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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在京城站稳脚跟,也就是自己摊牌的时候了。
那时候,容少不开这个口,自己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至于会嫁给谁?暂时还不知道,遇不到好的人,不嫁也可以,但总不能跟容少这么不清不楚拖下去。
容老爷说:“容少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每次谈到你,他总说你是个好姑娘。”
“他也是个好小伙。”
“你真是这么认为吗?”
“当然。”
三小姐并不觉得自己在说假话,好小伙并不等于自己会心动,更不等于自己会嫁给他。
“我希望你,还是劝劝大少爷,不要卖掉大厦。现在,做生意和几年前不一样了,不要总想着单打独斗,有些项目风险大,还是应该合股抱团,多几个人一起承担风险。”
“以前,我就劝不了他,现在,他更不听我话了。”
“人最怕就是贪欲膨胀,连面临的风险都看不见了。”
“有这个原因,但也有其他原因。”三小姐说,“他已经把我当半个容家的人了。”
容老爷愣了一下,连连说:“说得对,说得对。他把你当内奸当叛徒了。”
他仰头大笑。
“这家伙,精明得几乎愚蠢了。”容老爷问,“他听谁的?”
三小姐摇头,说:“谁的他也不听。”
“天下老子第一。”容老爷叹了一口气,说,“人到了这个地步,离失败就不远了。”
“你不会看着他倒下去吧?”
“当然不会,但你知道,我也不听我的。”
一个浪扑上来,弄湿了他们的脚。
“有人一个人的话,他或许会听,那个把他骗到边陲镇来投资的人。”
三小姐想到了张建中,不知真觉得大哥会听他的话,还是因为在边陲镇,很自然就想到这个已经与自己没有任何瓜葛的家伙。
她告诉容老爷,张建中与赵氏的关系,说他打造边陲镇的宏伟蓝图,再又说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假冒大白兔事件。
容老爷并没有太大兴趣,他见的能人多了去了,张建中干的那些算得了什么?只是觉得大少爷可能会听他的话,才想是不是可以见一见这个人,要他劝劝大少爷?
“我给他电话。”三小姐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容老爷有半点误会。
“敏敏吗?叫你老公接电话。”
这是她最希望要的效果,很自然地,让容老爷知道张建中已经是有老婆的人。
“他不在家,你打他手机。”
这时候,张建中正从省城回江市,既然不能通过林副市长与蔡副省长接触,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钟真涛直摇头,说:“蔡副省长?我连都没见过。”
“又不是要你带路,只要你了解他有什么嗜好?”张建中说,“比如,是否喜欢收藏字画,大字写得怎么样?”
记得以前那位副省长有这方面的嗜好,送他几幅字画,让他题几个字,倒可以讨他开心。
张建中要投其所好,靠近蔡副省长。
钟真涛说:“我要找省府办公厅那几个哥们了解一下。”
“最好能与他的秘书扯上关系。”张建中让小甘留在省城,“只要钟科长需要,你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至少要请吃饭喝酒,小甘要留下来埋单。如果,能把蔡副省长的秘书约出来,小甘就可能直接与他接触。
“胆子要大,脸皮要厚!”张建中告诫小甘,“还要舍得花钱!让他觉得,与你交往不会吃亏!”
小甘连连点头,看着张建中的车越走越远。
刚出省城,张建中便接到了三小姐的电话。
“这都几天了,你才回我电话。”他还记得几天前曾给过她电话。
“你有给过我电话吗?”三小姐早忘得干干净净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了。等你回复,早死人了。”
“我现在在边陲镇,你能不能过来?”
“有事,你还是找高书记吧?后任不管前任的事,前任也不干涉后任。”
“太不负责了吧?”
张建中说:“这是游戏规则,与负不负责任没关系。”
三小姐笑了笑,说:“你自己太紧张吓自己,我又没说要你来解决困难,带老婆来休休假不行吗?总比你在那个度假村安全吧?”
