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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解放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市侩了?”
丁建说:“我是被市场经济这个大染缸给染黑的,现在,没钱寸步难行。你们又不是自己的事,为糖厂,为全体员工,没有利益,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你还真被张建中给说中了。”
丁建问张建中:“你说我什么了?”
张建中笑了笑,说:“只要有利益,你丁叔一定会帮我。”
“我呸!你也太小看你丁叔了。我跟老团长计较过这些吗?我知道,他跟我们不是一路货,想榨他的钱,于心不忍,当年,我跑到边陲镇投资,贪你什么?贪你的地便宜?还不是给你壮壮威?现在,不一样,我们是做生意的,就要摊开来说清楚,先小人,后君子。”
王解放说:“又不是要你帮我们什么?就只是要你给出出主意,你就谈利益了,这钱是不是也太好赚了?”
“什么叫金点子?金就是钱。这点子可以让你们弄到钱,你们就要付我咨询费。”
“请你好吃好喝,不是咨询费吗?”
丁建摇着头说:“这顿饭钱,还不知是谁付呢?看你们穷成那样,我哪忍心让你们请我。”
王解放说:“你早说啊!早说我多点几个贵的菜。”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种心态怎么做生意?小财不出大财不进,请我吃饭,竟然还想着省钱。别人就说省点,我是你的老上级,你也省?”
“就是看在你是老上级的份上,我才劝张建中来咨询你,没想到,你连平常人都不如。”
丁建对张建中说:“当初,真不是老李怎么看上他,按我的意思,早叫他滚蛋了,更别想提干当参谋。”
张建中岔开话题,举起酒跟他碰杯,说:“你说,如果,你能帮我,需要多少利益?”
丁建想了想,说:“看你们是干企业的,利润也不大,百分之五吧!”
“是一次百分之五,还是总数百分之五。”
丁建笑着说:“如果,你愿意总数百分之五,我当然也不客气。”
“我要贷一个亿呢?”
丁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张建中。
“可能还不止一个亿。”张建中补充一句说。
“你别跟我开玩笑,你又不是没做过生意,会那么傻?给出个小主意,你就给我五百万?”
王解放说:“你不是喜欢钱吗?”
丁建突然明白了什么,指着门外,对王解放说:“你出去五分钟。”
“为什么要我出去?”
“叫你出去就叫你出去,还需要理由吗?”
张建中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说,我什么都不说了。”轮到丁建举酒跟张建中碰杯,说,“这事儿就这么定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说丁叔,你到底搞什么名堂?你要说什么?你直说。”
丁建却不理他了,对王解放说:“既然小张不跟我喝,我们喝。”
王解放似乎明白他要支开自己的目的,说:“我先上洗手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丁建还是不放心怕被人听见似的,把头伸过来,悄声问:“你想要多少?”
张建中愣了一下,问:“你怎么问我想要多少?”
“五百万总不可能都给我吧?一人一半怎么样?”
张建中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王解放支开,原来他以为张建中也想从中得利。
“我一分钱也不要。”
“我可以把帐打到老李那。”
“你认为,他会要吗?”张建中忍住笑说,“你那是自投罗网,钱还没到,他就把你抓起来了。”
“你真把那五百万都给我?”丁建总觉得不可能。
“我试试你敢不敢要。”
“我会不敢要?我会赚钱腥?我还嫌少呢!”
有人敲门,两人抬头看,却见王解放推门进来。张建中当然知道,他那是故意敲门,告诉他们,他回来了。
“谈完了吧?”
丁建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谈什么了?我们什么也没谈。”
张建中却说:“他想收卖我,想跟我分那五百万。”
王解放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老李知道了,非把你宰了不可。”
“他宰我?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王解放拿出手机就拨打号码,丁建说,你别告诉我,你要打电话给老团长。王解放说,你算是猜对了。丁建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举过头说,你信不信我把它砸了?王解放说,你砸,你敢砸?那是公共财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求我办事,还是给我下套子?”
张建中这才笑着说:“丁叔,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六亲不认了,结果,你还真让我们大跌眼镜。”
王解放一脸严肃地说:“你老实交代,你办公司以来,侵吞和贪污了多少公共财产?”
“多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肥得冒油了。”
“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真还以此为荣。昨天,老团长还羡慕我了,还想要我把他调到我那个公司,情愿当我的副手了,怎么样?”
张建中问:“老李也想调到江市来?”
“那有不想的?他现在孤苦伶仃地呆在兴宁县,别说叫他来当我的副手,就是叫他来看大门,他也会来。”
“你就吹吧!”
“好了,好了。你们别合伙耍我了。”丁建对张建中说,“你太不尊重长辈了。这事,我一定给你记住,到时告诉你岳母,让她好好教训你。还有你这臭屁王参谋,肯定是你出的馅主意。”
张建中说:“我们也不会白要你帮,给你十万怎么样?”
“你要给,就给老李吧!我也不跟你们卖什么关子了,贷款的事,小菜一碟,你们那么大的厂,想贷多少,银行都会给。”
844 银行会帮你们造假
张建中说了糖厂的情况,丁建沉默了一会,说:“这也能限制你?你小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那些条条框框?以前那个厂长是没有能力的人,知道自己不可能把糖厂带出困境,不敢负责任,所以才被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你是有能力的人,把企业搞上去了,赚了钱,国资办那些人还能说你什么?”
王解放说:“搞工厂和搞贸易不一样,你买空卖空,资金回笼快,我们必须有一段生产周期,在这周期里,产品还没出来,市场还没打开,前景还不明朗,人家就发难,说我们乱贷款,轻者要我们停产,重者撤职都有可能。”
丁建说:“你就不能瞒着他们,不让他们告诉?”
