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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工程师这才对师兄说:“你就出来吃顿饭吧!就当我来看你。最后,说不说,还不是你取决于你?你不说,我还会撬开你的嘴啊?还会要你坐老虎板凳啊?”
那师兄答应见面,张建中才笑着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厂长。他们是国家大企业,级别几乎等于省长部长,我哪有资格开他们参加的会议。”
总工程师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你张厂长也那么阴谋诡计。”
“这怎么是阴谋诡计呢?这叫兵不厌诈。”张建中说,“我这么不要脸,降低人格,为什么?还不是为我们厂一万多员工。在时候,我们在这个位置上,考虑事情就不能只考虑自己了。”
他有心要劝劝总工程师。
——如果,你是一名普遍的技术人员,我不敢对你有更多要求,但你是总工程师,是厂领导,对你要求就要多一点。
——负责研发,是你的责任,但研发的产品具备打进市场的实力,也是你的责任,让一万多名员工的活干,有饭吃,而且过上好日子,你也责无旁贷。
——每一个人,都有做人的底线,但想想自己肩上的担子,这些底线又算什么?所以,我们这样人,一个个人摸狗样。没人能理解,但不理解也要干!
“我没什么文化,我是从基层打拼上来的,有些看法,你不认同,但我不拖你下水又不行,只能尽量不让你陷得太深。坏人,还是由我来干,你就当当帮凶吧!”
总工程师又摘下眼镜不停擦拭。
890 做人的底线
(这几天够忙的,上传的时间都打乱了。)
那位师兄出现,很让张建中惊讶,如果,不是总工程师介绍,打死也不相信这是一位资深的技术人员。
他五十多岁,秃了大半个头,却留长了左边的发朝右梳,企图遮住秃亮的脑袋,一张很猥琐脸,尤其笑的时候,嘴角下咧,很让人担心随时会有口水流出来,衣服皱巴巴的像是腌梅菜,一半塞进裤腰里,一半露在外面,张建中心里想,如果,把余丽丽带过来,三几句话或许就可以把人搞定了。
一进门,他就埋怨总工程师,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那么大老远的跑过来有用吗?我要告诉你,电话里就说了。我不说,你用什么办法也别想我会说。”
总工程师说:“是张厂长要见你。”
他便很轻蔑地看了张建中一眼,张建中笑了笑,说:“你真是一位让人敬佩的科学家。”
说着,想跟他握手,他又把脸扭开了,只是对总工程师说:“你这是浪费时间,浪费国家财产,跑到这里来。”
“叙叙旧总可以吧?”总工程师示意他坐,他又说:“叙旧不是不可以,但他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儿多余?”
然而,他还是坐了下来。
这是在酒店餐厅的一个房间里。张建中厚着脸皮说:“总工程师说你的酒量不错,他又不能喝酒,所以,叫我陪你喝几杯。”
“对不起,我不喝酒。”
总工程师笑着说:“你怎么不喝酒呢?”
“我喝酒要看跟什么人喝!不认识的人,我不会跟他喝。”
张建中笑着说:“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总工程师在桌下推了师兄一把,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张厂长是我的顶头上司。”
“但不是我的顶头上司。”
张建中“哈哈”笑起来,说:“有性格,我就喜欢中你这么有性格的人交朋友。”
“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张建中将了他一军,说:“总比没人给你拜年好吧?”
这种性格的人,相信领导一定不欢迎,看他那么一副打扮,相信他在“大白兔企业并不得宠。
果然,那师兄脸色阴得吓人。
“你看看我们的总工程师,怎么看怎么滋润,虽然,我们那厂没你们大白兔的名气大,没你们大白兔的级别高。”张建中还是要刺激他,“像你这样的技术,又这么遵守职业职超,在我们这种中小型国企,早就得到重用了。”
“轮不到你教训我。”
那师兄拿起面前的酒,狠狠地灌了一杯。
“我哪有资格教训你,第一,我不是你的顶头上司,第二,我年纪也比你小得多。但是,我觉得不公平。有一些人不学无术,靠拍马屁上去了,像你这样一心扑在事业上,一心为企业尽心尽力的人却默默无闻。”
这种臭知识分子,没几个是看得起人的,总会看到别人的缺点,却从来看不见自己存在的不足。
——工作你做,研究你搞,成绩却是人家的。大白兔立于不败之地,有你一位功劳,而且,还是最大的功劳,但是,庆功的时候,有人想起你吗?省市领导接见的时候,有你的一份吗?
——因为,你是总工程师的师兄,我才尊重你,因为,知道你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我们才来找你,如果,我找其他人,向其他人打听,你敢保证他们会像你一样守口如瓶?
那师兄说:“别人我管不了,我只管好我自己就够了。”
张建中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都什么时候了,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过去那种陈旧的观念。”张建中手伸进口袋里摸烟,又缩了回来,对总工程师说,“你回房间帮我拿包烟过来。”
总工程师似乎有点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听话地出去了。
“你看见了吗?”张建中看着刚关上的门,说,“这就是新观念,换了你,你会去拿吗?肯定不会。”
那师兄觉得自己也不能太窝囊,不能让这家伙那么嚣张,于是筷子一拍,说:“你不要太过分。”
张建中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火呢?我还以为,你没一点儿血性呢!好,像个男人!我们喝一杯。”
“我为什么要喝?”
张建中说:“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刚才,我说的那些,是替你焦急,是替你不满,总工程师说了你的许多不幸,我很为你难过。”
见他不吃自己那一套,张建中不得不改变策略。
——我是从最低层起步的,开过车床。
——车床工在厂里算什么?别说你们这样的大型企业,就是几十人的小企业,也排不上号,但我却一步步爬了上来,最生要的一条就是广交朋友,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朋友出手相助。
——像你起点这么高的工程技术人员,迟早是会上去的,所以,我希望那一天,你上去后,能记住我,可以帮我一把。所以,我乐意交你这个朋友。
那师兄根本不相信,说:“有这么交朋友的吗?”
