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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轻伤不下火线就轻伤不下火线。总公司没什么事,其他事,我也可以干?春节活动那么多任务,你又需要人帮手,我怎么好意思回家养伤呢!”
“我就是再需要人帮手,也不缺你一个。”
“你不缺是你的事,但我就是要留下,今年不回去过春节。”
张建中笑了起来,说:“你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是不是家里人要你去相看,你不想去,所以,和家里人吵嘴了?”
外甥女像是被点中穴了,说:“要吵也不是跟我家里人吵!”
“那又跟谁吵呢?”
“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了。”张建中也不再追问,她是越追问越不说,你不问她反而忍不住要告诉你,然而,张建中确实不想知道那些与己无关的琐碎事。他看了看外甥女的脚脖子说,“少走点路,还没好全,很容易又会扭伤的。”
外甥女不理他。
“有什么事给我电话,也可以给永强电话。”
见他要走的样子,外甥女问:“你这就走了?”
“我不走还怎么样?还真要我在这里等下班背你回去啊?”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过年?”
“不想知道。”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告诉你呢!”外甥女急了,想站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又坐了下去。
张建中回过头来问:“你能有什么重要事?”
“我不回去过年啊!”
“你刚才已经说了。”
“我是说原因,为什么?”
“还不是春节忙吗?你想留下来帮我。”
“其实,其实……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本来,是觉得告诉你,你会以为我向你邀功领赏,以为我拍你马屁巴结你。现在,我忍不住了,我要说了。我可不是那种拍马屁的人啊!我可不是因为,你是书记,我才那么干的啊!”
外甥女啰嗦了好一阵才说,她打电话里质问高书记,数落他多管闲事,你都离开边陲镇了,还管边陲镇的事干什么?张书记对我那么好,你不看憎面也看佛面吧?你是不是要把他惹火了,报复我,给我小鞋穿,你就心里才舒服!结果,外甥女家里人骂她胳膊肘向外拐,骂她不帮自己人,反倒帮外人,最后,就恶狠狠地叫她不要回家过年了。
“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大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姨夫对你那么好,怎么骂得出口呢?”
“你对我就不好吗?他那么对你,叫你滚出边陲镇,我就是不答应!”
张建中说:“你有证实证明是他主使的吗?组织部对这事也没下结论吧?你就那么明察秋毫?还不是听别人瞎猜测。猜测的东西并不是事实!”
“反正我不管,我已经骂了!”
“我也不会领你的情,领你的情,不就变成支持你了?认同你的瞎猜测了?”
外甥女扬着手说:“你走你走!好心没好报!”
505 岳父大驾光临
刚离开总公司,远远地见黄副书记从外面回来,骑着单车,着一顶军帽。如果,如果是夏天,戴的便是草帽。
“刚从下面回来?”
“是啊!跑了几个村委会,看他们球队练球的情况,特别强调他们牢固一些注意事项。”
“这些事还要你亲自跑?”
“不亲自跑不放心啊!”
这天,陆副书记也往下面跑,但他并没急着赶回来,留在一下面喝酒吃晚饭,那个村委会是他的老联系点,村委会几个干部都是他一手扶上来的。这会儿,除了妇女主任,几个男人在火锅前围成堆,锅里煲着狗肉,吃着喝着烤着火,满头大汗,热气腾腾。
“你们的球队组织得怎么样了?”
“早组织好了,都练好多天了。”
“估计能进前第几名?”
支书斩钉截铁地说:“第一名!”
陆副书记笑着说:“你就别吹了!你以为我新调来的?你们村什么情况我不清楚?隔壁村哪一次不赢你们?而且,还是三比零。”
“你那是老黄历了!去年,我还不敢说,今年,我保证,拿第一。”
陆副书记说:“你不知道现在狠批浮夸风吗?”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那就少说话,多做事!”
