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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婆接电话时,正好就在窗前,透过窗户往外看,见两个女人在厂区路上拉拉扯扯,虽然远,还是能分辨出其中一个是余丽丽,另一个人看着也眼熟,会是谁呢?看了好一会,却没想起来。
“我过去看看吧!”
放下电话,王老婆拿起一顶草帽戴在头上就往这边赶。
太阳很晒,敏敏和余丽丽根本就没意识到,一直就站在太阳下,晒得汗流浃背,余丽丽想溜,敏敏不让她溜,说是如果,再碰到别人,又会盘问一番,说你反正也盘问那么久了,不如就一直跟下去,你放心,我也省事儿。
两人拉拉扯扯,王老婆就走近了,敏敏正好脸朝着她,就冲她一笑,反而把她给吓了一跳,快步跑过来说:“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一边咋唬,一边摘下草帽往敏敏头上扣。
“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戴戴帽,这么大的太阳还站在这晒。没给张厂长电话吗?你应该叫他派车去接你。”
王老婆还把敏敏手里提的包也夺过来了,她知道敏敏的身体状况,像郝小萍一样,捧在手心里怕她累着了。
“他不知道我回来。”
“你们年青人就会玩花样,玩什么突然袭击,不,不,叫惊喜,给他一个突然惊喜。他出差了,你王叔也出差了,都不在家。”王老婆一边说,还一边掏出手帕给敏敏擦汗,“你妈不知道你回来吗?你妈看见你这个样,不知会心痛成什么样?”
看着王老婆对敏敏比对自己女儿还亲,余丽丽整个人都懵了,再傻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怎么可能啊!她会是张建中的老婆?
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余丽丽一点儿也不敢嫉妒了,想你对自己也太有信心了,张建中的老婆怎么就不能长得漂亮呢?如果,她没点儿来头,会直呼张建中的大名吗?
“敏敏是张厂长的老婆。”
“我,我不认识。”
余丽丽满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脚底下有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完蛋了,你余丽丽完蛋了,你那个销售科长还没批下来呢!张建中知道你这么对他老婆,还不把那纸任命撕毁了?
敏敏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你怎么不说呢?你说清楚,我就不会为难你了。”
“你会相信吗?”敏敏问,“那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信,我怎么会不信呢!”余丽丽说,“刚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真是对不起。”
“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点儿冲动。”
王老婆问:“你们怎么了?”
敏敏笑着说:“没什么,我们没什么?”
915 这厂长当得太窝囊
(感谢航母上的帆588的打赏)
张建中没想那么快回来,苗主任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叫他马上赶回江市,说要召开紧急会议,张建中问,可以透露一下会议内容吗?苗主任说,你回来参加就知道了。没容张建中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苗主任基本掌握了他另设帐户的事,在余丽丽那找不到突破口,便把财务科长传去了。开始,财务科长只是摇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苗主任说,不要以为,你不知道就可以开脱干系,做为财务科长,却不能统掌厂里的财务收支,这本身就是失职。
财务科长说:“厂领导不想要我知道,我也没有,难道我还厚着脸皮一定要他们告诉我?”
本来是很有底气的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一点儿力度。
苗主任就抓住了他这一点,说:“我很理解你,张建厂长是你的直接领导,你既然得罪我,也不会得罪他。你既然不听我这个组织的话,也要听他那个组织的话。”
——但是,你有没有听过,我苗主任想知道的事,会不知道吗?这样的事,除了你知道外,厂领导就不知道吗?杨副厂长或许不知道,工会主席或许不知道,王副厂长总知道吧?不要以为,他是张厂长的人,他就不会说。
——上次,工人上街示威,差点没把他撤了,你认为,是张厂长帮了他吗?不承认,他在糖厂说一不二,但糖厂以外,他的话就不顶用了,是我苗主任出面才把王副厂长保下来。如果,我问他,他会隐瞒我吗?