“我可没时间休假?”
“我介绍京城的大老板你认识。”
“目前,我对大老板不感兴趣。”
张建中的车刚好驶过拐往边陲镇的岔路口。
“我大哥遇到了一点麻烦,他太固执,京城的大老板想要你劝劝他。”
“他大老板都劝不了,我更不能劝了。”
“你劝和他劝不一样。他是当事人,大哥总以为大老板要谋他,你是旁观者,你的话更有说服力。”
张建中警惕起来,问:“京城的大老板多大年纪?”
“五十多岁。”
“你怎么跟他混到一块了?”
“什么是混到一块?”三小姐鼻子“哼”了一声,说,“你的思想也太肮脏了!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不去才怪呢!你不也想见大少爷吗?可以借顺势而上,冒充大老板的讲客。
松油门,踩刹车,张建中往回拐。
“一个小时到。”
“你飞过来啊!”
“你别管。”
张建中赶到边陲镇,天已经黑了,三小姐说,他们在赵氏酒店晒台上。酒店只盖到三层,海风习习,感觉比坐在沙滩大排档还要好。
站在晒台上左右看看,整个开发区尽在眼帘,看星星点点的灯火,张建中说:“也没什么变化嘛!”
永强说:“你一走,几乎所有的基建工程都停了。”
“为什么?”
“说你跑太快,要原地踏步整治整治。”
“这一踏步,投资商还不撒资?赵氏这块就没再投入。”张建中说,“新投资商就更不会进入了。”
三小姐笑着说:“等着你张书记回来再整雄风呢!”
张建中说:“你别以为,不会有这种可能,我一个回马枪杀回来,可能就是兴宁县委书记,那时候,我想干什么都可以。”
“我和永强都盼着这一天了。”三小姐说,你当县委书记,永强还不连升几级?至少,你也得让他在边陲镇有话语权吧?开发区重新炒起来,地价上涨,我们赵氏那么多地,还不一夜暴富?”
说着话,容老爷从洗手间出来,一番介绍,一番客气,大家才坐下来。
“刚听永强和三姑娘说,这里是你一手超办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初,的发展规划是县委的决定,却可以因为人事变动,更改发展思路。”
1008把决定权交给你
(非常感谢小海05/10000的打赏,出差一个星期,回来看到这笔打赏,非常鸡动!)
“刚才跟三姑娘也谈到这个问题,不能太相信政府,生意人还是要按自己的思路走。”容老爷说,“张老板不会不同意我的看法吧?”
张建中笑了笑,说:“事实摆在眼前,我不认同也不行。”
他明显感觉到了容老爷的不客气。
虽然,你是大老板,目前,是你有求于我张建中,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别以为我赶过来是想巴结你,不是三小姐,我认识你是谁?
张建中也不客气了,说:“我并没有说服大少爷的能力,只能把两种可能的利弊说清楚,其实,容老爷入股,也并非完全为了大少爷,想检便宜也是实情。”
三小姐说:“你可以不说这些。”
张建中笑着说:“相比之下,大少爷更是我朋友,我希望因为我,造成他的误判。”
容老爷阴阴地说:“你觉得,你不说,大少爷就想不到吗?任何事都有利弊,关键是分清利大还是弊大,有时候,看似利大,但随着形势发展,利会转化弊,这种转变,不是每一个人都看得清的。”
三小姐说:“现在,大哥就是分不清。”
张建中看了她一眼,心里想,你怎么帮别人说话呢?这容老爷比你大哥还亲了?就算容老爷说得非常对,你这么旗帜鲜明地站在他那边,一旦大少爷同意他入股注资,也处于被动,难找理由抬高价码。
去了几天京城,你三小姐怎么变成这样?几乎是六亲不认了。
“那老头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晚饭并没喝酒,容老爷又一味地说边陲镇的海鲜没品味,扒了几口饭就回房间看电视新闻了。他一走,张建中就忍不住质问三小姐。
“你算你支持他的观点,也不能让他看出来,也要假装站在大少爷一边。人家摆明是要谋那块地。”
“我不管他谋不谋?总之,他可以愿意替大哥承担风险。”三小姐说,“我和他什么关系与你无关。就算我跟他有一脚又怎么样?”
