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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浅薄,一定要使对物体的第一次印象尽可能地准确和完美。我们必须从摇篮里的婴儿开始,就把人类的教养从盲目运动的自然的手中夺来,使之置于一种力量之下,这种力量是多少世纪的经验教导我们从自然本身的发展过程中提取出来的。”
这些句子可以概括成一种任何人都不可能反对的意思。所有的教育改革家都正确地坚持最初几年的重要性,因为控制后来发展的根本态度就是在这几年里固定下来的。毫无疑问,如果我们能在早年就把儿童和他处的环境的关系调整好,使他得到的所有观念都是准确、可靠、坚定并且就其本身而言是正确的,我们就可以不知不觉地给儿童许多智慧的标准,这些标准以后会发生作用,具有我们目前的经验所始料不及的功效。但是,几何图形以及单个实物性质的确定性和明确性都是人为的。正确性与完善性是以脱离儿童的日常经验为代价而取得的。儿童可能学习正方形、长方形等的不同性质,并且掌握它们的名称。但是除非这些长方形和正方形结合在他的有目的的活动之中,否则他所积累的只是些学究气的知识。毫无疑问,儿童应当结合实物学习名称,这比仅仅学几个单词好些。但这个方法差不多与另一种方法一样地远离真正的发展。这两者都离“坚实的、敏感的和确切的知识”甚远,那样的知识只能从为吸引儿童的目的而使用实物中得来。儿童在家事、园艺、饲养动物和游戏中所用的实物,对儿童来说才具有真正的简明性和全面性的意义。那些放在儿童面前仅仅供学习的直线、角度和数量的东西,是机械的、抽象的。
在很长一个时期内,裴斯泰洛齐的实际影响是局限于:摒弃了学校那种依靠记忆与实物毫无联系的单词的方法;把直观教学引进学校;把每个题目分解成若干要素,或ABC,然后逐步进行。由于这些方法不能激发起动机并给予真正的力量,因此许多教师认识到,凡是对儿童有用的东西,尽管他不能样样都懂得,也要比孤立的要素简明和完善得多。在一些新型学校中,存在着一种明显的回归趋向(尽管当然与裴斯泰洛齐没有任何联系),即通过参与那些类似于日常生活以及周围朋友所从事的活动和作业,回到裴斯泰洛齐早期的和较为生动的学习观念上去。
不同的学校用不同的方式设计事物。蒙台梭利派的学校仍然尽极大的努力,通过所提供的材料来控制心智的生长。在其他类型的学校,如菲尔霍普的实验,使用的材料是附带的、非正式的,课程根据学生的直接需要。
当然,大多数的学校介于这两种思潮之间。儿童必须得到发展,而且是自然的发展,但是社会变得如此复杂,它对儿童的要求如此重要而继续不断,以至于我们必须把大量的东西提供给他。在现代生活中,自然界是极广阔和细密的,它不仅包括儿童所处的复杂的物质环境,而且包括各种社会关系。如果儿童要掌握这些东西,他必须涉及很多的领域。怎样以最好的方式做到这一点呢?所用的方法和材料必须本身充满生气,对儿童来说足以代表构成他的世界的整个严密的自然界。儿童和课程是两种有效的力量,两者相互发展,相互作用。在参观学校的时候,对一般学校教师感兴趣的和有帮助作用的就是各种方法、课程、儿童度过时间的方式;那就是所形成的儿童和他的环境之间的调整的方式。
“从做中学”是一句口号,这句口号几乎可以用来作为对许多教师正在试图实施这种调节的方式的一个一般的描述。一个儿童要学习的最难的课程就是实践课,假如他学不好这门课程,再多的书本知识也补偿不了:这就是他同邻里和工作进行调整的真正的问题。实践的方法本身是作为解决这一问题的最便利最适当的方式自然地提出的。由此可见,不同的学科本身——算术、几何、语言、植物学等等——就是各种各样的经验。它们是前人努力和成功的结果,代代相传而积累起来。普通学校的这些科目,不是仅仅作为一种积累,不是作为一种零碎经验的大杂烩,而是以一些有组织的方式提出来的。因此,儿童的日常经验,他的一天天的生活,以及学校课堂的教材,都是同一事物的各个部分;它们是人类生活的第一步和最后一步。把这两者相对立,就是把同一个正在生长的生命的婴儿时期与成年时期相对立;把同一种力的运动方向与其最终的结局相对立;也就是要使儿童的本性与其将来的命运彼此发生冲突。
