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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得意了。我看出来你得意了。”
这不是有嘴难辩吗?
“这事就是因你而起,你去他们村抓人,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了。因为白天村民围攻你的时候,她站出来帮你说话,村里人都说,你是她男朋友。这还是好听的了,还有更难听的。”
“村里人都说,她是内奸,是叛徒。你想想,她一个姑娘家受得了吗?而且,你一句感谢话也没有,一句安慰话也没有。你还是人不是人?小猫小狗还会摇摇尾巴呢!我算是眼瞎了,认识你这么个人,还要把你介绍给表妹,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官的都一样,没一个有良心的,没一个好的。”
张建中好像这才想起那天的事,想起表妹当着大家的面,说他去找她的,是她的朋友。他还想起了老大嚷嚷,骂他张建中够狠!如此这般,他张建中还真说不清了,如此这般,表妹的确会遭到各种各样的咒骂。
怎么就没想到呢?当时,当时想到的只是别让表妹有误会,别让表妹有奢望,却没想到村民们会怎么对她。虽说,从计划夜袭行动开始,你心里就不爽,就一直被高书记,包括计生主任闹得闷闷不乐,但这并不是理由,再怎么不爽不乐,你也不能一句感谢话也没有,就算你不见表妹,也应该要娟姐帮你捎句话。
“现在,是一种什么状况?”
表妹受不了村里人的咒骂和嘲笑,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
“不会是,不会是……”张建中没敢说出口,唾沫杀人的事也经常发生啊!表妹不会是受不了委屈,一气之下,跑到哪座山,跑到哪棵树挂上去了吧?
“不会是什么?”
“不会的,不可能的。”张建中不知是否定自己的想法,还是在安慰自己。可别发生这种事,否则,你张建中不明不白欠了一条人命啊!
“我们去找找。”
“去哪找?亲戚家都找过了,都说她没去。村后的树林了也找过了,也没有。”
他们,他们也有了最坏的打算。
“朋友呢?同学呢?”
“我们知道的都问过了,都没有。”
“跑哪去了?这还能跑哪去?”张建中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还能去哪呢?一个女孩子家招呼也没有,跑得无影无踪,难道上天了,下地了?她也没这个本事啊!他心跳了一下,突然冷静下来,古怪地看了娟姐一眼,“你不会是骗我吧?”
为什么不可以?你张建中不是紧张了吗?你不是不在乎表妹,你只是隐藏太深,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我骗你干什么?我会跟你玩这种玩笑吗?”
娟姐不但说,还手起脚落打啊踢的,张建中拦得快,躲得快,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会,可以下面又要挨踢了。
躲过一轮攻击,张建中也觉得自己嘴贱,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就是心里那么想,也不能说出口啊!把人家当什么了?当向你讨债的,要你还债的了。
“我嘴贱,我不该乱说话。”他抽了自己俩嘴巴,“你吩咐吧!要我怎么样?”又觉得这话会造成误会,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让我上哪找?”
“表妹有没跟你说过,她还有哪些要好的朋友?”
“她也没跟我说过什么?就那天晚上,送她回去的路,我们也没说什么。”张建中突然想起了,“教过她的语文老师。”
话一出口,他又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能说吗?这可是她藏在心里的秘密,她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娟姐却很平静地说:“我也打电话问过了。”
张建中松了一口气,说:“就是,就是,她有什么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应该对她了解得最清楚。”
“她不是那种反叛的女孩子,平时去哪都有交代的,就算不跟她爸妈说,也会跟我说,但这一次,她一句话也没留下。”
张建中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觉得,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吗?”
“好事个屁!张建中,我发现你一直都在幸灾乐祸。”
“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也很焦急,不说别的,就是你的表妹,就是我认识的一个熟人,我也不可能幸灾乐祸啊!”
“那你还说是好事?”
