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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就听见娟姐在后面喊,回头看,她正朝他们跑来,跑得气喘喘的,弯下腰好一会没说话。
张建中暂不理她,对治保主任说:“管理海浴场的事,你要好好配合永强总经理。”
“一定,我一定。”
“组织村里的青壮年民兵,在海滩上巡逻。”张建中对永强说,“看来,我们要成立一个旅游区管理委员会才行,专门负责对旅游区的管理。”
投资商只能管自己的经营范围,而镇政府必须管理整个旅游区,包括海浴场,各度假村。
娟姐缓过气来,见三人脸色都很严肃,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张建中说:“没发生,发生就要命了。”
永强说:“幸好,张书记先知先觉。”
张建中摇头说:“不知这么说,应该是我们的运气好,五一节才没出状况。希望这种好运气一直陪伴我们。”
永强说:“一定会的。”
“以后就靠你了。”张建中看了一眼治保主任,“也靠你。”
治保主任挺了一下胸,像是表现出娟姐看,他很得到张书记的器重,“你放心,我保证配合好永强党委。”马上又补上一句,“还有娟姐支书。”
640 独裁一言堂
(感谢zhangyong456给予100 100 100 100的打赏)
商量对策,都觉得湾仔村的人太迷信,那小土包怎么就成龙脉了?村里人说工地开工那天死的人也七十多了,说老死人也不为过,但村里人偏说,老人健康得很,还可以下田干家活,死的前一天,还挑农家肥淋菜,上床前还好好的,天亮就硬了。
那个翻船事故也算有惊无险,并没死人。
周镇说:“每年,哪个村没有翻船的,没死人已经够幸运了,水稻扬花遇上大雨更与龙脉无关,那场雨又不是只淋你们湾仔村,也不只是我们边陲镇的农田受损失。”
村民们不言语,却并不服气。
这天,娟姐带着村委会干部去湾仔村,就是接到线报,村里人又集中去堵工地的大门。娟姐一行在村口拦住了向外涌的村民。
“你们一定要闹事吗?”
村民们说:“他们总得给个解释吧?”
“什么解释,还不是想要人家赔偿你们?还不是想叫人家要钱?你们不羞吗?全村人当乞丐,去向人家乞讨。你们不觉得犯罪吗?拿着棍棒去抢!”
好不容易把村里人劝回去了,但不知哪一天还会行动。
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张建中问:“什么是根本?”
娟姐脸红了红。
治保主任说:“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三小姐肯定不会开这个口,镇政府也不可能给这个钱,第一,镇政府不能向迷信低头,第二,这是个无底洞,给了今天,明天可能会更起劲。更重要的是,为能开这个头,沿海开发,各村有样学样,都行动起来阻碍施工,镇政府那承担得了那么多补偿。
治保主任说:“要杀一儆百!”
这种集体行动都有核心,揪出一小撮,以破坏建设为名关几天,看他们还敢不敢再造谣惑众?
娟姐不同意,说:“还是以教育为主。”
“这些人怎么教育?不可能成天守在他们村口吧?”治保主任想起了什么,说,“你不让杀一儆百,应该是不怕把你的表叔子抓起来吧!”
娟姐的脸色变了,说:“我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说话要有证据。”娟姐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瞪圆,说,“我不同意抓人,并不是因为要抓我的表叔子,我更担心矛盾会激化,事情会闹得更大,那时候,村民的思想工作就更难做了。再说了,他们并非全是为了钱。”
“那是说得好听。不为钱他们闹什么闹?真是迷信啊!再是不要挖那个小土包啊?难道只是要三小姐把运走的泥再运回去补上?还不是要人家做一场法事,要人家赔偿他们经济损失?”