财务科长嘴唇哆嗦了。
“既然,我迟早都知道,你还有必要隐瞒吗?你还有必要让我觉得,你宁愿得罪我,也不想得罪张厂长吗?”苗主任说,“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不会说,我到掌握的信息是从你这里打听到的。”
苗主任抛给他一支烟,看着他胆惊惊地点着,会心一笑,知道他就要招了,果然,张建中跟他玩了一招阴的。
其实,张建中并没想隐瞒苗主任太长时间,财务这块,还是能透明就尽量透明,只要跟兴宁那边建立可靠的关系,可以从他们那边贷款,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因此,他心里也清楚财务科长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还是没有撤换他,有时候,他还很认可财务科长的小心翼翼,就像他欣赏余丽丽的交际手段一样。
当苗主任“嘭嘭嘭”抛出张建中隐瞒国资办另设帐户的事实,他脸上依然带着笑。
“你觉得,这种作法合适吗?”
张建中说:“我也是没有办法。”
“一个企业,有必要开设多个帐户吗?这是躲避监督。”
如果上面进行财务审查,可以把新帐户藏出来,拿出旧帐户应付。
“你们随时可以审查我的新帐户。”
“我们怎么知道,你除了这个由帐户,还有没有其他帐户?”苗主任说,“企业有严格规定,只能设立一个帐户。这是纪律,这是原则。这是杜绝企业乱贷款乱开支。”
张建中说:“我也不想那么麻烦,但是,希望苗主任能理解我们的困难,如果,企业只允许一个帐户,那么,我希望银行方面也要尊重企业,能够理解企业的难处。”
“银行怎么不理解?”
张建中笑了笑,说:“银行理不理解,你还不清楚吗?原来的那个帐户是设在工业银行的,他们B我们还贷款,糖厂现在的状况,别说还贷,就是吃饭也困难。”
“可以协调解决吗?”
“怎么协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你有困难,可以找上级解决,但是,绝对不允许擅作主张。”
“这么一点儿小事,我也麻烦你苗主任,你苗主任不嫌麻烦,我还觉得自己太无能。组织上把那么大的一个厂交给我,我是一厂之主,竟然连这点小事也要求助国资办才能解决,我这厂长当得也太窝囊了。”
话里句句是剌,张建中却笑容可掬。
“企业的状况,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弄了点钱,打进工业银行的帐户,但因为,我们欠贷未还,他们完全可以不经我们同意,就截留我们的资金,企业手里没有一分钱,就像机械没有了润滑油,想运作也运作不起来了。”
“这些困难可以争得银行理解嘛!银行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张建中轻轻一笑,反问道:“他们会讲道理吗?”
“这只能怪你,当初太意气用事。”苗主任说,“后来,人家也放出话来了,只要你认个错,大家还可以愉快地合作。”
张建中脸一绷,说:“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向他们认错?我为什么要看他们的脸色?虽然,他们曾经与糖厂有过愉快的合作,但那不是我,我跟他们从来就没愉快过。既然不愉快,我为什么不可以另找合作伙伴呢?银行又不是仅此一家。”
“你这事强词夺理!人家要你还贷错了吗?人家就是按规定截留你们的资金也是合法。”
“所以,我要另起炉灶,另辟蹊径。”
苗主任拍桌子了:“你这种作法是不允许的!”
“但我这种作法,却可以得到充裕的资金。”
“你这是只管新帐,不管老帐。”
“我并没说不管老帐。”张建中停了停,说,“目前,我也没有能力管老帐。”
“你这不是摆脱银行,你这是连国资办也摆脱了。”
因为,苗主任与工业银行的关系,完全可以影星监控各企业的贷款,你张建中另起炉灶人家就未必需要国资办的批文了,事实上,那家农业银行也的确不要张建中出示国资办的批文。
“我作为一厂之长,不可能没有这个自主权,你们把工厂交给我,就必须真正地放手放权。事实证明,什么都要你们点头同意才能去干,还是重蹈覆辙,无法走出困境。”
张建中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管苗主任脸色有多黑,开门就往外走。
“你站住,你站住!”
