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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顶得了吗?”
“只要事先默契好,都不提你,只要说这批货是我们水浸村和三小姐他们合作的,你就可以脱离干系。”
“现在还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张建中清楚得很,你娟姐可以扛住,支书会扛吗?一村之主,能说不知道这事吗?他知道,不是更要负比你娟姐还大的责任吗?再说了,村里的人谁都知道这批货是张建中的。
退一步说,水浸村的人都保你张建中,那个三小姐才不会扛下去呢!有你张建中在前面顶着,赵氏家族承担的负责会减轻许多。
如果,幸运的天平向他张建中倾斜的话,事情还不会那么糟糕。
现在,应该还没到最后关头,尽管已经火烧眉毛,已经被B上悬崖。
张建中驾着车往前冲,因为没有开车头灯,看不清路,车便摇摇晃晃地向前驶,开始,还按喇叭,想缉私队的人还听不见,到后来,就不敢发出声响了。前面已经开出的几辆车正往回走,张建中马上闪了闪车头灯,叫他们让道,“靠边,你们靠边。”
张建中一边嚷嚷,一边往路边靠,但路太窄,又担心太靠边路基会下陷,只得停了下来。
两路车被卡在路,张建中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如果,把自己的车停在路中央,堵住缉私队的去路,他们就没法通过。这么恶劣的天气,他才不信他们会徒步跑遍所有沿海各村。
张建中倒车,找了一段稍宽的路,尽量往边上靠,让那几辆车过去了,又把自己的车开前一公里,停在路中央,掀开车头盖,掐断油路,造成成白天这车就抛锚扔在路上的假相。
刚离开不远,就见两束车灯照了过来,忙蹲在路边的草丛里,看路上的动静。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过来,卧车在前,先停了车,后面的面包车跳下几个人,嚷嚷着怎么会有一辆车停在路中间?有人打着手电筒照来照去,说这么破旧的车怎么还用?说乡下镇政府钱都不知花哪去了,车也舍不得买,现在这个年代,交通工具不方便,更影响正常工作。
有人便问:“是会不会是走私的车呢?白天来看地形,结果发生故障,停在这里了。”
有人反对,说:“走私的人应该不会用那么破旧的车。这本身也堵了自己的路,也影响了自己。真要是走私人的车,早就把这车弄走了。”
一群人转着破吉普转了好几个圈,一边发牢骚,一边抽着烟,他们说的都是省城话。就见卧车上下来一个人,像是要他们把张建中的车推到一边。然而,没人愿意动手,其实,想推也推不动。张建中一边看着,一边打三小姐的大哥大,问那个押车的家伙,车停好了吗?告诉他,吩咐支书和娟姐,把码头再清理一遍,卡车的印迹更要清理干净。
就目前而言,缉私队似乎要停到天亮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缉私队的人只呆了两支烟的时间,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路口瞭望点的人通报,缉私队离开了。
守在从兴宁县城往边陲镇方向的瞭望点通报,缉私队的车向兴宁县城驶去,可能从那边拐往另一个检查点了。
张建中立即要装满货的卡车出动,以最快的速度驶进边陲镇府。第二艘船的货暂时不动,等天亮看情况再卸货。
躲过这一劫,张建中比三小姐更像大病一场,所有的货都藏在镇府里,他虚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久久地坐在那辆破吉普里动也不想动。
高书记走了过来,说:“张总,你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把走私货都放在我这里,连个招呼也不打。”
张建中笑着说:“昨晚情况太紧急,没好意思打扰你的好梦,只好擅做主张了。”
高书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这可是要收保管费的。”
张建中说:“要收你就叫县领导收吧!我也是执行者。”
高书记很不高兴的样子,说:“你这是以势欺人啊!”
