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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打电话回来了。”老李才不管她,你向领导汇报又能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时候?你领导占用她休息的时候,我就不可以占用你领导非工作时间?“她说,她要呆在那边不回来了。我把她臭骂了一顿,叫她马上回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呢?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又怎么了?她干什么我都没意见,就是不能留在美帝国主义那边。”
“你越是对她这种态度,她就越不听你的。”
“她敢!”
“她不听你的,你又能把她怎么样?难道你还能飞过去,硬把她接回来?”
“她都是给你惯坏了。惯得好坏不分了,谁是我们的敌人都不懂了。”
“她要有你那么深仇大恨就不会去那边治病了,也不会治愈了!”
“我才不相信,美国佬能把她的病治好。”
郝小萍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她是你女儿,你对美帝国主义有深仇大恨是你的事,怎么可以拿女儿的生命开玩笑?只要能把女儿的病治好,我才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
爱憎分明,爱憎分明,现在一个个都变了,一个个都有娘便是娘,为虎作伥了?
“你别忘了,你曾经是中国军人的一分子。”
郝小萍听到身后有响声,回头看了一眼,意识到再不能说下去了,便恢复原来的声调,说:“好了,别进行你的阶级教育,爱国主义教育了,我挂了。”
她再没给老李机会,真把电话挂了。
老李这边气还没消,坐在沙发上喘气儿,想敏敏作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得到了郝小萍的支持?敏敏从小到大,都在他们的呵护下,每作一个决定,甚至是很小的决定,都会征求他们的意见,这次肯定是郝小萍在搞鬼。
他曾问敏敏:“你不回来,小张怎么办?你是要他去你那吗?”
敏敏说:“他来得了吗?他也舍不得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就一辈子远隔太平洋?”
敏敏却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离婚也可以。”
老李几乎跳了起来:“你做事不要这么绝啊!不要这么没良心啊!当初,你们是自由恋爱结的婚,你身体有病,小张都不嫌你,病治好了,就不回来了,就跟小张离婚,这是会被世人唾骂的,我和你妈都遭人唾骂!”
好不容易把张建中扶到今天,他绝对不允许他背叛敏敏,没想到,敏敏却反过来要背叛张建中,这真是哪跟哪啊?
不管是谁背叛谁,老李都不允许。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离婚”两个字。
必须的打电话给张建中,打打预防针,不要一个心软依了敏敏,而且,他自信,张建中能把敏敏劝回来,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小夫妻啊!
美国那是个什么破地方?敏敏才呆了多久,怎么变成这样了?资本主义真是个大染缸,红也被染黑了!
张建中没想到老李会给自己电话。
这会儿,他正在王解放的办公室,听了示威的事直摇头,听说苗主任一定要王解放交出郝小萍,便叹了一口气说:“你别再犯糊涂了,别以为,你不说就是保护她,你不说,她不知要找什么人帮她,说不定,还会越帮越麻烦。”
——喝醉怎么了?喝醉酒的人多了,现在吃饭有几个不喝的?不想着法子喝醉那么几个人?这是已经是平常事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正好也可以让B她喝酒的人收敛收敛。
“你岳母不是才刚提拔吗?影响很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不正说明,她不够圆滑吗?不像一些人混得八面玲珑,坏点子一大堆,只会刁钻扯皮,明则保身,正事儿不做。”
他竟从这个角度分析这事儿。
王解放说:“还有一点,她不想让老团长知道,不想他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有我和你在,每一次,都是我或你去接她,老李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少说明,她还是有分寸的,临醉前还知道保护自己,给我们电话。”
老李的电话便是这时候打进来了,张建中并没马上接,而是对王解放说:“老李打来的。”
王解放心儿跳了一下,问:“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我也不清楚,他可能知道了。”
“应该不会吧?要是知道的话,也是你岳母告诉他的。”王解放说,“你先听听他的口气,如果,他不知道,还是先别告诉他,还是先问问你岳母再说。”
老李谈的却是敏敏的事,王解放松了一口气。
“你不能答应她,如果,她可以出院了,叫她马上回来。”
张建中看了看王解放,走出他的办公室。
“她既然拿定主意了,我不答应也没用。”
“她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是不是你已经答应了?”
张建中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说:“这是我的主意。”
“什么?你说什么?”老李吼了起来。
张建中还能说什么呢?敏敏至今都不原谅你,连电话都不打给你,你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别怪敏敏。”
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迟早都会是这么个结果,让老李恨自己,总比恨敏敏好,其实,这也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你这混小子!”老李骂了一句,说,“你别以为,这是为她好,你这是害她,她一个人在那么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照顾个屁!别以为她的病能彻底治好,我不相信!她只是比以前好了,并不说明,她完全健康了。”
老李骂归骂,却不相信这会是张建中的主意,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宠着她,郝小萍宠着她,因为敏敏是她女儿,怎么改怎么变,她们也是母女关系,你张建中就糊涂透顶了,敏敏跟你离婚,她还是你老婆吗?她跟你还有关系吗?
“你马上给她电话,就说,你不同意,叫她马上回来!你告诉她,如果,她一定要留在那边,就没有我这个父亲。”
“你放心,敏敏回来不回来,我都是你们的儿子。”
“我不稀罕!”老李咆哮了。
张建中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并不知道,可能敏敏觉得呆在那边比呆在家里好。我们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吧!”
“你小子是真为敏敏好,还是为你自己好?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可能再找一个更好的?我告诉你张建中,你要搞臭你很容易,我们知道江市代市长是谁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老李越说越没有底气,这事可是敏敏的原因,你怎么责怪起张建中了?他可是受害者啊!这会儿,他的心不知有多难受呢!