各门科目代表了儿童简单的日常经验所可能达到的最高发展。学校的任务就是要获得这些原始的经验,把它们组织成科学、地理、算术,或者不论什么都按钟点上的课。既然儿童已经了解的东西就是教师正试图教给他的某一门课程的一部分,那么利用这种经验作为基石并在这上面来构建儿童的意识到的学科知识的方法,似乎就是正规的和进步的教学方法。如果我们采用与儿童获得最初经验尽可能相类似的方法来扩大儿童的经验,很显然,我们就可以大大提高我们的教学效果。我们都知道,儿童没有进学校以前所学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也他的生活有直接的联系的。他怎样获得这种知识,这个问题为自然的学校教育方法提供了线索。这个答案就是,不是通过阅读书本或倾听关于火或食物性质的说明,而是自己烧了一下或自己吃东西,那就是做些事情。因此,现代的教师说,儿童应当在学校中做些事情。
教育如果忽视了儿童身上蕴藏的这种充满生机的冲动,就会流于“学院流的”“抽象的”,这是就这些词坏的意义上说的。如果教材被用作惟一的材料,教师的工作就难得多,因为除了一切东西要自己去教以外,她还必须经常压抑和阻止儿童的好动倾向。就儿童来说,教学成了一种缺乏意义和目的的外在的提示。任何材料,如果不是从先前在儿童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事情中引出,就会流于贫乏的和无生命力的。它们不过是一些儿童在学校中被要求研究和学习的象形文字而已。只有当儿童在校外,即在实际生活中学到了同样的材料,它才开始对儿童具有意义。一些孤立的事实,比如说在一本地理教科书中出现的孤立事实能对儿童具有意义,这种情形必然是很少有的。
在任何一门学科的专家看来,一切教材都是分门别类的和编排好的。但是在编入儿童的课本之前,必须加以简化,大量压缩。能激发思想的特点被模糊了,组织的功能也消失了。儿童的推理能力及抽象和概括能力得不到充分的发展。这并不意味着教科书必须废除,而是说它的功能改变了。教材成为学生的向导,靠着它他可以节省时间,少犯错误。教师和书本不再是惟一的导师;手、眼睛、耳朵、实际上整个身体都成了知识的源泉,而教师和教科书分别成为发起者和检验者。任何书本或地图都不能代替个人的经验;它们不能取代实际的旅行。物体下落的算术公式也不能代替掷石子或把苹果从树上摇下来。
当然,从做中学并不是指用手工来代替课本的学习。与此同时,要允许儿童一有机会就做些手工,这对抓住儿童的注意力和兴趣有很大的帮助。
印第安那波利斯市的学校系统的第45公立学校,正在进行一系列的实验,在这所学校里儿童可以说是从做中学的。学校的工作按照州的课程要求进行,不过教师们不断地寻找新的方法,以防止作业成为单纯的课本训练,或是考试的准备。在五年级,班级活动围绕儿童在盖的一所平房进行。在手工训练课上,班里的男孩子去盖房。不过在他们动工前,每个学生都要起草一份盖房计划,在他们的算术课上,计算他们需要的木材数量和费用,不仅为他们自己盖的小房子计算,也为盖一幢整套的房子计算;他们从房子的测量过程中做了许多习题,如计算地板和墙壁的面积,每个房间的空间,等等。不久儿童就提出假设,这所房子该住一家人,并决定这家人以务农为生。于是所有算术就以这整个农场为基础。首先是计算有关耕种方面的题目,设计耕种规模,并根据他们自己搜集到的材料,对他们的“游戏农场”(play farm)提出种种问题,如稻田的面积有多大,该用多少种子,将来可以希望有多少收成和可得到多少利润。儿童在设计这些含有他们正学习的特别的算术过程并适合他们农场的题目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创造性。他们筑起了篱笆,水泥走道,一堵砖墙,并为这家农户设计市场,出售黄油、牛奶和鸡蛋,还保了火险。在他们裱糊房屋的时候,就有很多与买纸、裁纸以及怎样糊法合算有关的面积题,这些题目足以使他们在面积测量方面受到一切必要的训练。
