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敬三位客人。
林副市长又站起来说:“我也敬敬边陲镇的领导吧!”
他叫娟姐也一起来,丁建拦住说:“支书不代表边陲镇,只代表水浸村。林副市长要敬只能单独敬。”
林副市长说:“就你喝酒多理由。”
丁建便说:“我也敬你吧!”
林副市长问:“你敬我还是敬市领导?”
丁建说:“这不是一样吗?”
林副市长笑呵呵地说:“不一样,你敬市领导就敬副秘书长。”
丁建也豪气,说:“我一个一个敬。先敬林副市长,再敬副秘书长。”
餐桌上马上四分五裂,分出几大派来。张建中他们最强,三个人;林副市长二个人;丁建也不弱,除了他,还有度假村的主管;只有娟姐是一个人,但她是女人,敬谁谁都不敢怠慢,自然,敬得最多的还是林副市长。
喝着酒,吃着海鲜,吹着海风,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大家都有些酒意,丁建说:“今天这酒就到这吧!”
林副市长说:“好,好。别喝得太过,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喝得东南西北都搞不清就可惜了。”
丁建就对娟姐说:“唱首渔歌林副市长听听。”
喝了酒,说话都直截了当,娟姐说:“我要唱给林副市长听,你们就把耳朵都捂上。”
林副市长说:“大家听,大家听。”
说着,把烟叼在嘴上,举手鼓掌,大家也跟着鼓。
娟姐通红着脸,说:“没有喝酒,我还不够胆量唱呢!”
她站起来,沙滩有点软,身子摇晃了一下,张建中扶了她一把,她推开他的手说:“不用。”
突然,又笑了,说:“算了。不唱了,挺难为情的。”
周镇说:“有什么难为情的。上次,丁总来,不是唱得挺好的吗?”
“那都是年青人唱的调调。”
650 政策非常重要
林副市长说,你老吗?你还很年青嘛!你就思念远方值班站岗的兵哥哥,唱给他听听。丁建又鼓掌,说,有水平,林副市长就是有水平。
娟姐一收气,再一松气,就听那挺得高高的胸一收一放,歌声便从她嘴里飘了出来。渔歌和山歌的大意都差不多,不外乎就是哥哥爱妹妹,妹妹对哥哥有情义,不同的是那曲子,山歌粗犷,随山绕,渔歌洪亮,如潮涌。
张建中溜进厨房做馄饨,馅和皮已经弄好了,一手捏一个,工夫娴熟得厨师都说,看不出张书记有这手艺。汤是鱼熬的汤,刚才已经熬上了。这会儿,叫厨师加大火,把汤烧得大沸,把馄饨下到锅里,张建中左手拿漏勺晃,嘴里数着一二三,就把馄饨捞起来,右手拿着筷子往碗里拨,每碗十个,不多不少,再淋上汤,就拿托盘端了出来。
刚好娟姐的渔歌也唱完了,大家正在鼓掌。
张建中就说:“献丑了,献丑了!”
丁建说:“有你什么事?大家鼓掌又不是给你。你的等吃了再说。”
林副市长见张建中围着围巾,问:“这馄饨真是你做的?”
丁建说:“如假包换。这娟姐的渔歌和小张书记的馄饨是边陲镇的二大特色。”
副秘书长说:“这可是普遍人分享不到的。”
丁建说:“还用说吗?没有林副市长、副秘书长这样的级别,小张书记是不会出马的。不是市领导到边陲镇来,娟姐支书是不会开金口的。”
副秘书长问:“你丁总又是怎么尝到张书记的馄饨的?你丁总又是怎么听到娟姐支书的渔歌的?”
丁建面不改色地说:“上次,你们不在,我冒充市领导,才听到娟姐的渔歌,再上一次,我是跟老团长到边陲镇来,小张书记在老团长面前哼都不敢哼,更别说叫他弄馄饨了。”
“老团长是谁?”
“边陲镇的老李副书记。”
林副书记问:“你们是老战友?”
“他当团长的时候,我是副团长。”
“我弄明白了,我就一直纳闷,你怎么跑那么远来投资,原来是假公济私,跑来支持侄女婿。”
张建中说:“林副市长快吃馄饨,放得久,就太熟了。”
林副市长说:“还有这种讲究?”