张建中回身说:“我不想说服你,但你也无法说服我,我只希望,你再给半年时间,成与败完全可以见分晓。”
几天前,张建中还不敢说这句话,偷奔大白免,再访省商业公司,会晤黄导,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半年后,他的新产品一定能够打进市场,而且,还会取得不亚于大白兔的成绩。
苗主任受得了你这气,就算知道你张建中是林副市长的人,他也要把状告上去,第一,你另立帐户摆脱监管,肆意贷款。第二,你藐视领导,不把他苗主任放在眼里。林副市长早就听了张建中电话汇报,笑着说:“你干什么要跟年青人斗气呢?年青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吗?总按你那一套行事,是不是还走老路吗?”
——你当了那么些年国资办主任,企业那一块都按你定下的调子走,这么些年,路好像越走越窄了。看开一点,张建中说得也对,既然,我们把工厂交给他,就应该多给他一些自主权,不要总束手束脚。
——审核组没向你反馈意见吗?他们可是一致认同张建中的,他们都认可了,你再唱反调,可就不合适了。让年青人去闯,反正也是死路一条,或许,他张建中就闯出一张新路来了。
审核组还在旅游的路上,就已经向市领导汇报认可的张建中意见了,真是无稽之谈,一个个都被张建中贿赂了。
苗主任在林副市长这讨不到好,又与工业银行商量是不是可以采取什么金融手段遏制张建中这种行为?
916 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那边也很努力,向人民银行提出取消糖厂在农业银行的帐户,人民银行的回话是,客户有客户的自由,他们可以在任何一家银行开设帐户。工业银行申辩,他们是想赖账,利用在农业银行的新帐户转入新资金,从而,逃避他们强制糖厂还贷的权利。
人民银行的回复是,人民银行虽然肩负着金融监督的职责,但这种金钱纠纷还是以法律途径解决为佳,一旦打赢官司,法院会查封糖厂的所有帐户,甚至指定工业银行为他们的唯一银行。
工业银行到法院一质询,人家的结论是,这类金钱纠纷一般都不宜立案。原因是,彼此都是国营企业,原告和被告的后台老板都是政府,哪有政府告他们政府的?就算他们立案,政府部门也会干涉。
法院建议他们还是以和解为妙,并愿意出面协调此事。
既然是法院出面,没有哪个单位不给面子,张建中派王解放负责这事,先说一些糖厂的困难,说糖厂不是还贷,只是目前还没偿还的能力,又说,工业银行的贷款都是以前的旧债,银行要追也应该追以前的借贷人。
再说,银行也是企业,也是以赢利为目的的,他们的借贷多少带有投资性质,无法收回旧债,是不是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是不是可以视为投资失败?
工业银行的人也老实,说:“当初,我们也不想贷那么多,但为了救糖厂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有领导出面,才屡次贷款给糖厂的。”
王解放笑着说:“现在,糖厂也在水深火热之中,工业银行是不是一如既往地给予人道通融?”
——如果,你们拿不定主意,我们也可以通过分管金融和分管工厂企业的市领导之间的沟通,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都是为政府干事,都是为市财政增加财富,同是一家人,同是一个父亲的亲兄弟,没必要搞得那么水火不容吧?”
这段话说到点子上,法院的人也说,糖厂不再向你们借贷也算是知错能改了,如果,他们再向你们借贷,领导再出面,你们还不是要向以前那样照贷不误,糖厂在你们银行挖的坑不是越来越大吗?
——他们并不是不认你们的欠款,只是一时无法偿还,你们把他们B得无路可走,彻底失去还贷的能力,其实,也是把自己往绝路上B。总不能杀鸡取卵吧?
——现在,新人不认旧债的事大把,太认真对谁都不好,这钱又不是自己的,这帐又不是你们贪污了,何必要追得那么紧?山不转水转,谁知哪一天就转到一起了?那时候,大家见面多尴尬。
法院又王解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