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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风的预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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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办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在所有这些信息中,他最感兴趣的还是乔纳刚刚提供的劫匪资料。
当年被他击毙的劫匪名叫萧展,案发日期是1998年12月19日。就在第二天,他遭到了可疑分子的第一次攻击,头部受了伤。
萧展,1950年4月出生,初中文化,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父母均是中学老师。1982年,父亲因病去世,1986年其母也因罹患癌症去世。萧展长期在家待业,后经街道办事处介绍到街道办的工厂上班,之后的三年中,有两次因为打架斗殴被公安机关拘留,1989年他辞职回家,在那之后,以变卖家产为生。
1990年,萧展离开原住地不知所终。
1993年,因将一名男子殴打致伤,获罪入狱三年。在入狱期间,由于其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经常发生自残行为,监狱方面为使其安心服刑,曾经为其三次约谈心理医生,对其进行心理辅导。辅导医生为犯罪心理学研究室主任、心理学博士郭信(已故)。
1996年出狱后,再次不知所终。
之后,直到1998年出事前,无人知道他的具体状况和行踪。
原来萧展的个人简介,居然如此简单。
不过,高竞马上发现一个情况,萧展找过心理医生辅导,他觉得这事可以问问余男。
他打了个电话给余男。
“喂,什么事?”余男的口气很严肃,他这会儿不在警察局。
“你知道郭信是谁吗?”
“我知道。是我的前辈导师兼同事,已经死了五年了,怎么啦?”余男冷冰冰地问道。
“他曾经给一个叫萧展的人做过心理辅导,我想找找这方面的资料……”
“你不用找了,问我吧。”余男低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还记得这名字,当时是我跟郭信一起去监狱给他做心理辅导的,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
“你现在在哪里?”高竞马上问。
“我现在在开会,晚上跟你联络。”余男低声说。
“你究竟为什么对他印象那么深?”在挂电话的时候,高竞忍不住好奇地问。
“你等一下。”余男似乎是拿着电话走到了走廊上,声音突然响了几分,“因为他情感非常丰富,虽然看上去冷酷无情,犯罪手段也极其残忍,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但其实他却是深陷爱河不能自拔。而他爱的对象又是永远不可能给他回报的人,他说那个人已经完全操控他了,这叫他发狂。他始终处在杀了这个人好呢,还是继续爱下去的矛盾中,最后他只有选择死亡,这是我的理解。他最后抢劫快餐店其实是一种自杀行为。虽然我只跟他谈过三次话,但他的才情、外表和语言中流露出来的强烈感情色彩,让我终生难忘。这可不是个一般的小毛贼,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老实说,我在跟犯人交流中很少碰到这种案例,简直让人回味无穷啊。哈哈!”余男说。
高竞怎么觉得,余男说的这个人有点像给他打电话的“星光之箭”?他对萧展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打完电话后,高竞继续阅读陈远哲家庭背景资料。
陈远哲,1980年出生,1992年上文小学毕业,1995年洪文中学初中毕业后辍学。2000年9月考入S音乐学院钢琴演奏系,2004年毕业后无业,2006年7月开始在肖邦之恋音乐餐厅驻演。没有前科记录。但据调查,其在初中就读期间,曾有两次因故意伤害事件被送至医院验伤,1992年7月,因为头部受伤和腿部骨折被送入医院,1994年5月曾因背部被烧伤在A医院接受长达半年的治疗。陈远哲的家人没有为此对任何人提出指控。
陈丽莲,1972年出生,1984年上文小学毕业,1987年,洪文中学初中毕业,1990年商业学校中专毕业,当年参加工作,1990年9月至2001年在新兴百货公司灯具专柜任售货员,2001年9月至2002年6月在潮流百货任维罗尼卡品牌灯具专卖店专柜小姐,同年10月与戴文结婚,2005年因意外事故身亡(具体资料另附)。
附:陈远哲的父亲陈一峰和母亲宋小英于1993年身故,属非正常死亡。案发当天,陈一峰因醉酒与其妻宋小英发生口角,继而吵架逐步升级至动武,当天夜里10点,有人看见陈一峰满身是血从屋子跑出来,奔向大街,几分钟后,其妻宋小英被人发现已经倒卧在陈家厨房,气绝身亡。经法医鉴定,其死因是头部多处中刀,凶器被验证为掉在尸体旁边的一把菜刀。陈一峰的尸体在十多分钟后也被发现,其死因是车祸,怀疑是撞车自杀。由于案发时屋内只有夫妻二人,所以警方排除了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事后警方通知了其家人。据调查,案发时,死者长女在同学家玩耍,儿子陈远哲则在离案发地一公里左右的陈家小屋内练琴,其钢琴教师陪伴左右。
