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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回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得自己在站在走廊上说了很多话,却不知道都说了什么?那以后,就一点记不住了,不会是一说完话就倒下了吧?那可太丢人了!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轰然倒下。
刚才听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像是从卫生间发出来的,像是有人在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门,关上的。他想起来了,自己并没倒下,自己开了门,又很用劲地把手关上了。
“谁?”
声音好像不够大,里面的人没听见。
“是永强吗?”
“不是永强!”
张建中吓了一跳,是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就是谁!”
不可能,这是在边陲镇啊!敏敏怎么会跑到边陲镇来?那个女人在卫生间的门口闪了一下,张建中紧瞪着她,不是敏敏,敏敏要比她高许多。
“你不用看了,看也不知道,你醉成那样,还认得人吗?”
再醉也清醒吧?刚才醉了,现在已经醒了,否则,能睁开眼吗?
“汪燕?你是汪燕。”
那女人笑了起来,说:“好了,好了。别乱猜了。”
“你到底是谁?”她往床边走来,“你站住,你别过来。”他可以肯定,她不是汪燕。汪燕总穿那种松宽的衫裙,走起路来,飘飘扬扬。
“你要不要喝水。”她在桌边停下来,试了试杯里的水温,又拿起保温瓶倒了一些热水。
这女人到底是谁?看着她有点单薄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怎么进来的?”张建中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没关门。”
“我记得关上了。”
“没关紧,一扭就开了。”她回过头来,见他还是一脸迷茫,就问,“还没想起我是谁啊?”
463 你们怎么不是一对儿
张建中笑了,原来是高书记的外甥女,一年多不见吧!长得像大姑娘了。
“别动,你别动!”见张建中要坐起来,她还是过来帮了他一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好一会了。大家都散了,我想你一定喝了很多酒,过来看看,果然,你醉成这样,卫生间里吐得到处都是,臭哄哄的,洗都洗了大半天。”
“不会吧?没有吧?”张建中接过她手里的杯,喝了一口水,一点记忆也没有。
“真应该留着,等你醒了再洗。”
“不要到处乱说啊!”
外甥女笑着说:“我就是到处说,让大家都知道,今晚,你喝醉了。”
“你这不是害我吗?”
“当书记了,丢不起人是不是?”
“这不是当不当书记的问题,谁喝酒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醉。以前,没当书记的时候也一样。”
外甥女小嘴一嘟说:“就是死要面子!”
“是了,是了。你就当我死要面子,别把我的丢事张扬出去。”
“你这人好没意思,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又不是今天才参加工作,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我还不知道吗?”
张建中想起了什么,说:“昨天,我去总公司,怎么没看见你?我还以为,高书记把你调回去了。”
“我是调了啊!我现在在妇联上班。”
“转正式编制了?”
“还没转,等你来当书记帮我转。”
张建中知道她说的是反话,笑着说:“那好,我马上帮你转。”便她扁了扁嘴说:“以前,你当总经理的时候怎么不转?人家已经转了,才倒假好心!”
“那时候,是高书记说了算,我算老几。”
外甥女接过张建中手里的怀说:“他还要调我去城郊镇。”
“好事啊!城郊镇就在县城边上,调去那里也等于调回县城了。”
外甥女头一扬说:“我不去。”
“对边陲镇有感情了?”张建中随口说,马上又意识到了什么,问,“是不是看上谁了?谈恋爱了?”
“谈你的死人头,我看上你了。”
张建中大惊小怪地说:“你可不要乱说啊!我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了。你看上我,是不允许的,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我看上你,喜欢你,是我的事,又没要你看上我,喜欢我,这犯哪家子的法了?”
张建中严肃了,说:“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是干傻事,明明知道前面没路走了,还要往前走,你说你傻不傻。”
外甥女笑了起来,且笑得直不起腰,张建中脸红了,说:“你骗我。”
“我可没骗你。”好一会,外甥女才直起腰,收敛笑说,“我说的看上你,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是看你来当书记,所以,不想走了。如果,不是你来,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喜欢这里风清水冷啊!”
“我当书记跟你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外甥女一本正经起来,说,“我总觉得,跟你做事心里爽,辛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辛苦,跟谁做事都辛苦,人家却还嫌你做得不好,说这说那。”
张建中说:“看来我是不够狠!”
“不是狠不狠好不好?我做错事,你不骂我,骂得也不见得比人家少,也不见得比人家大声,但是,你会时不时的慰劳慰劳,让人觉得你心不坏。”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那点小钱就把你收买了?”张建中说,“城郊那边是经济较发达地区,奖金比边陲镇多得多,就是把那点慰劳都算上,也不比城郊的奖金多。”
外甥女有些儿委屈,你张建中怎么这么看人?
“我只是为了钱吗?为了钱,当然去城郊镇,但在那边心里不爽啊!我姨丈成天管着我,工作出差错管,走路脚步声大也管,穿件衣服新潮一点也管,说是影响不好。影响谁了?还不是说我影响他?所以,我还是觉得离他远一点好。哪一天,你升官了,离开边陲镇了,我再调到城郊还不迟,反正,他又不会把我扔在这里不管。”
张建中笑了起来,说:“原来,你是想清楚,自己有这么一条后路的。”
跟外甥女说话,还是那么轻松有趣,让你一下子回到那种无扰无虑的境地。张建中说,给我再倒杯水。外甥女背着他倒水,说,有个事我想问问你。张建中说,想问你就问。外甥女说,你可不要不高兴啊!张建中心一跳,想她不会是问指标的事吧?