治保主任说:“书记没说假话,去年,我们村有两个子弟进了县的排球学校。进去的时候,才那么丁点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说,“今年回来,一下子长成大人了,跳起来脑袋高过网,扣球‘嘭嘭’有声。昨天,跟隔壁村赛了一场,还没用足力,倒过来,我们三比零。”
“这可不是我说的。”支书很有几分得意,一边用筷子在火锅里扒了几扒,说,“这狗肉就是昨天赢的,听说,你今天要来,就留了半只。”
陆副书记用筷子一边说,一边指着村委会那几个人,说:“你们要是不拿第一,我不放过你们。”
支书问:“拿了第一,你又怎么?”
“拿了第一,我管你们狗肉吃到够!”
“太小意思了,狗肉我们不稀罕,我们要真金白银!给钱!每人一百。”
那时候,还没有一百元一张的大钞,一百元可不是小数目。
“你想吃了我一只车啊!你们好几十人,我把老婆孩子卖了也给不起!”
支书说:“五十!不能再少了。”
陆副书记说:“不能拿第一,是不是该你们给我五十?”
几个人愣了一下。
“不敢是不是?”陆副书记“哈哈”笑了起来,说,“打球不是说赢就能赢的,有两个子弟打得好怎么样?我只要搞定一个裁判就能杀败你。所以呢,想赢球还要买通裁判!”
治保主任说:“我们不搞这些虚假东西,我们靠真实力!”
支书说:“就是,就是。”
陆副书记一拍腿说:“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也希望你们靠真实力拿第一。拿了第一,我给你们庆功!”
这是陆副书记跑的第一个村,他还要跑下去,跑那些有一定实力的村,把他们的劲鼓得足足的,还让他们知道,裁判的作用。只要有裁判就可能有误判,这一个个想争第一,就有可能为一个有争议的球闹起来,甚至会愈演愈烈大打出手!
即时,他还要叫几个心腹助阵,遇到误判,就在一旁冷言冷语,推波助澜,甚至暗中出手,挑起事端。
虽然感觉这么捣弄,太多侥幸成分,多少还要靠些运气,但左思右想,也只能这样了,还是不能太明显,打起来,总是要追究责任的,如果,你明白无误地叫人家在球场上打架,人家出卖你怎么办?
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黄副书记却比他狠得多,也好运作得多,晚会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人多,场面乱,制造一场混乱太容易了。他叫一个混混到家来密斟。那混混就住他隔壁,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三十岁的人了,什么事也不干,大佬似的带着三几个刚出校门的小年青,穿村走巷,偷鸡摸狗,惹是闯非,三天打一小架,五天打一大架,被派出所拘留了无数次,每次,他家里人都上门求请,叫黄副书记去派出所放人。
他说:“我要你帮我,你帮不帮?”
那混混说:“黄老叔,你有什么难尽管说,有什么障碍挡你的路,我保证帮你铲平!”
黄副书记说:“这又不用,我只要你打一架就行!”
“这个小意思,谁得罪你了?我立马就动他,你要胳膊还是要腿?”
黄副书记说:“你看看你?想判刑啊!想进监狱啊!”
那混混胸脯一拍,说:“有你老黄叔罩着,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黄副书记欲擒故纵,说,“算了算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你找谁都没我好使!在边陲镇这地头,我是大哥大,打架是我的强项。”
“你好使有用吗?我可不想到时候,出事了,警察还没问话,你把我卖了。”
“这个你放心,我就是被抓了,警察就是用枪顶住我脑袋,我也不会当叛徒,也不会出卖你。”
黄副书记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就像平时那样,在晚会上,随便找个茬,打一架就行了。当然,场面闹得越大越好。”
那混混笑了,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破坏晚会。”
黄副书记很严厉地说:“我可没这么说!”
“是没说,但我知道就那意思!”那混混说,“你还要让人以为,我们只中像往时一样,打打杀杀。如果,被人抓去派出所,你还去领人!”
“我不希望你们被抓,人那么多,你们跑还不容易?随便往哪一钻,谁又找得到你们!”
