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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收就收,他们不给,你不让他们出门也可以,找我外甥女干什么?我又不是镇委书记!
外甥女不知张建中回了县城,找不到他,心里更气,想他可能也跑到哪家食店去吃喝,也签单打白条了,上班第一天啊!你张建中口口声声说整治,身子一转,却同流合污了。
她那也不去了,就站在张建中门口等他,不信你就不回来!你别喝得醉薰薰的回来啊!不要叫我人赃俱获啊!别以为,你当了书记我就不会骂你,你外甥女不是那种势利小人,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你做错事,我一样会像以前那样不给你面子,骂你狗血喷头。
很快,她又觉得不妥,毕竟张建中已经是书记了,你也应该给他留点面子,他要喝得醉薰薰回来,也要等进了房间关上门才骂他。
这时候,镇长喝了酒并没急着回家,又与那几个人回办公室喝茶聊天,有人从窗户往外看,见外甥女站在张建中的房间门口,便说:“这外甥女怎么还呆在边陲镇?怎么不随高书记调回城郊?”
有人说:“她跟着高书记能有什么好处?貌似只能当个普遍干部,跟着张建中倒有可以捞个一官半职。食店的老板不让签单,就是因为她前两天到处散布张书记的整治的谣言。”
“前两天还没上班啊!她那么早回来干什么?”
“好像是跟张书记一起回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镇长便想是不是可以做点文章,如果,整治签单把大家激恼了,再弄点桃色新闻,他张建中还受得了吗?
“别管人家的闲事!”镇长绝妙地搭了一句。
几个人愣了好一会,有人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外甥女,说:“她好像在等张书记?”
大家像听到口令,齐齐站起来张望,并议论纷纷。
“那是张书记房间的门口。”
“她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小女孩懂什么!”
有人提出异议:“张书记应该不会那么干。他是县委副书记的女婿,真有那种事,岳父绝不会放过他。”
这话又提醒了镇长,如果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不用组织动手,李副书记也会把张建中撸下来。
“干这种事,还会被人看见?”镇长开玩笑地说,“前两任书记是怎么下台的?那时候,张书记跟他走得多近?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就是真有那么回事,也不会被人捉奸在床!”
开始有人揣测到镇长的用意。他们都是与镇长交往颇深的人,很清楚他对张建中当书记的不满,甚至于也非常热心协助他干一些不利于张建中的事。这其中,有两个人还知道,标语事件的内幕。
“他们两人提前回来,肯定有鬼?”
“应该是春节长假太长了,两个等不及跑回来的。”
“妈的,还没上班,晚上镇府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人咬牙切齿,说:“这个张建中也够狠的,高书记的外甥女也敢动。”
“有什么敢动不敢动?以前,他们在发展总公司不是卿卿我我吗?如果,不是傍上李副书记的女儿,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说不定,那时候就有关系了。”
有人消息灵通人士说:“我听说,李副书记的女儿身体不怎么样?经常住院,会不会那方面满足不了他?两人又死灰复燃?”
“这应该跟满足不满足没无关,男人哪个不吃着碗里盯着锅里?只是我们没那条件!”
镇长说:“这是什么话?那是知道自己是人不是狗,不应该那么干!”
“是的,是的。”
有人问镇长:“我们怎么办?”
镇长装糊涂反问:“什么怎么办?”
“是不是搞点什么事?”
“你哪只眼看见了?捉风捕影的事不要乱说!”
讨好镇长的人笑着说:“我们就是说说自己的猜疑,就是私底下说说乐乐。”
张建中很晚才离开医院,说是已经帮汪燕和小倩在酒店开好房间了。她们一接到村长受伤的消息就从省城赶了过来了。一路上,小倩总嘟着嘴,说还是回省城吧!这破地方有什么好逗留的,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倩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完全是一个美人坯子,个子比汪燕还高,却还是一脸孩子气,一点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爽。
“我说晚上还有演出的,你硬拉我来。这次请了假,学校找人替代我,说不定就把我替代了。”
汪燕安慰她:“不会的,我已经跟你们校长说好了,你回去,还让你演主角。”
张建中看不下去了,这一个晚上,她总没好脸色,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在村长面前他忍了又忍,这会儿不说说她不行了。
——就是不让你演主角,你也应该回来!
