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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英罗扎平静看着诸葛婉秋:“你见过他之后,第一时间便来我这里,也就是说,你仍然选择他。”
诸葛婉秋轻叹一声:“对不起,师兄。”
眼前之人,和她一样是元婴后期修为,但以对方本来的步伐,此刻本该同杨铁等人一样已经证道元神。
英罗扎缓缓闭上双眼,那闪电似的目光消失:“该是须云生跟你说抱歉,而你无需来跟我说,这些年来我每次问你,你从来都是坚定的回绝我,从我将话挑明的那一刻起,你便不曾给过我任何希望,始终是我自作多情。”
“你既无情我便休,我本也不是纠缠不清之人,只是我不甘心输给一个不辞而别,销声匿迹的懦夫!”英罗扎淡漠的说道:“但既然他终于回来了,而你的决定亦不曾更改,那么你我之间便无需多言,你自去吧。”
诸葛婉秋看着面前的黑瘦青年,陷入沉默之中,半晌后无声一礼,然后告退,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日,玄门天宗乾天殿一脉二代真传长老,天比真君英罗扎,证道元神。(未完待续。。)
1365。东西是否合用?
玉京山顶藏经楼三层之上,朱易的视线望向自家洞府乾天殿方向,感受着那边的法力波动变化。
在他身旁,坐着一个神情漠然的白发青年,目光也向乾天殿方向看去,开口问道:“是英罗扎?”
朱易点头说道:“不错,他突破了往日的桎梏与瓶颈,成功证道元神了。”
这白发青年自然便是林锋座下三弟子,极道上尊汪林,在汪林身旁,则是另外一个紫衣青年,这青年两只眼瞳一黑一白,仿若阴阳,互生有无,却是林锋座下五弟子,阴阳道君杨清。
杨清也看了乾天殿方向一眼,然后视线又望向荒天谷,最后看向朱易:“完全放着不管,没问题吗?”
朱易说道:“天虹师侄在见过云生之后,第一时间便去见英罗扎,说明她的选择终究没有改变,既然如此,她见了英罗扎后,英罗扎若是无法这么快破除瓶颈,证道元神,那便真的该我担心了。”
“但现在既然英罗扎成功证道元神,一切自然无妨,至于云生和天虹那边,这种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杨清听了,点点头:“不错,是这个道理。”
汪林问道:“云从如何了,可做好跨出那一步的最后准备?”
杨清微微一笑:“为保万全,多压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自然是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近日便可以让他冲击元神之境。”
“这些年来,云从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虽然因为焚阳之体的缘故。使得他容易焦虑暴躁,但已经可以自我调整。”
朱易和汪林闻言。一起颔首:“如此便好,等证道元神之后。这方面的隐患便基本不用再愁了,云从今后将一片坦途。”
“不错,最后一关了,谨慎些也不为过,过去这一关,从此便是海阔天空。”杨清看向汪林笑道:“大师兄门下有天苍和天青,如今二师兄门下也有天泰和天比,却不知道三师兄你门下何时可出第二个元神?”
汪林言道:“只待过了今日,便万事无忧。该当不会比云从晚。”
朱易、杨清对视一眼:“便是今日动身出发吗?”
