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章是关于真爱俱乐部的死亡事件的。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老公蔡英东是死者之一,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只不过,因为我是在写一篇报告文学,所以需要一些第一手的资料,所以想……”莫兰静静地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宋彩琳反问道。
“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那反倒方便了,我可以按我自己想的写。”
“什么?!”宋彩琳又惊又怒。
“放心,我不会用你们的真名。不过,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料,我可能会去你的医院调査,还会找找你老公以前的同事和你的同事,我想她们应该有很多可以说的。我已经做好安排了,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合作的话,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莫兰说完这番话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咖啡。
莫兰料想宋彩琳这种性格在单位也不会受欢迎,所以如果自己去她的医院调査一番的话,一定能获得更多的小道消息,而宋彩琳对此应该也有自知之明。
“你要去我的单位?”宋彩琳果然对此很感冒。
“对,恰好我认识你们那里的副院长,他是我爸的朋友。”莫兰轻描淡写地说着,同时抬头瞄了她一眼,“不过,我也不想麻烦他,虽然他一向对我很好,总是叫我去玩,但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我也不想兴师动众。”
宋彩琳瞪着莫兰,似乎在掂量她这些话的分量。
“好吧,你要问什么?”过了几十秒,她终于选择了妥协。
这时候,莫兰发现在吃三明治的景云抬起头向她投来欣赏的目光,仿佛在说,好样的,终于治住她了。
高竞冷峻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头顶光秃秃、脸色苍白、体形瘦小的中年男人,他已经被关在这里有六年了。高竞想象不出这个男人当年的模样,也无法想象当初高洁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这个人的发廊的,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件事像梦一样不可思议。
自从从妹妹嘴里亲口了解到当年强暴事件的真相后,他就对高洁产生了一种排斥心理。虽然他明知道自己不该怪她,也明知道她是为了他才出此下策的,但是他仍然无法抑制这种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他想他很可能会永远不再见高洁了,他已经再也没办法相信她了,而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为她付出的一切好像都白费了。
自从跟莫兰非正式同居后,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为妹妹牺牲得太多了,而且牺牲得一点都不值得。
“是谁?”他问道。
发廊老板面前摊着十几张照片,那里面混着路辉、戴文、吴坚和陈远哲四个人的照片,高竞等待着。对面那个男人在戴文和吴坚的照片面前踌躇了很久,高竞紧张地注视着他。
“是他。”几分钟后,发廊老板终于用干瘦的手指点了点吴坚的照片。
高竞的神经一下子被拎了起来。难道是吴坚?看上去那么温顺的吴坚?
“你确定吗?”高竞再次问道。
“我记得他,我这辈子不只碰到过一个这样的混蛋。但是他看上去是最正常的,而且还挺年轻,他来找我的时候,大概也只有20岁左右,年轻小伙子一个。”发廊老板心虚地笑笑,露出满口黄牙。
七年前,吴坚应该是20岁。
“他是怎么跟你提出要求的?”
“他说想找个女人散散火,然后他就丢给我一张纸。”
“什么东西?”
“好像是他自己写的,被打印出来了。我看了看,上面是说一个男人如何虐待一个女人,就是剥光女人的衣服把她揍一顿,我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提要求的人,居然写成文章。”发廊老板嘿嘿笑起来,“这倒像个知识分子。”
“然后呢?”
“他问我照这个来行不行?我说当然行,不过要找找看,肯上床的女人多的是,但愿意被人揍一顿的却不多。后来我给他找了两个,第一个是个想挣钱的中年妇女,我当时还怕他会不要,谁知他倒不嫌弃,完事后,他付钱挺干脆,这是那女人跟我说的。”
“那女人叫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她老公是卖水果的,以前住在我隔壁,后来回家乡了。”
“那么,这女人有没有跟你说,他脸上涂着白色的油彩?”
“他是这样的。他给我看的那篇鬼玩意儿里也说,他会把自己打扮成白色魔鬼的样子,他觉得这样更有气氛。”发廊老板道。
“你是否曾经向他介绍过一个16岁左右的小女孩?”高竞说着终于把高洁的照片递了过去,他觉得问这问题真羞耻。
发廊老板低头扫了照片一眼,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这是最后一个。这个以后,他就再没来找过我。”
“他怎么知道你手里有女人,你怎么联系他的?”