——他是你爸爸!供你在省城读书容易吗?他受了伤,你不应该回来看看他吗?”
小倩不理他,问汪燕:“这人是谁啊?”
汪燕忍不住笑起来,忙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有什么权利说我。”
张建中吼了起来:“就算你不认识我,我也有权说你,别以为你在省城呆了几年,能在学校演个破主角,就以为自己乌鸡变凤凰了。你就是凤凰也不能忘本!你连自己父母都不关心,将来我肯定你变不了凤凰!”
小倩气得跺着脚说:“别让这人跟着我们。我不要呆在这鬼地方,我们马上回省城。”
“回啊!你回啊!有能耐,你走路回去!”
汪燕对张建中说:“你就少说她两句吧!”
“我很想说她吗?你看看她那样子,把自己当什么了?大城市人啊!大明星啊!她就是乡下人一个,老爸老妈还在乡下种田打渔!”
小倩上了汪燕的车,“嘭”一声,很用劲地关上门。
张建中说:“没见她两年,怎么变成这样了?”
汪燕笑着说:“社会在不断变化,人当然也在不断的变,你不是也不是以前的张建中了吗?”
“这样不行,你要好好教育她,这么发展下去,有一天,她会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
“你别危言耸听,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变也不会变得那么没良心。”
“应该是被你惯坏的!”
“我可没惯她,对她一直都要求很严,她也很争气,今年,他们学校排了几个戏,都是她演主角。前些天,珠江电影公司去学校选一个少年演员,导演还去看过她的表演。”
“你只是从技艺上严格要求她吧?”张建中本想说得透彻些,又怕汪燕听了不高兴。
“很多事情你不懂,不把握住机会,机会就会从抓手指缝流走。当初,她是怎么演主角的?就是因为演主角的同学患病不能上场,给了她机会,所以,她担心自己也给了别人这样的机会。”
“首先,她要学会做人。我想,这也是村长希望的,能不能出名还是次要。”
汪燕说:“你也太多虑了吧?她跟着我,还怕不会做人吗?”
算是被你说对了,张建中担心的正是这个,你汪燕向她灌输你的思想,她还不照你的老路走?只要达到目的,不惜采用各种手段,骗也好,玩暧昧也好,现在,傍上二少爷就以为自己成功了。
564 你贼心不死
果然,汪燕很是得意地说,你不认为,我很成功吗?靠自己打拼,融入赵氏家族。张建中却不敢恭维,说,从某种意义来说,你是成功了,但你有没想过,你的这种成功,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汪燕双眼盯着他,突然一笑。
“你说是什么基础上?”
“如果,二少爷不是赵氏二少爷,你会嫁给他吗?”
“你让我感觉,你对我贼心不死!”
张建中忙说:“你别误会啊!”
“但愿如此。我和二少爷过得挺好的。”
“我也过得挺好啊!”
“有必要掩饰自己吗?”
张建中摇着头说:“你要这么说,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可能以为,我委屈成全嫁给二少爷才拥有今天,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说,因为有了我,二少爷才拥有今天,我们是一个组合,他缺我不行,我缺他也不行,我们结合,他才真正成了二少爷,赵氏的一些生意才会交给我打理,我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否则,他只是一个穷艺术人,只能靠赵氏施舍过日子。我呢,也是一个小生意人,为了一笔笔小生意到处奔波。”
张建中没想到还可以有这么一种说法。
“如果,你鄙视这种结合,同样的,你张建中也应该鄙视自己。”汪燕笑着说,“你跟李副书记的女儿结婚,不也如出一辙吗?刚才我说,但愿你对我不是贼心不死,就是担心你心怀不轨?”
