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透过我衣衫抓破胸口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我快要失去知觉。
那一刻我才能体会到韩煜之前一直承受到的伤害是如此剧烈,我的力气根本无法和小鬼所匹敌,不要说反抗,就连阻挡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我躲闪的快,两个小鬼的手已经插进我的心脏。
第六十三章 冥焰
韩煜拿着已经失去作用的桃木剑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帮我,可他已经没有气力,我用所有的力气拼命阻挡小鬼的攻击,身上很多地方被抓伤,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手臂一直流淌到手心。
被我用两只手抓住的小鬼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向我颈部咬去,我拼尽所有的力气抓着他,而另一个已经从后面扑了上来,竖起锋利的指尖,重重向我胸口插过来。
胸口的剧痛让我撕心裂肺地大声喊叫出来,小鬼的指尖已经透进我胸口的皮肤,或许是最后的气力,我把抓着的小鬼扔了出去,抬手的时候我看见掌心中从韩煜那儿要来的道符已经被我鲜血染红。
或许是疼痛激发了我最后的气力,我一把抓住想要挖开我胸口的小鬼,看了一眼手中血染的道符,突然想起韩煜教过我的道咒,我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大声把那道咒念了出来。
皇天敕令,巽户行风。鬼着形灭,神着消踪。与吾战鬼,姓名速通,急急如律令。
这是韩煜教我的颤鬼咒,有什么用我并不知道,实际上按照韩煜的话说,我连用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在这道咒从我嘴中念出的那一刻,我的左肩突然腾起一串幽蓝的火苗,渐渐越来越大直到整个手臂完全被这蓝色的火焰所包裹。
我的手在燃烧的火焰中,可我竟然没感觉到丝毫的疼痛,那火焰出现的瞬间我完全感觉不到身体其它伤口的疼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身体里游走,充斥全身的时候,我一把将面前的小鬼抓起,是那样轻而易举,小鬼在我手中惊恐地挣扎,其他小鬼纷纷向后退,流露出极度的惧怕。
我大喊一声用力捏碎手中的小鬼,在蓝色的火焰中,小鬼撕心裂肺地惨叫,试图挣脱也是徒劳,我猛然用力小鬼在我手中顿时被烧成灰烬,一道耀眼的火光从我手中迸裂扩散,强大的冲击力把萦绕在午夜的雾气瞬间冲的烟消云散。
扩散的蓝色火焰犹如不可阻挡的火海迅速地向四周蔓延,韩煜都震惊地一把将银月抱在怀中匍匐在地上,火海摧枯拉朽波及开来,所到之处一片灰烬,那些试图逃跑的小鬼被吞噬在里面瞬间荡然无存。
我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太子竟然不动如山,巨大的冲击力卷起炙热的热气,吹拂起太子的衣衫,他却稳稳地举着雨伞,心如止水地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然后看了片刻后,慢慢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完全不知道突如其来的蓝色火焰是怎么回事,慢慢这些火焰从我手臂上熄灭,我惊讶的发现身体上那些伤口已经看不见,只是左臂上有些刺痛,低头一看是我那处疤痕,我能确定,蓝色的火焰最开始就是从这处疤痕中升起扩散到整个手臂的。
四周的白雾散去,连同一起消散的还有头顶的乌云,月光重新照亮了我们站立的地方,没有荒芜的杂草,也没有水泊和独木桥,转身才发现我站立在一处还未修建完成的大桥上。
我记起最开始那小孩让我往前走,我当时若不是韩煜把我拉回来,我已经从这桥上掉落下去粉身碎骨,若不是韩煜从地上吃力地站起来,我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我都怀疑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里是离极乐街很远的地方,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搀扶起韩煜,说我依稀记得来的时候坐过一辆公交车。
韩煜说这是迷障,我身上阴气重,在鬼门关开启的时候,很容易被这些鬼魅所引诱,他是发现我收来放在店里的钱竟然是一张冥币的时候,知道我可能出事了。
我这才想起那个向我买衣服的老头,今晚经历的这些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打算相信过的,若不是有韩煜想必我早就不明不白地死掉,而死因只会是意外失足堕桥而死。
至于那辆公交车,在回到韩煜的忘川小栈后,韩煜指着店铺角落里的一个纸扎问。
“你坐的那公交车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看着那纸扎的车,惊讶地发现真是一模一样,韩煜告诉我,这叫冥车,是给死人坐的,我听得瞠目结舌。
“是太子想要害我,那些小鬼多半是他安排的。”我很确定地对韩煜说。
那晚之前我记得太子威胁过我,他明目张胆地说让我小心点。
“太子……”韩煜听完皱着眉头摇头。“他想不想害你我并不清楚,不过今晚这些小鬼绝对不是他安排的。”
“为什么?”