“他会给我打电话。这个女孩来找我的时候,他正好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说便宜你了,那女孩还很小。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我等的就是她。原来还是年轻的好啊。”发廊老板再次露出淫邪的笑。
我等的就是她。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让高竞觉得喉咙发干,拳头发痒。
难道,高洁钱包被盗,最后被逼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吴坚一手策划的?把高洁打成那个样子的人也是他?高竞的眼前再次浮现出吴坚那张线条温柔、没有棱角的脸,以及他那低声哭泣的哀婉模样。
吴坚?可能吗?可能吗?也不是没可能,高竞马上想到,外表温柔的吴坚曾经两次因为伤人事件被逮捕过。
他有心理阴影,从小跟一个恋童癖生活在一起。
是他把高洁打得满头是血,还剥光她的衣服把她绑在椅子上,而且,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针对他——高竞的圈套……
高竞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真想立刻抓到吴坚当场把他打成肉饼。
“请问,蔡英东的情人,你知道是谁吗?”莫兰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只对这个感兴趣!哼!”宋彩琳黑着脸,怒气冲冲地说道。
“听说是个护士?”莫兰瞄了一眼景云。
景云忍住了笑,瞄了莫兰一眼。
“什么护士,就是个穿护士衣服的臭女人!”宋彩琳憋得脸通红,终于说了出来。
“怎么?不是护士?”景云似乎很惊讶。
“我跟你说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护士,因为他在看电脑,我进去正好看见电脑里闪过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我以为那是护士。”
“难道不是吗?”莫兰紧接着问道。
“后来,我才听单位里的年轻人说,现在有的不正经女人会在网上穿各种制服诱惑男人,有的还要付钱。”宋彩琳提起这事就火冒三丈。莫兰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淫秽网络视频了,怪不得宋彩琳后来会把那电脑砸个稀巴烂。
“他上网有没有跟固定的人聊天?”莫兰问道。
“没有!”宋彩琳道,“都不固定,他总是找不同的女人,整天在网上看啊看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色情狂!死了活该!”
“原来你后来说的网络上的事跟护士是一回事啊,我还以为他真的跟一个护士好上了呢。”景云对宋彩琳的新信息十分惊讶,她转而问莫兰,“难道你准备把这也写进去?这好像跟你的主题没什么关系吧。”
“不一定,现在只是在搜集资料,到时候写完我会给宋小姐看的,只有她同意我才能正式发表。”莫兰很认真地说,好像她真的准备写那篇子虚乌有的文章似的。
“你最好这样,乱写我就告你!”莫兰的保证虽然让宋彩琳安心了一些,但后者还是忍不住要威胁一句。
“放心好了。”
宋彩琳没有搭腔,只是不太信任地横了她一眼,目光真凶,果然像针筒一样尖锐。
“不过我想你们当初结婚的时候,蔡英东应该不是这样的吧?”莫兰试探地问道。
“我不知道,”宋彩琳叹了口气,“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觉得他挺老实的,可自从他参加这个俱乐部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怎么会呢?”莫兰问道,“你们参加俱乐部是景云介绍的吗?”
“不是。”景云爽快地答道,“他们是陈丽莲介绍的。”
“是吗?”莫兰很吃惊,“陈丽莲跟你们以前就认识?”