英语课也同样以盖平房和它的居民生活为中心。拼读课以他们在建筑等活动中用到的词汇来进行。完成房子的计划,房屋及用具的说明,以及对住在这房子内的家庭生活所作的描述,为作文习字课提供了无穷的材料。儿童将自己的作文朗读给全班听,让全班来评议,这又成了修辞课;甚至语法课也因为引用有关农场的句子而变得更有趣味了。
美术课也从儿童盖房和装饰房屋的实际活动中引出。学生们渴望他们有一座美丽的房子,因此房子里里外外的色彩装饰,就提供了许多配制色彩和调配均匀的问题。后来他们在制作墙纸,选择并布置窗帘以及室内装潢的过程中,又找到了很多构思的机会。每个学生先构思自己的方案,然后由全班一起来决定他们想用哪一种。学生们也为洗澡间的地板和墙壁进行了设计并制作了砖瓦,还筹建了一座花园。女孩子设计和制作了很多衣服给房子里的玩具娃娃穿。整个班级都十分喜欢上图画课,因为他们互相画的都是他们以不同家庭成员身份在农场从事不同工作的情形。这个年级的表演课,主要是表演儿童自己设计编排的反映农场生活的戏剧。这个学校的工作几乎都是以对学生有内在意义和价值的活动为中心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所学校的儿童是“从做中学”的,不仅如此,大多数的活动还是儿童自己首先发起的。他们给自己出数学题,提议盖房工作的程序,互相评议作文,并且自己编排戏剧。
学校各个年级的学生几乎都一有机会就自己背诵一些东西。一名学生负责这个班级,叫其他学生背诵;教师除必要时略加纠正或突出课文要点外,像一名旁观者。当这个班级实际上不由某个学生管理时,每种方法都可用来让儿童做完所有作业,从不把责任和主动权保持在教师手中。学生被鼓励互相提问,大声提出反对意见并给予纠正,出现问题时自己独立思考。做这工作时,不是给全班一本教科书中的一篇固定课文作为一个新问题的引出,而是先在班里提出问题,然后发问和讨论,一有可能就帮助学生实际试验,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至少在学生看课文前对问题有所理解。
这种方法能用于所有课堂教学,但是从一堂地理课中引出的一个例子,有特别的启发意义。有个年级的学生在研究巴拿马运河,在理解运河的目的和作用,尤其是运河水闸的目的作用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换句话说,他们对于教师告诉的东西在思想上提不起兴趣。教师便彻底改变了她的方法,重新从头讲起,对学生说:如果日本和美国开战,你们作为华盛顿的政府,须调兵前往。学生立即来了兴趣,发现如果美国战舰要及时抵达太平洋,以保卫太平洋沿岸及夏威夷群岛,就一定要通过巴拿马运河。但是山脉似乎是难以对付的阻碍,直到对他们反复说明了运河的那些船闸,他们才理解了其中的原理。的确,他们中许多人变得那么有兴趣,以至于他们在家里做了船闸的模型带到学校。他们训练而精确地用着地图,因为他们对于把国家从遭受侵略中拯救出来很感兴趣,但是直到一个学生问为什么美国不真正地开一条运河跨过巴拿马海峡,他们才注意到,原来他们的激动人心的游戏,与他们先前试图从教科书中记住的那些令人困惑的事实有什么联系。
该校教师教学时所举的任何例子,都来自学生的实际生活,并且完全适应这个年级学生所从事的活动。因此三年级在他们的班级里建立了一个包裹邮政系统,有时他们的英语课和算术课就是以这为依据,同时还可以由此学习地图及度量衡的用法。一年级建起了一个小鞋店,这给他们带来许多工作和乐趣,游戏和小歌舞证明对他们的数字学习也很有帮助。学校办公室的大部分家具是年龄较大的学生在工场中做的,有一些房间还装饰着学生在艺术课上制作的用模板印刷的图案。全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