张建中叫了起来:“你怎么变成这种人了?”
“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希望你自重,你三小姐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一个大老板就把你诱惑成这样。”
三小姐冷笑了笑,说:“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快结婚了。”
张建中吓了一跳,说:“跟那老头?”
“差了一辈,跟他儿子。”
张建中直摇头,直叹气,说:“难怪呢!怪不得了!人家都说女大信不过。我算是领教了,与婆家人一起合谋娘家人了。”
突然想起什么,问:“你认识那小子多长时间?”
三小姐故意说:“认识不到两个月。”
“两个月?”张建中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那么短时间,你了解他吗?知道他什么人品吗?不要以为老头子有钱就可以托付终生!”
“缘份不是可以用时间界定的。以前,你不是经常咒我嫁不出去吗?我不是说缘份没到吗?现在,我的缘份到了!”
“你不要斗气!”
“我没斗气!”
“我张建中算什么?狗屁不是,你跟我斗什么气,就算你斗嬴了,也没什么价值。”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应该嫁给容少?”
“你要多给点时间自己,让自己对那个容少有更多的了解。其实,你不是不知道,人一有钱就变坏,何况,还是富二代,可能一出生就坏了。”
“怎么个坏法?”
“还用我说吗?好吃懒做,成天无所事事,甚至仗着家里的钱,好事不干,坏事做绝,更可恨的是,到处泡妞,见一个上一个,好像不把世上的女人弄上床不心甘。”
张建中也不管说得好不好听,有没有素质了。
见他那么紧张,三小姐心儿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想你张建中还会关心,想你张建中还怕我遇到坏人,你不会是心里有我,一直惦记着我吧?
“如果,我说,你说的那些都不对,容少是好富二代,你会不会让我喜欢他?你会不会让我嫁给他?”
张建中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什么,泄了一口气,说:“关我什么事?你爱喜欢喜欢,你爱嫁就嫁。”
“我把决定权交给你呢?”
“可以吗?你可以把这么重要的决定权交给我吗?这可以决定你一生的幸福!”
“假如,你没有结婚,我是说假如。”
她看着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这个曾被他戏称“乡巴佬”的男人,曾被她很瞧不起的男人,这几年,几乎在她眼皮底下一步步成长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总让她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不见他的时候,他似乎不存在,见到他,却让她迷失找不到自己的。
张建中有点受不了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想躲又似乎躲不开,嘴唇便不停哆嗦,像是有许多话往外涌,到底是些什么话?他也知道,总之,心儿“咚咚”跳,脸一阵阵发热。
她感觉得到他想说什么,热切地盼着他说出口,然而,并不催促他,还是那么看着他,双眼一眨也不眨,仿佛,眨那么一眨就听不见他说的话了。
笑,很不应该笑的,这么正经的话题怎么笑得出来呢?张建中的确在笑。
“会有假如吗?没有假如。”他摇着头说,“别想我会上你的当。”
“算你醒目。”三小姐也收起企盼,换上一种轻蔑的神情。
“太了解你了,不醒目不行。”
几乎每次跟她在一起,都要小心翼翼,否则,随时会掉进陷阱。张建中想,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都会这样,对自己太自信,感觉所有的男人,包括已婚男人也会对自己心猿意马?何况,还是三小姐这么出色的女孩子。
“我应该恭喜你才对。”
“随便,你恭喜不恭喜都改变不了现实。”
三小姐心里很不是滋味,搞不懂自己说的“现实”的真正含意,是自己与容少不可改变,还是张建中已经结婚不能改变?
两人向外走,永强迎了过来。
“你不在这住一晚?”他问。
张建中说:“还是要赶回去。”
三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