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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侨杂居的工业社会中,公立学校的另一难题就是如何使已到法定离校年龄的儿童继续留在学校里。葛雷的学校对付这个问题就像对付公共卫生问题一样,不是靠多立规章或试行强迫,而是寻求得到儿童自己的帮助,让学校对于个人有明显的用处,使得儿童想要留在学校。在葛雷没有“中学”(High Schools)!一个学生在一幢楼里上学,从他入幼儿园那天起,直到他准备上大学,或直到他进入商业界或工厂为止。在八年级结束时,并不举行毕业典礼,也不发给文凭。当一个学生开始读九年级时,他的课程与原来的教学计划有所不同,但是除此以外,没有做任何使儿童认为他已经学到他所需要的东西,从现在起将只学一些虚饰的、奢华的东西的事情。教师也不调换,相同的历史、语言和文学教师教导所有的年级;在工场里,学生则有机会自始至终学习某一样东西。学生们不盼望最后四年的学习具有可怕困难和无用的枯燥无味的东西,他们盼望这是他们的学校生活的继续,只是随着能力的增长,所学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困难。特别是他们还把最后阶段看作获得训练的一个机会,他们能够看到它们的直接价值。说服学生留校的理由都是实际的,告诉这些理由,儿童一看就会明白的。学校印刷所常常印一些简报,向学生和家长解释葛雷学校在普通教育和专门训练方面所能提供的机会。这些简报提供了关于各个不同领域工作机会的统计资料和信息;它们用图形向学生展示中学毕业生和那些年满14岁离校的学生——如他们离校后一年、两年或者十年的情形——的有关社会地位及工资待遇状况。企业界人士也来到学校,告诉学生毕业生与辍学生在企业中的不同机会,以及为什么他们希望雇佣教育程度较高的人工作。有关葛雷学生的统计资料被保存下来,给学生看。通常第八年级和中学之间有的一个断层并不存在,因此家长并不感到有必要带女子离开学校。他们感到已经做出了牺牲让孩子留在学校里,那就不妨让他们再在学校多呆几年。如果儿童留在学校比离开学校更能学好一门职业,如果儿童对未来也有确切的计划而渴望在校继续学习,那么即使贫困的家长也不会不顾他们子女的利益。众所周知,大城市里14岁就离校的学生的比例占压倒的多数,所举的一般理由是家长们需要儿童经济上的帮助,然而辍学的真正原因是学生自己对学校的不关心。儿童对“为什么你要离开学校”这个问题的回答,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因为我不喜欢学校。”利用家境贫困的事实,就足以使他们一有机会就离开学校。给予儿童工作,这种工作儿童认为是有趣味、有价值的,而且是一个游戏的机会,那么他对学校的敌意很快就忘记了。
一般公立学校那种僵化的制度倾向于不是把学生留在校内,而是把他们推出门外。学校的课程不能适合学生的需要,并且也无能为力使课程适合学生需要,除非彻底改变整个学校组织。学生的一次不及格就使得他的全部学业受到挫折,他很快就会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微不足道的,因为学校这部机器以同样的速率运转着,不顾任何个别学生或学科。漠不关心或厌恶几乎确实是这种感觉的结果,即工作是不起作用的,对于他正在工作的这部机器根本不影响或依赖他的努力。在葛雷,组织已经能适合各个儿童,而且是十分灵活的,以致最困难的学生也不会搅乱他的工作。儿童与学校相处得很融洽。我们在前面一节已经说过葛雷学校的两部制是如何工作的,以致一个学生用在任何一门学科上的时间可以有多有少,也可以干脆不学这门课。身体弱的学生可在操场上多花些时间,而算术或地理较差的儿童可以在两个学校的班级里同上这些课,或者甚至可以去低年级,而同一所学校的几百名儿童能够对他们教学计划作同样的变更,而不打乱学校日常的工作秩序。