你倒好,把他骂得狗血喷头。
879 放一张床也没多少地方了
(感谢renlynn112211/588的打赏)
老李忙找敏敏的电话,家里有一个小笔记本,专门记一些不常联系的电话号码,好像就压在电话底下。然而,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以为哪一次打电话随手放在茶几下,被报纸盖住了,他翻遍所有的报纸还是没找到,就想打电话问问郝小萍,那次,她才问敏敏的电话号码,是不是她拿走了?按电话键才发现笔记本就在电话边。
气糊涂了,真是气糊涂了!
他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键一个键地按,通了。
妈的,美国佬的铃声也那么难听!
“哈啰!”
“哈什么啰,我是你老爸。”
敏敏说:“你把电话放了,我打回去。”
“为什么要你打回来?我打过去就不行吗?”
“你那边电话费贵。”
“贵怎么了?你还怕你老爸付不起电话费?”
敏敏先把电话放了,老爸可不会简单说几句,她等着让他骂,刚才,老爸骂了几句,把电话挂了,敏敏还忐忑不安,还觉得挨骂得不过瘾,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爸,就是要招骂,越骂越痛快,越骂自己越坚定。
把电话打过去,老爸果然又是一顿臭骂。
眼泪禁不住流出来,心里想,你不知道内情多好,可以可着劲地骂,可以说他们的好话,说老妈把我宠坏了,说张建中是希望我过得更好。
他们为我好会干出那样的事吗?
想想老妈一直那么关心自己和张建中原来是图谋不轨,总是询问自己与张建中是不是可以结合?原来是另有所图,敏敏心里就又痛又恨,想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背叛老爸,但也不应该跟张建中搞到一起啊!
——他是你女婿啊!为什么偏要跟女儿抢?
想想张建中对自己虽然不错,却原来吃着碗里,还瞪着锅里。外甥女证明自己清白,谁不说你是好男人,谁不说我敏敏是最幸福的女人,有人会知道你也是花/心萝卜。退千步,退万步,你花/心在外面花不行吗?为什么偏要跟老妈搞到一起?
——她是生我养我的亲妈啊!
她不能原谅他们,更不想见他们,好几次,老妈打电话过来,一听到她的声音,敏敏就挂了。好几次,张建中打电话过来,她一句话不说,看他还有脸往下说吗?
“别给我电话,以后,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每一次,敏敏都像在下最后通牒,每一次下了最后通牒都很难受,一个劲在心里骂张建中不是人,我敏敏不能跟禽兽不如的人生活在一起。
隔一段时间,张建中没给她电话,她又想,这个家伙,果然是禽兽,一点情意也没有,就算我不理你,你也没有理由不理我,你也应该打电话给我。现在,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你干出那种事,不应该受惩罚吗?只是不跟你说话,已经够便宜你了。
听老爸说,张建中承认,她不回来想离婚是他的主意,敏敏差点哭喊起来,原来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你想离了再找更好的是不是?张建中,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以理喻,越来越干些不是人干的事,把自己装扮成受伤者,被我敏敏伤害,把自己粉饰成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成全我敏敏的选择,实则,你却一肚子坏水!
是不是盯上三小姐了?
人家又有钱,有漂亮,而且还聪明。
你别想好事,有机会,我敏敏一定戳穿你,要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么想,敏敏已经想不听老爸都骂了些什么,一会儿想想张建中对自己的好,一会儿又想三小姐的俏模样,被海风吹飘扬的衬裙,也想到了老妈,不禁恨得心痛痛的,在心里说,都是你,都是你害成这样的。
泪水又更加汹涌地往外淌。
郝小萍心绪不定地坐在方常委的办公室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敏敏又闹了这么一出,她很清楚敏敏为什么不回来?敏敏为什么要与张建中离婚?但她更不安的是,敏敏一个人漂洋过海,对那边的情况是一点也不熟悉,敏敏在那边可以生存吗?
这二十多年,她把女儿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娇生惯养的敏敏怎么可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
这会儿,她巴不得打电话给敏敏,告诉她,自己做的那一切都是为她好,虽然,她不能接受,但她那么做完全是出于爱。她是好心办坏事。她希望敏敏原谅她,希望她不要赌一时之气,做出错误选择。
念在老妈对你的爱,就不能把见到的那一幕,像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样,从记忆里抹掉吗?
你不要怪小张,这事完全是老妈的错,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当初,是老妈B他的,就算后来,也是老妈像上了瘾,小张由始到终都怀着一种歉疚的心情。
郝小萍觉得这么说,敏敏更不能原谅自己了。
不管如何,先把敏敏劝回来再说,今后,她跟小张过日子又不是跟你过日子,今后,相信有一天敏敏会原谅自己的。
方常委见她心神完全不在了,坐在那里发呆,问:“家里出什么事了?”
郝小萍笑了笑,说:“女儿的事。”
“女儿没随女婿到江市来吗?”
郝小萍不想说提,随口说:“没有。”
“这不应该啊!小张怎么也是一把手,组织上应该照顾才是,是不是调到机关有困难?”方常委说,“可以先安排在糖厂,安排她在厂部办公室,跟在机关的性质也差不多。”
“你孩子多大了?”郝小萍想岔开话题。
“没你的大,才上初中。”方常委也不想谈孩子,谈家庭,忙说,“你吃橙啊!”
他拿起茶几上的刀,又切了一个橙。
郝小萍说:“不用切那么多了,吃不完浪费。”
“这点橙,一杯水的分量也不够,再多也吃得了。”
看着郝小萍吃,看着橙汁流在她手上,方常委更有切的欲望。
“够了,不用切了。”
“再切一个,刚才那两个,我一个人都快吃完了,你也多吃一点。吃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