“她是我那个死鬼的老朋友。”宋彩琳提到陈丽莲就一肚子火,“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他们好像很熟,我那死鬼每天都打电话给她,总是叫她小莲,小莲,小莲,恶心死了。我为这跟他吵过很多回。可他总是说,他在跟她谈业务,陈丽莲介绍他给她老公的餐厅送蔬菜。”
莫兰想起来,蔡英东是一个蔬菜供应商,对蔡来说,搭上并狠狠咬住餐厅大老板妻子陈丽莲这条线,的确对他的生意大有帮助。
“现在生意很难做,如果不下点功夫恐怕也是不行啊。”莫兰忍不住替死去的蔡英东开脱道。
“什么呀,他们以前有过一段,所以才会叫得那么亲热。”景云纠正道。
“一开始他还说他们只是邻居!幸好景云告诉了我。”宋彩琳生气地说。
“他怕说出来,你跟他没完。”景云道。
“他就算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我是谁?我又不是傻瓜。难道谈生意需要每天打好几个电话吗?陈丽莲又不在餐厅采购部工作。”宋彩琳道。
“他们每天通电话吗?”莫兰也觉得这好像有点太频繁了些,如果仅仅是谈业务的话。
“对,有时候还是深更半夜的。”宋彩琳的脸气出一层黑气来。
“那陈丽莲出事的那天,他们也通过电话吗?”莫兰马上问道。
“这我不知道,反正他们每天通电话,而且不是一个。我知道姓蔡的,为了跟她通电话还专门去办了个神州行,连号码都不告诉我。你们说,我要不要跟他闹?”宋彩琳现在的口吻好像是在找居委会的人评理。
神州行?莫兰马上想到了陈丽莲死前曾经打过的两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神州行,难道跟她通话的人是蔡英东?
“没错,我也觉得他很过分。”莫兰马上附和道,“可是景云,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以前是恋人?”
“是丽莲自己说的,她以前跟我是中学同学,也是我介绍她参加俱乐部的。”
“我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跟这种女人做朋友,我一看就觉得她很不正经,看人的眼光总是飘来飘去的,纯粹一个骚货!”宋彩琳露出轻蔑的表情。
“她人挺爽快的,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景云笑着说,“她在中学的时候就是我们那里的大美人,男朋友很多,所以她跟哪个男人有什么事,也不稀奇。”
“那她跟老公的关系怎么样?”莫兰好奇地问道。
“肯定不好,有那种女人做老婆,还会好到哪里去。”宋彩琳答得很快。
莫兰看看景云。
“其实她很爱她老公。”景云道,“否则也不会去参加真爱俱乐部了。”
“那她老公爱不爱她呢?”莫兰问道,觉得问这个问题的自己像个傻兮兮的中学生。
“这我不清楚,但肯定有感情。这是我的看法。”景云用很肯定的口吻说。
“怎么说?”莫兰很感兴趣。
宋彩琳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只见过她老公一次,不过印象蛮深。那次丽莲在外面泡吧醉得不省人事,正好我也在酒吧里玩,后来是我送她回去的。她老公看见丽莲倒在车座上迷迷糊糊的,就把丽莲从车里抱了出来,这时候丽莲醒了,忽然发现抱她的人是老公,就开始发嗲了,她勾着他的脖子哭起来,同时居然还当着我的面拼命亲起她老公来,你猜她老公怎么做?”
“怎么做?”莫兰问道。
“他在丽莲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把她送回到了那辆车的后车座里。接着他泰然自若地站在车外跟我道别。我们告别后,我走出好一段路回头一看,车没有开走,但车灯灭了。”景云说到这儿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并为自己点了根香烟,现在的她特别像黑社会的女老大。
莫兰和宋彩琳屏息听着。
“后来呢?”宋彩琳问道。
“哪还有什么后来?难道我又溜回去偷看吗?”景云大笑,笑完之后,她对莫兰说,“这可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种乐趣吧,就因为这事,我觉得那男人对丽莲还是有感情的,至少对她的身体还是有兴趣的。”
“她是哪一年结婚的?”宋彩琳突然问道。
“大概是2002年10月份吧。怎么啦?”景云问道。
“她出事前不久,我听到她在电台里讲自己的风流韵事呢!”
“是吗?她说什么了?”莫兰很吃惊,她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细节。
景云饶有兴趣地吐了一口烟,并不接口。
“她好像是说她跟一个男人同居了四个月。算算日子就知道那时候她很明显已经结婚了,居然还假装自己没结婚在那里说啊说啊,说了一个多小时呢。真不要脸,我真不知道,如果她老公听到会怎么想。”宋彩琳撇了撇嘴。
莫兰对这条新信息很感兴趣:“是什么节目?”
“叫‘心灵夜班车’,我经常听的。”
“你怎么会知道她是陈丽莲?你听出了她的声音?”莫兰忽然想到上电台讲自己私生活的人通常都不会公布自己的姓名。
“我是没听过她的声音,但她自己说她叫陈丽莲,以前是百货公司的专柜营业员,还说她在卖东西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