“你分析一下,如果,如果,她要干傻事,一定会留下点什么,比如写个纸条啊!写写自己的委屈啊!”他不敢用“遗书”这两个字眼,“没有吧?什么也没留下吧?这就是说,她只是不想我们找到她,只是躲到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哪一天,想通了,不那么委屈了,就回来了。”
娟姐想了想,觉得也有那么些道理。
“你说,她能去哪呢?一个女孩子家?如果是男孩子,还没那么担心。”
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就在于此,男孩子失踪了,想得是他会不会饿着,会不会没有睡觉的地方,女孩子想得却是人身安全,担心遇到图谋不轨的坏男人。
“她应该会保护好自己吧?”
“但愿如此。”
“你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她跑到香港那边打工了?”
“她应该没那么大胆。”
“很难说的,一气起来,什么事干不出来?”
张建中说对了一半,表妹真是打工了,不过,不是去香港,跑到深圳或是东莞或是中山,可能也觉得不应该让家里人担心,一个星期后,她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家里人问她在哪里,她只是说她很好,叫他们不要担心。
“或许,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张建中在电话里说。
娟姐也说:“也许吧!”
因为这事,两人和好了,也有机会向娟姐解释,夜袭行动并不是他张建中的主张。他还向娟姐检讨,我的确很不应该,表妹为我挺身而出,我竟忘得干干净净。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至少,迫使表妹做出了新的选择。”
那时候,一个农业户口的人离开农村是很需要勇气的。
305 你钻进了他的圈套
张建中离开总公司后,永强也回农业办了,总公司只剩两个非正式编制的外甥女和倒把明,外甥女还当出纳,管着总公司那盘帐,见到张建中就会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现在都没有管了。四处张望,见附近没人,就悄声说,我好几个月都没奖金了,还是你领导总公司好“我服从安排,我听从高书记指挥。”
她又说:“我现在挺闲的,没事干,你下乡的时候,是不是也带我去?”
张建中问:“你知道,我现在负责什么吗?我是管计生的,专门抓人去结扎,你想见识的话,随时可以跟我去。”
“结扎是不是像阉鸡那样?那天,我在集市上看见阉鸡的,在翅膀下划一道小口子,挤出两粒小黄豆大的东西。”
张建中还想吓吓她,没想到,她却能这么理解。
后来,她却跑去找姨夫,叫他把她安排到张建中手下。高书记很敏感,问,是他叫你来的吗?外甥女说,我自己要来的。她说,总公司都散了,我想再呆在那里吃闲饭,我想跟张副镇长去结扎。
高书记气了好一会,后来,有点想明白了,你张建中也出招了,想张建中快扛不住,因此,跟他玩心计了。你再怎么玩也没用,你不向老子认错,别想回总公司。
倒把明还继续跑海鲜,这是总公司一直没有停下来的业务,跑着跑着,他也不想干了,你那么辛苦,为总公司赚那么多钱,自己得到什么?如果,脱离总公司自己干,赚的可都是你自己的。
权衡之下,他也找到张建中,谈辞职的事。
张建中说:“你不存在辞职不辞职,你只是招聘的临工想不干就不干。不过,你还是跟自己人打个招呼。现在,他兼管总公司。”
屡次被倒把明出卖后,张建中对他已经没什么信心了,有些人只能是阶段性的合作,像倒把明这么刁钻的人,就算总公司还是你负责,你还像以前那样给予他更多的好处,他也会离开,毕竟,海鲜这条路跑顺了,又有了一定的资金积累,自己玩也玩得转。
看着倒把明离开的背影,张建中突然发现,这也是自己失败的一个地方,怎么留住人?孩子大了都会离开父母的身边,这是天经地义,但一个企业把人培养出来却留不住,是一种悲哀。
倒把明纵使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甚至做人也成问题,但他也有可取之处,至少,海水养殖发展起来了,还很需要他。