看得出来,陈远哲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确是命运多舛。读过资料后,高竞不禁对这位英俊的钢琴王子产生了一丝同情。他心想,如果不是这臭小子老那副德性,他还真愿意把他当弟弟看待。因为他跟陈远哲可以说是同病相怜,都是在13岁那年永远失去了父母的爱。
高竞放下了陈远哲的资料后,又看了一遍顾天的个人家庭档案,发现他在本市还有一个远房堂弟,名叫顾正兴,在郊区务农,高竞打算去拜会一下这位比顾天小十岁的表弟。本来一个乡下远亲也许不值得他亲自去跑一趟,但是他之前让下属査过顾天历年的金融记录,发现顾天曾经在十年前打过一笔五万元的资金到这位堂弟的账户,所以这一趟是非跑不行了。
如果没有陈丽莲电台那档子事,他本来会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但现在,无论多少新线索都无法让他开心起来。他只觉得心神不宁,坐卧不安,脑子里全是莫兰的脸,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谢谢你。”杜慧坦然地收下了莫兰带来的巧克力和香水。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你帮了我大忙。”莫兰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注意观察杜慧。杜慧是个30多岁的胖女人,跟景云的身材体重不相上下,但是气质却显得更娴雅,更有女人味。
“大家不用客气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方凯灵在旁边调节气氛。
“我听凯灵说,你要写一篇关于俱乐部的文章?”杜慧的眼睛里透出生意人的精明,“什么内容?”
“是关于真爱俱乐部的死亡事件的。”莫兰笑眯眯地观察着杜慧脸上的表情继续说下去,“这类纪实文章现在很受欢迎,如果写出来的话,还可以给俱乐部做广告,想想看,变心的人真的被诅咒了,那一定会引起轰动的,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痴男怨女会来参加呢。”
听到最后两句,杜慧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得也是,现在什么事都得靠宣传,不过如果说死亡事件,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吧?”
“应该不会,我会写得很模糊,没有观点和评论,只有事实,是非曲直让读者自己去评断,这样最稳妥了。我想大家只要是对这内容感兴趣,就会对俱乐部感兴趣。”莫兰很有信心地说。
“是啊,莫兰是个很棒的自由撰稿人。”方凯灵在旁边鼓气。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意见。”杜慧点头表示认可,转而又问,“那你今天找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文章的事?”
“是啊,有些事想问问老板的看法。”莫兰点头,拍了句马屁。
杜慧马上摇头笑笑:“老板是谈不上,只是做做小生意而已。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跟凯灵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杜慧热情地说。
“你对那几个人的死怎么看?”莫兰问道。
“从哪个说起呢?”杜慧这个开场白告诉莫兰,她的确有很多话要说。“就从第一个张键林说起吧。”
“他是个好丈夫,他们两人其实是他要求来参加俱乐部的。冷杉是我的朋友,当时她身体不好没有工作,我请她临时来帮帮忙,也想让她赚点钱,可她对参加俱乐部的事并不起劲,倒是张键林很有兴趣,他打过好几个电话来问我相关事宜,他对冷杉是很上心。”
“可是我听说……我听说……”莫兰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听说什么了?”方凯灵好奇地问。
“我听说张键林在那方面有问题,还曾经去医院看过病呢。”莫兰注视着杜慧说道。
“这我不清楚。”杜慧摆摆手,仿佛眼前飞来只苍蝇,“不过冷杉一向不太喜欢张键林倒是真的,有一次她跟老公吵架还突然失踪了几个月呢,叫张键林急得差点跳楼,他还报了警。我们也很着急,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后来还是景云偷偷告诉我,冷杉住在她家里已经有几个星期了,就是不肯回去。最后只好我亲自去跑一趟,左劝右劝才把她劝回去。她回家后,那个张键林一句都没说她。这男人真是好得没话说。”
“有这样的事?”方凯灵很吃惊,说话间又红了眼圈,但其他两人都没理她。
“她那时候大概就想跟张键林离婚了吧,虽然她没有明说。”杜慧说。