汪林点头:“不错,星扉她便在今日下山,现在该已经返回家中了。”
朱易瞳孔之中,隐约可见易道符浮现,闪动淡淡光辉,不停转动,目光所及之处,藏经楼内的虚空变得渊深浩瀚,一片穹窿犹如近在眼前。
在这苍穹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人影,此人以日月星辰,山川海洋为衣,漠然俯瞰着天空下的万物。
那人的面孔。近乎空白一片,完全没有五官。
但就是这么一个完全没有五官的人影,显现出一股无比威严的气势。仿佛他就是这个世间的真理,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一切规则的制定者,代表了莽莽天地大道。
似乎有万千情绪从此人身上流露而出。但仔细看去,却又感觉一切似乎都不存在,虚无一片,空空如也。
情到深处情转薄,太上忘情非无情,朱易目光的投影,赫然在演绎太虚观两大至高道法之一的太上忘情道法门。
若是有太虚观嫡传修士在此,当可认出朱易目光的投影,同真正的太上忘情道还有差别,但换了太虚观以外的其他修士,怕都要以为朱易和玄门天宗已经成功参悟出这门顶尖大道法门。
朱易眼瞳中易道符徐徐转动:“多亏了原始心魔让咒,虽然道统不同,但却可起触类旁通之效。虽然单纯的推演,终究似是而非,不过用来做试验,也足够了。”
汪林微微颔首,而一旁的杨清,双瞳之中黑白光辉流转,两道光芒如同阴阳两极。
朱易另一只眼睛中也出现易道符,另外迸发出一道光辉,形成另外一片虚空,却是完全漆黑一片,杨清双目中的阴阳光彩落入这片漆黑的虚空中,顿时流转不休,彼此交融。
那阴阳光彩化为一黑一白两道气流,在看似广袤无边的虚空中不停交织,形成循环,犹如无限。
阴阳彼此化生,相互助长,渐渐有演化一方造化的气势,自阴阳交融之间,于无尽虚空中化生一切。
汪林目光微微一动:“逆。”
那不断旋转交融的黑白气流,顿时一顿,竟然开始逆转,不再继续演化扩张,而是开始不停收缩。
伴随着阴阳二气的收缩,那无尽虚空这一刻仿佛也跟着塌缩起来,以阴阳二气汇聚之处为中心,向着一点不停集中,不停坍塌。
而另外一边,仿佛太上忘情,天道同仁的苍穹,这一刻也陡然变了模样,那无形的人影,仿佛在渐渐消失。
并非只是视觉上的无形,而是整个躯体都变得不复存在,可是苍穹之下,缥缈浩荡的感觉越发玄奥,笼罩四野。
杨清言道:“还需要一些印证,方可更进一步明确。”
朱易点了点头:“太虚观中人参考揣摩,于天地大道想来也会生出反馈,那时我们自然能感觉到。”
杨清转头看向汪林:“我们之前的参悟,应该便已经通过天地大道,让太虚观中人生出感应,他们该已经有所察觉才对,天驰师侄独身回去,会不会不妥?”
汪林神色平和,目光漠然:“如果真有不妥,我来得及赶去。”
在他们师兄弟三人谈话的同时,大千世界之外虚空,其中一处中千世界中,虚空破开,一个紫衣女子从中迈步而出,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破开的虚空不见丝毫扭曲断裂,而是规规整整,仿佛打开一扇寻常门户。
这紫衣女子容颜清丽,看似不过二十许的年纪,周身上下也不见多么惊人的气势,但识得她的人,都不敢有丝毫小看。
只因为她是玄门天宗凡林居一脉二代真传首座长老,李星扉。
虽然不似其师姐刀玉婷一样早已证道元神,但一身修为也早达到元婴后期。
李星扉的修练,先慢后快,在其师汪林的教导下,这些年进步颇为显著,本来该和黄震霆、杨铁一同证道元神,不过因为一些出乎她本人预料之外的事情,而被耽搁下来。
今日,她便是来处理这些事情。
李星扉神色平和,在虚空中迈步,不惊动任何人,降临这处中千世界中一座城池附近,城外有一处庄园,名为李家庄,这里便是李星扉父母所居住的地方。
一处庄园,看似平凡,但方圆千百里的人都知道,宁肯惹到旁边大城的城主,也千万莫要招惹这处看起来平凡的庄园。
昔日李家环境虽然也不错,但似现在这般威势,自然是因为李星扉的缘故。
哪怕不算李星扉背后的凡林居和玄门天宗,仅仅只是李星扉个人,在现如今整个大千世界,也声名卓著。
李星扉入了庄园,其中的庄丁婢女,管家下人,却仿佛都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李星扉平静的一路前行,径自来到后宅处。
当她的父母看见自己的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时,不由得都有些愕然。
“爹爹,娘亲。”李星扉首先向父母行礼,李父笑着问道:“辰君要回来,怎么先不说一声?是你一人回来,还是有同门或者弟子一同到来?”