“我看你跟汪老板挺合得来的,你们怎么没走到一起?”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双眼清澈得能见底。你张建中也太神经过敏了,她怎么会问你工作上的事?虽然,她是高书记的外甥女,但也不会管你们那个层面的你争我斗。
“那是你的认为,其实,我们根本不合,她是省城有钱人,我是小地方的小干部,她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如果说,我们合得来,那也是业务上的合作。”
“你一离开边陲镇,她好像就再没跟你合作了。”
“她嫁人了,当有钱人的少奶奶了。”
外甥女把杯子递到他手里,低声问:“是不是因为她嫁了人,你才也结婚的?”
“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结婚是跟她斗气。她嫁了人,我就随便找个人结婚了。”
“我觉得就是有这个意思。”
张建中点了一下她的头穴,说:“你这脑子是怎么转的?净想些乱七八糟东西。我跟汪老板合作的时候,就已经跟我老婆谈恋爱了。”
“我怎么不知道?”
张建中笑着说:“你怎么会知道?我还要向你汇报啊!”
“她总得打电话给你吧?我就没见你接过她的电话,每次接的都是汪老板的电话。”
“我接汪老板的电话是谈业务。”
“谈业务还吵来吵去的?”
有些事还真瞒不了她,但张建中死都不能松口。“业务谈不来,彼此有分歧,各持己见,难免会吵来吵去。这有什么奇怪的?吵吵就是谈恋爱了?我还见你跟永强吵呢!你们怎么没有谈恋爱?”
外甥女叫了起来,说:“打住,你给我打住。你说谁都可以,但是,不能说他。人家传我跟他传得我都没脸见人了,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你不要再搞风搞雨啊!我姨丈调我去妇联,就是不让人家说闲话。”
张建中很认真地说:“我还是觉得,你适合在发展总公司,还是把你调回来更好一些,在妇联有干头。”
“调我回去可以,但不能让他当总经理。”
“我就是要他当总经理,让她直接领导你!”
外甥女笑了起来,说:“你这是气我。你并不是真要调我回总公司。”张建中以为把话题引开了,那知,她又兜了回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就没跟汪老板在一起?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喜欢是我老婆,我跟汪老板并没有那种关系。还要我说什么?”
“我总觉得,你们可惜了。”
“你管别人的事好不好?你先管管自己的事行不行?你也该谈恋爱了。”
“我不谈,不在边陲镇谈。这里的人,我一个也看不上。我也要像你一样,找城里的人谈恋爱,要嫁也嫁城里的人。”
“这就是汪老板的思想,她是省城人,她要嫁也嫁省城的人。”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虽然不是省城的人,但我觉得,很多省城的人也比不上你。我姨丈快五十岁才当书记,你三十岁不到就当书记了。她看不上你,她会后悔的!”
“她要看上我也没用,我看不上她,我不喜欢她。”
外甥女喃喃:“我就是觉得可惜了,就是觉得可惜了。你们怎么不是一对儿呢!”
464 满脑子龌龊
这时候,在省城,汪燕也在拼酒,却稳超胜券。生意谈成了,不管与国营企业谈,还是外资企业谈,还是民营企业谈,总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请吃饭,喝酒庆贺彼此合作成功。汪燕是可以不用喝得那么醉的,这一年多来,她招揽了几个能喝酒的手下,都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长相一般,酒量却非常了得。
不是招不到漂亮的女孩子,主要还是汪燕不喜欢身边的人比自己漂亮,众星捧月就要有众星捧月的架势,一个比一个漂亮,谁是星?谁是月?谁捧谁?二少爷就曾问她:“你身边那几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普遍?”
汪燕问:“你想打什么主意?想叫她们去当你的模特儿吗?想让她们脱光了画到床上去吗?”
二少爷急忙后撤,说:“想哪去了?想哪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坏心思。要画可以,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任你画,想怎么画都可以,但是,别想找什么模特儿。”
“你有时间吗?”
“我为什么没时间?我没时间还不是为了养活你?你成天搞艺术,搞出什么名堂了?难怪大哥气你不成器,难怪三妹看不起你。”
“我搞不出名堂?我不成器?你是不是不怕丢人?你是不是不要脸?我拿你那些画去参展,立马就能打响!立马就能名扬天下!”
“好啊!好啊!你最好把也有你的那几张拿去参展。”
汪燕说的那几张,除了写实,二少爷还根据想像添涂了几笔,汪燕祼露的只是上身,下身却被一个背景遮住了,虽然看不清他的脸,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二少爷,或趴在汪燕身上,或抱住汪燕双腿,嘴脸的位置刚好在两条大腿交际的三角区。二少爷说是艺术,汪燕却说是黄色*秽。
“你懂得屁!这是人最本质的流露。”
“流露吧!你就流露给全世界看吧!”汪燕说,“认识你的人知道是你,不认识的人,都会说,你老婆偷人!”
“跟你没法说!”
“我跟你才没法说!”
二少爷气鼓鼓地说:“我为你牺牲那么大,你一句感激的话也没有。”
“你牺牲什么了?”
“我为了你的名誉,把这些惊世之作都留在家里,宁愿自己不出名,都要包全你的名誉。”
汪燕冷笑两声,说:“你拿出去啊!你去参展啊!你看看能不能入围,看看组委会要不要你的?”
“这可是你的说,你不要怪我啊!”
“我不怪你,我怪你什么?”
“明天,明天,我就拿去参展,拿去香港、澳门的国际大赛上参展。”
“你不拿去是小狗!”
二少爷反而束手无策了,指着汪燕说:“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汪燕双手叉腰,说:“你这人好不好笑?说你一事无成,你说是为我作出了牺牲,现在不要你牺牲了,叫你拿那些惊世之作去参展,你又说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嘴巴成天说艺术,说艺术是最高尚的,但你脑子里却充满肮脏。既然,那是艺术,就是一种美,不管画的是谁,就是你老婆,它也是一种美。
——你自己也不觉得艺术,你自己也觉得描绘的美会让人生发邪念,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