“这件事后,他们的关系如何?”莫兰问道。
“看上去相安无事,究竟关系如何就说不定了。”杜慧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
“那你对张键林的死怎么看?”莫兰问道。
“我不好说。也许是他倒霉吧。”杜慧谨慎地答道。
“那你是否觉得所有的死亡事件是诅咒?”莫兰记得当时冷杉曾经跟她说,杜慧认为这是诅咒。
“什么诅咒?巧合罢了。”杜慧毫不犹豫地说,“至少我不相信张键林是因为有外遇才死的,这不可能。如果照你的说法,他在那方面有问题,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敢保证,他就是个好丈夫。绝对没错。”
虽然莫兰是第一次见到杜慧,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兰很相信杜慧的判断。如此说来,张键林的确是个好丈夫。
“那么再来说说第二个死者,陈丽莲。”
“我不太了解她,只见过她一次,她是景云介绍的,她们好像是朋友,关系还不错。我当时第一次看见陈丽莲,我很吃惊这样的女人也会来参加我们的俱乐部。”
“为什么?”莫兰问道。
“她看上去不像个正经女人,一直在跟景云讨论她跟她老公的私事,真够皮厚的。”杜慧好像很不喜欢陈丽莲,“我对她的死一点看法也没有,完全不知道,不过,凯灵应该有话要说吧。”
杜慧看了一眼方凯灵。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凯灵哭着说,“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你难道从来没怀疑过,李一亭是被谋杀的?”莫兰故意问道。
“什么?”方凯灵一惊,随即又哭了起来,“你说得对,莫兰,他就是被毒品谋杀的。”
“我让你去找你老公的新手机号码,你找了没有?”莫兰问道。
“我上哪儿去找啊。”方凯灵道。
“去问他的亲戚和朋友呀。”莫兰觉得方凯灵找不到李一亭的新手机号码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不愿意。
“我……”方凯灵为难地低下头道,“我已经把跟李一亭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包括他所有亲戚和朋友的联系方式,所以,我真的找不到。”
“那好吧,那就算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莫兰马上安慰道,她心想幸好她还有个当档案员的表姐,否则可真是无计可施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顾天的堂弟顾长兴一脸无辜地看着高竞,这句话他已经至少说了有十遍了,但高竞并不相信他,因为对方闪烁不定的眼神告诉他,这个人在说谎。
高竞也不问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他对面,注视着他。
二十秒钟后,顾长兴有点坐立不安了。
高竞继续看着他,一言不发。
“其实,我堂哥……”
“你们关系如何?”高竞问道。
“马马虎虎啦,我们乡下人,他是城里人,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经常会来你这里吗?”
“有时候,有时候。”顾长兴犹疑不定地点了点头。
“可他在十年前曾经打过五万元到你的账户,这说明你们的关系很不错,不是吗?”高竞冷冰冰地问道。
顾长兴明显很惊讶。“嗯,是,是的。是有这么回事。”他惊慌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为什么给你钱?”
顾长兴看了他一眼,又踌躇了半分钟,似乎终于下了决心:“唉!反正他已经死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他曾经在我这儿的地窖里关过一个人。”
“关过一个人?什么人?是男是女?”
“是个十几岁的男孩。”
“男孩?他叫什么名字?”
顾长兴摇了摇头:“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堂哥不让我接触他,说他很坏。”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高竞觉得很紧张。
“大概就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吧。这孩子当时可能也就十四五岁吧,我问堂哥这孩子是哪儿来的,他不肯告诉我。堂哥叫我不要说出去。那孩子来的时候好像是受了重伤,神志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顾天替他治的。我每天就是送饭进去给那孩子吃,没别的事。”
这么说,那五万元就是封口费喽,高竞想。
顾天囚禁的人是谁呢?是文章中的风吗?受了重伤的小男孩,听上去怎么都有点像陈远哲。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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