说着话,就有一辆车驶进来,高书记撇下张建中匆忙迎过去。原来,他是在等那车辆,就见那辆车下来一个穿军服的年青人,像是秘书的样子,拉开副驾驶位,便有一个同样穿军服的中年人慢吞吞地下了车,热情地与高书记握手。张建中认得,他是兴宁县武装部长。
由于与地方联系不多,他并不认识张建中。武装部长是趁年底,春节将至来慰问军烈属的。看着他们朝高书记的办公室走去,张建中双眼却久久地停留在他那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当然,那是一辆新车,一身军绿色光洁发亮。
张建中突然发现自己太傻,眼光太浅短,做事怎么能只靠自己,怎么能只盯着脚尖那么一点点,你就不能放眼全球?就不能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他打电话给岳父李副书记,说有事需要他帮忙。
李副书记问:“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张建中说:“有一批货要急着往省城运。”
李副书记当然知道是什么货,但走这类货,女婿从来不用自己出面。
“这阵风声比较紧,我想借用武装部的军车。”
“乱弹琴!军车能乱用吗?能用来载你那些货吗?”
“货都堆在边陲镇府,不马上运走不行,越放的时间长越危险。”
岳父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尽给我出难题。”
“你是领导,遇到困难,我当然要找领导解决。”
你这是要领导解决困难吗?你跟领导敢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吗?
岳父曾当过兵,与武装部颇过交情,而且,武装部长还兼着兴宁县委常委一职,副书记要常委帮帮忙,多少还带有下指示的意思。再说了,县领导发放奖金,也不会少了武装部长那一份,即使挑明了,要他派车帮张建中运货,也算是份内事吧!
李副书记说:“我可不敢保证他会同意。”
“武装部长就在边陲镇,你先跟他打个招呼,具体事我来跟他谈。”
442 压力太大啊
如果,开了这个头,用部队的车运送咸水货,省缉私队也奈何不了什么,你半路设卡敢查部队的车吗?如果,押车的兵们全副武装,说是执行军事行动,你一刻也不敢耽误。
“你就是张建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武装部长看了看张建中的名片,说,“李副书记刚跟我通过电话。”
这是在部长准备入户,去几个军烈属特困户慰问前,被张建中拦在车前。
“你先跟我们的副部长联系联系吧!”
张建中怕来来去去耽误时间,便驾着他的车随在部长后面,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与驻家的副部长联系。他很直截了当地说明情况,说都是自己人,就不拐弯抹角了,说他们运送的是走私货,说你们也应该知道,现在沿海地区大都在走私,想借用他们的车通关过卡。
他告诉副部长,他张建中的公司隶属县委县政府,做的是公家的生意,李副书记跟部长打过招呼,部长要他跟你副部长直接谈。副部长便说,他还是要请示请求部长。
部长的车刚好停下来,正准备走进一家特困户,张建中就把大哥大给了他。部长笑着说,你还挺会节省时间的。张建中说,我也是迫不得已。慰问了两户人家,张建中这边的事也谈好了,于是,他马上给电话李副书记,要他好好感谢部长,李副书记再与部长通话,部长就说:“你这个女婿办事效率也太高了,一点也不给我喘气的时间。”
换了别人,能这么B着县委副书记和县委常委这么做事吗?张建中敢这么步步紧跟,也因为他与李副书记有那么一层关系。
李副书记说:“压力大啊!昨天常委会你也参加了,会上不是还有人问年终奖的事吗?这春节就快到了,大家都关心这事儿啊!”
部长说:“我可是大开绿灯了。”
李副书记说:“所以,才要好好感谢你!”
兴宁县武装部有两辆解放牌卡车,只跑一趟是不能把货都运到省城的,因此,一连跑了三趟,每趟都有一辆吉普在前面开路,三部军车形成一组车队,第一趟通行无阻,第二趟半路遇到设卡的,坐在吉普副驾驶位上的参谋掏出军人证晃了晃,就放行了。第三趟参谋的军人证也不起作用,非要他们下车检查,后面两辆卡车上就跳下几个全副武装的兵,手执冲锋枪,一副谁要上车检查就不客气的架势。
那位参谋说:“你觉得,你们地方可以检查部队的车吗?我们执行军事行动,需要跟你们地方打招呼吗?”