“你那么看好自己的组合,怎么就可以怀疑我的组合呢?”
“你总得有说服我的理由吧?”
“理由很简单,我几乎像你说的那样,只是官场与生意场不同,我喜欢我老婆,这是第一位,她老爸可以帮助我是第二位。”
“你当然挑好听的说,我很怀疑你只是喜欢她老爸。”
“理由?”
“也很简单!”汪燕笑了笑,说:“别怪我说得太直接啊!”
“不怪你!”
“前几天,我们在赵氏大厦对面的小餐馆见面,你表现得够猥琐的,眼睛一直往我胸口瞟,你不要不承认。那不是贼心不死是什么?也可以说明,你对老婆不满意吧!”
张建中满脸涨得通红,好一会不知怎么答她。
“刚才又怀疑我跟二少爷处得不好?是不是在想引诱我,是不是希望我跟你出轨?”
张建中差点没晕死过去,当初,我们是过一段,但那都是过去式了,至于眼睛往你胸口瞟,那是因为风景太美好,正常男人的目光都会被吸引,就不相信,以前没有男人这么瞟过你,至于怀疑你与二少爷处得不好,也只能说是出于一种关心,怎么可以往那方面扯呢?
“要想说服我,很容易,让我见见你老婆。”
“这都什么钟点了?”
“不会是丑八怪见不得人吧?”
“这个你放心,我是财色兼收,当然不是财的财。”
“明天,叫她来见我,我们喝早茶。”
“明天,她要上班。”
“上班就不能请假啊!请一两个小时的假很难吗?”
“一定要见?”为了表示自己对汪燕并非心怀不轨,他倒觉得有必要让汪燕见见敏敏,只是他很顾虑,如果,敏敏知道自己以前与汪燕的关系,反倒会怀疑他们死灰复燃,毕竟,敏敏不能给予他一个正常女人的给予,“你保证,不要让她知道我们过去的事。兴宁是个小地方,有些省城人不在乎的事,这里却会很在乎。”
“你还怕我会害你?”汪燕说,“我不会提过去的事,最多也只是说我们有过生意上的合作。”
张建中又打退堂鼓,说:“算了,还是不见为好。”
“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
小倩摇下车窗玻璃,说:“你们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还走不走了?”汪燕说,这就走,这就走。又问,你吃不吃宵夜?小倩说,晚上,我不吃东西。汪燕便对张建中说,带我们去酒店。张建中开着车在前面带路,到了酒店,汪燕不再让他送上房间,在服务台说,明天喝早茶,带你老婆来。
小倩不高兴地说:“明天还要喝早茶才回去啊!”
汪燕说:“总要吃早餐吧?”
服务员带她们去房间的时候,小倩说,其实,我们可以不在这住一晚的,现在就回去,不用浪费住宿费。汪燕说,这么晚了,你不怕不安全啊!小倩说,你是不想走。
汪燕戳了一下她的头额,骂了一句:“人小鬼大!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倩说:“以前,我还替你们没能走到一起可惜,今天,不可惜了。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选择了。你嫁给他,还不得到兴宁来,这种小地方多呆一会都不舒服。”
“有时候,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你说兴宁不好,当着张建中的面说,他会高兴吗?当着父母亲的面,也不要总显得不耐烦,新年你呆在省城没回家,他们不怪你,现在见都见了,说说好话不可以吗?”
“我假不来,心里什么感觉就怎么说。”
“你不改,以后出来社会是会吃亏的。”汪燕说,“如果,珠影的导演来见你,你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人家会要你吗?”
“我还不会那么傻,在导演面前表现出什么不满意。”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也掩饰一下自己呢?”
“叫我在张建中面前掩饰自己,我做不到。他算老几?他说话那么难听,我为什么要忍着他?我不跟他吵,已经算给他面子了。”
汪燕摇着头,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怎么说,他也应该算是你的长辈吧?现在还是边陲镇的书记,也算是你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