“我反对他们那种迷信行为,也反对他们向投资者索取经济补偿。”娟姐看了张建中一眼,说,“我始终坚持以教育为主。”
张建中不急着表态,说心里话,他是赞成抓人的,对这种聚众闹事,必须采用教育与震慑相结合的办法,缺一不可。然而,他不想当着村委会干部的面反对娟姐,支持治保主任,这样,反而会助长治保主任,不利于娟姐以后的工作。
治保主任见张建中不表态,想他是支持自己的,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作法,其他村都是这么处理的,只是水浸村群众基础好,一直没有发生群聚众闹事,娟姐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教育他们不要迷信?讲科学学科学那么多年,他们听不进半句,一个风水佬转一圈,到村子里说几句,他们句句都听入耳。”
娟姐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争执了,反正从她接任支书后,每一次支委会,治保主任总站在她的对立面,总提出各种观点反对她的意见,今天,她不能跟他吵得没完没了,她要快刀斩乱麻,让张建中意识到她镇得住这个局。
“这事不必再争了,按我的意见办,我是支书,我说了算!”
“你这是独裁,不讲民主。”
“我就是独裁了!怎么样?”
治保主任回过头来看着张建中,说:“张书记,你都看见了,你都听见了。有这么商量工作的吗?别人的意见听不进,搞一言堂。”
张建中笑了笑,说:“我们既要民主,也要集中,意见分歧,总不能吵个没完没了,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做最后的决定。”
——这次议论非常好,治保主任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支书也坚持了自己的观点,每一次商量工作,并不一定要谁说服谁,我们党委会也是这样,但还是要做出决定,由谁决定?党委会由我做决定,你们村委会由支书做决定。
——在这里,还是要表扬治保主任,能够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并不认为,他给支书制造麻烦。我们更应该看到,他是给解决问题提供了一种处理的方法,不管这个方法对不对?最后是不是采纳?至少起到了集思广益的作用。
这番话把治保主任的火压了下去,当然,主要还是张建中的特殊身份,这番话也让娟姐感觉自己更有底气。唯一不满意的是,张建中竟表扬了治保主任。
“你怎么可以表扬他呢?”娟姐送张建中出村的时候,发泄自己的不满,“这样,你会更加助长他的气焰。今天,所有支委都去湾仔村了,他就是反对我,才没有去的。”
张建中笑了笑,说:“我不反对以教育为主。但村民们还没有达到仅靠教育就能解决问题的素质,杀一儆百是辅助手段。”
娟姐双眼圆瞪,问:“你同意他的意见。”
张建中问:“不会又要跟我争辩吧?”
“我哪敢跟你书记争辩。”
走到村口的榕树下,张建中停了下来,说:“以后,不要太急着表明自己的观点,更不要跟别人争吵,想要说服别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争吵会伤和气,会恶性循环,今天为这事争吵,明天又会为另一件事争吵,上瘾似的。慢慢的,争吵就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斗气,为了证明自己什么。你要防止与治保主任发展到这种状况——学会让别人提出你的意见,或许,别人提出来,他不会反对,即使反对,也不是反对你,你们之间并没有正面冲突。你有一锤定音的权力,最后,一锤定音,还不是按你的意见去办事?
“怎么才能让别人提出自己的意见?”
“会前先通气。妇女主任不是你的好姐妹吗?不是你提她进支委的吗?你可以让她说出你的意见,让她跟治保主任争吵,然后,你支持妇女主任,他想说你独裁,说你一言堂也找不到理由。”
娟姐看着张建中,说:“你召开党委会研究工作也是这么干的吧?原来你这么狡猾?搞虚假民主。”
“这怎么是狡猾呢?怎么是虚假民主呢?这是工作的方式方法。”张建中说,“你跟治保主任的分歧一定要处理好,刚才,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他会有所忌讳,如果,你不是B得太甚,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他应该不会太过份。湾仔村事件,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暂时控制好村民,别再让他们去闹事。”
“你杀一儆百,更会治保主任的嚣张气焰了。”娟姐很不爽。
张建中说:“我尽量不用这一招吧!”