设卡的警察说:“我们也在执行任务。”
参谋说:“老子不冲卡,已经算给你面子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直接冲过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他把腰间的短枪掏了出来,对那些兵们说:“准备战斗!”
兵们把枪栓拉得“哗哗”响,枪口对着那些几个设卡的警察。警察那见过这架势,手里的短枪根本不介事,哪抵得上冲锋枪一梭子?
参谋说:“识趣就站开一点!”
拦道的警察忙陪笑脸,说:“何必呢!这又何必呢!”
“你们吓唬老百姓可以,吓唬到老子头上,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误会,完全是误会。”
“你们是欺人欺惯了,以为我们也是好欺负的。知道毛主席他老人家的一句话吗?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天下是我们打下来的。”
张建中听那参谋复述当时的情况,笑得前仰后翻,说,什么也要敬那参谋一杯酒。参谋说,我还要赶回去呢!说我也是执行命令。张建中便偷偷把一个红包塞进他手里。
临近春节,李副主任带队慰问武装部的首长们,张建中便代表公司送上了春节慰问金,部长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饭,虽然是在食堂,但杀了一只整猪,按部长的话说,红烧肉保管够。
兵们喝酒都很厉害,五十多度的大曲,一杯杯往喉咙里倒,李副书记早有准备,带了好几个能喝的人,但还是被他们灌得迷失了方向。
部长依然神情自若,说:“你们地方上的人也太差劲了。”
李副书记“嘿嘿”笑着说:“我们是装糊涂呢!要真对真,你未必干得过我吧?”
部长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说:“我倒把这事忘了,你也在部队呆过。那点小伎俩瞒不了你。”
原来,大曲酒并不是直接从瓶里往酒杯倒,先倒在酒壶里,再往杯里倒,这倒进地方领导的酒壶装的是真酒,倒进部队首长杯里的酒壶装的却是白开水。
部长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只用一个酒壶。”
李副书记说:“这让你们赚大了。我们的人都醉了一半了。”
张建中拍着那个参谋的肩膀摇晃得几乎站不住,说:“以后,我们还要合作下去。有你们部队的大力支持,我们地方的经济发展会更上一层楼。”
那参谋很谦虚地说:“我哪有那能耐,我还希望张总多多提携。”
两人把酒都喝了。那参谋喝的是真酒,假酒只是首长们喝的,他一个连营级干部还没这等待遇,还要靠真本事拼酒量。
隔几步远的李副书记招手叫张建中过去,叫他再敬部长,张建中说,已经敬过了。李副书记说,他刚才喝的是假酒,现在,你敬他,要他喝真酒。张建中那敢谈条件,就见岳父拿着酒壶硬按着部长的杯往里倒。
部长连连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李副书记说:“你自己来我不放心,你自己来就要往杯里倒白开水。”
说着,酒杯满了,把部长的手都溢湿了。
“醉了,你醉了。”
李副书记说:“我没醉,我还非常清醒。”一边说,一边又对张建中说,快过来,别磨磨蹭蹭的。
张建中举着杯说:“我这可是真酒,一点不掺假。”
李副书记说:“你跟部长喝酒,敢掺假吗?”
张建中说:“不敢,不敢。”
虽然有点站不稳,却知道,不能放肆,不能借机靠在哪一个身上,就抓住身边一张椅背,让自己不再摇晃。
“你要好好感谢部长,没有部长给你保驾护航,你别想能成事!”
张建中说:“是的,是的。”
部长说:“你也太客气了,我也是在执行你副书记的命令啊!”
李副书记说:“我那怎么叫命令?我那只是叫商量,你不帮我,我又奈何得了你什么?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谢你。所以,以后还要你多多提携小婿。”
部长一点不想放过这对岳父和女婿,跟张建中喝了酒,又叫副部长来敬他们,又叫科长参谋们来敬他们。
李副书记说:“你别玩重点突破,别玩轮番轰炸,我不喝了,说什么也不喝了。”说是不喝,却没有不喝的道理,张建中更是无话可说,来者不拒。本来就站不住了,这一轮下来,已经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了。
被送回到家,搀扶的人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