丁建笑着说:“有这讲究才叫水平。”
自然又是一片称赞声。
外面热闹,厨房却一片寂静,张建中一离开,那厨师就用剩下的皮和馅,按张建中的作法,也做了十几个馄饨,烧沸锅煮熟,自己尝了几个觉得味道很不错,跑出来领功似的炫耀说,是好吃,的确不一样。他问张建中,这馅里有鱼肉吧?张建中笑了笑,说,馅还不算真水平。说着叫他尝尝自己碗里的,厨师吃了一个当场就愣了,同是一样的作法,自己与张建中煮的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是照做你的作法煮的啊!”
张建中摇着头说:“我老爸悟了几十年,才有这手艺。我老爸的徒弟站在一边偷师,十几年,也没偷到精髓。”
厨师一脸尴尬,度假村主管更是无地自容,丁建却“哈哈”大笑,说:“你也真是的,想学还不容易吗?我一句话,小张书记还不教你吗?”
张建中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这是祖传秘方,不能外传。”
但他心里清楚,这事一定是丁建指使的。
副秘书长尝了一个厨师做的,连连说:“是不一样,厨师做的有渣、涩,不是一个档次。”
林副市长笑呵呵,话里有话地说:“阴险啊!”
丁建对张建中说:“你现在又不靠这个混饭吃,教会我算了。林副市长喜欢吃,我离他又近,他想吃,我可以随时侍候。”
“你就别吹了,我真叫你做,你就没时间了。”林副市长说,“你就别为难张书记了。”
“我没为难他。”为了摆脱尴尬,丁建说,“我把你带到这来,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你来帮帮他,帮帮边陲镇。”
周镇插嘴,把话引得更开,说:“现在我们遇到许多无法解决的难题,非常需要林副市长支持。”
“你们不是县委书记的联系点吗?有困难应该找他。”
张建中也回到这个话题,说:“兴宁是穷县,能力有限,林副市长的支持更重要。”
丁建似乎为了补偿自己的过失,说:“林副市长手里有大把支持企业的拨款,只要他点头,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
“别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这怎么是转移目标呢?你看这里环境那么好,如果有钱发展,会成为市里的一大亮点。”
周镇说:“我们刚去一个海滩旅游区回来,他们就是得到市里的大力支持,才发展起来的,每年吸引了几十万的游客。那里也从一片荒凉海滩变成一座滨海旅游城。”
娟姐说:“听周镇长这么说,很让人响往的,我也希望,我们这里马上就能成为一座滨海旅游城。”
林副市长沉吟了一会,对张建中说:“向上级争取拨款是最简便的办法,但你也知道,上级的拨款只能是杯水车薪,对地方建设起不到多少作用。要想发展,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周镇说:“边陲镇缺的是启动资金。”
永强一直没说话,这种场合,总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资格,这会儿,似乎不说不行了,这可是正事。他说:“如果,搞好基础建设,这里就更有吸引力,更能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者。”
这些都是张建中想要说的,他可以抢先说,但留给他们说,是突然担心林副市长不认可。在领导面前表明自己的作法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领导是否认同你的作法?借周镇和永强的口说出来,自己更主动,可以从旁察颜观色,揣测领导意图,如果,合领导的意,自己再表态还不急迟,如果,领导反对,自己也有后撤的余地。
“张书记也是这么想的吗?”
“也不全部吧!”张建中退了半步,如果,林副市长认同,应该不会这么问。
“你是怎么看的?”
张建中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我是多多益善。林副市长有资金支持,多少都不拘。但林副市长给予政策上的支持,更是我们渴望的。”
这句话多少有拍马屁之嫌,林副市长又能给予什么政策上的支持呢?但这样的话领导都好听。
“张书记就是比你们棋高一着。”
如果,没有参加兴宁县的年中总结会,林副书记不会说这句话,但张建中偏又对了他的口味,他越发觉得这个年青人有想法了。
——政策非常重要。广东为什么发展得那么快?珠三角为什么发展那么快?就是因为有改革开放的政策,先行点,试验区。我们也要这方面下工夫,光靠上面拨款,这与“等、靠、要”有什么区别?“等不来,靠不住,要不到”就不向前冲了?就不干事了?”