两个副书记手段不一样,但都做好了准备,等着拆对方的台,只有对方出错,才能显示自己更有能力,更能条件拿那个正科的编制。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黄副书记在电话里说。
副县长装不明白,说:“年初一,我可没时间去边陲镇,李副书记是肯定去的,我不去凑那热闹。”
陆副书记也在电话里说:“黄副书记那人能做成什么事?我去几个村摸过底,他成天说去了解情况,其实,还是去大吃大酒。这样的人,让他负责球赛,不出问题才怪呢!”
副县长说:“你应该向张书记反映。”
“我已经反映了。”
反映才怪,副县长很清楚,他是向自己汇报,请功领赏,并不是希望领导解决问题。
李副书记是在春节放假前一天发现问题的,高书记来给他拜早年,把一个厚信封放在办公桌上,他问张建中有没给他电话,见高书记闪烁其词,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招呼也不打,叫了车就去边陲镇。
岳父大驾光临,把张建中惊得不轻。
“我的话也不听了,我的话也马虎应付了。你知道其中潜藏的危机吗?我不是来跟你争辩标语事件的幕后主使,如果,不是高书记,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要出你的丑,说明有人会破坏春节活动。”
李副书记完全相信,高书记除了吵了一架,没有干过任何事。
——不要以为,你没有得罪人,高书记就不说了,副县长呢?
不必说的话就不说了,你张建中心里不明白?你能有今天,别忘了副县长也是推手之一,他是第一个提拔你的人,希望你当他女婿的人,现在,看着你一天天出息,心里好受吗?我当副书记,他心里又憋着一肚子气,逮着机会,能让你在边陲镇展示光彩的一面吗?
506 不打招呼不报行踪
这是李副书记最担心,也是最可怕的,依你张建中的智商和经验,根本就不是副县长的对手,你手中握有的权力,也没有副县长的号召力,相比之下,你身边的人,依靠的人更听副县长的话。他们阳奉阴违,你还处于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况,问题就发生了。
李副书记首先意识到的是晚会可能出现踩塌事件。别说撤职,判刑都有可能。撤职,你张建中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判刑意味着开除公职,你张建中彻底完蛋!
“谁负责晚会?”
“陆副书记。”
“把他叫来!”
张建中忙打电话。
还在拨号,李副书记又问:“你的春节活动还有什么内容?”
“球赛。”张建中把话筒贴近耳边说。
“谁负责?”
“黄副书记。”
陆副书记那边听到了,迷惑地问,你找黄副书记吗?张建中忙说,找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把黄副书记也叫过来。”李副书记又补充了一句,“把镇长也叫过来!”
镇长不在办公室,张建中打电话问党政办,那边也没人说得清镇长上哪去了?
“怎么搞的?不是要求每位领导外出要向党政办打招呼报行踪吗?”张建中对着话筒发脾气,“马上把他找回来!”
接电话的人不知趣,实话实说:“上哪找啊?”
“这就是你的事了!”张建中狠狠地挂了电话。
李副书记冲着张建中大声喝问:“你发什么火?你冲着一个小办事员嚷嚷什么?你自己管理有问题,冲一个小办事员耍什么官威?镇长不打招呼不报行踪,责任在谁?在小办事员哪吗?他们敢要求镇长吗?责任在你这里,人家把你的话当耳边风!”
黄副书记虽然后一个接到电话,但办公室离得近,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大发雷霆,一时没分辨出是谁的声音,进门见是李副书记,便怯怯地站在门边。李副书记并不认识他,因为分管的面不同,这几年,也少往县城跑,与上面的领导接触不多。
李副书记看了张建中一眼。
张建中忙说:“黄副书记,负责球赛那一块。”
李副书记脸上马上涌出亲切和蔼的笑容,伸出手来握住黄副书记的手,说:“平时少接触。”
黄副书记还是有几分尴尬,说:“你大书记忙!”
“坐吧!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