最好的用人方法是,防着他的不足,发挥他的长处。
严格意义上说,这几个月,张建中离开了总公司,心却没真正离开,他在一点点总结过去的得与失。自然地,也想到它今后的发展。
自己人急急忙忙跑来,告诉他倒把明不干了。
张建中说:“你应该像高书记汇报才是。”
“高书记这两天去县里开会了。”
“那就等他回来再汇报呗,告诉我有什么用?我要下乡去抓结扎对象了。”张建中站起来就往外走,自己人忙拦住他说:“结扎对象让计生主任去抓,你先劝劝倒把明,他甩手不开,总公司就彻底瘫痪了。”
如果,这条水路也断的,高书记再要上调款,自己人的行踪就水落石出了。
“我怎么劝?我又不能给他什么承诺。”
“你和他是朋友,你要他再捱捱义气,迟早你会回总公司的。”
“我可不想骗我的朋友,再说了,他是因为我才来总公司的。你也知道,跑海鲜那条路是他搭的,我不在了,他自己跑也很正常。”
张建中还告诉他,海水养殖那边的鱼啊虾啊也快到收获季节,总公司跟养殖户签了包收购的合同,倒把明掐断了这条路,那些鱼虾收购回来只能给大家发福利了。他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晒鱼干虾干带回县城派亲戚朋友。
自己人找到了更充分的理由叫张建中回总公司了,打电话找高书记。那时候,没有手机,只能往家里打,往组织召开会议的单位打。好不容易才找到高书记。
“你嚷嚷什么?在开会呢!县委书记在讲话呢!”去会场找高书记的人说,边陲镇有急事,一定要他马上回电话,他才听了一半,就发火了。
“你他/妈的,钻进张建中的套子里了。他这是在B我,前几天找外甥女来B,没理他,今天,你叫倒把明来B。你只你这种傻瓜才会上当。”高书记叫自己人传话,“你就说,我已经知道这事了,已经有解决办法了。让他不用担心,干好计生工作。”
自己人左右不是人,更要命的是自己的事,如果,没挪用那几笔钱,他才不管你们的事呢!他想了想,似乎不吐出来不行了!
太不心甘了,你高书记拿了那么多,就不许我拿一点点?你高书记不会露馅,怎么我却会露馅?妈的,豁出去了,跟你高书记挑明,你总不会不给点面子吧?我对你忠心耿耿,你总不会要我把钱交出来吧!
张建中也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以为高书记会急,就想,他越急,你就越要吊他的胄口,越不买他的帐。最好,还失踪几天,让他找不到你。
对了,离开边陲镇。
回县城当然不行,他往家里打电话,老爸老妈又不会说假话,他要你回电话,你不回还违反纪律。
去省城,找汪燕弄回那十万元。
他打汪燕的大哥大,这几个月,她一直关机,也太草木皆兵了吧?刘老板还会找你吗?要找也早找了。打她公司的电话,竟然提示销号了。不会吧?不会刘老板那边还在追吧?
张建中觉得不可能,想汪燕不知又惹了什么事?她这种人,骗一就会骗二,总走夜路,那有不撞鬼的?你找其他合作伙伴哪有像我张建中那么死心塌地帮你的?
妈的,对她不能太放心,必须马上找到她,把那十万元弄回来。
张建中忙向镇长请假,开始还有跟高书记玩一把的心情,这会儿,却是为自己的事忙了。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到了省城,他就直扑小娴的学校,在那里肯定能打听到汪燕的消息。小娴又张建中吃一惊,这小姑娘,就像雨后春笋,又长个了,快有他张建中那么高了。你不会吧?你一个女孩子长那么高干什么?然而,她还是竹杆儿似的。
“昨天,汪燕姐才来过。”
“昨天?”
怎么这么巧?记得,上次玩失踪的前一天,她也是来看小娴。
“她说过去哪吗?”
“没说。这阵她经常来看我,她说,她已经不开公司了,闲得很无聊。”
怪不得公司的电话销号了。
“这阵……你是说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还闲得无聊,闲得无聊你也不给我张建中打电话?你什么意思?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了?你脱难没人追杀,就想把我那十万吞了?
“你打她的大哥大吧!”
“关机了。”
“不是以前那一个。”
“她连大哥大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