听见父亲一如往常般唤她小名,李星扉平静如水的目光中,渐渐泛起涟漪,不断扩散,到了最后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再难保持平静。
李父和李母见状,不由更加诧异,他们的女儿从小稳重沉着,到了现如今修为精深,位高权重,即便在他们面前,也不曾见过如此激动的表现。
李星扉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爹爹,娘亲,且先看看这些东西,是否合用?”
说着,她伸手取出一枚玉符,然后将之捏碎。
玉符上顿时飞出一道光华,在这光华映照之下,大屋里的空间顿时变得扭曲,换了一副模样。
浩荡缥缈的苍穹在一家三口面前出现,李父和李母见了,目光都微微闪动一下,李母笑道:“你这孩子,你修道上的东西,我们又不懂,你给我们看,那不成了……那不……”
一句话说到后来,渐渐说不下去,李母看着眼前的光影幻境,目光渐渐变得呆滞:“这……这是……”
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光影幻境,片刻后霍然转头看向一旁的丈夫:“这真的是……”
李父也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光影幻境看了半晌,双目之中异彩连连闪动,迸发出李星扉从未曾见过的光彩。
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父母,让她有些陌生。
“不对,不一样……”好半晌后,李父长长吐出一口气,李母听他这么说,又仔细盯着看了一阵,终于也点点头:“……确实不同!”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李星扉身上。
李星扉此刻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爹爹,娘亲,你们果然认得这太上忘情道,既然如此,不知可否点拨女儿一二?”(未完待续。。)
1366。父母子女
李星扉的双亲,这时目光落在自家女儿身上,其中所包含的意味,也变得有些复杂。
李父不发一言,而李母则轻叹一声,看着李星扉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也是近些年才知道,您和爹爹,昔日居然都是太虚观高足,并非我一直所知的普通人,而是与我一样的修真者,并且出身颇为不凡。”李星扉说道:“既然如此,当年为何不引荐女儿去白云山拜师学艺呢?”
“虽然您们因为修练太上忘情道道心破碎而修为尽失,更不得不离开白云山,您们无权安排我拜入太虚观山门,但一个接受考核的机会总是可以争取到的。”
李母稍微沉默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我们何尝不想这样?如果当年真是如此,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尴尬。”
李父这时开口说道:“现在不也没什么?你入了玄门天宗,修练有成,更胜我们当年,我们也为你感到高兴,你自己对玄门天宗,也颇为热爱,尊师重道,同门相亲。”
“虽然我们遗憾你不能拜入白云山门下,但现在的结果,也未尝不可。”
“倒是辰君你现在给我们展示的这门道法意境,同太上忘情道似是而非,是何来历,又是何用意?”
李父神情现在完全恢复如常,双目目光深如渊海,不见丝毫波澜。
即便已经没有丝毫修为在身,但现在的他也隐约间可见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与往日里虽然富贵。但却平凡的模样截然不同。
李母静静坐在一旁,整个人气质也似乎完全变了。比之以往更多出一股淡雅高洁之气。
李星扉淡然答道:“这是家师和一众师伯师叔们一同,揣摩太虚观之太上忘情道。然后有所得之后的成果。”
李父微微蹙眉:“尊师从何处得来太上忘情道的原本?”
眼前女儿的心境状态,他大概有数,知道女儿和自己夫妻起了心结,本来不欲同女儿继续激化矛盾,使得情绪越来越对立。
但这个问题对他们,对太虚观来说太过重要,如果连太上忘情道都可能泄露出去,那着实是一件不堪设想的事情。
李星扉却并没有介意的样子,而是坦白的答道:“本门并没有得到太上忘情道的原本。这是家师他们自行揣摩的结果,所以如您们所见,与真正的太上忘情道之间,应该有所不同。”
李父和李母微微一呆:“……不可能!”
他们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哑然,不由得想起昔年昆仑山因果论道之事。
李星扉神色平和的说道:“本门祖师学究天人,穷尽大道,本门道法为普天之下最贴近天地大道之法门。揣摩推演其他道法,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当然,没有多少线索参考的情况下,要完全同别人家的道法一样。确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