活在一片蓝天下,为什么人家可以不管?是政策原因吗?更应该是你们认为我们听话好欺负,对我们不近人情吧?
因此,要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抓一两个老大难的村,或者说,是大家关注的村,反面典型的村,严厉治制,该罚款的罚款,该拉去结扎的结扎,绝不姑息!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国策?谁也不能违反,更不能肆无忌惮我行我素!
如果说,分管农业还有商有量,分管计生必须铁面无私。
(非常感谢hedong6711的打赏,我会更加努力!)
290 做厨不吃雷公劈
(关于不能准时更新的说明:正常情况下,总是凌晨更两章,如果不能准时更,说明这个晚上有工作应酬,一天耽误,一个星期都不准时了,要等到周末才能调过来。)
镇长点头同意张建中的做法,有时候,我们不能总是先易后难,也要打破常规,先难后易。
“谢谢你理解。”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跟谁干事?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张建中就“嘿嘿”笑。
见他站起来要离开,镇长示意他坐下。
“我对你是非常放心的,虽然,你到边陲镇两年多,但不管在哪个岗位,负责哪项工作,完成得都非常出色。以前,分管办公室也好,分管农业也好,我相信,你分管计生也一样。”
“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抓总公司那一块更合适。业务工作谁抓都行,即使不像你完成得那么出色,拿个良好、及格总可以吧?但发展经济办总公司,别人连及格也拿不到。我不是抬举你,边陲镇这些干部都是我一手一脚提拔上来的,每个人的长处短处我都清清楚楚。”
这话一点不过分,他曾任镇委副书记,分管人事工作,每个人的晋升都要过他那一关,即使只是办办手续,没他签“同意”二字,那晋升请示就呈送上不去。
“你就愿意丢下总公司来抓计生?你还没结婚,负责这么一摊……我担心你脸皮没那么厚。”
张建中心跳了一下,想是不是可以争取争取镇长?他不傻,很清楚镇长为什么谈总公司的事,但争取可以争取的力量就是从利益开始的。你张建中搞总公司镇长没有利益,他会支持你吗?
“高书记决定的事,我怎么能改变?”
镇长也不能改变,但这是一个机会,与镇长结成同盟的机会。当然,还不仅镇长,还有那些宿舍楼得意的人。张建中发现,团结这么一股力量,是非常巨大的。
有时候,必须争取上级的支持,但班子成员这一层的力量也应该争取。
“据他说,还不是上面的意见。”
镇长沉默了一会,说:“最多也是副县长的意见。但也有一种可能,只是借副县长之名,其实,是他自己的意见。”
张建中故作惊讶,问:“假传圣旨?”
“这有什么奇怪。”
张建中便很委屈地说:“我干得好好的,边陲镇赚了不少钱,也为提高大家的待遇出了不少力,为什么要假传圣旨不让我干下去?”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不是在县城买了套间吗?别以为,他很乐意给你,如果,那些钱不是你赚的,他完全可以以你还没结婚,拒绝分你一份,最好,只是买给他和自己人。一开始,他就没想在县城,或是在边陲镇盖宿舍楼。”
张建中很懊恼地说:“在县城购买套间,在边陲镇盖宿舍楼的方案还是我提出来的。其他人一定以为,我跟他是一伙的。”
镇长摇头说:“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张建中是不是跟他穿一条裤子?大家都知道。你张建中是公道人,是干事的人,不是他当边陲镇的书记,你也会那么干,你只是被他利用了。你还年青,官场水有多深,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吧!他不让你搞总公司还有一个原因,怀疑你把部分钱装进口袋里了。”
张建中一拍脑袋,说:“有可能,有可能,那天,他找我谈,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回来,我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你现在这么一说,有点明白了,他就是以为,我赚得还不止上缴的这么多,认为我还隐瞒不报。”
“这就是胸怀,一个人的胸怀!”
张建中问:“你相信我吗?”
镇长“嘿嘿”笑,反问:“你是要我相信,还不相信?”
“算了,算了。你也不相信。我这次是跳里大海也洗不清了。”张建中急得团团转,最后停下来,说,“我还是回来干业务吧!还是别跟钱打交道,否则,把我铐起来也没人帮我说一句好话。”
“你急什么?坐下,没人会铐你。”镇长问,“你老实说,你见钱眼不眼开?”
张建中琢磨着,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你别给我说什么豪言壮语,除非是傻瓜,否则,没人不见钱眼开的。”
“但是,不是我的钱,我绝对不拿!”
镇长笑了起来,说:“你没把我当朋友,没说真心话。你这么防着我,我们还谈得下去吗?”
“你一定要说我贪了,才跟你说真话吗?”张建中一口气提了起来,不会是陷阱吧?不会等着你往进面跳吧?
“你有没贪我不管,但我认为,你贪点也正常。如果,换了我,赚了那么多钱,不贪点心里也过不去。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做厨不吃雷公劈’没人知道我赚了多少,你不往口袋装点,下雨天,是要遇雷劈的。”
镇长说,高书记没有这个胸怀!
他说,我认为,你应该拿,如果,你不拿,白为集体做事会有激情吗?如果,我能作主,我不会管你贪没贪?只要你为边陲镇赚了钱就是本事,我不但管你贪不贪,还会奖励你。你不贪,当然最好,你贪了,别让我知道,别在我跟前数钱。
他说,我还要奖励你,每赚回来多少,奖励你百分之十。赚十万奖励你一万,赚一百万奖励你十万。其实,这奖励一点也不多,赚了十万,集体多了九万,赚一百万,集体多了九十万。相对财政收入来说,这都是白捡的啊!你张建中一分钱不赚,还要给你发工资啊!
张建中不再说话了,目前沉默不表态是最明智的。
镇长果然误会了,问:“没听明白吗?”
“好像有点明白。”
镇长很耐心,又重重复复地解释。
张建中觉得不表态似乎不行了,就说:“如果,你说了算,我不但不用背黑锅,还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奖励。”
镇长说:“先在计生干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总公司的。”
这话让张建中感觉到一种雄心壮志,感觉到潜藏着一个阴谋,平时,一直不与高书记争斗的镇长城府会那么深吗?难道他要扮猪吃老虎?他不是没有领略过镇长与书记的争斗,你二把手干得过一把手吗?不管一把手有多少缺点,上面总是撑他的,谁与他不和,都是搞分裂,而他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