“迷障之地是鬼魅靠阴煞之气制造的幻觉,一般人是看不见也进不来的,太子竟然可以走进来,而且还能来去自如,可见他也是同道中人,虽然他修的不是道家之法,作为佛门弟子他修为并不低。”韩煜若有所思地对我说。“养小鬼是邪术,有损阴德和修为,太子的修为应该对这种邪法不屑一顾,何况他真要害你,以他的本事何必要搞这么多事。”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还是愤愤不平地说。
“他好像是知道你会出事,出现在那里……”韩煜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你没发现他好像是在等着什么吗?”
韩煜的感觉我也有,我一边重新帮韩煜清理伤口,一边很疑惑地回想当时的情形,不过太匪夷所思,当时发生的事,到现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饭桌上还摆放着酒菜,想必是韩煜原本准备给我过生日的,今晚让我对眼前这个一直嗤之以鼻的神棍完全刮目相看,曾经一笑而过不相信的鬼神之说重新颠覆了我的认知。
“之前一直当你是神棍,从来没问过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开一个寿衣店?”我给韩煜倒酒笑着问。
“我无父无母是在阴庙长大的,什么也不会,不干这个我还能做什么。”韩煜不以为然地笑着回答。
“阴庙?什么是阴庙?”我好奇地问。
韩煜告诉我,所谓的阴庙,从字里行间就能领悟出意思,庙宇按照阴阳分两种,庙里供奉的主神如果有正式神格的话就是阳庙,反之,阴庙里供奉的却是没有神格的,大多是死于非命的孤魂。
古以死而无后称厉,因无后嗣奉祀的鬼魂,生活无定便成为厉鬼作祟害民,通常厉鬼供奉在阴庙,尊称为大众爷。
韩煜见我似懂非懂,用直白的话告诉我,阴庙供奉的有很多种,之前乱世因剿贼平乱而战死者供奉在义民庙,以嘉许其义行,凡因修路、建筑、迁墓所挖掘出土的无主骨骸,或有无名尸则集中供奉,称为有应公庙,如为无主女尸则集中在姑娘庙,以示男女有别,海上浮尸则称水流公。
韩煜从小就在阴庙长大,耳闻目染的都是祭祀有关的事,难怪他会开寿衣店,我问他关于道行的事,韩煜说是收养他的阴庙住持教他的。
“银月呢?”今晚让我重新认识的还有这条浑身雪白的狐狸。
“主持说我是被遗弃在阴庙门口,银月就一直守在我旁边,我从小就是和它一起长大的。”
韩煜回答完后示意让我坐下,看了我半天若有所思地问。
“你……你最后手臂上的火焰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还想问你呢?”我也疑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我就是拿着你给我的道符,道咒也是你教我的颤鬼咒,我都不明白怎么就起火了,这方面你比我懂的多,我怎么会有你桃木剑上的火?”
“你那个不是,我桃木剑上的是道法修为所赦令的三昧真火,而你身上的是冥火。”
“冥火?!”我一愣大为不解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你听过阴间有刀山火海的说法吗?”
