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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一朵绽开的野山花,清纯可爱,只是因为有一颗蛀牙,有少许瑕疵。
她说:“我会注意了,以后,你上了班,我才来清理你的房间,帮你拖地抹桌子。”
张建中觉得这才可以,拖地抹桌是他最不想干的事,而且,那时候,自己也把房间清理得没有隐私了。
阿娇从他身边经过时,想起了什么,说:“你换洗的衣服放在桶里,你可以拿去洗衣室洗,那里有一部洗衣车,如果,需要我帮你洗,留张纸条在桌上就可以。”
张建中便骂自己太无聊,太自己吓唬自己,人家一个大姑娘,会帮你洗内裤吗?你想得也太邪乎了。
出门前,张建中要自己回过头来,不要看她的背影。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除了脸以外的部位,即使余光也没敢乱瞟。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会察觉呢?现在,你可不是一个普遍人了,你是领导,目光怎么可以随便往下属身体的敏感部位瞟呢?被人家察觉了,是非常破坏形象的。
有时候,人的某种自觉是被环境约束的。你张建中不再是普遍的男孩子,虽然,对你漂亮的女人也有某种想法,但你更要保持一个领导者的高大形象。
镇委镇政府办公室是一个大办公室,一行办公室摆在中间,且是两张桌对拼在一起的,面对面坐了十几个人。张建中从他们身后通过,右拐,有一个单间,那就是他的办公室了。
他的办公室很窄小,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没水迹,显然是刚擦过。刚进门时见一位女同志提着水桶出去,想一定是她擦的。他便想,当领导真好,这种清洁卫生的琐碎事根本不用自己干,不管在宿舍还是在办公室。
阿启走了进来,问:“要不要喝茶?我给你泡。”
张建中看了看桌面,自己还没有杯呢!
阿启马上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说:“先用接待杯吧!绝对卫生,经过高温消毒的。”
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张建中条件反应地伸手抓起电话,随口报了门户,说:“县委办。”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
张建中也一愣,忙说:“是书记啊!”
“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
“对不起,你一下反应过来。”
“昨天,我说的没错吧?你要迅速进入角色。”
“你批评得对。”
“你别误会,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在一个单位呆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一种习惯,不知不觉间,就会回到那个状况。我忙起来,有时候,也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还在宣传部工作。”
书记说,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张建中哪敢怠慢,从办公室出来,叫了一声“贾主任”,贾主任应了一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他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同志,个很高干瘦干瘦,头发已白了大半个头。以前,就认识,在县委办也经常电话联系,因此,比较熟悉,而且,他在县委办的口碑也挺好,都说他是“老办公室”处理情况又快又好。
当知道自己分管办公室,张建中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位老主任,想有他给撑着,处理各种事物,写材料讲话稿,自己可以减轻许多压力。
“我去一下书记办公室。”
贾主任点点头,随他一起出了办公室,一直在前面带路,像是担心张建中不知道书记办公室似的。
“你回去忙吧!”
贾主任说:“书记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我知道。”张建中觉得还不够,说,“谢谢!”
贾主任反而不自在了,站在那里“嘿嘿”傻笑,露出一嘴烟屎牙。
书记的办公室很宽大,据说是他调到边陲镇后,把两个办公室并在了一起,又把与办公室相连的宿舍房间打通了,因此,他的办公室和宿舍是连在一起的。从这个门进来是办公室,从后面那个门进去是宿舍。
张建中曾迷惑,为什么不把后门堵上,今天,阿娇来搞清理卫生,才明白,那后门还有方便阿娇搞清洁卫生的作用。
“坐吧,坐吧!”书记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示意张建中坐在沙发上。
书记办公室虽然没墻阻隔,一览无余,却可以细分为三大块,一块是他办公的地方,一块是沙发谈话的地方,另一块摆着一张小方桌,是五六人开会的地方。
“今天一上班,就有人来投诉你了。”
书记虽然满脸笑,张建中还是很紧张,自己做错了什么?应该没有啊!他还没开始工作呢!也没迟到啊!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只是善意的投诉。”书记按着张建中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张短人沙发上,“宿舍的女服务员,那位阿娇,说你不满意她的工作,又不正面提出批评。”
张建中忙解释,说:“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不好意思要她帮我清理。”
“你不必不好意思,这是她的工作。一直以来,有规定,接待所的服务员必须清理领导的宿舍。你不让她清理,不是要砸她的饭碗吗?你不要她清理,不是显得像我这类需要她清理的领导搞特殊吗?”
“你不一样,你是书记,工作忙,顾不上。”
“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书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拿着杯回到沙发这边来,想起什么,说,“你看看,没个人服务,你连茶也没有。”
“不用,我刚喝了茶过来。”
“我不想再多说了,你必须马上转变过来,思想要转变过来,这样,工作上生活上才能转变。”
这已经是第三次对张建中提出同一个要求了,他觉得自己真够差劲的,到边陲镇不到一天,就犯了三次同样的错误。看来许多事,还是少说为妙,还是入乡随俗,随遇而安。
“谈正事吧!刚才那些都是花絮,不属硬性要求,真正要求你的是,必须做好工作。”
本来,张建中的腰杆就挺得笔直,这会儿,又挺了挺。
“轻松点,不要太拘束!”书记说,“目前,我希望你在熟悉分管工作的同时,做一件事。我认为,只有你来做才最合适,因为,你刚到边陲镇工作,对边陲镇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更能不受任何干涉地去完成这项任务。”
他说,大强跳楼的事你也知道了,虽然,有定了案,但我们还必须更进一步的了解原因,从组织的角度对了解原因,而不是从警察的角度。他们只要证明是自杀就可以结案了,但我们还要弄清楚他的动机,向上汇报。
他说,这事非常急,死了人是大事,上面追得紧,我希望,你用三两天的时间,把整个事件调查清楚。
他说,我做事的风格是,不讲过程,只讲结果。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支持的,你尽管提出来,至于怎么干?我不太关心,更希望发挥下属的主观能力性。这对下属的成长也是最好的方法。
张建中说:“我是一个新人,在发挥主动能力性的同时,更希望得到你的指导!”