如果一个学生对某一门学科学得特别好,他就能到高一年级的班上学习这门课。如有学生正在对学校失去兴趣,他的大多数功课掉在其他学生的后面,或者他开始谈论要离开学校,学校也不会因他对学校的兴趣减弱而惩罚他,让他掉队越来越远。他的教师会找出他擅长的课程,给他大量的时间钻研这门课程,让他在这门课程方面一路领先,这样他的学习兴趣就被激发起来。假如他后来对学校的一般课程开始发生兴趣,那就最好。为了让他在所有的功课方面赶上队伍,学校给他提供一切便利。如果这种觉醒仍未出现,男孩和女孩仍然被留在校内,直到他们学会某一样东西,很可能是最合乎学生能力的东西为止,而不是让他们离校或完全失败,样样事情都阻止做,直到某种很强的能力也丧失,学生既没有得到训练,也没有道德成就的鼓励。
学校的教学计划每两个月组织一次,学生可以在这些时间中的任何时候改变他的整个计划,而不是不得不连续半年与太难或太易或没有适当分配的课业奋斗。为了管理上的方便,学校仍然保持分级制,但是学生不是按照年级数字编号分班,而是按“快班”“普通班”和“慢班”三种类型来分。学校12年的功课,快班的学生在大约16岁时可学完,普通班的学生18岁可以学完,慢班的学生则学到20岁。这种分班并不说明所做工作的质量。慢班的学生也许比快班的学生学得更彻底。这种分班也不是用来区分学习者的能力,而是为了利用儿童的自然生长,让他的学业和生长相辅而行。快班的学生尽可能快地逐渐升上去,而不是倒退回来,除非他的工作对他失去了刺激;慢班的学生在他对某门课做好准备前,就不勉强他去做。这种弹性学制是有效地起着作用,还是导致了一种松散草率的方法呢?我们只须参观一些学校,看看学生们勤奋学习,每个人负责自己整天的活动,就能确信,儿童们是快乐和兴致勃勃的;从教师和教育人员的角度来看,当我们查阅学校记录时,答案更为明确赞同。在葛雷,13岁的所有上学儿童中57%已经在读七年级或更高年级。比起大多数工业社区所能做到的来说,这是一个较好的迹象,并且它表明大多数的葛雷学校儿童,都在以与准备升入大学的一般学生相同的速度,完成他们的学业。更值得注意的是关于离开葛雷学校后进入高等学校或学院的学生数目。在葛雷学校存在的八年中,已离开葛雷学校所有学生中的三分之一现在在上州立大学、工程学校或商学院。我们想到葛雷的人口大部分都是钢铁厂的工人。60%出生在国外,再比较一下一般美国第二代学校的发展史,就能认识到沃特先生一直在进行的一种制度是多么地成功!它能满足学生的需要,这种制度对于社会是这样地有吸引力,以致人们希望继续下去,并获得比仅仅需要日常必需东西更多的教育。
常规课程的这些变革背后总是有一个社会的动机。沃特先生认为,如果学校的社会目的适当地予以强调,那么教学方面的问题将会自然解决。公立学校必须研究学生的需要和特点,研究当地社会的需要以及社会对于学校的福利所能做出的贡献的机会。我们已经说过,为了使课程更有趣味,同时对社会也有好处,葛雷的课程是怎样安排儿童的体育生活和社会保健卫生方面的内容的。学校的工作与其他的社会利益及日常生活事务之间,也保持了这种密切的联系。儿童的社会本能在教学中得到了充分的利用。低年级学生与高年级学生之间,不是把他们互相隔开,而是尽力设法使他们呆在一起。低年级学生也可以使用实验室和校办工场进行技术训练,但必须与中学生安排在一起,否则他们使用实验室和工场设备就未免过于浪费了。低年级学生不但在上科学或手工训练的入门课,而且当高年级的学生在工作时也一同进去,充当帮手或一名观众。四、五年级的学生在工场、工作室和实验室,协助七年级、八年级以及九年级的学生。