“可以吗?”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很热切,“你要站在我这边!是你让我当这个支书的,你要支持我的工作。”
张建中觉得话里掺杂许多复杂的情感,心里不由一热,忙移开目光。
641 我们也搞封建迷信
晚上,周镇汇报了湾仔村的情况,何明说,村民还是太愚昧,教育了这么多年,竟然不及风水佬的一句话。另一位副书记说,这就是中国农村的现状,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根深蒂固。
周镇说:“只能用强硬的办法。”
——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主要核心是三个人,那粗壮汉子是一个。你们不知道有多荒堂,那粗壮汉子结婚两年,老婆肚子一直没动静,村里人冷言冷语。那知,风水佬说,本来也该怀上了,只是动了龙脉,该来的才没来。那粗壮汉子被村里人笑得脸黄,风水佬一番话马上给他争回了男人的颜面,就成了这一事件的组织者。
——村长本来就弱,遇到的又是这种事,更不敢反对,他怎么敢背上要人断子绝孙的罪名呢!
另一位副书记也说:“杀一儆百,把那三个核心人物扣起来。”
何明担心地说:“村民会不会把矛头指向政府?”
周镇说:“这还有一个大局的问题,我们不仅仅是对付湾仔村,还要向所有沿海村表明政府的强硬态度,凡是闹事企图破坏投资的人都要进行严厉打击。”
何明学乖了,三人中,两人都赞成杀一儆百,他也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我没意见。”
大家便都看着张建中。
张建中笑了笑,不急表态,先给大家派烟,一人一支,四支烟点燃,办公室立马烟雾腾腾。
“湾仔村情况特殊,是不是能够找到另一种更好的方法?”
周镇问:“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们把粗壮汉抓进去,他老婆更不能怀孕,放出来,他或许更加变本加厉。”
另一位副书记说:“再闹事,再抓!”
周镇却调侃地说:“要不,我们找人给他配种?”
大家“哈哈”笑起来。
另一位副书记说:“这事何副书记干最合适,他是分管党群的,群众工作也归他负责。”
何明还当真了,说:“不行,怎么能这么干呢?”
另一位副书记突然想起什么,说:“周镇干最合适,你有男有女,说不定一炮打出个龙凤胎。”
周镇笑得更响,捋着袖子说:“这种粗重活,我很乐意干。”
“看得出来,那家伙的老婆一定很有几分姿色?”
“不敢说,至少年青,老牛没有不喜欢吃嫩草的。”
那副书记似乎很受鼓舞,说:“妈的,我们这里哪一个都可以帮这个忙,管他动不动龙脉,保准立竿见影,一个月完成任务,两个月初见成效,三个月老少皆知。”
周镇忙给他使眼色,他说得兴奋却不觉,还在继续,“要不张书记亲自带个头。我们紧跟随后。”
此话一出,自己也意识到了,忙急刹车。
周镇为了缓和气氛,咳了两声说:“别开玩笑了,谈正事。”
何明也说:“谈正事,谈正事。”
张建中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态度急转弯,你结婚的时间更长,老婆肚子也没有动静。也许知道敏敏体弱,却并不知道真实情况,两年多没动静,会不会是你张建中的问题啊!
老实说,老婆肚子没动静,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然而谁又知道,你张建中还不能长驱直入,老婆还是囫囵的。
周镇收敛了笑,说:“我们听听张书记的分析。”
张建中不想说太多的理由,说:“我们是不是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人也是有效的办法,但也会激起民愤,应该说,还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风水佬另说一套,吓吓他们。”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些不可理喻。
“兵不厌诈嘛!有时候,就是要八般武艺都用上。”
周镇舵转得快,说:“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没试过,也可以试一试。村民既然是这种素质,我们讲什么都没用。吓吓他们反而会起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何明也转舵了,说:“我没意见。”
很显然,这事不会要他去干,找风水佬的事,非周镇就是另一位副书记,他何明初来乍到,找想也没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