书记笑了起来,指着他说:“只有你才敢这么跟我说,只有你才敢在我面前承认自己还有不足的地方。别人都不敢提,怕我以为他们成不了事,怕我怀疑他们的能力。”
他问,是不是副县长教你的?谁也不要怕,有什么不懂就直接提出来,当面提出来?
张建中小心翼翼地说:“这也是我做事的风格,不会就问,不要不懂装懂。问了一次,下次就懂了,就把别人的经验学到手了。”
书记笑了起来,说:“反正你的底气就是比别人足,别人都不敢看不起你!”
张建中心里清楚,别人为什么不敢看不起自己的原因,还不是有副县长这个后台背景?
第一一零章 左陷阱右圈套
书记告诉张建中,他还是比较了解大强的。他是在县城接父亲的班分配到边陲镇的。按常规,他应该分配在县城,但他说,有人顶替了本该是他的名额,把他发配到这里来了。
真实情况就不必追究了,也不是我们追究的范围。但因为这个原因,大强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回到县城。
老实说,他还是算一个有能力的年青人,干事很有冲劲,不足的是,也可以说,他最致命的一点是,太多恩怨,因此,太急功近利。在边陲镇,这个致命点还没什么,但一与外界接触,他的致命点就被人利用了。
你也知道,我们与省城的一家企业联合打造花生种植基地的事。如果,他不是那么贪功,小心一点,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失误。
这么大的失误,对他的前途必然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别说回县城,就是想保留公职也难!或许,我说的是或许,在这种压力下,他觉得再没颜面见人,因此选择了跳楼结束自己的一生。
“这是一个大概的思想脉络,要证明它,需要许多事实做依据,你现在要干的是,找到各种事实依据。”书记笑了笑,说,“你在县委办工作过,知道材料是怎么写的,这主题出来了,怎么写好这个材料,你看你怎么添枝加叶了。”
张建中没想到,这么复杂的东西,自己还满头雾水的事件,竟让书记说得那么透彻,这还真像是写材料。细想想,也真就是那么回事,事先,你不可能没有一个根本思路,有了思路,就用事实去证明它,或者否定它。
证明它,让人更信服。
否定它,重新设计一个新思路,这时候,你掌握的事实更充分,思路也会更接近事实。
张建中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打电话给副县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包括从书记那得到的启发,自己的思路,自己应该怎么开展调查。毕竟,这并是不写材料啊!他还告诉副县长,据说,书记与镇长之间存在非常大的分歧,我是不是还要听听镇长的意见?
副县长在电话里笑,说:“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你打电话给我,也说明你懂得依靠领导。当然,还不仅仅是依靠领导。”
那天,从娜娜的房间出来,两个年青人的表现还是让他满意的,娜娜说,希望老爸别B他们,给他们一个彼此了解的过程。毕竟,他们一直都没有这种想法,冷不丁要他们进行角色也不行。不过呢,他们一定不会让老爸失望。张建中也表态,他不是不喜欢娜娜,是不敢喜欢娜娜,觉得自己太渺小,觉得娜娜太高不可攀。
副县长问:“真的高不可攀吗?”
张建中忙说:“不了,现在不了。”
娜娜便说:“你也别太得意。”
张建中说:“我没有得意了。”
副县长说:“得意也没什么嘛!能与我女儿处朋友,他不得意也不现实!”
说完,便哈哈大笑。
他觉得,两个年青人还是说实话了,如果,他们说他们相爱了,彼此喜欢了,副县长会信吗?肯定认为他们在房间里密谋骗他。
这会儿,副县长一接到张建中的电话,一听他说的事,便觉得,他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的,如果,他不想喜欢娜娜,还敢依靠你吗?躲都躲不及吧?当然,他已经更清楚,有他这个后台背景是多么重要了。
副县长说,首先,你要多听各方面的意见,多了解大家的看法,除了书记的那种死因,别人又有什么看法呢?普遍干部的意见要听,领导的意见要听,特别是站在书记对立面的意见也要听。
副县长说,下午,你就开展这项工作,找几个有代表性的人谈一谈,第一,和他接触最多的人,特别是这段时间接触最多的人。第二,他的顶头上司要谈,与他没有太大关系的中层干部也要谈。有时候,他们的分析更真实。第三,领导也要谈,镇长是一定要谈的。如果,白天谈不完,晚上加加班。
副县长说,明天一早,我赶过去,也算是去看看你,给你打打气!
张建中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按照副县长的部署,他立即拉开了架势。
先和贾主任谈,再跟大强的顶头上司农业办主任谈,快下午的时候,跟镇长谈,晚上,与几个与大强住一个宿舍的人单独谈。了解大强的性格为人,了解大强参与打造花生基地的情况,特别是,这段时间,他的情绪等等。他让阿启当他的手下,每谈完一个人,就议一议,听听阿启有什么新想法。
最后,再结合自己的想法,罗列出一个大概的思路,他还是忘不了从书记那得到的启发,只是,他没有固定在他那个思路上,而是在各种看法中寻找形成了一个自己的新思路。
第二天上午十点,副县长就到边陲镇了,由此可见,他起了个大早。而且,他谁也没打招呼,一下子,就直接见张建中,等书记和镇长知道副县长大驾光临时,他已经在镇府小会议室里听张建中和阿启的汇报了。
大强的跳楼由他本人的性格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