——前些天,我参加你们兴宁县的年中会,听了张书记的发言,很受启发,我们就是要有一股子冲劲,就是要借用县委书记联系点这股东风。现在,你们也意识到,再靠兴宁县的支持发展前景有限,争取更高层次的支持非常好!
——今天,到这里来,我就觉得奇怪,丁建怎么把我拉那么远,原来,他是你们的傀儡,被你们收卖了,成了你们的帮凶。
丁建说:“没有,我怎么会成了帮凶呢?我带你林副市长看看大自然,看看我在这边搞的度假村。”
651 喝醉也算
丁建真够冤枉的,他带林副市长到这来,完全是为自己,也是一个目的,想从林副市长手里弄几个拨款经费,但不管他怎么为自己争辩,林副市长都不相信。你与张建中的关系,你又那么支持他跑到这来投资,很显然,就是中了老团长的魔咒。
张建中听了林副市长一番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林副市长的意思了,争取政策,争取领导支持,当然,不是县委书记,难道林副市长手里有什么政策?难道边陲镇成为市的发展项目不是空中楼阁?
“看来真得敬林副市长一杯了。”
“你别敬我,敬丁总这个内奸。”
“我怎么成内奸了?”丁建对张建中说,“你给证明,我们事先有没有预谋?”
张建中摇头说:“没有。”
但他很清楚,林副市长绝对不相信,你这么问他张建中,就算有预谋,他也不会承认。
“我真的冤枉死了。”丁建痛苦地“哇哇”叫,“我跳海算了。”
林副市长笑嘻嘻地指着大海,说:“你跳,跳给我看。”
副秘书长说:“其实,也很正常嘛!更加证明你重情重义嘛!”
“我也希望林副市长给我拨点款,把这度假村弄得像模像样。”
“这还不容易?你想要多少,一杯酒一万,多少杯就多少万。”
丁建皱着眉头说:“这也太便宜了吧?五万一杯。”
林副市长说:“你想吃我只车啊!”
丁建说:“我就喝个十杯二十杯,也才十几二十万。”
“嫌少啊!”
“搭个简易棚也不够。”
“你这简易棚也太贵了吧?”
“三万?”
“你当在菜市场卖菜啊!讨价还价。”
张建中给周镇使眼色,周镇立马领会,说:“我们边陲镇穷,有个一万一杯也愿意,丁总不喝,我们喝。”
这些话,张建中自然不能说,怎么地,丁建也是他的长辈,不能撬墙脚,但由周镇说就顺许多。
丁建说:“你们倒来抢生意了。”
副秘书长说:“你不喝有得是人喝!”
张建中说话了,“丁总既然不愿意,我们来吧!林副市长,争取政策支持是下一步的工作,这眼见可以到手的经费,不拿也可惜。我们三个人,你挑一个,谁喝都可以。”
他拿起桌前的杯,说,这样的杯,一杯一万。
跑一趟咸水货也未必能有赚十万,这十杯就是十万,的确太具诱惑力。
林副市长笑呵呵地说:“你们都当我是财神爷了,一个个抢钱来了。”
丁建一咬牙,说:“我就大气一点,今天,让给你小张书记了,一万一杯。”他指着张建中说,“不是你喝。”又指着周镇说,“也不是你喝。”再指着永强说,“更不是你喝。”最后,他指着娟姐。
“她喝!娟姐支书喝!”
场面一片寂静。
林副市长笑得更响了,说:“还说你不是内奸,你把火点起来,一个闪身,溜了,还是把好处留给张书记他们了。”
“好吧!好吧!说我什么都行。我也想明白了,我今天拿不到你的钱,下次还有机会,为了支持世侄婿,今天就让给小张书记。”丁建说,“喝吧!把杯都满上。”
他把大家的空杯拿拢,排成排,一共八杯。
林副市长皱着眉,说:“洗一洗,娟姐支书没你那么不讲卫生。”
丁建叫度假村再去拿两个杯来,凑够十杯,却一家伙把八个杯放进杯壶里,又一个个拎出来。
“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