我点点头。
“你身上今晚燃烧的冥焰,传闻中阴间的火海就是这种火焰。”韩煜深吸一口气疑惑地说。“我是没有亲眼见过,毕竟能见到的都是鬼魂了,道家典籍中记载,冥焰能燃六道众生,除一切恶障,但凡在冥焰之下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可居然伤不了你。”
我告诉韩煜我七岁那年被送到过太平间,依稀记得有人看过我,年纪并不大可样子已经记不起来,那人好像也在我面前烧了一道符,而且还在我肩膀留下了印记,今晚出现的火焰,就是从那印记窜出来蔓延整个手臂的。
韩煜听完说让我脱掉衣服,他想看看那印记,当我把左臂上的疤痕露在他眼前时,韩煜目瞪口呆地慢慢站了起来。
“怎么了?”我看他表情如此震惊,诧异地问。
“这不是什么疤痕,这是道家不传之秘的最上乘道法,护身结界印。”韩煜微张着嘴大吃一惊地说。“能驱使冥焰的并不是你,而是给你这个印记的人,真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道法如此高深的人。”
第六十四章 尸骸人偶(今日有加更)
韩煜说开鬼门关后的这个月是鬼月,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一次不成想必还要筹划下一次,叫我这个月务必小心,没事不要随随便便离开忘川小栈。
我第一次这么听韩煜的话,半步都没离开过店铺老老实实地呆了三天,我接触的死人比活人多,所以根本不存在结仇之类的事,若真有争执纠纷,首当其冲能让我想到的只有太子,可韩煜一口否定太子不会这样做,即便太子存心找茬也犯不着用这样的邪术。
那剩下的就只有案件,我隐约感觉到我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关键的秘密,有人不希望我再查下去,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心云杜若,我都险些枉死,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整整一个上午坐在门口忧心忡忡地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刚抬头竟然就看见云杜若从车上急匆匆走下来,见她还安然无恙心里多少有些踏实和放松,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她打断。
“上车,有命案!”
我都来不及和她寒暄,感觉她的气还没消,反正语气很冰冷,以她的性格怎么会跑来找我,多半是屠夫的意思,我刚出门韩煜就跟了上来。
“算了,中元节这个月我还是跟着你好点。”韩煜心有余悸地小声说。
上车后云杜若一本正经,也没有过多的话,神情严峻地告诉我,案发地点是城外的听泉山庄,这地方我听说过,是一处休闲娱乐的山庄,因为建立在湖中,岛上以风光宜人而著称。
案发的经过是,有人在听泉山庄组织同学会,负责主持这次聚会的是向忠义,听到这个名字我有些耳熟,云杜若告诉我,向忠义是厅长,平步青云的高官,多次来局里检查工作,听云杜若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好几次在局里还见过他几次。
“向厅长怎么了?”
云杜若简短地说,向忠义在致辞后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可再没有出来过,负责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在清理房间的时候,发现有大滩血迹从向忠义房间的门缝流淌出来,然后就报警,屠夫已经安排人赶过去。
听泉山庄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坐落在湖心小岛依山傍水,进出都必须通过一座桥,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向忠义的房间在山庄客房的四楼,等我们到房间门口,发现凌国栋和其他人的脸上都很凝重和诧异。
从房间里流淌出来的鲜血蔓延到走廊的地毯上,大片大片是触目惊心的猩红,隐约能听见房间里有声音传出来,我感觉有些耳熟,往前走了一步,隔着门仔细听了一下后,脸上顿时一片苍白。
……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
这是《鸳鸯冢》,曾经脍炙人口的曲目如今已经变成催命曲,我推了一下门发现是紧锁着,云杜若也听到,知道事态严重,叫服务员开门才发现房门从里面反锁,技术部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才把门打开。
里面一片漆黑,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脚下有湿滑粘稠的感觉,房间的黑暗中传出抑扬顿挫的女人吟唱的声音,我在黑暗中摸索到房间的电灯开关。
我按下去在房间明亮的那刻,所有人都被房间里的景象吓到,一具悬挂在房顶的尸体,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具血肉淋漓的骨架,被线串连在一起,如同一个牵线人偶般在我们眼前,伴随着那令人胆寒的《鸳鸯冢》,恣意的舞动着身体,骨骼之间撞击的声音让每一个人毛骨悚然。
云杜若离那具骨架最近,吓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刚好撞到我怀里,我从后面搀扶着她,感觉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砰!
有人摔倒的声音,我转头才看见倒在地上的楚天启,像他这样淡定的人都被吓到,跌倒在地上,我这才留意到房间的地板,我们完全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