“这不是出奇制胜吗?让你记住我吗?”张建中笑着说,“你不要不承认,刚才那一番话,你是不是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说着,他站走向靠在墻边一排椅子。那里放着一个礼品袋。
“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土特产。”张建中一手提着礼品袋,一手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一边拿,一边说,这是咸鱼,这是紫菜,这是干鱿鱼。一样样放在桌上,最后,就把袋底亮给他看,里面有几扎百元大钞。
“这是见面礼,总工程师并不知道,你知我知。”
他又把桌上的土特产一样样放回袋里。
“希望你能笑纳。”张建中说,“我不为难你,你告诉我也好,不告诉我也好,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这时候,总工程师推门进来。
张建中很随意地把礼品袋往原来的位置上一扔,再次举起杯说:“我们喝酒。”
那师兄犹犹豫豫地举起酒杯,说:“我有我的底线!”
“我明白!今天,只是跟你交朋友,其他一概不谈。”
喝了酒,那师兄说:“其实,也没什么秘密。技术是明摆在那的,我们也不见得比你们高多少。”
总工程师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却见师兄像是要开口了,忙问:“那你们的成本怎么可以那么低?”
师兄说:“可以说的,我都说了。”
总工程师愣了一下,说:“你这等于什么也没说。”
“你是行家,有这句话还想不明白吗?”
总工程师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张建中似乎明白了,说:“不是技术的问题,是脑筋能不能转过来的问题。”
“张厂长说得对,说得对。”
总工程师还是一头雾水,看着张建中,其实,张建中也是云里雾里,对总工程师说:“他只能给我们一个方向性的答案,谜底是什么?就能只能靠我们悟了。”张建中对那师兄说,“非常感谢!”
“感谢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是的,你没说,什么也没说。”
总工程师不满地说:“你说话怎么可以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
“我并没答应要告诉你们什么。”
张建中说:“我答应过他,不为难他。能说到这个程度,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他不相信悟不出其中的道理,只不过是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而已。
送那师兄离开时,张建中还是把礼品袋递给他。他说什么也不接,见张建中要交给总工程师,忙接了过来。
送他出酒店大门时,师兄问总工程师:“你们那家企业还是国字号吗?”
891 把牲口吃的原料掺进奶糖里
总工程师说:“当然是。你怎么这么问?”
“张厂长真是你们的厂长?”
“我还会乱找个人来骗你?”
“他也太年青了,我还以为,他是暴发户,承包了你们那家国营企业。”
总工程师说:“现在的年青人不能小看。”
“他说,他是从车床工起步的,一个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就领导你这个总工程师?”
总工程师笑了笑,说:“你觉得,他说的那些道理,不靠谱吗?”
“歪理,全都是歪理。”
“我倒觉得,你有点佩服他。”
“你别开玩笑,我会佩服他?我不会像你那样,忘了自己是什么人?竟然见一个小屁孩子的指挥。”
“你觉得,我能不听他的吗?他是一厂之长。”
“他这个厂长,肯定是拍马屁拍上去的。”
两人走出酒店门口,总工程师一边招手,叫的士过来,一边说:“你说错了。我看过他的档案。他是一步步上来的,在厂里干了三年,调到县委办,然后,去镇上当党委,副镇长、副书记,二十七岁不到,就当了市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二十八岁当镇委书记。”
——有段时间,我们江市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那个镇搞大开发,一个边远镇经他手成了炙手可热的旅游区,那年,我还带了一帮工程技术人员去玩了两天。后来,调进县政协当副主席。再后来,就到我们厂来当厂长了。
——他这人经商应该有一套,搞包装宣传也很有一套,那么一个穷远镇,竟然吹得全省无人不晓。他还有一大特点,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以前,我们厂一个个无精打采,他当厂长后,不敢说龙精虎猛,但精神气完全不一样。研发室那帮人,以前懒得像条虫,现在竟然主动加班。
“这小子,是有点鬼才。”
的士司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从窗门探出头来问:“你们还走不走了?”
那师兄说:“再等一会。”
司机说:“我可不闲工夫等。”
“不等你先走。”
司机骂了一句粗口,狠踩没门,“呼”一声,的士冲出好几十米。
看着的士远去,师兄喃喃:“有钱还怕没车搭?”
总工程师说:“我们走走吧!走到哪算哪。”
两人便朝前走。
“你还是少听他的,这小子,尽干些旁门左道的事,说不定,哪一天,把你拖下水,你还稀里糊涂。”师兄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貌似也没什么人不走旁门左道。”
总工程师心儿跳了跳,问:“难道他也对你出了旁门左道的招?”
“什么招?”师兄装糊涂。
研发室那帮人,还不是被张建中的金钱诱惑了,难道师兄也一样?自己没离开房间拿烟的时候,他们根本谈不到一块,一转身的工夫,态度就完全变了,是不是张建中也用了金钱能使鬼推磨?
“你别瞎猜疑。”
“我看看,他都给你了什么?”
“他给我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师兄两手拉开礼品袋让他看,上面盖着土特产,根本看不到下面,“都是你们那的土特产,这就可以收买我?我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那你的态度怎么改变了?”
“我改变了吗?我告诉你们什么了?”师兄说,“他那么死皮赖脸,又是你的顶头上司,我看你对他服服帖帖,我才坐下来跟他喝几杯酒。”
总工程师问:“你刚才吞吞吐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技术不相上下?什么我是行家,有你这句话就能想明白了?我怎么就想不明白?”
虽然喝了酒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