年龄大些的儿童从照看年龄较小的儿童中学到了责任心和合作精神,而年龄小些的儿童则通过等待、观看以及向年长学生寻问问题,从而对所学的功课有了惊人的了解。大小儿童都认识到学校中进行的工作,因而彼此结下了浓厚的友谊,低年级学生的兴趣也因之日见增长,知道了为什么应该留在学校。年龄大的儿童的作业,凡是可以用的,在低年级的教学中都用上了。画得准确的地图及图表用来帮助学习较差的学生学习自然研究或地理课;印刷所为全校印刷了拼音表和解题单;医生在健康运动中请来会艺术和英语的工人制作标语和宣传手册。各个学校的礼堂都挂满了各种有关学校在进行中的工作的通告,并附有优美而有趣的图画或地图,还有关于各个工场正在生产什么东西的信息,或关于全校应该知道的各种情况。
另一个形成公共意见的重要因素就是在大礼堂里的活动,这个学校里的每个学生每天都要去那里花上一小时,有时一起唱歌,有时聆听一个高年级学生讲物理学上的一个有趣的实验,或由一个烹饪班的学生宣布一个价廉物美的食物单,或者听一位医生讲如何能改善家庭周围环境的卫生状况。礼堂活动时间,也可供一般社会公众使用。牧师,政治家,任何一位市民,只要做了任何有趣的事,都可以来讲给儿童听。学校用这方法邀请周围地区的所有社会机构来校。
一小时“应用”方面的课也有助于同样的目的。儿童为了他们班上的作业,跑到最近的公共图书馆里,阅读或查寻有关资料,或是仅仅为了学会利用图书馆的书;他们也去附近的青年会里借用那里的运动场,或听一个演讲;或者他们可以上任何教堂或俱乐部,在那里接受他们的父母所希望的那种宗教教育。学校成了当地社会交换社会信息的地方。应用课的时间,有时也被用来在工场或在操场上的实地工作,以补充通常的课堂教学。因此一堂算术课可以上成应用数学课,如在操场上为一所房屋设计地基,或是在学校商店里呆上一小时。这种商店通常有一个房间,布置得像杂货店,儿童在那里可以练习心算和口算,经营“商店”时也可以练习英语。应用课时间也可以用于为学校大楼做些事情。如一个学习速记、打字或簿记的高年级学生,可以上学校办公室做上一小时的实际工作,做某一个职员的助手。五年级的男生在这段时间去照看学校的贮藏室。他们负责看管学校的全部设备,所有外面送来的货物都由他们点收,然后分配给学校的各个教员和员工。在各工场中学生的工作成绩,由另一些学生在应用课时间内记录下来。有一个拿工资的薄记员管理着一间办公室,学生们手持印好的单子跑到那里,单子上由工场中的教员填明了学生的工作时间、工作效率以及所应得到的分数;正在办公室实习的学生职员则根据学生交来的单子把分数记在他们各自的记录簿上,然后把这些记录保存起来。学生也为学校开办了一个邮递所,作者看到一个六年级的男孩正在分送教职员工的工资支票并通过学校把收据集中起来。从事这类工作的儿童不仅学到了算术和簿记,他们还学会了责任心和自信心。他们懂得了他们的学校具有什么意义,对学校的福利事业是清醒的;他们知道他们所在的学校是真正的学校,他们与学校的利益完全一致。
学校的午饭间是由膳食部门管理的。当埃默森学校(Emerson School)最初建立时,它配有规定的烹饪课桌、各人用的煤气灯、餐桌及菜柜。现在这些都改成了一种服务台,学生服务员在台旁供应他们做的饭菜——这是供给他们同学吃的真正的午饭,用饭的人把膳费交给一个管账的学生。年幼的女孩在年长的女孩学习烹饪的时候,从旁帮助服务,因而也学到一些烹饪功课。配制菜单,买办食物,登记账目,都由女生操作。她们需要垫付些钱及制作菜单,菜单必须达到化学科所规定的标准,化学科的学生则对食物进行分析,将食物营养成分的比较价值列成表。结果是蒸热食物的营养更足,烧得更好,价钱很便宜。每天的菜单都公布出来,上面有每样菜的价目及它的营养价值,餐室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广告和图表,显示着各种食物的相对价值,还有价廉物美而营养丰富的食品和价高而粗劣的食品的菜单样本。这些都是烹饪科的学生制作的,是他们实际实验的结果。
葛雷的学校不是根据课本教“公民”这门课的,学生们学习公民课,是通过帮助照看自己的校舍,制定在礼堂和操场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上公共图书馆,以及听在葛雷工作的人讲葛雷正在做的事等