张建中说:“我怕瞒不住,他们与银行那些人建立了一定的关系,我们这边才有一点行动,马上就向他们打小报告通天了。”
“别把他们看得那么神。”丁建说,“也别把银行那些人看得那么听他们的话。”
——银行也是企业,银行的钱锁在银行里不会生仔,只有贷出去才能产生效益,他们内部有规定的,贷款部那些人都有指标和任务,每个月贷款多少,与他们的奖金挂钩,你向他们贷款,你就是财神爷,那时候,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就算你们不合适贷款条件,他们还会想办法帮你们造假,表面上做得好好看看,适合贷款所有要求,你们可以过关,他们也好向上面交代。
张建中还是不太相信,这也太容易了吧?
丁建说:“我给你出个馊主意吧!”
“你说。”
“如果,对江市的银行不放心,你可以找兴宁县的银行贷款,那可是你的地头,都是熟人,要他们怎么帮你都可以。”
王解放问:“可以到那兴宁贷款吗?”
“你会不知道?你还是搞企业的。”丁建说,“只要有抵押证明,全中国那里都能贷?”
“就是因为没有抵押证明。那些地契啊!固定资产啊早抵押给银行了。”
“所以,才叫你们回兴宁,找熟人帮忙。”
“这会不会有风险?”
“有什么风险?有的银行一定要地契正本,有的银行未必用,明知道有漏洞,人家就是不怕。要不国资办怎么会规定贷款需要他们审批呢?就是因为有些银行本身地浑水摸鱼。”
丁建突然想起什么,对张建中说:“你到底看中他什么?把他叫来帮你,他们什么都不懂。”
张建中说:“管理方面,他还是有一套的。”
“管理有屁用。现在掌握经济大权才是最重要的,懂得钻政策空子,能从银行贷款才是真本事。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你也体会到了。这家伙,如果熟悉这一套,还用你伤脑筋吗?”
王解放气得坐在那里喘大气,张建中笑了笑,说:“现在不是都懂了吗?”
丁建说:“你先别那么早下结论,这么干,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别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我说‘馊主意’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糖厂跑到兴宁去贷款,这款是一定可以贷到手的,但是,江市的银行知道后,肯定不服气,毕竟,江市是上级行,刁难兴宁总会有的,或许,就会追查你们的合作有没有桌底下的交易,一旦查出来,问题就大了。
——所以,你不能有任何想法,完完全全是为了企业,不给那些人留下把柄。
王解放说:“这还像句人话。”
丁建说:“我那句不像人话?”
“你刚才还想拉他下水,跟你同流合污呢!”
“我跟他一起干,性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也是贪污个人捞好处。”
“和我干没有风险,至少我出了事,不会出卖他。不像那些人,为了保命,什么都向外坦白,根本不管对方死活。”
“未必见得!”
“今晚,你是专门找我抬杠的是不是?”
张建中笑着说:“你们的别吵了。来,来,喝酒。”
丁建对张建中说:“我真不知老李当初中了什么邪,竟然看中他,依了我,别说提干当参谋,服役期一到,早把他踢出部队了。”
“你没那权力。”
“你反了你?说你一句,顶一句!”
张建中拉了王解放一把,笑着说:“你也少一句吧!我知道,你们都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才那么帮我。你们也看在老李的面子上,别吵了。”
虽然老李不在位了,他们一起冲杀的情义还在,他们还在尽自己的能力帮扶你张建中。这么想,他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老李。他对自己说,以后,你对岳母再不能有那种想法。
张建中离开了兴宁,还是有人记得他的,何况,又是一种让别人得到利益的事情,所以,贷款的事并没遇到多少麻烦。银行的人还教他,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到我们行贷款,就说大家熟悉,一则想关照关照熟人,二则贷款手续繁琐,找熟人信得过。
果然,他还问张建中,你希望得到多少回报?
张建中并没表现出一副高风亮节的姿态,只是摇头说:“这第一笔就算了,你也知道国企的困难,这钱贷回去了,或许会左查右查的,等这一次蒙混过关了,下一次没那么招耳目再说吧!”
“也好,也好。”
那知,还没回到江市,小甘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江市银行的人找他,一定要等他回来。张建中说,让他们去找杨副厂长。小甘说,正是杨副厂长带他们过来的。张建中便预感到这些人是上门来讨债的。
上门的人是一位副行长,四十多岁,矮矮胖胖,满面红光,一看就知道是刮了不少油水的家伙。
“张厂长,早就想来拜见你了,一直忙,所以,拖到现在才来。”他握住王解放的手,摇了又摇。
本来,王解放故意让张建中走在前面,那家伙从接待室出来,还是急走几步,绕开张建中,一把握住他的手。
“你认错人了。”
副行长愣住了,显然,这不是开玩笑,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张建中,脸上布满迷惑。
张建中头也回,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应付这家伙,现在他倒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不是认错人,你还不好在他面前摆架子呢!
“唉啊啊!你看我这眼神?”副厂长在后面大声叫,追赶过来,说,“张厂长真是年青有为,年青有为。”
张建中还是不理他,推门进了办公室,一直走到办公桌前,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
副行长拉着杨副厂长进来,一边走,一边说:“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张厂长这么年青,糖厂就是应该让张厂长这些有能力有冲劲的人来掌舵,这是你们的福气啊!糖厂有希望了。”
张建中一本正经地说:“废话少说,谈正事吧!”
他指了一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副行长坐。很显然,这是一个很不尊重的表现,那两把椅是摆着让汇报工作的人坐的,示意副行长坐那里,等于视他比自己身份要低。
随副行长来的还有两位随从,这会儿,都站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